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虐遍娱乐圈》骆驼娘子

22、沉默的少年

　　祁妍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好热闹啊！”她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种沉静的威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两人。

　　“祁妍学姐？”似乎没料到会是她，众人有些惊喜。

　　祁妍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微微冷冽，扫过刚才带头起哄的男生，“表演系的排练室，什么时候改成脱口秀现场了？还是低俗版的。”

　　那男生脸一下子白了，讪讪道：“祁、祁妍学姐……我们就是，就是和沈清言交流一下……”

　　“交流需要以取笑别人的缺陷为前提？”祁妍挑眉，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们的专业课老师，是这么教你们‘交流’的吗？需要我请他过来现场指导一下吗？”

　　几个男生顿时噤若寒蝉，灰头土脸地散开了。

　　祁妍这才将目光投向依旧僵在原地的沈清言。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普通的T恤，身形清瘦，但骨相极佳，是经得起大银幕考验的电影脸。

　　此刻他微微喘着气，眼眶泛红，那双极其好看的眼睛里，愤怒和羞耻尚未褪去，又掺入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沈清言？”祁妍开口，声音放缓了些。

　　“学、学姐……”沈清言下意识地应声，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和停顿，他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抬头。”

　　祁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外形条件，是祖师爷追着赏饭吃的类型，被这点小问题困住，不可惜吗？”

　　沈清言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苦涩和自嘲：“我改、改不掉的……从、从小就……这样，可能、可能真的不适合吃这碗饭……”

　　“我说能改，就能改，口吃而已，又不是绝症。”祁妍打断他，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沈清言怔了一瞬，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更显得他脆弱又俊美得惊人。

　　“谢、谢谢学姐……安、安慰我。”

　　祁妍环视了一下周围好奇张望的学生，提高了音量，仿佛不仅是对沈清言说，也是对所有人宣告。

　　“签我公司吧，沈清言，我能让璞玉见光，也能让废铁成刀。”

　　周围隐约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祁妍学姐开公司了，还要签这个结巴？

　　沈清言彻底愣住了，张着嘴，看着祁妍，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祁妍……学姐，你真、真的要签、签我？”

　　祁妍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对沈清言说，语速平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对，我会为你量身定制训练计划，你的天赋不应该被埋没，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未来银幕上，必有你一席之地。”

　　巨大的惊喜和长期的自卑，在沈清言眼中激烈交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无措。

　　祁妍并不催促，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你值得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接受所有人的掌声，而不是在这里，承受无知的嘲笑。”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沈清言心中紧锁的闸门。

　　他看着她清澈而笃定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光，照亮了他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阴霾和自卑。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和希望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哽咽着，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委屈、不甘、渴望瞬间奔涌而出。

　　他眼圈迅速红了，声音哽咽，却奇迹般地流畅了许多：“我愿意！学、学姐，我愿意……签！”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激动得手指都在发抖。

　　祁妍微微一笑，递过名片：“明天下午三点，公司见，带上资料。”

　　她顿了顿，补充道，“放松点，你远比自己想象的强大。”

　　沈清言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名片，如同攥住了整个世界，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近乎虔诚的光芒。

　　楚砚辞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泡在柠檬水里，酸涩不已。

　　她就是这样，像一阵风，强势地闯入别人的世界，轻而易举地搅动风云，赋予希望和未来。

　　那他自己呢？

　　他之于她，又是什么？一个需要修正的错误投资？一个顺手捡来的替代品？

　　他移开视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心脏微微抽紧。

　　离开排演室，祁妍心情颇好，对楚砚辞说道：“再去声乐系看看，我记得有个苗子。”

　　声乐系的走廊安静许多，琴房隔音良好。

　　直到走到最尽头那间，一阵低沉舒缓的吉他声隐约流淌出来。

　　旋律并不复杂，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和故事感，像夜深人静时的独自低语，莫名抓人心弦。

　　祁妍再次停下脚步，示意楚砚辞安静，她靠在门边，静静听了一会儿，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楚砚辞也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心情复杂。

　　琴声戛然而止。

　　祁妍同一时间推门而入。

　　琴房不大，一个男生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抱着一把木吉他。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裤子，身形清瘦，气质干净，低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部分眉眼，只能看到清晰的下颌线和略显苍白的皮肤。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极为清俊的脸，五官端正，甚至有些过分安静和冷淡，眼神像一潭深秋的湖水，平静无波，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疏离和洞彻。

　　他看到祁妍，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地将吉他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顾迟？”祁妍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男生微微颔首，算是应答，惜字如金。

　　“刚才那首曲子，你自己写的？”祁妍走近几步，饶有兴趣地问。

　　顾迟抬眼看了看她，目光清淡，声音也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嗯。”

　　一个字，再无多余。

　　“很有味道。”祁妍评价道，“像在讲一个故事，下半年有个《华夏新声代》的选秀，你是打算去试试水？”

　　顾迟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看向祁妍，目光里多了些审视：“祁妍学姐的消息很灵通。”

　　他连疑问句都说得平铺直叙。

　　“我对有价值的人和事，一向关注。”祁妍坦然接受他的审视，“选秀是个快速通道，但也是一把双刃剑，你的外形和原创能力都很突出，但光靠选秀，火得快，凉得也快，你想不想走得更稳，更远？”

　　顾迟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签我的公司。”

　　祁妍抛出橄榄枝，“我能给你提供最好的创作环境，顶级的制作团队，还能给你最优质的资源，包括但不限于音乐制作、舞台打造、影视OST，甚至未来让你参演电影。”

　　“你值得更大的舞台，我会让你专心做你想做的音乐，选秀只是让你的声音被更多人听到的一个起点，而不是终点，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快餐娱乐消耗。”

　　顾迟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琴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楚砚辞站在门口，看着祁妍游刃有余地抛出诱饵，而那个叫顾迟的男生，冷静得不像个18、9岁的少年。

　　顾迟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犀利：“学姐给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抱歉，我目前没有想签公司的打算。”

　　“我知道你不在乎红不红，”祁妍忽然话锋一转，语气轻松了些，“你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安静写歌，偶尔出来唱给懂的人听，顺便……气一气家里那位觉得音乐，是不务正业的老爷子，对不对？”

　　顾迟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虽然极其细微，但他看向祁妍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疏离和审视，而是带上了一种深沉，近乎锐利的探查。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祁妍迎着他的目光，坦然自若：“怎么样？跟我签份合同，我给你绝对的自由和尊重，还能帮你把家里老爷子的血压，气得升高一点，一举两得。”

　　顾迟的脸色微变，眼神愈发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