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荣耀之九公子》唇边月

2、你让我如何嫁人

　　房如海看着王希行双目莹莹烁烁，轻声叹口气，心软起来。
　　“行儿是动了真情了，房叔能眼看着你失魂落魄不管么？豁出我这张老脸，去求宫苑使王继恩也就是了。”
　　面黑手长的王继恩，官居三品宫苑使，手掌大内人财物权势熏天，一向目高于顶。
　　因拥戴官家夺得皇位立下大功，十几年来一直是官家身前第一红人。
　　当年王继恩作为寺人内官，去北边前线奉旨劳军，却被打谷草（辽军掠夺汉人）的小队辽军误打误撞掠了去，恰好被巡边的房如海撞见。房如海斩杀辽军几十人，救下王继恩性命。
　　王继恩当时叩头谢救命之恩，并允诺必报大恩于后。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王继恩恐怕早已将当年的恩人忘了个干净。而房如海也是个倔脾气的，从未找寻王继恩的人情。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房如海心中自然瞧不起王继恩这等势利小人。为了王希行，他也不得不放低高昂的头颈。
　　“房叔出马，王继恩必会给您这份颜面。侄儿让您费心了。”
　　面对王希行的作揖致谢，房如海仅仅抿着嘴唇，并未说话。他不知晓帮助王希行找寻那位窅娘是对还是错。看窅娘的打扮，多半是宫中歌舞伎。此等身份如做得堂堂侯府公子的正妻？即便是平妻也是不行。若只是做为侍妾，瞧着九公子王希行的热情如火，怕是人家无论什么要求也会一口应承的模样。老侯爷王景尚在北边戍边，若是知晓儿子为一个歌舞伎发疯，就他那火爆脾气能饶得了王希行么？
　　房如海还在胡思乱想，却被儿子房锦一扯袖口。
　　“爹。您想什么呢？走啦。”
　　“哦……”
　　房如海才回过神来，抬头见王希行已经迈步前行。瞧他兴奋的直搓手的模样，说不定小心脏早已飞到窅娘的马车里去了。
　　房锦一脸坏笑，指指九公子，再指指天上。意思是：九公子的心已经飞了，再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我看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房如海恶声斥责房锦。
　　房锦大翻白眼：“这里有我什么事？”
　　房如海停下脚步，吩咐几个小厮先行回府，便狠狠盯住房锦。
　　小厮们见房如海面色不善，吓得一溜烟而去。
　　房如海恶声道：“你整天缠着怜儿姑娘，你当我是瞎的么！人家是待嫁之身，你却厚脸皮缠磨，与你苦口婆心分说多次仍不回头。看来不好好惩治你这小畜生，必会惹出祸事来！今日我便要打折你的腿！”
　　“嘭。”
　　房如海右手已然抓住房锦胸前。
　　王希行回头，不明白房叔为何瞬间暴怒。他生怕房锦受伤，便一步跨过来抱住房如海手臂，急声道：“房叔，我们两个与怜儿一起长大，又是同龄，情同亲兄妹，自然多亲近了些，您是多心了呀。”
　　“情同兄妹？呵呵……”房如海冷笑一声，双目如剑盯住亲儿子房锦：“好一个情同兄妹！房锦！你还要不要脸？”
　　房如海的愤怒是还有原因的，昨晚他在花房中窥到房锦与怜儿搂在一处亲嘴，怎能不发怒？
　　这间丑事若是传出去，侯府的脸面便丢到阴沟里去了。待嫁的侯府养女，与管家之子有私情——这样的闺帷丑事一天便会传遍京城！
　　房如海不敢声张，只是希望二人悬崖勒马，掩盖丑事于无形。
　　房锦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敢回复爹爹，只有唯唯诺诺。
　　九公子见房锦面色异常，顿觉其中有隐情，便低声问道：“锦哥儿，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怜儿？”
