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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行缺爹 ...
京城四月花如雪
顽童翘盼燕归来
汴京城沉浸在明媚春光里,河面宽阔的汴河,恰好有十几艘漕粮船刚刚驶过,接连荡起一层又一层波浪,不断翻涌开来拍击着河岸。
汴河两岸杨柳轻扬,春风轻轻抚弄着新生的嫩芽,逐渐变成绿色的丝绦。
沿河巷入口不远,有一处小宅院,正房与厢房很是精致,偏偏宅院西北角有三间青瓦通脊房稍显破旧,一见可知至少二年未曾修缮、涂漆,显得格格不入。
“娘,追我呀,追我呀……咯咯咯……”
一个四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儿欢快地笑着,奔出宅院。
“慢点跑……风儿,别摔了……”
一位俊俏的小妇人追了出来。
院墙外有一棵桃树,开满了粉白色的桃花,朝霞一般煞是好看。
“扑棱棱……”
忽然一只大鸟被惊起,飘下漫天花雨。
小风儿呆住了,肉乎乎的小手拢在胸前接了一会花瓣,又放在嘴前呵了几下。
“娘……下雪了……”
小妇人在他身前止步笑道:“风儿,不是雪,那是花雨。”
“花鱼?这是早上吃的花鱼?娘,这么小,它也不会游呀?”
小妇人顿时笑的花枝乱颤、人比花娇。
好一个妩媚的小娘子!
……
暮春的汴河岸三三两两男女欢笑慢步、儿童蹒跚,一派柔和春景。
平民百姓还求什么呢?
一缕春光尚早,孩儿欢笑,夫妻静好。
不知何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沉箫声,引得一位孤身少年驻足聆听。
少年衣着百姓常见的浅灰色褙子,细看质地却是湖绸中的上品银光锦。
按常人推度,这个年龄的富家子弟,要么流连于茶肆酒楼呼朋唤友,要么徜徉于烟花柳巷靡费光荫。可他偏偏一人踱步河畔,心思沉重。
他面庞棱角分明、身材高挑,衣衫难掩矫健身形。若不是幼年开始习武,断不会有这样的英武身姿。
河边一位胡须花白的钓鱼老者,正喜滋滋努力拉起鱼线,拇指粗的竹竿已然弯成一张弓,看来有大家伙咬钩了。
事情总有意外,竹竿陡然弹直,一个巴掌大的黑东西‘嗖’的一声飞出水面,直奔少年而来。
听到风声少年迅捷扭身跨出半一步,恰好躲开黑影。
那东西掉在地上,四只爪子舞动着,脖颈一次又一次顶向地面要翻过身来。
原来是一只小王八。
老者走过来先是扫了一眼少年,看着小王八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小衙内呀小衙内,今年这是第三次钓到你了吧?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少年不禁莞尔道:“老人家,您叫他小衙内?”
老者并不抬头,蹲下身子为小王八边摘鱼钩边说道:“它趴在河底无所事事,不知人间冷暖,不就是个官宦子弟么?”
老者这话已经是骂人了,少年却并不发怒,仅仅淡然一笑。他是官宦子弟不假,却满腔雄心壮志,只不过爹爹有意让他隐忍,隐藏锋芒罢了。
老者拿起小王八回河边放生,却脚下一滑‘噗通’掉进汴河里。
白花花的头顶在河水中起起伏伏,“救命……”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飞身而去,快如奔马。没错,他身负超绝武功。
少年跳入水中,将老者托上岸。
老者并无大碍,吐出几口浑水,便坐直了身子。翻了翻眼皮说道:“我只是想下水游个泳,你为何拉我上岸,搅扰某家雅兴?”
哎呦!老者竟还是一副犟嘴臭德行,若是旁人早就开骂了。这不是以怨报德么?
少年浑身湿透正倾倒鞋子里的水,闻言微微一怔,只无奈摇摇头,穿好鞋子走开。
“哎……我问你呢?你怎么不回话?长者为尊,你不懂的么……”老者有点赛脸了。
谁还没点火气?老者简直是找打!
是老人怎么了?
年老应该获得尊重,却不是你可以不要脸的理由!
可少年只是默默走开,并未与老者一般见识。
**************
这一切,都被俊俏小妇人看在眼里。
小妇人身材珠圆玉润,不但相貌极美,身子更是前凸后翘的窈窕媚气。
她喜欢上了眼前的少年。
在她眼里,少年不算英俊,却顾盼间目光坚定,无意中透着一股凌厉之气,显得英武超群!
