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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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应聘了黑魔法防御教授这一职位。
理由有很多，一是为了保护哈利，二是为了教授哈利一些更实用的咒语，三……
三……
西里斯坐在黑湖边上，望着沉入水平面的太阳发呆。
晚霞如火，烧破了松软的云朵，将炽烈的余晖洒向湖面。
似火光一样的深橘红色一直烧到了西里斯的脚边，照得久了，他竟也觉得皮肤在发烫。
西里斯记得，瑟曼也很喜欢看落日。
在霍格沃兹就读的那些日子里，他经常能看见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坐在黑湖边，看太阳燃烧着，直到它沉入无尽海底，才安静离去。
那时他年轻气盛，更喜欢日出，总觉得那些阳光是在奋力地挣脱开黑暗的束缚——像极了他的处境。
可后来——也没有过多久，大概也就是毕业一年之后，他也渐渐地染上了看落日的习惯。
曾经他年少又无知，不懂得一个人看日落，是很寂寞的事。
“西里斯。”哈利悄无声息地来到西里斯身旁。
西里斯看过去，见他只有一个人，便挑了挑眉：“你们还没和好？”
格兰芬多的铁三角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就像曾经的掠夺者们，所以也就不怪西里斯现在问出这个问题了。
“……”哈利沉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哈利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罗恩至今不肯搭理他。
西里斯因为这件事两边开导过了，可两个男生都倔得要命，谁也不肯先低头。西里斯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太知道这些小男孩固执起来有多难搞了，他也很无奈。
哈利不愿意提起罗恩，看了看面前的黑湖，轻声说：“教父，你跟我讲讲教母吧。”
“教母？”西里斯明显地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意识到他在说谁，他有些犹豫，“为什么忽然想听这个？”
见他似乎不愿提及，哈利有些踌躇，“抱歉，不能说吗？”
哈利其实在心里偷偷地猜测，西里斯应聘霍格沃兹的教授，未尝没有怀念过往的意思。
他带着哈利逛遍了整个霍格沃兹，兴致冲冲地跟他分享记忆，告诉他自己曾和詹姆他们一起在这里做过什么。
在这条走廊上，他和詹姆曾一起默契地反击了几个试图攻击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在那片草坪中，他和詹姆曾一起躺在上面，晒着太阳睡着懒觉；在某个角落里，掠夺者四人组曾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今晚又要去哪里探险……
哈利很开心能从西里斯嘴里听到关于父母的过往，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离爸爸妈妈更近了一点。
但同时，他也很疑惑，为什么西里斯从来不提起在这片黑湖边上发生过什么。
哈利其实很好奇那个拿情书扇西里斯后脑勺的斯莱特林姑娘是谁，很好奇西里斯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看落日。
“不是不能说……”西里斯沉默了几秒，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看日落是一件寂寞的事，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哈利坐下。
哈利坐在西里斯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将目光放向那片瑰丽而绚烂的晚霞。
“她叫瑟曼，瑟曼·沙菲克。”西里斯的嗓音很低，缓缓讲述起那个斯莱特林的姑娘。
“如你所见，她是一个斯莱特林……”
西里斯年少时堪称是桀骜不驯，尤其对斯莱特林的人没什么好脸色，并且随着长大，他对斯莱特林的厌恶也愈来愈重。
瑟曼和西里斯是同一届的，她出身于纯血家族，并且是家中唯一的继承人，她的父亲据说是最有望成为下一任魔法部部长的人，这样的身世让她在斯莱特林天然就有着仅次于级长的话语权。
按理说，这样的人出行时身旁应该围着一堆争先讨好的斯莱特林，让西里斯印象深刻才对。可事实是，一二年级时，西里斯的记忆里都鲜少有瑟曼·沙菲克这个人。
西里斯第一次注意到瑟曼，是三年级期末的时候。
那时候刚考完魔法史，莱姆斯被同学捉去对答案了，詹姆忙着在莉莉跟前献殷勤，彼得在疯狂复习下一门要考的科目，西里斯在考场上没睡够，还有些发困，就打着哈欠往人少的地方去了，寻思着找个角落再睡一觉。
困得迷迷糊糊的他没发觉后面远远地跟了人，直到人都堵在他面前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握紧了魔杖。
斯内普、埃弗里、罗齐尔……
西里斯的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
人立刻清醒过来，西里斯甚至有些亢奋地扬起下巴，对对面那群和他素来有仇怨的斯莱特林挑衅道：“来打架？”
对面人多，可西里斯并不怕。
斯莱特林的人大多阴毒，喜欢在暗地里害人，倒是鲜少有这样不搞偷袭，明着来的时候。
是因为人多，所以不怕打输吗？
西里斯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无所谓，一群废物罢了，人再多他也不怕。