　　房锦索性咬了咬牙挺直脖颈道：“我就喜欢怜儿了，爹，您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退缩！”
　　“好好好，你还真是你个有血性的好汉！”
　　房如海气的二目圆睁，说着便抡起蒲扇般的右掌，向房锦胸前迅疾一击。
　　九公子见来不及阻止，只好以肩膀迎上铁掌。
　　房如海只剩一只手掌，这十年间右掌力道更是大了一倍，足可以开碑裂石。
　　“咯啦……”
　　九公子右臂竟被房如海一掌打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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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氏正骨医馆。
　　九公子王希行疼的额头渗出豆大汗珠，他坚定隐忍，却依旧面带微笑。
　　这样至少能让房叔少一些自责。
　　房如海一旁直搓手，满脸愧疚问道：“鲁郎中，九公子手臂要紧么？”
　　忙着上夹板的鲁郎中手上稍停顿一下，侧头道：“骨伤倒是不打紧，三个月便可痊愈，只要静养便可。只是伤了疼痛经络，若不及时针灸治愈，恐怕要疼上几年。如此剧痛九公子居然能忍得住，若是平常人早就杀猪似的叫个不停了。后汉三国时期关羽刮骨疗毒时泰然自若，那是不到一个时辰光景。如今九公子臂上经络受伤时时刻刻都在剧痛啊，想不到九公子如此勇毅，不愧是老侯爷的后代，老朽钦佩之至……”
　　房如海听了越发急的不行，看着九公子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变了腔调急问：“鲁郎中啊，您就快些说经络疼痛该如何医治吧！”
　　“若要医治经络，非到崔氏医馆针灸不行。崔神医的女儿崔狸针灸手段深得崔神医真传，想来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便可治好九公子的经络疼痛……”
　　房如海面色稍霁，不等鲁郎中说完便抢话道：“既然九公子疼的厉害，你还是再快点吧。我们就去崔氏医馆啊！”
　　鲁郎中扫了房如海一眼，手上依旧不紧不慢。心说：打夹板能快的了么？万一不紧实骨头错位，如何对得起老侯爷曾经的照拂？
　　鲁郎中是军医出身，曾在靖远侯王景账下听命，多得老侯爷关照，自是极为用心医治。
　　九公子微笑道：“房叔，我没事，您就别急了。嘶——”
　　边说他倒吸一口气息，是强忍着剧痛。
　　“再说，鲁郎中是咱自家人，哪能不尽力呢？房叔你就放心吧。”
　　房锦也插一句：“爹，您看行哥儿都说了没事……”
　　房如海侧头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低声喝道：“你给我滚！”
　　房锦吓得一缩脖颈，忙后退几步。他甚知老爹的暴躁脾气，若不是医馆里当着众人，老爹的右巴掌一定会毫不客气扇过来！
　　鲁郎中一挑大指：“九公子。老朽为无数战场骨伤者医治过，能如你这般坚强者没见过几个。不是老朽妄言，九公子若是抛开眼前的散淡日子，从军效力，未来之成就必会直追老侯爷，继续王家千年荣耀！”
　　鲁郎中一番话，使得九公子心动不已，雄心早已飞向边疆沙场。
　　琅琊王氏盛世修文、乱世习武，自秦代王翦始，世代簪缨勋贵。继续王氏荣耀，是每一代王姓人的心血累积。
　　父亲王景谆谆嘱托，如今天下已定，王家有一人统领边疆二十万兵士，已是怀璧其罪。若是少一辈再出一名统兵大将，必会招致帝王猜忌。不如在家无所事事，经常犯些小错处送给御史台诟病，反倒使王家常得官家宽宥之恩而显得战战兢兢、勤于国事。这是收敛光芒之道、生死之道，不可不察也!
