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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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第一次在保姆车上用餐，体验有些新奇。她打开程姐准备的食盒，里头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鱼虾肉蛋水果蔬菜一应俱全，还附带了一盒无糖酸奶。
拍了一上午的戏，祝言早就饿坏了，她说了一句“谢谢程姐”然后提起筷子准备开动。
宋玖美凑到她饭盒前一瞅，不服气了：“程姐你好偏心！言言吃的比我丰盛多了，你再看我，清汤寡水的。我好苦啊，这盒子里的小白菜简直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祝言顺着她的话看去，见她饭盒里就两块鸡胸肉，几片娃娃菜，唯一的水煮蛋还是去了芯儿的，和自己的伙食一比确实有点惨淡。
程经纪对宋玖美的卖惨无动于衷：“你和祝言能一样吗？她下午要去A棚拍摄，不多吃点怎么有力气舞刀弄剑。”
“嗷，对对对。”宋玖美幡然醒悟，主动夹了块鸡胸肉放进祝言的食盒，“言言你辛苦，多吃点。我看了剧本，下午是男女主角第一次正面交锋的武戏，你要吃饱了才好收拾盛鸣风那混蛋。”
“怎么回事？”程经纪听出不对，“早上拍摄不顺利？”
祝言想了想，道：“还好。”
程元远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家两个艺人在休息区嘻嘻哈哈闹着玩儿，还当一上午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宋玖美的话却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难道祝言又动手打人了？程经纪被自己的猜测吓个半死，她直接点名到：“小美你来说。”
宋玖美的话匣打开，炮语连珠道：“哇，程姐你是不知道，要不是姓盛的喉结突出还长胡须，我都怀疑他今天来大姨妈了。”
祝言被她的形容逗得哑然失笑，程经纪敲着桌板：“少给我贫嘴，重点呢？”
“重点就是，他一上午都在找言言的麻烦。”宋玖美双手环抱胸前，忿忿道，“先是挑造型的毛病，说发冠太高挡他眼睛，造型师给言言换了个丑不拉几的簪子后，他无话可说了，就在拍摄过程中给人使绊子，NG了好几次，还说言言影响他入戏。”光是想想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宋玖美缓了缓，“好在我们言言厉害，不管对面的人怎么折腾，她都能一秒进入状态，把姓盛的衬托得像个菜鸡。”她扬眉吐气，“科班出身就是不一样，专业水平简直吊打三流小爱豆。”
祝言手中的筷子一顿：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妹妹。
程经纪无奈：“你不也是爱豆？”
“我菜我承认啊！”宋玖美坦坦荡荡，“不像某些人，被实力碾压之后脸都黑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盛鸣风。”
程经纪叹了口气：“这事怪我，事先没给你们打预防针。”
“程姐你早就知道他会找茬？”宋玖美吃惊道。
祝言也有些意外，她的目光停留在程经纪脸上，静静等候下文。
程元远不再隐瞒，“你的这个角色，原本定的是鼎视传媒的赵琦，她和盛鸣风是同期练习生，出道晚了他一年，两人算是师兄妹。”
原来是她这‘假师妹’顶了人家的‘真师妹’。如此一来，盛鸣风的处处针对反倒有了合理的解释，祝言心里踏实不少。
宋玖美后知后觉：“他这是故意拿言言当他师妹的出气筒呢！好啊，言言你下午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她给祝言出主意。
程经纪正要训这个煽风点火的熊孩子，却见祝言摇头道：“我的戏份不多，没几天就能杀青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带宋玖美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太费心力，好不容易碰到祝言这种听话懂事又省心的，程经纪第一次在心里感谢方秘书给她安排的这支潜力股，脚踏实地，能屈能伸，如果不是闻隶的封杀，可能早就出头了。
祝言第一次在绿幕棚里和男主演对戏。
原本这场戏该由宋玖美亲身上阵的，但她恐高，威亚上的动作只能由祝言这个替身来完成。
这一幕，是女主桑拂晓在和魔族对阵时，不慎被对方偷袭摔出剑阵，男主飞身而出，在半空中接下桑拂晓。
为了拍摄效果，摄影师需要远近机位来回切换。
空中的远景拍的是盛鸣风和祝言。近景在地上拍，宋玖美本尊上场。
祝言穿好威亚，那边盛鸣风也已调试完成。她仿佛忘了上午插曲，客客气气道：“盛老师，一会儿辛苦你了。”下面的戏份需要盛鸣风抱着她完成。
盛鸣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僵直地转过身，没搭理她。
“2号机准备——”
祝言背后的威亚逐渐升高到半空，导演的开拍提示响起，威亚往后摆去，她借势仰躺，在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
“鸣风，手，手——”
祝言听到导演在下面高声强调，下一秒，威亚到了指定位置，她本该按照导演开拍前的吩咐，稳稳地‘摔’在盛鸣风的怀中。
无奈后者像根木头毫无反应，祝言在威亚上也算‘飞’出经验了，能够应变自如，她顺势伸出右手牢牢挂在他的脖子上，勉强完成了导演要求的动作。
盛鸣风被祝言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机位较远，拍不到他脸上呆滞的表情，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搭上祝言的后背和腿弯处，导演已经喊了过。
