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幕间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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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欢迎回来!”中也历经千辛万苦的住院生涯后，终于在还没有失去理性前往精神病院的路上，重新回到学校。
班集体给中也准备了欢迎会。让他感受到浓浓的人情关怀的爱的教育。
教室的讲台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奶油巧克力蛋糕.
口头的欢迎太没有诚意了，只要有蛋糕就是庆祝。
粉红色奶油恶俗的绘画着小孩子笨拙的火柴人。
“谁准备的，这个蛋糕!”中也道。他扭头看着后面的三个葫芦娃。
海内道：“不是我。”
令官道：“是津村。”
津村道：“不是我!”
很可惜山岸不是他们班上的。
中也慢悠悠地看向津村，嘴巴往左下撇，道：“津村!你的玩笑太老套了。”
“哈哈。是吗？我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迫害你们才努力呼吸每一口空气的!我亲手画的，来自毕加索抽象派的后裔。”津村佯装可怜巴巴地看着中也，用手肘捅了捅中也的侧腹，好基友一样，“我认为。礼轻情意重嘛。”
“其他的还好说，”中也咬牙切齿地指着蛋糕上的祝福语，“这个祝中也今年突破一米六大关的愿望大可不必!”
“中也，我错了。”津村抱头鼠窜躲过中也左勾拳，闪烁其词。
“不知悔改。”
中也切完蛋糕，拿着一份走到自己的位置了。他惊讶地发现，他的左侧位置有了一叠新课本，在暗示着这里有主人了。
中也回头问跟他一块占据王的故乡的家伙：“这里有人？”
津村笑嘻嘻地说：“你住院期间来到一位新同学——叫太宰……对，太宰治。他还和我们去看望过你。可能那时人比较多，忽视了吧。不过，我们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他好似也是隔三差五都不上学。不过他的性格特征一目了然……”
“这样啊。”中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啦，中也，欢迎你回来。”津村絮絮叨叨的对着中也的耳朵发难。
“你已经说过了。”
“替草野传达。她去横滨参加摄影比赛了。”
“哦。”中也疑惑道，睁着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正常，草野藏的很深的，我也是前两天知道的事。”海内道。
“嗯。”中也赞同地点点头。
“希望她比赛顺利，拿个好名次回来，亮瞎我们的眼睛。”
——
中也出院的第三天。
房间被厚厚的窗帘围住，遮住了白天外面的光线。
放学后，他们的规定就是在这样昏暗的一间辅导教室里碰头。
这是连阳光都不允许渲染光晕的秘密。
知道这个绝无仅有的绝世好地方的人鲜少人知。这是一个代号「青花」的规定，为了共享某个共同爱好的秘密的“东西”。
只有他们才有资格踏入欣赏，暗号是无法代替的标准。
现在，他们面对共同期待的东西流露着难掩兴奋的鼻息，一脸严肃又跃跃欲试地簇拥着海内从隐秘旮旯儿带锁的箱子里摆出来的U盘。
“没有老师。”今官打了个OK。
中也挑起帘子低声道：走廊没有任何异样。”他脸红兴奋，他喜欢这种感觉。浑身细胞都在雀跃。
“今天是难得的「青花」成员聚集的日子，准备看什么!”津村双手交叉，把手垫在下巴下，严肃脸地看着周围同样一脸肃穆勒同伴。
“我想看欧美。”中也脑袋里思索片刻，一脸严肃地说道，“很有借鉴和深思苦索的作用。”
“我更想看韩国方面的，吃腻了味增汤换成泡菜，不觉得偶尔换种口味很有趣吗？家人们。要有勇于尝试的精神。”山岸鼓动着，他喉结滚动着。
“真是的，”今官把U盘拉开，“我物色好久了，一直没有机会，都是当成宝贝……”
“哈，好小子有品位。”四人异口同声。今官倍有面子。
“我……本国的，”海内弱弱地举起手，激烈的讨论使他的话语透明，“好久没复习这一系列的学习资料了。”
“要不就国产吧？”山岸和海内关系不错，又有某种联系的感同身受。
