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错空Ⅱ》柚见噗噗

9、幕间九

　　最近众人看待太宰的眼神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不再带有怪异和趋利避害，多少惊愕中混搭着佩服，有的人对他肃然起敬。规规矩矩。
　　太宰路过的地方总听到背后窃窃私语。
　　“就是那个，和中原同学打成平局的家伙。看起来平平无奇，内心擎天柱——”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拳头都到阎王那里填表了。”
　　“可事实胜于雄辩，中原君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承认了，那还有假？”
　　“鬼知道是不是你们杜撰。中原？除非我们学校有另一个中原。他和小霸王打成平局我生吞章鱼哥。”
　　“那你就买点芥末调味吧！这玩意你吃定了，原视频我还有，愿赌服输。”
　　“欸？”

　　……
　　太宰走路带风，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继续我行我素。
　　躲避人群是太宰的本性。不是不想社交，是不想社交。站在人群中让他浑身难受。形形色色的行色匆匆的人都是二面虎，戴着一层又一层面具，虚伪的笑容，心口不一的话语，活着真累。
　　太宰立于学校的位置平面图，物色了几个躲避人这种奇怪生物的去处。

　　长崎十三实验室的门打开——

　　猝不及防的有一道发出蓝白色的火焰映入眼帘。
　　中也身穿白大褂，手持煤气喷枪站在实验室里。
　　“搞什么鬼!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办理二级残疾证了？敢那么造。”中也大声叫道，这是因为喷枪的声音太大了。掩盖住一部分声音。
　　“我以为这里不会有人来。”太宰皱眉道，和中也之前干架他对中也一直是这种不咸不淡发态度，“谁知道这个不受欢迎的冷门专业课还有人无聊到来做实验消磨时光!”还不如好好揣摩怎么“噢”的自杀式意义重大。

　　中也熄灭火，将喷枪放在实验台上，褪下护目镜。
　　“好烫……这个实验果然不适合在室内进行。”他低声忍不住把手当成扇子上下煽动并加以抱怨。
　　“实验？什么实验？”
　　“其实是一个十分简单的电流实验。差不多是类似与并联电路原理……把电源和电器接在一起……”
　　中也指着实验台说道。

　　如他所言。桌子上摆着像是电源的长方形盒子，看起来是直流电动机。两条电线从盒子延伸出来，接在两颗大灯泡上。
　　可是其中一条电线有一段用几厘米长的玻璃杯连接着。
　　“这根玻璃杯是什么？”太宰问道。
　　“如你所见，玻璃杯啊。”中也答道。
　　“玻璃杯不是绝缘体吗？难不成是特殊材质做的？还是单纯的检验真理？”
　　“那你说呢？”中也难得的对于太宰来了心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像偷到了心仪的肉块的白狐。
　　“我不知道。”太宰也难见的用这样的回复。

　　“检验真理之前，你不妨自己试试，打开……”中也话还没有说完，瞪大眼睛，扑上去想呵止他的动作加以脱口而出，“喂！你在干什么!”——因为太宰的手已经触碰到那个盒子的开关。

　　他按下开关。
　　按下的瞬间……
　　什么也没有发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吓到你了吗？”中也小孩子恶作剧地抿着嘴笑，无辜又招仇恨的耸耸肩，“我的肢体动作有没有让你感受到威胁感？”
　　“并不是什么特殊材质，只是一般的玻璃杯，玻璃杯是绝缘体，电流无法接通。”太宰拿起玻璃杯，抬起食指，好似中也没有发觉细微的差别似的，“那么……加上这个会更有趣吧……”太宰从实验台拿起没有熄灭的酒精灯，点燃煤气喷枪。原本晃动着往上喷发的火焰，在调节过的煤气流量后，随即变成刺眼的蓝白色火焰。

　　他以火焰喷烧垫着砖块的玻璃杯。
　　在煤气喷枪加热的作用下，玻璃杯逐渐变红，好似要融化似的。

　　此时，颠覆普通认知的现象出现了——
　　电灯突然亮了起来，也就是电流通过了玻璃杯。
　　可是，还没有多看几眼，玻璃杯突然爆炸开了。

　　碎片向外飞溅!
　　锐利又致命!

　　来不及大脑给肢体发布命令，中也的身体已经向太宰扑上去。
　　玻璃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在固态状态下，硅与氧紧密结合，可是当玻璃受热呈现融化状态上，俪子间的结合就会变得松散，因而产生离子态。带有正电荷的硅离子会流向负极，带有负电荷的氧离子会流向正极。即可引发电流流动。

　　可是这个实验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和稳定性，只要加热过高，哪怕一点点，二氧化硅的结构就会改变，承受不住的载体就会释放出内部压力和力量。从而导致玻璃会在你不知情的疏忽或大意间爆裂飞溅。这种实验，老师是不轻易允许学生亲自动手，所以中也才挑了一个没有人常来的实验室做实验。说实话，中也一直霸占这个好久了，一次也没有见到哪个闲的蛋疼的学生积极光顾一下这里。这里就被荒弃了。
　　“你没本事装什么13!以为你是你们市理科状元呢！”中也把太宰死死压在地板上，两手撑着地板，微微后仰身子，凝视他身下的太宰。他怒气冲冲地说，“玻璃碎片扎眼睛里可不是白内障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说不定我还要搭上我一辈子赔偿你抚恤金!”他轻轻地喘着气，刚才他真的被太宰的骚操作吓到了，太宰是冲着自杀以身试险，中也本人现在明显还有心有余悸。疯批。

　　“我……”太宰发现自己好似不知道说什么，对着自己关注的那么久的人。
　　中也是真的生气了。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我错了。”他决定这样开口。
　　“哼。”中也的气消了点，傲娇的轻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没有不适应的疼痛，看来没有受伤，他拉起太宰，道，“看看有没有伤口……”

　　“……”太宰蹙眉，“有伤。”
　　他的左手臂偏上的地方在流血。
　　“你要怎么赔偿我……”太宰突然耍起流氓，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的伤，尽管可能玻璃碎片还扎在血肉里面，他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在□□受到的伤有比这更严重的。但他还是抱着胳膊，痛苦地拧着眉毛，哼哼唧唧地抱怨着，“我可是很讨厌疼痛的。要不是你在这里做那么危险的实验，我也不至于在没有经过专业指导的情况下被迫受伤。”太宰慢吞吞的补充着，“我没有保险，今年也没有缴纳医保……”

　　中也后退一步：“你变相讹人？”医保给他冲个250慰问一下？
　　“就问你认不认吧？”太宰道。
　　他向前一步，靠近中也。

　　中也仰望着太宰，而太宰注视着中也。

　　“啧。认。”中也举起手来投降，明显脸上挂有懊恼的神色，他道，“这起事故有我一部分责任。这启示我以后一定要在门外挂个牌——太宰不得进入，后果自负!”
　　他撅着嘴老高了，但拉起太宰的手毫不含糊，一个劲地往外走，不再看太宰的脸。
　　“喂。”太宰的手被中也拉着。

　　“嚷嚷什么，我又不会杀人灭口。”中也扭过头不耐烦凶道，他已经把太多耐心给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身上了。这使他感到别扭。阳光透过他的耳垂，柔美了起来。
　　“去医务室看看!搞不好得败血症还来一出好戏!”
　　“……”其实，这也是一种不错的新鲜自杀手段……当然，太宰很识趣的没有破坏此时的气氛。太宰决定憋着不言语……

作者有话说

　　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