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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山重水复疑无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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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天,沈平林直接去了杨岩的实验室,这里他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的,也不打招呼,自己在实验桌上鼓捣了两小时。杨岩也不拦他。
这期间杨岩就看着他弄,弄好了又目送他出了门。
到了晚上,沈平林果然又去了“万古”,这次两人调换了位置,换杨岩在后面跟着,沈平林心知肚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又进去了。
昨日的约定还在,那大哥早早的就来了,等人其实很痛苦,可那人一点都不觉得痛苦,因为他觉得自己等的是个大美人,还是他的心上人。
所以只要人能来,让他等一个晚上也是可以的。虽然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过。
然而这一帮小弟差点看花了眼,从前大哥的小情儿人要是敢迟到,估计腿早就断了!沈平林非但没断腿,大哥还等的怡然自得。这张脸真是装的越来越像了!哄人的段位也在提高。
也不能怪这帮小弟知道的这么多,因为他们早就见惯不惯了,主要大哥这名字,传出去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叫阮铭杰,可也没人不觉得,这个人配不上这个名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平林终于来了。阮铭杰变得更高兴,还亲自迎上去,然后将人带到了最好的包间里。
包间里有很多人,阮铭杰泡小男孩儿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清场,他觉得人多更热闹,更助兴,还显得他更厉害。其实他等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沈平林不会来,不过没关系,情人间闹闹脾气是应该的,这个时候他已经把沈平林当做是情人了,所以他才不会觉得是沈平林耍着他玩,因为他早就想好了,沈平林要是敢不来,他就将人抓过来,到时候可就是他说了算了。
不过今日沈平林这么识相,他也不是不能哄一哄他,然后按照沈平林的要求先陪他玩一玩。
毕竟昨天他说,要拿个什么东西,那能是什么东西啊,不用说阮铭杰都猜得到,不就是助兴的嘛,想不到这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玩的还挺野。怪不得李长青那么喜欢,藏着掖着的。
沈平林不怎么说话,人来了就坐在沙发上,也不告诉他东西是什么,说什么要等到喝的差不多的时候。
什么时候算是差不多了呢,阮铭杰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也不着急,不动声色的配合着沈平林演戏。
他每次碰到新的小情儿人,都会非常的有耐心。
阮铭杰带了很多人来,这些人喝了酒,胆子也就变得大了,唱歌唱得鬼哭狼嚎,嚎了一会儿见阮铭杰兴致还在,于是像往常一样掏出些橙黄黄的药片来,一个二个的吃了,然后更加的兴奋了。
阮铭杰看了,见沈平林没什么反应,一看就是见惯了的人,于是高兴地叫人给沈平林倒满了酒,然后亲自端到沈平林跟前,劝道:“来了我这儿,酒是绝对管够的,你喝啊,今晚想喝多少都行!”
沈平林看阮铭杰喝的差不多了,气氛也是正高的时候,于是将酒接了过来,然后一口喝干了,没吭声。
阮铭杰也干了一杯,看着他,说:“你从前跟着李长青,这样的场合也看到过不少吧,不过他就喜欢在人前装!所以我说你选了我准没错,李长青那个半路发了横财的暴发户,能给你什么好东西?我那里才是金山银山,所以我说,你跟着我准能吃香的喝辣的!”
吃香的,喝辣的。他又说了一遍。
沈平林也喝了不少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问:“怎么吃呢?”
这句话问的很有技巧,稍微转个弯就成了另一个意思,阮铭杰听得高兴,继续说:“你跟了我,我高兴,我一高兴就什么都能给你!李长青一定跟你提过我吧,你去找他打听打听,我阮铭杰身边的人谁不是横着走!你要是跟了我,也能横着走路!”
沈平林见他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心里不适应的想着,这人喝醉了本性也就露出来了,和昨晚那个同他搭讪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可是阮铭杰哪里知道,李长青从来都没有提过他,这人在李长青眼里,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他对李长青流露出来的恶意也不像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的。
不过估计阮铭杰自己都没想到,他把李长青当劲敌,李长青却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
沈平林也不点破,只说:“那倒也不错。”
阮铭杰见他像是答应了,连忙接上:“你说的那个东西……”
沈平林没说话,拿着酒杯在手里摇了两下,慢慢将其放在桌子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来为阮铭杰倒了半杯酒。
整个房间里都乱糟糟的,好多人毒瘾发作了,坐在沙发上喘着气,更多的人还在兴奋的跳舞。沈平林看着阮铭杰,心里想着,他能这样无所顾忌的资本在哪里呢?若是他很普通,就没道理坐的这样淡定。可若是他不普通,看上去又显得不过如此。
为什么呢?