对钓鱼老者以德报怨,更说明少年的人品如玉、德行卓越!
人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此子亦必定不凡!
小妇人看向少年,就差点眼睛冒火光了。
她自觉心跳不已、红了面庞,慌乱中撩起鬓边发丝,气息一滞竟忘了掖到耳后。
她明白自己大少年三、四岁。
就大了,大点怎么了?只能说明自己在等他出现的路上,多深情了三、四年。
自己结过婚又怎么了?多深情的三、四年里,就不能顺便串个门?
带着孩子又怎么了?串门时就不能顺手捎点东西?
他没出一点力白得一个大儿子,这便宜大了去了。
大就大了,谁浑身没点大的东西?
俏丽小妇人自我安慰,心下絮絮叨叨找了好多理由,才稍为提气。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爱上了他,打定主意绝不放弃。
这位少年今天算是倒霉透顶,接连两位奇葩都被他遇到。
小妇人名为崔狸,年方二十一岁,是京城大名鼎鼎的神医崔一珍之女。崔一珍针灸术独步天下,有一针救命的神奇医术。几年前崔一珍将女儿嫁给大内年轻的医官杜卫,成亲当日灶上起火烧伤了崔神医的双手。崔狸自幼学习针灸奇术根基深厚,从此代父行医得了父亲衣钵,女神医崔狸之名享誉京城。
成亲不到一年,杜卫医官突染恶疾而亡,世人皆言是崔狸欲求无度,伤了杜卫根本。这些风言风语都是无端揣测而已,无非是看崔狸丰满身子馋的不行。
杜卫的遗腹子风儿已经四岁,崔狸从未想过再嫁。反正医馆收入颇丰,与父亲带着风儿衣食无忧,何必再喝一口井水?
今日她忽然坠入情爱,是注定的缘分么?
真巧,眼前的少年与杜卫相貌极为相似,强壮的肩膀与挺直的公狗腰又强过杜卫不知多少倍!
那一年夜夜相欢的旖旎场景,浮现在脑海里。崔狸呼吸急促,一阵心慌,犹如一蓬乱草撩拨着心尖尖。
崔狸右手牵着风儿,左手装作轻扶嫩绿的垂柳丝绦再次偷偷看去,少年正在阳光下抖动湿透的衣衫,并未注意到她。
眼前少年,是她唯一瞬间动心的男子,甚至包括当年的杜卫,也未使得她如此意乱情迷。
崔狸的鼻尖浸润出细密汗珠,目光迷离起来 ,仿佛少年也含情脉脉的对望着自己,心中那蓬乱草迅速生长,心尖尖开始狂跳,她不得不去按抚挺翘下的心房。
崔狸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今日不知为何竟一眼误终身。
恍惚间,已入彀中。
这些年崔狸医人无数,场面上的事见的多了,自然行事泼辣胆子比较大。既然喜欢一个人何必隐忍?如同羊儿见了青草,先吃到嘴里才是正经。难道非非得草儿黄黄,只得在回忆中寻梦么?
人要有心定之明,一旦心定便全力追求所想。不负韶华,不负卿!
崔狸就是这样一位爱憎分明的女子。
崔狸抱着风儿一直紧跟少年,待得少年停了脚步便一努嘴:“风儿,那个官人很像你爹爹,快去看个仔细。”
崔狸甜甜一笑,嘴角荡漾一丝得意。
崔狸施巧计,只一句话便使得风儿向着少年跑过去。
她紧跟着风儿跑过来,在距离少年一步之距离故作一个踉跄投到少年怀里。
“哎呦……”
口中轻呼,却将手伸到少年腰部……果然,少年的腰挺直有力,她又偷偷捏了捏。
少年还以为她跌一跤导致,忙扶住崔狸肩头,而后闪开身子。
“失礼失礼,小女子差点跌倒,行为无状了。请公子宽恕。”
崔狸一双美目看着地面万福施礼,显得礼数周全,一派大家闺秀气质。
好一个崔狸!简直戏精附体,娉娉婷婷微微蹲身,身姿窈窈窕窕,面色微红温柔得体、仪态万方。
她心中吃定了少年,可不愿中意的郎君轻视自己。
“无妨,无妨。姐姐也是无意的,没摔到小儿便好。”
少年顿时手足无措尴尬不已,呵呵一笑,冲着风儿眨眨眼。
风儿走两步近前,忽闪着长长睫毛仰头问道:“你是我爹爹么?”
“哇偶……”
少年差点没跳起来,自己才十八岁而已,怎会有这么大的儿子?