　　九公子偷鸡行为便源于此。
　　可九公子王希行已然按捺不住满怀雄心壮志，他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建功立业，为父亲年老之后的王氏一门，延续荣耀！
　　打好夹板，九公子站起身向鲁郎中致谢辞行。
　　房如海嘱咐房锦带着九公子去崔氏医馆，自己则等着鲁郎中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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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氏正骨医馆门外不远，便是汴河码头，贩夫走卒与运粮的车马整日川流不息，甚是热闹。
　　“热乎儿包子，皮儿里都是馅嘞——”
　　医馆隔壁包子铺店家陆川得意地咧大嘴叫卖着，买包子的络绎不绝，多半是运粮车马夫。生意很是红火。
　　再过去便是一间茶铺，门前高挑招子旗随风飘摆。招子旗边缘是褐色火焰，中间白地上书写三个大字：相扑茶。
　　旗下叉腰站着一位身形高大女子。此女子三十几岁面像很秀气，颇有小家碧玉味道。可惜了一副好相貌，下面彪悍的身材不亚于禁军中的武将！如此搭配极不协调，真的是娇娘面孔魔鬼身材啊！
　　她相貌与身形实在反差巨大，身材又是鹤立鸡群，到哪里必定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此人正是汴京城女子相扑第一女角力，三十几岁无人敢娶的褚四娘。
　　她外罩紧身鹦哥短衫高高卷着袖筒，下穿一条深紫色大裆裤儿，更显与众不同。一股彪悍气息扑面而来！
　　所谓：胸肌鼓鼓不一定会武，胸肌平平不见得不行！
　　褚四娘看上去孔武有力，却是一副精细心思。利用自己相扑的名气招徕顾客，打响茶铺招牌！这是她的生财之道。
　　“热乎儿包子，皮儿里都是馅嘞——”
　　陆川紧着招呼，这边褚四娘有点烦，高声道：“陆大哥，你招呼的都是废话吧，包子皮里面可不都是包子馅么？还能有什么？还能有炊饼？”
　　陆川很是惧怕褚四娘，暗想这娘们嫁不出去憋的满肚子是邪火，一个不注意招惹了她，说不得要被骑上一顿胖揍。
　　陆川满脸赔笑道：“四娘莫生气，在下就是说本店包子馅大，不高声叫卖喊出去怎会有人知道呢？”
　　“什么？你的包子馅大？”
　　褚四娘翻了一个大大白眼，就着说道：“前日我买了你几个包子，结果是连咬两口都没看到馅。小二问我买的是不是炊饼，我还替你遮掩套在手指上吃，看着手指跟小二说这不是肉么。”
　　褚四娘故意恶心陆川，陆川也不敢回怼，忙赔笑道：“那可能是拿错了，每次剩了面,都会做成炊饼自己吃的，不成想竟亏待了四娘。不打紧，我这就赔四娘几个热包子。”
　　褚四娘勉为其难的表情，挑眉道：“好吧，你扔过来也就是了。”
　　陆川不敢怠慢，打开笼屉捡了下层最热的包子，用荷叶布包了四个，径直抛了过来。
　　心中暗骂：“贼婆娘，烫死你！”
　　褚四娘女子相扑第一绝不是虚名，确实眼疾手快，身形未动左手一抄便接住荷叶布。然后右手捡着荷叶布四角捏住，将布包在手四周轮成圆圈快速旋转起来。
　　陆川纳闷问道：“四娘，您这是为何？”
　　褚四娘淡淡一撇嘴，看着旋转的布包笑道：“我嫌热烫嘴，轮起来凉的快。”
　　“擦，这也行？”
　　陆川瞪大了眼珠子，比他手里的包子小不了多少。
　　就在此时，一位英武的年轻将军骑马带着十几个步行禁军巡防路过。
　　不知为何，那匹马忽然受惊一声嘶鸣前腿腾空，小将军被忽然摔下马去。偏偏他身手不凡，一个鹞子翻身便稳稳站住身形，身后官军们禁不住鼓掌喝彩起来。
　　惊马身上没了负担，后腿急蹬便蹿了出去，径直奔茶铺飞驰而来。
　　正巧房如海走出医馆，路过茶铺前。往远处看，房锦与九公子早已不见踪影。
　　房如海眼见着惊马就要马踏褚四娘，而褚四娘刚刚抬头看到马儿，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匆忙将手中包子甩了出去砸向马头。