埃弗里先一步跳了出来：“瞧瞧，这不是那个姓布莱克的叛徒吗。”他高昂着下巴，拿鼻孔对着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波特终于受不了你了吗？”
西里斯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是你啊，戈弗雷……哦不对，是费塞尔。”西里斯又想了想，“好像也不对？算了，无所谓，反正都是手下败将。”
“你！”埃弗里果然先一步被激怒：“你这个肮脏的、罪恶的、波特的走狗！你简直比那些泥巴种还不如！乌龙出……”
“吵死了。”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埃弗里忽然像一只被捏紧了嘴巴的鸭子一样，闭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西里斯能感觉到埃弗里努力地试图张开嘴，最后却是做了无用功。
西里斯转过头去，只见草丛里钻出一个身着斯莱特林制服的女生来。
女生有着一双极为深邃的灰蓝色眼眸，眼尾下垂着，显得极为冷漠和不耐烦。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从西里斯身上匆匆掠过，落在了那群斯莱特林身上。
“三打一？”女生的嗓音很轻，还带着沙哑的困意，“真有种。”
西里斯一边防备着她出手，一边思索着这个女生是谁。
“沙菲克。”倒是斯内普先开口了，他看上去比西里斯还要警惕女生的举动，硬邦邦道：“这和你无关，你大可以重新找个地方睡觉。”
“——不要忘记，你是一个斯莱特林。”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斯内普飞快地警告了一句。
“斯莱特林？”女生挡在了西里斯面前，似笑非笑地重复：“我当然记得我是一个斯莱特林。”
不等三人松口气，她又说：“但我向来没什么集体荣誉感，不是吗？”
“难道你要为了这个布莱克家的叛徒对付自己的同学？！”罗齐尔低吼：“你不怕被你父亲知道了吗？”
听到“父亲”这个单词，女生的唇角极快地牵动了一下，很难说那是嘲讽还是不屑，总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女生失去了耐心，她举起魔杖对准他们，冷冰冰地威胁道：“我怕不怕我父亲你不会知道的，但我知道你怕。所以、现在、滚！不然我会让你尊敬的父亲看到你居然当着格兰芬多的面，满地打滚的蠢样子的。”
埃弗里不能说话，但他能动。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表情居然显得有些惊恐，他拽了拽身旁的两人，对他们摇头。
罗齐尔会意，不甘心地后退了一步，恶狠狠道：“沙菲克，你真是一个斯莱特林的败类，居然帮着格兰芬多说话！当初分院帽把你分进斯莱特林真是它老糊涂了！还有你，布莱克——你可真是好运气！”
“只有失败的人才会这样说话。”西里斯收回魔杖，懒洋洋地回敬道。
然后他看向正转过身，要往草丛里走的女生，略感兴趣地挑起眉梢，“西里斯——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你呢？”
“瑟曼·沙菲克。”女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认真地想了想，指着草丛那边说：“睡觉吗？那是一个安静的好地方。”
西里斯：“......”
西里斯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居然点头：“好啊。”
“……”
哈利也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清咳几声，迟疑道：“所以……所以你们第一次见面，就睡在了一起？”
西里斯见教子这幅不敢置信又难以启齿的模样，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草丛后面是墙，我和她一人靠一边。”
“好吧。”哈利颇有些尴尬地低头，“所以瑟曼……我是说，我教母，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斯莱特林，对吗？”
西里斯那张俊美的容颜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得意笑容：“当然。她其实一直都很崇拜我当初毅然选择了格兰芬多——哈利，女孩们都喜欢勇敢的男孩，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哈利想起了那个可爱的找球手姑娘，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结巴道：“是，是吗。”
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在秋·张面前表现得勇敢又坚强。
又是一阵大笑，西里斯打趣道：“哈利，告诉我，你想起了哪个姑娘？”
哈利没有说话，找借口飞快跑开了。
西里斯还坐在原地，直到他看着天际的最后一点光都消失在水中，才起身离开——就像十几年前那个斯莱特林的女生无数次做的那样。
十几年前，全霍格沃兹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讨厌纯血，讨厌斯莱特林，从来不屑于去关注女性与爱情。
可没人知道，在后来的夜里，西里斯曾无数次在理智与思维昏沉之际梦见一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女生。梦见她深邃的灰蓝色眼眸，梦见她眼尾冷漠下垂的弧度，梦见她漫不经心地扣在魔杖上的指尖，以及她挡在他面前，与斯莱特林为敌时似笑非笑的唇角。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