“可以吧——”
人情世故好比力穷势孤。
与此同时，少年们吞咽唾沫的“咕噜”声在黑暗中响起。
黑暗的视听室里唯一的一盏灯——摆放在教室里的六十英寸屏幕上的白光，诡异地照亮了少年们烂漫发亮的脸庞。
待到前面的广告完后，一道亮光入他们的瞳仁。
“终于到关键片了。”海内搓着手掩盖不住兴奋。
“太棒了。”山岸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屏幕的光照着他的脸上，他的呼吸急促热烈起来。
今官频频点头，拨高音量：“人间极品。简直就是无上艺术!”他目光一刻也没有转移，企图用还预存凉意的手抚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啧啧，这光泽太完美了，好想摸，好想舔。”
津村是如何一脸正经的说出如此变态话语。
“啧啧，不管看多少次还是动人心弦，令人陶醉。”中也道。
“这个不比女朋友重要吗？”津村道。
“好想实打实还原现场，轻轻抚摸这种绝世宝贝。啊，怎么那么撩人!她的媚眼如丝，纯洁无瑕，若离若即，啊啊啊——好想要!好想拥有!好想要!受不了了!”今官是拉他们潜移默化入坑的罪魁祸首，他哥哥是考古学家，所以他对一切古学都抱有一种浓厚的兴趣，非她不娶的热度。此时他蜷缩颤抖的身躯，压抑痉挛的身体，脸部潮红。
中也一边用指尖捏起遮光窗帘向外面窥探。从这个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通往视听室特别楼栋的走廊。
“我都想好和它躺一块的准备了，以后你们就道博物馆看我吧。友情价，f打个八五折。”
“说不定还可以和墓主人来个亲密接触。”
“我全程直播好吗!”
“好喜欢国宝谁懂？”中也探过头道，“果然还是本国的片子吸引人。”中也对日本古董是倾情推荐，作为摄影部的一份子，敏锐的观察力和挖掘力是必不可少的，美学以及音乐也信手拈来，他甚至萌生出搞谱曲写写诗歌作为专职。
而他拜托声音社二把手的海内给他的诗歌谱曲。
荧光在少年们的脸上跳跃，追求知识和认知的态度在他们骨子里由内而外展现的淋漓尽致，突如其来的……
【啊啊——】
突兀的声音赫然有声，光听声音就八九不离十是那种东西，生理现象是种判断的最真实的反应。一众少年瞬间感到大事不妙和不可言羞涩，面面相觑，屏住呼吸，无疑大祸临头，晴天霹雳，头皮发麻。集体石化。有机会成为母质地预备役。这种东西自己躲被窝里看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一群人围着，脸皮薄的现在可以选择随机一层楼实践自由落体。
“震惊，无良奸商……居然有广告……残害多少无知少年!没有年纪分层法律吗？!他被剥夺政治权利了？!”今官无效捂眼，骂骂咧咧地把商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以示尊敬。
“我无所谓。反倒是你们反应像吃到了原本熟了的蛤子突如其来活过来喷你一脸沙子的糗样。我初中时就无视风险继续下载了。”津村大大咧咧地承认，对着视频里扭动白花花身躯的女士表示习以为常，那网站的页码还在花花绿绿地跳跃，他嘲笑脸红耳赤的其他三人，“你们还是小孩子吗？性教育局没少给你们下功夫了吧？……喂喂，不要那么纯情好吗？搞的我简直像个变态……”最后一句话津村底气越来越不足了。只能两眼怔怔盯着视频魂游。
“……”
“……”
“……”
纯洁的少年们光听赤裸裸的妩媚呻吟声就瞬间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内心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说不上不懂，只能说他们的格局不够open，青涩的面孔清一色的羞涩扭捏，双手都不知道放哪，局促不安地搁在膝盖上。尴尬在空气中不断流淌。
“……呵呵。”
“啊啊啊啊啊啊啊——”后觉而知的海内抓脑袋扑上去用身体掩盖住还在播放的电脑显示器，手舞足蹈地挥舞双臂。
“不要在看了!”求求你们不要在看了!我的脸丢光了。八十大寿想起了都要破腹自杀！拜托给我个活下去的勇气！慌得一批！一起看这种东西让他恨不得当场去世。
“……”
欲盖弥彰。
今官干巴巴地道：“该看的都看完了，长针眼还不一定……”