急忙分说道:“娃儿儿,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哦,我不是你爹爹,不信问你娘?”
少年侧头看去,俏丽小妇人并未生气,反倒是掩着口在笑。
怪哉!她为何晕红了脸儿,羞涩忸怩?这是什么意思?
再回头看看可爱的娃儿儿,暗忖自己记忆中没有做下如此大的错处啊?
风儿回头看向娘亲:“娘,风儿和大官人很像是吧,我觉得是哩。”
崔狸并不回答,反而笑得更加厉害。花枝乱颤、人比花娇的味道。
风儿看着娘亲皱起了眉头,大人似的摇摇头,倒背双手很老道地说道:“娘,你可真不让我省心,笑起来没完了啊?你倒是说啊。”
见娃儿儿如此可爱,少年也禁不住莞尔一笑,甚至有点喜欢他。
少年向四周望一圈,平时总是偷偷跟在身后的管家怎么不见了身影?虽说童言无忌,眼前这被人当爹的尴尬倒是他没经历过。
少年不想与这对母子纠缠,抬脚要走,顺便也催促崔狸:“姐姐,您倒是说给他啊,可别让娃儿儿胡乱称呼了。”
崔狸越看少年越喜欢,秋波在他身上转两转,随后凑近低声说道:“风儿,他就是你爹!”
风儿转过头,笑嘻嘻道:“你果然是我爹,我猜中啦!爹爹抱我啊!”
风儿随即张开一双小手,眼中甚至闪着泪光。风儿从未见过爹爹,看过别家的娃儿儿被爹爹抱在怀里,每每都会使得小风儿难过一阵子。如今爹爹就在眼前,看来娘亲允诺长大一点就会见到爹爹这句话并不是骗自己。
“爹爹——”
风儿瘪着嘴,已经扑簌簌滚落泪珠儿,眼中那份期盼,使得九公子动容不已。
但是,不管娃儿儿多可爱,多惹人疼,这个爹爹是不能胡乱认的!
不好,这娃儿儿五行缺爹,小妇人也是个不清不楚的,是得了失心疯么?
少年不敢耽搁拔脚便跑,尽快离开是非之地。
“哎,公子……你还没告诉我家住哪里……还有姓名呢……”
崔狸不想错过缘分,奈何追不上奔跑如风的少年。
哼!你不知道我姓名,却认我做娃儿儿爹爹,这是何道理?
少年也顾不得分辩,这一对母子都是奇葩,怕是说不明白。
眼见着少年一阵风似的飞奔而去,紧跑几步却越追越远。崔狸懊恼的直跺脚,难道就这样与喜欢的人失之交臂了么?
风儿在身后喊道:“娘,爹爹跑了,你一定要追上他呀……”
*************
一口气跑过两、三里地,少年才停下脚步。不错,身上衣服也风干个大概。
今日的春游,断不能让一对母子煞了风景。
顾盼间,听得车轮辚辚,匝道上迎面而来一辆马车。
马车褐色绒绸为顶,垂雨檐雕花镂空起角飞天,挑着两盏碧笼纱描画金丝雀的精致宫灯。
不用说,这是(宫里)大内的马车。
菱花窗锦帘挑起,车内两个女子在指点风景说笑。
大一点的大约十六、七岁,身上是豆青色的陇烟纱罩衣,露出藕段一样的半截玉臂。腕上青天烟雨的镯子,虽不名贵与玉臂相映却显得美丽温婉至极。
她眼波流转,菡萏花瓣的薄唇,眸子如点墨一般。
好一个美妙女子!
莫不是画上的仙女?
少年惊艳大赞!
马车擦身而过,少年一时看呆了,不觉间一只脚踢到路边歇脚青石,痛得他哎呦一声惊呼。
豆青衣女子循声看过来,登时乐不可抑掩口而笑。
“月儿,你看那个呆鸟!”
待她看清少年英挺俊逸,芳心不禁乱跳。这不是南戏里边的英姿小武生么?
她爱看武戏,尤其喜爱身负武功的男子。顾盼之间便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桀骜,这才是男子应有之气!
一眼便极尽欣赏,倒说不上喜欢。
身边的小宫女月儿看看也跟着笑,悄声道:“窅娘姐姐,他就是有名的偷鸡九公子,汴京城谁不知晓他?”
窅娘一愣神,早就听说靖远侯府有一位奇葩九公子王希行,爱偷百姓的鸡来吃。本以为就是寻常偷儿模样,想不到竟是浑身英气勃勃,不见半点小贼的猥琐。
窅娘满心疑惑,不禁侧头问道:
“月儿,莫不是传错了吧?堂堂侯府公子,怎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下作勾当?”