沈平林犹豫了一会儿,一手揣进包里,慢慢将东西拿了出来。
阮铭杰还没看清他摸出来个什么,正想开口问的时候,沈平林已经将那东西丢到他的酒里了。
他手上还有一个,但入了酒杯的那颗已经炸开了一朵花。阮铭杰愣在当场,还有几个人也看到了这番景色,都好奇的围过来,眼看那朵花渐渐消失了,这才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沈平林没吭声。
阮铭杰也没吭声,但他眯了眯眼睛,本来灯光很暗,沈平林是看不到的,可他一直都注意着那人的眼神,所以他看到了。
但转眼,阮铭杰就笑了笑,对围过来的人说:“还能是什么啊?散了散了!”
那些人又看了一会儿,悻悻的,心里觉得是好东西,可杯子里的酒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于是又觉得中看不中用的,一定是哄小孩儿玩的,花里胡哨。他们觉得这东西是阮铭杰弄出来的,心里还想着大哥的情调真是越来越高!于是渐渐的都很有眼色的失去了兴趣,泱泱的走了。虽然在同一个包间,但包间很大,他们会跑的远远的,不打扰大哥谈情说爱!
这时,阮铭杰将视线移到沈平林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要不是五六年前你还小,我都要怀疑你了。”
沈平林问:“怀疑什么?”
阮铭杰稍微离得他近了一点,小声说着:“怀疑你杀人啊!”
沈平林没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变,只说:“助助兴而已,死不了人的。”
阮铭杰沉默了好一会儿,见沈平林依旧不动声色,慢慢说:“可是我知道的‘冰俏’,确实能要人命啊!”
他知道这个名字。沈平林想。
阮铭杰接着说:“我有一个……”他停顿了一下,想了个合适的词,说:“有一个兄弟,几年前,他就是因为这个东西送掉了命,你说,我可怎么敢喝啊?”
沈平林细微的皱了皱眉头,隐约想起点什么,于是问道:“他喝了?”
阮铭杰说:“喝了吧,不然怎么会死呢。”
不可能。沈平林想,只是喝的话不会死。
阮铭杰似乎也想起来什么,一边想一边说:“听说这东西有很多,可是只出现了一个晚上。对,就在那里面。”他朝沈平林指了指那放冰块的桶,继续说,“和冰块混在一起带进来的。”
原来是他!沈平林心里一震,突然想起李长青来,他想起李长青酒吧开业那天死了人,李长青说过那一桌的冰块里面有毒品,而李长青一直要找的就是“冰俏”!因为致死原因就是因为它!
沈平林想,“冰俏”是杨岩教他做出来的,而死的那人和阮铭杰认识。
那么是谁呢?和杨岩又有什么关系呢?
喝下去是一定不会死人的,他想,阮铭杰说了,这东西在那一晚出现了很多,就和冰块混在一起,喝酒的人都会往酒杯里丢两块冰进去,所以他们知道这东西会炸开花,估计还会理解为是酒吧老板送的小玩意儿。那么,应该就不止一个人喝了酒,那么为什么只死了一个人呢?
这时候,阮铭杰终于想起来一个问题,他问沈平林:“这东西哪里来的?”
问的有点晚了。沈平林将思绪转回来,还是对他说:“我做的。”
阮铭杰不怎么相信:“你会做这个?”
沈平林回答:“我会。”
阮铭杰便不问了。
沈平林说:“你是想为你的好兄弟报仇吗?”
“报仇?”阮铭杰哈哈笑了两声,“报什么仇啊!他是自作孽。”
沈平林就那样瞧着他。
阮铭杰一看到这样的眼神,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说:“你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叫‘冰俏’吗?”
“……”沈平林没吭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文翔那里。
阮铭杰也不介意告诉他:“这东西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不过我这个兄弟啊,生前玩儿的最后一个女人名字中带了一个‘俏’字,这女人是真漂亮啊!配得上这个字。不过我这兄弟就过分了,硬生生逼的人家自杀了,我还没见过这么烈性的女人。那女人死了,他怕得很,安分了好一阵儿,后来出来玩也不知他是怎么把自己吃死的,那么多人就死了他一个,后来都传这是报应,于是人们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沈平林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只觉得这阮铭杰也不见得就和那人是多好的兄弟,应该勉强只能称得上是认识,或者是熟悉。若是单单认识的话,他不应该知道的这样多。那么就一定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了。
不是好兄弟、好朋友,那么是什么关系才会这样熟悉呢?
