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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神秘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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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个年度新锐奖项颁奖礼,你入围了最佳新人。”
祁妍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呢,去争最佳新锐导演,刚好寒假,就当公费旅游了。”
楚砚辞怔住。
“恭喜。”他低声说,这句恭喜更多的是给她。
他为她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与她共享这一刻,而感到一丝如同窃取来的喜悦。
“同喜。”祁妍笑了笑,笑容明媚,却看不出太多激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你这几天好好休息,领奖的时候状态得好点。”
她说完,转身又投入指挥搬家的工作中,背影利落飒爽,没有丝毫留恋。
楚砚辞站在自家门口,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冰冷的钥匙,看着对门里她忙碌指挥的侧影,在那片属于她的新领地里规划布置。
“对了楚砚辞,”祁妍突然回头对他笑得意味不明,“晚上记得来帮我收拾房子哦。”
时间定在晚上,后面要做的事不言而喻。
他像她的一个工具,无论是赚钱的,还是床上的。
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道几厘米厚的门板,物理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但他却觉得,彼此之间横着一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玻璃墙。
他看得见她的一切,她的光芒,她的忙碌,她的不在意,却永远无法真正触及她的世界核心。
这种被掌控无法逾越的距离感,比纯粹的冷漠,更让他感到心酸和无望。
***
上海的颁奖典礼星光熠熠,比柏林那次更添了几分国内的浮华与喧嚣。
红毯铺得极长,两侧粉丝的尖叫和闪光灯的光芒,将寒冷的冬夜炙烤得滚烫。
楚砚辞穿着祁妍提前为他挑选的Giorgio Armani黑色定制西装,剪裁极致合体,昂贵的面料衬得他肩宽腰窄,肤色冷白,气质被勾勒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清贵与疏离,丝毫看不出任何曾经的贫寒底色。
他安静地跟在祁妍身边一步左右的位置,像一颗被明月引力捕捉的沉默星球,恰到好处地既展现守护姿态又不抢她风头。
这是祁妍教的:“红毯如战场,每一步都是戏。”
果然,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时,楚砚辞先侧身让祁妍发言。
她今天一身Ralph Lauren的白色丝绒深V长裙,款式简洁利落,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却完美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
“祁导对楚砚辞拿下新人奖有信心吗?”
祁妍微笑,言笑间从容不迫:“砚辞用作品说话,我相信评委的眼光。”
一句巧妙的回答,既肯定了楚砚辞,又捧了评委。
轮到楚砚辞,问题更犀利些:“爆红后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他看向祁妍,见她几不可察地点头,才开口:“最大的变化是能继续拍好戏了,感谢祁导给我机会。”
语气诚恳,听不出是提前准备好的台词。
进入内场,暖气扑面而来,楚砚辞替祁妍拿着外套,低头问她:“冷吗?”