月儿偷瞄一眼愣在路边逐渐远去的九公子王希行,笑道:“姐姐有所不知。他前脚偷鸡,侯府管家后脚给人家鸡钱,而且是几倍的给,被偷的百姓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都是当做乐子来说,这还能有谬传?”
眼看马车渐远,九公子才醒过味来。如此美妙的女子,定是天作的姻缘,今日岂能错过?
他拔脚便追,速度极快。
树荫里忽然闪出五、六个人来,为首的正是房管家,房如海。
房如海身材高大,面像威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依旧威风凛凛。
房如海本是九公子之父靖远侯王景手下悍将,曾十几年征战沙场,一把七十六斤青龙砍山刀砍翻敌将无数。后因大战中被毒箭射穿左手,不得不斩下整个手掌,落得残疾,解甲归田。
十年前荣归之时,官家赵光义钦赐‘独掌英杰’美名,终生领骁骑将军俸禄,披红挂彩游街夸功三日,高大威武的独掌英雄房如海,轰动汴京城一时。
靖远侯王景与房如海感情甚笃,不亚于亲兄弟。王景不让房如海荣归故里,强行替他接来他妻儿,房家便在侯府中安家落了户。御赐的千两黄金反倒是无所用处。
在侯府十年光景,房如海将一身功夫传授给了九公子王希行。房如海兼任着侯府管家却杂事不愿管,只对九公子王希行一人上心。
房如海对王希行如同亲生一般,疼过亲儿子房锦。而侯府上下无人敢不尊敬房叔,上至太夫人、下至更夫,权当房叔是老侯爷的亲弟弟。
****************
房如海拦腰将王希行抱住,喝道:“行儿,那是官家侍婢,岂是咱们能染指的?”
一旁房锦满脸幸灾乐祸,就差笑出声来,嬉皮笑脸说道:“九哥儿,平日里也不见你拈花惹草,今天怎么就动了春心?”
房叔之子房锦,整日与王希行厮混一处,两人互怼已是家常便饭。
王希行狠狠瞪了房锦一眼,心说你不告密,你爹怎会知晓我在这里?
房锦连忙摆手分说道:“是我爹一直跟着你,可不关我的事。”
王希行面色一哂:“房叔,您放开手听我说。”
房如海一翻眼皮,苦笑道:“你不追了?”
“不追了。”
“好。”
房如海放开手,心说除了我谁还能拦住你?
九公子遥望街道尽头,已不见马车踪影。无奈说道:“房叔,刚刚我隐约听到那女子名字叫窅娘。您能帮我打听一下她么?”
房如海一撇嘴:“看看。你还是不死心!“
随后又耐心劝说道:”行儿,不是房叔说你,觊觎官家身边的女子会给你爹爹惹下大祸的,我看你还是舍了这份心思吧。”
房锦一呲牙,揶揄道:“爹。您真多事。有道是劝赌不劝嫖,您何必操这份心呢?”
房如海一瞪眼,拍他屁股一巴掌:“滚!”
“哎呦、哎呦——”
房锦表情夸张,一边叫着一边捂着屁股向前一跳一跳。
“活该!你心中龌龊才是嫖!我这是真心喜欢窅娘姑娘的好不好!”
王希行喷房锦一句,回头挽住房如海左臂,恳切说道:“房叔。我从未喜欢过女子,今日见了窅娘让我心动难以自已。这份姻缘难得,您老就费费心,帮我打听一下吧。若窅娘确是官家侍妾,侄儿我也就死心了。可她若是清白女官,能有一线机会,侄儿也不愿错过这份姻缘啊。”
我华夏数千年皆为农耕世替之族,而北面的游牧民族惯常不劳而获,劫掠成性。周遭多次群狼环伺犬吠狼咽声不绝于耳,甚至五胡乱华时期,我华夏血脉几遭灭族之灾。
华夏以儒家立国、治民,儒家之知礼、谦恭、倡育和谐,是文明灿烂使然,绝非软弱可欺。血脉中卫青、霍去病英勇之气蒸腾不息、血性之魂寰宇皆震,曾一怒之下四方胡虏人头滚滚、哀嚎远遁。
如今大宋一统神州,抱憾燕云十六州只余其三,大半沦陷辽国。而大辽国于北方时刻虎视眈眈、狼牙光寒,接下来势必烽烟再起。我华夏万民翘首,只待战神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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