功成身退，祝言第一时间脱离他的怀抱，不论这个动作完成得如何，只要导演不喊cut就行。重新回到地面，祝言侧着身正要解下威亚，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你、你是故意的吧？”
她回头一看，是盛鸣风。
祝言没有应声，继续手里的动作，松开威亚之后她径直走出拍摄区，不给对方一个多余的眼神。
“喂！我在和你说话。”盛鸣风追在她身后。
祝言还是没转身，找到程经纪和宋玖美的所在地，快步朝她们走去。
程姐在对她招手：“你来的正好。”
祝言满头雾水，向旁边的宋玖美递了个眼神：怎么了？
“听说公司派了人来剧组探班，顺便看看拍摄进度，人马上就要到了。”宋玖美对她道。
公司的人来探班，程姐对她说了句——‘你来的正好’？
她就是个加塞进来的小角色，哪轮得到她在上级面前露脸，除非来的人是……
程姐说：“猜的不错，来的是你熟人。”
祝言：“……”
她好像还没找到机会，告诉方秘书自己拿他顶包这件事。
祝言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不止方秘书一个。规规矩矩的站在方秘书身旁，装作好奇四处打量的人，不是她的雇主贺靖西又会是谁。
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难不成是心血来潮，特意微服私访来了吗？
王导暂停了拍摄，准备亲自接待方秘书。后者对他客气道：“您忙您的，老板安排我顺路来逛逛，我点个卯就走了，不耽误你们拍摄。”
方秘书都这么说了，王导也不勉强，正要折回片场的时候，余光一晃，瞅见了方秘书带来的人。
“这位是？”导演双眼发亮，见了宝似的。
宋玖美更是直接，在祝言耳边没完没了地絮叨，激动得直跺脚：“言言！方总助旁边的人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实不相瞒，他正是你口中丑到不能见人的新老板。
“帅到炸裂！秒杀盛鸣风十八条街啊！”
祝言：……
“你说他是演员还是爱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刚刚扯领带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了，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手控人士的福音！”
“哇哇，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言言，你、快、看！”
祝言顺着宋玖美的指引看去，只见方秘书随意一指，对王导回应道，“我表弟。”
祝言：“……”
方秘书不出道真是可惜了，没想到还是个影帝预备役。
“原来是表弟啊。”导演又问，“有进圈的打算吗？我倒是可以引荐——”
方秘书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暂时没这想法。”
可别给他添堵了王导，他只想留口气安安稳稳的熬到贺总回来那一天，小贺总只安排他扮个假表哥，没允许他当掮客啊！
“多好的苗子，”王导叹息道，“改主意了随时来找我。”说罢就摇着头回去拍摄了。
导演离开后，方秘书走到程经纪跟前：“拍摄还顺利么？”他视线掠过后面的祝言。
程经纪看在眼里，反问他：“怎么算顺利？怎么才算不顺利？”
“……”方秘书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听说祝言也是你亲戚？”程经纪单手叉腰看着他。
祝言正想给方秘书打眼色提醒他话中有诈，他已经自然地接过话题：“是又怎么了？”
“没想到你亲戚还挺多。”程经纪的嘴皮也是数一数二，“不过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你和他们身上不像带有相似基因，倒像是要被淘汰的。”
“你——”方秘书气到七窍生烟。
“说吧，今天来片场做什么？”
“老板派我来视察工作。”方秘书拿鸡毛当令箭。
“你就编吧，上次放消息说老板要来公司，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方秘书脊背发凉，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谁说是我放的消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不是你？”
“绝对不是！”
趁着程经纪和方秘书打嘴炮的功夫，贺靖西不知什么时候晃到了祝言跟前，“又见面了。”他笑着道。
祝言：“……”
“言言你认识他啊？”宋玖美小声问到。
“我们，都是方总助的……亲戚。”祝言硬着头皮扯谎道。
在谎言编织成的钢索上起舞，果然每一步都是胆战心惊，不仅随时要面临谎言告破的风险，还要在最初的错误上不断加码，一错再错。
“怪不得你一点都不惊艳呢！”宋玖美抱着她的手臂推搡道，“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这位是……”祝言犹豫了半天，才道，“陆西。”她已经没有坦诚布公这个选项了，只希望跌落绳索的那天能够来的稍微迟一些。
宋玖美一撒手就跑人跟前去了：“陆大帅哥你好！我叫宋玖美，很高兴认识你。”
她主动伸出手，作为资深手控，当然不能放过眼前的极品。
“宋小姐您好！”贺靖西礼貌地笑着回话，视线不动声色的落在她背后的祝言身上，“很抱歉，家里太太立了规矩，握手礼恐怕不太方便。”他颔首致歉道。
不明所以的祝言：？
宋玖美失望道：“世上的极品帅哥个个都英年早婚了吗？！”
正好听到老板这句话的方秘书：……
所以这碗狗粮只能由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士默默独享了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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