　　包子无论如何也打不疼马儿，肉包子打狗才管用，马儿喜欢的是青草！所谓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你有将军杵，她有大白兔。
　　房如海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挡在褚四娘身前，右掌迅疾侧击向马儿颈部。
　　房如海戍边十几年，对马儿了如指掌。马颈部有一处穴位，重击之下必然浑身瘫软，轰然倒地。
　　房如海集中浑身力气致命一击，已然打中马儿穴位。
　　马儿顿时脚软倾倒，可冲击力还在，庞大身躯轰然砸向房如海与他身后的褚四娘。
　　房如海虽没了左手掌，左臂还是能与右掌配合将马儿推向一旁，至少能改变马儿前冲方向，摔向侧后。
　　如果地上没有包子，房如海可以应付。可惜，他正好踏在包子上，登时脚下一滑向后仰倒。更倒霉的事还在后面，马儿膝盖恰好顶中房如海裆部，疼得他一声大叫仰倒更快了。
　　本能驱使房如海在空中一个转身，至少不能让后脑着地。
　　转身后，房如海正撞在褚四娘怀里，二人抱在一起摔倒下去。
　　倒霉的事还没完，房如海压着褚四娘摔倒在地，身后马儿也排山倒海般砸过来。
　　马头下颏砸中房如海后脑，而后轰然压住二人大半个身子。
　　房如海后脑重击后，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下好柔软，下半身被结结实实压着，裆下钻心疼痛。
　　他呻吟一声：“命根子肿啦……疼死我啊——”
　　褚四娘带着哭音道：“我还是处子之身啊，你快起开——”
　　房如海已是半晕状态，哪里还起得来。
　　十几步外的陆川惊愕之余开始幸灾乐祸：相扑的死娘们！你也有今天！
　　随即故意使出吃奶的力气高喊道：“快来人啊——救人啊——褚四娘被男子压在下面啦——”
　　听着他呼喊，怎么凄厉中还暗含着一丝喜悦？围上来的人们有些诧异。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小将军，他是过错方，纵马伤了百姓可不是儿戏。
　　刚刚一瞬间的错愕，造成两人重伤，说不上还会出人命！
　　小将军飞奔过来，带着十几个官兵先移动半死的马儿。奔过来人数众多的百姓也跟着七手八脚忙活，将马儿抬起挪开。
　　“哎呦！是房叔！”
　　小将军一阵惊呼，原来他认得房如海。
　　来人正是靖远侯府养女怜儿订婚多年而未过门的夫君，窦凌云，于神卫军任军都虞侯，二十三岁任中级武将官，算的是同龄中的佼佼者。
　　窦凌云很出色还不算什么，窦家上一辈可是名动两朝。
　　其父窦偁[chēng]已经过世数年，以参知政事致仕。（副宰相）
　　祖父“窦禹钧”是后周末与北宋初时的名人，“五子登科”的典故说的就是窦家。窦家五个儿子都金榜题名，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其父窦偁就是老四。
　　《三字经》有:“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的句子就是歌颂窦禹钧做父亲教子有方。窦家祖籍燕山，所以窦禹钧被叫做窦燕山。当今官家赵光义潜邸任开封府尹时，选窦偁为判官，可见对窦偁之欣赏。
　　窦偁主政西北时，与靖远侯王景相交深厚。便促成后来怜儿与窦凌云定下娃儿娃儿亲。
　　窦偁虽已过世有年，官家赵光义还是当窦凌云是自己人。眼下窦凌云职位不高，却极容易一步登天。暂居人下，不过是皇帝对他有意磨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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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如海此时半晕着，并未听清窦凌云呼唤。