“大惊小怪，关弹窗广告。”山岸大大喘了口气，故作镇定，那纠缠的白花花的□□和喘息无疑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伤害。他正人君子、一尘不染的高洁人设崩塌了。
“关不掉!”海内急的大喊。他对着不断跳跃的弹窗无能为力。握着鼠标的手关节由于用力过猛而发白。
“啊——那退出去。”中也掩面道。要是被家里的大人知道他连怎么死都想好了。
“退不出来!”海内抓耳挠腮，“好像中病毒了!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回不去了。”
“一定是你又在某网站下的视频，导致U盘中毒，现在连电脑也中毒了。”中也呼出气，面无表情地道。
“U盘中毒已深，家人们，V我五十看看实力。”海内嘴上还在撑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关闭声音，电脑跳不出去，卡在恶俗的广告界面。
“绝了。”津村感叹，“多少个电脑经得起那么折腾。”
海内耸耸肩，“好过被别人误以为我们聚众看片社死。”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呵嘻。”
“喀嚓。”
“什么……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耳尖的津村抓住海内环顾四周小声说。
“没有啊。”今官道。
“好像有。”山岸否认。
“你们听说了吗？学校的教学之前楼年久失修有个女的在修建的时候因为失恋跑到楼层里被砸死了。从那以后就经常听到有女生哭泣的声音。”海内若有所思然后说道。
“不要吓我!”津村咽了口口水，扎紧海内的力度加大。这里就津村最怕妖魔鬼怪。
“说不定是看上某人当替死鬼或伴。”中也坏笑着。
“你们……”
“咚锵——”
声音加大了，他们闭上嘴。
听到确切的声音，他们急忙停止播放。如散开的蜘蛛网一样瞬间收拾好播放设备，把椅子放回原位。中也看着从教室里跑出来的同学们叹了口气，打开遮光窗帘。
日光照进视听室，俯瞰下校园里回荡着运动部学生们在阳光下活泼、健康地奔跑、追球的口号，让人很难想象他们和在这里看猥琐成人片的同学是一样的生物。中也不禁因那炫目眯起眼睛。
是因为光？
“谁在那装神弄鬼。”
津村挪动屁股，竖起耳朵，神经兮兮地盯着角落的旮旯，抓着离他最近的山岸的手臂给自己壮壮胆。
听津村岸的声音，从桌子里悠闲地打着哈欠冒出来一个一头黑色蓬发的少年。穿着短袖衬衫的手臂包裹着诡异的绷带。没有露出肌肤，中也皱起眉，这个学校里只有一个这样一看就特征满满的男人。
——太宰治。
“太宰同学？”钻出来的人头让人大吃一惊。
“你在这里干什么？”山岸问。明显紧绷的神经伴随矩阵，肩膀往下拉。
“干什么，午睡啊……”
难道，在那个女人的喘息声回响的房间里居然优雅地睡着了吗，这个男人。
应该说是大胆，还是迟钝？就像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一样，中也情不自禁地凝视着太宰。太宰对中也这种突如其来的目光毫不在意，歪头看过来。
“你居然在如此场景下睡觉。”中也生气了。
“很无聊啊。特别是你们看的东西。”
喂喂，不要回答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什么无聊!”中也大叫，“历史学，特别是古代文物超绝的好吗？”
接近中也逼视的魄力，太宰扯了扯嘴角，努力想靠近他的思维模式，过了一会，他皱起眉头。
“就是，真的毫无反应。”
“混蛋!”津村冲出去想单挑。刚跳起来就被海内手疾眼快地死命住了一场流血事件。津村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地来了套七彩阳光。
“单挑吗？你。”中也冷冷地对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转学生发出通牒。眯起眼睛打量太宰，抬起修长的胳膊伸出纤细的中指一勾，活脱脱一个挑衅的姿势。
“……”
“好呀。”太宰兴奋地眨眨眼睛，“被人打死的自杀方式我还没有尝试过。”他对着同时听了他胡言乱语的后怕退了一步的中也露出了笑容，声音甜蜜的空气仿佛都可以熬出蜜来，“谢谢你，中也。”
汗。
家人们，我们是否遇到了神经病？!