沈平林说:“……这东西明明不会死人。”
阮铭杰看他很较真,于是笑了笑,很不在意的说:“或许是因为他吃的太多了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平林想。
阮铭杰又说:“他还有个别人不知道的习惯,只有很熟悉的人才知道。我告诉你啊,他喜欢生吃冰块,别人都是放在酒里面,而他就喜欢含在嘴里,大一点的他又觉得吃起来不斯文,所以专挑小的来吃。那天晚上,他应该吃了不少。”
这就说的通了,原来如此。
那人一定是将“冰俏”当成了冰块,那是晚上,因为喝了酒,灯光又很暗,周围还很乱。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他不会特别注意桶里面装的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颜色,一个不留神就会吃很多。
尤其“冰俏”又是高纯度的毒品。
沈平林动了动手指,想了想,觉得话说的差不多了,然后将手中的另一颗“冰俏”扔进自己的酒杯里。他已经见过这朵花好几次了,看得多了,也就不记得当初第一次做出来时那种心情了。那时候好像新奇又高兴,觉得这东西可真漂亮。
现在的沈平林懂了,漂亮的东西才会要人命。
但是不会要他的命。
沈平林盯着那杯酒,接着一饮而尽了。
阮铭杰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惊讶之余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刚刚他还想起了些过去的事,心里烦闷,不知不觉就说的多了,现在见沈平林这样识趣,过去那些事他又不怎么记得了。
他看到沈平林的嘴巴湿润润的,刚刚喝了这杯酒,无端的让人觉得很红,红艳艳的,就像女人擦了口红一样。可是他心里又知道,不一样。因为沈平林的嘴巴亮晶晶的,一张一合,至于沈平林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阮铭杰兴致来的时候也会吸毒,说实话他也有瘾,戒也戒不掉,可是今日的他忍住了。刚刚这屋子的人吸食M古的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了,可是一看到沈平林的眼睛,他就又忘了。
心里再痒,又哪有沈平林这人更让人心痒的呢?
这都是他亲眼所见的啊!
他看到沈平林吸毒,看到他那张殷红的嘴,看到他那双摄人的眼,还有他那张禁欲的脸,就又忍不住心痒痒的,连骨头都开始痒了,于是他也喝了那杯酒。
什么要不要人命的,阮铭杰早就不记得了。
沈平林这人才要他的命。
这么一个人间尤物啊。是沈平林。他怎么没早点将这人弄到手呢?
可恨,可恶。他想。
阮铭杰混乱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觉得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他玩过那么多的花样,可没有一个能像“冰俏”这样,让人整个身心都是畅快的。
阮铭杰想,“冰俏”果然名不虚传,他从前只听说过,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要不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些事,他甚至以为“冰俏”这东西只是个传说而已。
可沈平林带着这个传说来到了他的面前。就连沈平林自己,都来到了他的面前。
哈哈,阮铭杰心里笑着,他做过很多恶事,他也不怕做恶事,就像他那个兄弟一样,做了很多坏事,他甚至比他的兄弟还坏——因为做了这些事,他心里高兴、痛快,就像踩在云上一样。
他才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那都是别人传出来的,他也只是当个笑话一样讲给沈平林听。
阮铭杰认为,就算有因果报应,那么他做出来的事就是果,而别人才是他的因。
阮铭杰看着沈平林,心里恶劣的想着,他今晚一定要将这个人撕烂,撕烂以后再回过头来看他的脸,看有没有什么变化。他这样想着,便付诸行动了,可是人刚刚挪到沈平林的跟前,沈平林一个转身就跑到一边去了。
阮铭杰够不着了。
他恍恍惚惚的又看见沈平林笑了,他探出一只手去,怎么也够不着,但他还是温声细语的说着:“你长的可真好……”
真好看。
沈平林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人,审视着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全都摊在了沙发上。
而沈平林还笔直的站着。
他垂着一双眼,喃喃的开口:“毒瘾发作了啊!”