　　他身下的褚四娘若不是超于常人的健壮，重压之下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饶是如此，褚四娘已经浑身酸痛，动弹不得。还有更难堪的，上百人围观自己被一个男子趴着，以后还如何嫁人？
　　窦凌云扶起房如海，褚四娘掩面而泣不肯起来。
　　十几个官兵也太损了，互相挤眉弄眼看笑话
　　窦凌云气急，若不是当着众人早已一顿马鞭子抽过去。
　　他恶狠狠说道：“你们几个是死人么？还不快快将房将军抬去隔壁医馆治伤！”
　　众官兵见顶头上司发火，纷纷上手抬房如海。
　　窦凌云蹲下身子探问褚四娘：“四娘伤的重么？我等是男子不便搀扶，稍后我去叫两个女子来，搀扶你去医馆可好？”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臭男人压着我身子，让我如何嫁人啊——”
　　褚四娘的伤心瞬间爆发，哭喊之后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窦凌云明白，褚四娘是丢人丢大发了，没了脸面。
　　只得没话找话转移视线疏导道：“四娘，你是有名气不假。这位房如海的名气可是大过您数倍。十几年前官家钦赐千两黄金，还有三代免死金牌的铁血将军，官家御笔亲题独掌英杰的，就是他啊。忠勇将军房如海，你不记得了么？”
　　“嗯？”
　　褚四娘停了哭泣，微微抬起头。
　　“他是独掌英杰房如海？”
　　褚四娘见过房如海披红夸功游街，当年仰慕的英雄便是刚刚压住自己那个人么？
　　窦凌云一见劝道奏效，顺便起了一点花花心思。
　　便道：“就是他啊。而且房将军之妻过世有年，说不定他为了你的名声能求娶你呢。”
　　褚四娘顿时直起身子，愣了片刻后，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褚四娘心底差点就乐出声来，独掌将军房如海的英雄故事早已写进话本，就连瓦子里也能听到有关戏文。如今英雄就在眼前……嘻嘻。
　　难得，谁见过豪气冲天的褚四娘哭过？没有吧？谁见到她羞涩过？更没有吧？今日便是难得一见女汉子真情流露的时刻。
　　一双手猛地擦了一下脸颊，而后褚四娘站起，似乎浑身满是力气。
　　她大踏步走向半晕的房如海，刚刚背起房如海的官兵吓一跳，你要干嘛？报复？打人？
　　褚四娘一把抢过房如海，扛上自己肩头，径直向医馆走去。
　　窦凌云惊呼一声：“褚四娘。房将军身上伤很重啊——”
　　“少啰嗦！我的男人，我自己管！”
　　口袋一样搭肩头的房如海屁股朝天，被裆部剧痛牵扯清醒一些，忍痛问道：“谁是你男人！”
　　“你——”
　　褚四娘禁不住偷笑。
　　“我？”
　　“哼！大庭广众之下你趴了我身子，不是你还有谁？”
　　“擦。你好壮实啊！屁股那么大，怕是没人敢求亲吧！”
　　房如海强忍着剧痛，也不忘委婉拒绝。气质这样的揶揄对一位女子，已经很过分。他以为自己还是盛年的荣归将军，至少要续弦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子为妻，哪怕是和离的小妇人也好啊，断不能娶这样一个相扑女汉子！
　　“屁股大生儿子，你偷着乐去吧！”
　　褚四娘丝毫不理会对方言语恶毒，回怼之后，拍房如海屁股一巴掌：“别说话，就到医馆了，给你看伤病要紧！”
　　“我……”
　　“闭嘴！以后你归老娘管了！”
　　“擦……”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一个嫁不出去的半老女子，还能捡了独掌英雄这个宝贝，……嘻嘻……。

作者有话说

　　褚四娘丝毫不理会对方言语恶毒，回怼之后，拍房如海屁股一巴掌：“别说话，就到医馆了，给你看伤病要紧！”
“我……”
“闭嘴！以后你归老娘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