“冷也得坚持。”祁妍说完,转身投入交流。
她妆容精致,红唇夺目,应对着媒体镜头和各方寒暄,笑容得体,妙语连珠,每一帧画面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电影截图,吸引着全场的目光,俨然是气场全开的姿态。
楚砚辞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她身上。
他看着她在聚光灯下游刃有余,与那些知名的制片人、导演、平台大佬谈笑风生,看着她享受这一切应得的荣耀与关注。
心底涌起的是巨大的倾慕,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生来就应该如此耀眼,站在万人中央,而自己,不过是她宏大蓝图中,一枚恰好被她选中,提前放置的棋子。
这份认知让他刚刚升起的一点喜悦,迅速沉淀为更实在的卑微。
果然,毫无悬念。
楚砚辞捧起了年度最佳新人的奖杯,冰凉的奖杯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台下掌声雷动。
他发表的感言简短而克制,主要感谢了剧组和公司,最后,目光落在台下同样获奖,正微笑看着他的祁妍身上,声音顿了顿,才轻声补充了一句:“特别感谢我的导演,祁妍小姐,谢谢你选择我。”
这句话包含了他无法言说的深情,台下的人只当是普通的感谢,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重量。
祁妍也成功将最佳新锐导演奖收入囊中。
她的获奖感言则自信得多,感谢之余,更透露出对未来的野心和规划,目光灼灼,令人信服。
后台休息区,香衣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香水、酒精和虚伪热情的复杂气味。
祁妍正与一家视频平台的负责人,低声交谈着后续可能的合作,楚砚辞安静地跟在她身侧,像一尊沉默漂亮的雕塑,偶尔应对一下前来道贺的人,语气清淡疏离。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人奖得主吗?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个略带讥诮和傲慢的声音,不大不小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小范围的和谐。
楚砚辞抬眸,看见陆枫端着一杯香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他今天打扮得极其抢眼,Gucci的最新款繁复印花西装,妆容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漂亮得极具攻击性,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排场十足。
他上下打量着楚砚辞,眼神里的轻蔑和审视毫不掩饰,像在评估一件突然爆火的廉价商品。
“运气不错,一部小成本网剧,投资还没我一支代言零头多,倒是让你踩了狗屎运,一飞冲天了。”
他语气里的酸意和不屑几乎漫出。
楚砚辞面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陆前辈。”
他并不擅长这种口舌之争,更懒得应对这种莫名的敌意。
祁妍转过身,脸上瞬间挂起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笑容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冷淡:“陆大顶流,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光彩照人。”
她巧妙地把话题引到陆枫身上,化解了楚砚辞的尴尬。
陆枫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祁妍吸引,或者说,他本就是冲着祁妍来的。
他哼笑一声,晃着手中的酒杯:“祁导才是真人不露相,一部《双生》搅得市场风生水起,让我们这些人都倍感压力。怎么,接下来准备倾尽资源,捧你这新人上天了?”
他话语带刺,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祁妍今晚的光芒所吸引。
“砚辞很有潜力,值得更好的资源。”祁妍从容应对,仿佛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柠檬味。
“正好,我手里有个新本子,《天枢》,大型古装剧,双男主设定,其中一个角色,气质复杂亦正亦邪,我觉得非陆老师莫属,简直像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她开始抛诱饵。
陆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挑高了眉毛,声音都拔高了些:“我?跟他?”
他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点了点楚砚辞的方向,动作极其失礼,“祁妍,你没搞错吧?就算他拿了个新人奖,跟我的资历、咖位是一个级别的吗?凭什么让我自降身价给他抬轿子,还是平番?你看我像那种会做慈善的人吗?”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也露出附和,不以为然的表情。
祁妍也不恼,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
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苏打水,忽然往前凑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认真而神秘,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清。
“这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一次,你再决定要不要接这个戏,怎么样?”
陆枫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眸,警惕中带着一丝好奇:“帮我?我能有什么需要你帮的?我又没签你公司。”
他语气依旧带着防备。
“十天后,二月二十五号晚上,”祁妍的声音压得更低,确保不会被第四个人听去,“无论谁约你,记住,千万不要去一家新开的‘云顶仙境’洗浴中心,切记,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去。”
陆枫脸上的讥诮瞬间凝固,转为惊疑不定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还是咒我?我从不去那种不上台面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的隐私被窥探,又觉得这警告来得莫名其妙。
“你不去,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不会动心思,或者有人特别想‘请’你去。”祁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他身边的迷雾。
“信我一次,对你没坏处,如果那天晚上你安然无恙,之后又对这个能让你演技更上一层楼的双男主项目,有兴趣的话……”
她动作流畅地从手拿包里取出一张设计简洁,质感高级的名片,轻轻塞进他西装上衣的口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胸前的衣料。
“打给我,我们详细聊聊《天枢》,如果没兴趣,就当我是个胡说八道的疯子,以后见面照样打招呼。”
陆枫彻底愣住了。
他盯着祁妍平静却无比笃定的脸,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那张名片坚硬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