这是蛊惑人心的一种语调。
沈平林耐心的看着这些人,莫名的笑了起来,然后他对阮铭杰说:“‘冰俏’可不像普通的毒品,你只要碰过一次就会上瘾,等过不了两分钟,你就会觉得连骨头都在痒,什么M古、海L因,你就是吃再多,也都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你要是能使劲熬,也是熬的过去的。”沈平林看着他,慢慢的提醒他,“这种毒只有我会做,可惜,我再也不会做了,你就等着被这种滋味百爪挠心、锥心刺骨,又无能为力吧。”
阮铭杰似乎已经体会到了这种滋味,他朝前爬了两下,想离沈平林更近一点,可他连那人的衣角都没抓住。他没怎么听清沈平林说了什么,所以他断断续续的叫着:“沈……平林,你,你……过来。”
沈平林不吭声。
阮铭杰继续说:“……你过来啊!”
沈平林看着他:“我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阮铭杰懵了一瞬,人也清醒了一点,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沈平林重复了一遍,说,“你离得我近了,我觉得恶心,所以,我为什么要过去呢。”
阮铭杰身上像是着了火,他常年嗑药,身体早就亏损了很多,现如今又尝试了新的,早就按捺不住,陡然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生了大气,可还没等他说出点什么,突然又看到沈平林的眼睛。
从前他觉得沈平林的眼睛勾人,而现在他却觉得沈平林的眼睛很冰冷,就像是在找他索命一样。
接着阮铭杰听到沈平林说:“你大概不知道吧,我身边时时刻刻都有警察跟着,他们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来?”
阮铭杰慌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但这一下的慌乱反倒让他说出的话也开始利索起来:“是李长青叫你来的,他去哪了?”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沈平林才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不会知道他在哪,你就等着在牢里过一辈子吧!”
阮铭杰明显不害怕,这句话丝毫没有震慑到他,所以他说:“你觉得警察会抓我?李长青算什么东西!你不肯跟我,我哪里比他差了?”
沈平林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字一句的开口:“跟他比,你配吗?”
阮铭杰满头大汗,突然变得阴霾起来,整个人摊在沙发上,半晌哈哈大笑几声,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你是谁?不识好歹!都被人甩了,还要挂牌起价吗?!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能出这个门!”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聚众吸毒,你说会判几年?”沈平林看着他,无波无澜的回复:“我起什么价,也不是你能买得起的。能不能出去,你说了也不算。”
阮铭杰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气的酒都醒了,大声吵着:“你还真觉得你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没有了李长青,你什么都不是!”
沈平林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说着:“是啊,我就是靠着他,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边在吵架,包间里的人有些已经醒了,可他们喝了酒,又吸了毒,身上都软绵绵的,动也动不了。绝大多数的人还是相信了沈平林说的话,这一个月他们在这里玩的开开心心,争相效仿,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李长青是不会回来了。可酒吧正常营业,新老板又迟迟不露面,让人不得不想着李长青迟早一天还是会回来的。
到时候他们就要倒大霉了。不,是今夜就要倒大霉了!
李长青可不好惹,他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搞不好一锅将他们端到了警察局。果然李长青身边的人都不能惹,这人比李长青还狠,不愧是跟过李长青的。
阮铭杰对此也是将信将疑,因为他发现李长青走了以后,就开始想着将“万古”收到自己的名下,可弄来弄去,也没等到老板露面。要不是李长青迟迟不回来,他还真觉得“万古”还是李长青的。
买卖不行,所以他就只有来这砸场子了,最开始的几天阮铭杰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不过后来他发现真的没人管,这才放出谣言,渐渐的,来这玩的人越来越多,玩的也越来越野,依然没人管,这下他百分之九十的确定了,李长青走了。
而这时候沈平林告诉他,李长青还会回来的,警察也马上就要来。
他是什么时候得罪了李长青?阮铭杰想,这肯定是早就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他钻进来。李长青这一个月玩失踪,玩消失,不过就是障眼法。李长青经常用这样的障眼法。
然后阮铭杰已经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真的响起了警笛声。从前他知道警察不敢动他,那是碍于他的身份,可今夜李长青这样大费周章,一定是对他的身份没有什么顾忌了,所以他的挡箭牌不行了?
不对,阮铭杰不相信。
这时“咣当”一声,门开了,警察破门而入。
阮铭杰看着这些明晃晃的枪,一下子慌了神,突然不顾形象的爬到沈平林跟前,可还是没能碰到沈平林的一片衣角,他艰难的开口说:“……你救救我,沈……沈平林……你……救……”
可是沈平林垂着一双眼望着他,这种姿态太高了,他都看不到沈平林的眼睛了。
阮铭杰听到沈平林说:“我救你干嘛呢?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就应该让你们在阴沟里待着,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