中也屏住呼吸。
搞的他不会了。
“你不会是不敢吧？你认输了。”
太宰歪着头问。
“谁认输了!笑死了哈哈哈哈——”中也敛住干巴巴的笑声，滕然眼里闪过决然，他不允许字典里有“认输”二字，他伸出握紧拳头的右手，正对太宰胸口，“来，我们打一架，丑话说在前，可被哭着回去找家长哭鼻子，我会赔偿你医药费。”
“好呀。”太宰甜甜蜜蜜地回应。
太宰和中也互相妨碍对方走出视听室。
留下「青花」其他成员目瞪狗呆，刚才那个转学生是在对我们学校的打架狂徒中也宣战？闻所未闻，对方看起来文文弱弱，那抵得过大小姐的正义铁拳，家人们快准备酒菜，加上鸡腿，好让壮士在路上不要饿着。
快!快去看好戏!
没准还可以抢救一下!
反应过来的众人撒腿就跑追去。
视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
海内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电脑没关，广告里的女人还在扭捏着腰肢，摆出搔首弄姿的姿态。张开嘴如同野兽般嚎叫，被撞击，被欺侮，被索取，被辱骂，她只能以欢愉兼痛苦的呻吟发出抵抗和迎合。
他匆匆拔U盘，强制关机，迅速消失。
视听室安静下来，只剩烟尘在半开的透进来的光线下翻涌、悬浮，闪着金色的光芒。
——
说实话，「青花」一行人不太放心太宰，对。对方看起来柔柔弱弱，用拳头都可以免费送走，他们见太多打嘴炮，后面大多哭爹喊娘的家伙了。
他要是和小霸王中也起冲突会不会受伤，看他白净纤弱的样子。
“有胆，单挑。”中也发话了。拇指反指不远处的体育器材室。
“求之不得。”太宰挑眉，率先向那边走去。生怕中也反悔般。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向决斗战场走去。
心里七上八下兵荒马乱，紧接着追上去，有不少同学注意到要打架，也跟着跑过来凑凑热闹，见见世面。打架不能自己亲自上手，过过眼瘾也不错。
就像电影里经典的决斗场面一样，气氛当到这了，不开始就不礼貌了。中也和太宰分别从两边把体育器材室那锈迹斑斑的铁拉门拉上落锁，门口痛苦地发出嘶哑，尘土飞扬，呛得吃瓜群众纷纷退后。他们的动作缓慢而有魄力，中也坏笑地眼睁睁看着太宰白净的容颜渐渐地消失在拉合的铁门之内。
他快不行了。中也想。
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了还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抄近道去呼叫老师大冤种——说来也是，体育器材室，用来打架斗殴的工具标杆杠铃铅球什么都有。
不见点血都对不起阵仗。
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众同学看着合上门的体育器材室，大气不敢出。
几个好事的上去劝架。
但其实，这要单挑的两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门给合上，耍酷结束后都是累的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早没有打架的余力和气势了。
看着比自己累的差不多的太宰，中也首先发笑：“喂，你有种!”
“哼。”太宰不言，眼神已经放的柔软，嘴上还嘴上不饶人。
毕竟是……同学。
于是门外呆呆看着众人看着两人拼命地把门拉开一道宽缝相继出来。中也手插在裤兜，气宇轩昂，太宰则依旧摆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面对围上来同学的追问，中也轻描淡写：“平局。”
火急火燎赶来的兰波却看到两个大男生握手言欢的场面。
后来兰波绘声绘色地把决斗场面讲给魏尔伦时，魏尔伦不负众望地笑洒了半袋果汁。
“真不愧是我弟弟，怎么那么可爱。”
“喂喂！保尔，这是很严肃的事。”
“我有在认真听。”
“……”
青春里往往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恩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幕间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