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96、阴尸

　　95
　　“这真的有够大费周章的。”小天狼星从悬崖上望下去，盯着打着旋的海水，黑黝黝但平静的海面上，只有那里非常突出。
　　汤姆耸了耸肩。挂坠盒的确是他最费尽周章藏起来的魂器，因为它毕竟是斯莱特林的东西，在他眼中有更加特殊的意义。
　　他们跳进海水里，向那个看起来十分不详的、一直旋转的漩涡游了过去，那里的光亮逐渐变得越来越小，几乎看不见，然后，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小天狼星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他的魔杖在暗道里忽明忽暗。
　　“我注意到你似乎一直有话想说。”邓布利多说道，他的胡子湿漉漉的，让他看起来显得很滑稽。
　　“我没有话想说。”汤姆非常不配合地说道，就算他需要和邓布利多合作，他也并不太想跟他多说什么。何况，他觉得邓布利多把事情弄得复杂很多，本来去找挂坠盒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是当他非得带上这个绝对不可能合作的格兰芬多时就不一样了。
　　他们很快进入了岩洞，汤姆已经听见有那些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过头，一抹阴惨的白色从他身后一闪而过——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没动过那些阴尸，至今还没动过——是的，他们在他的计划里，但不是现在。
　　小天狼星已经到达了岩洞的中央，手中的魔杖缓缓地转着圈，仔细地查看着岩壁和洞顶。邓布利多和他在谈论着什么，汤姆没有费力去听。
　　他仍然在观察岩洞的环境，他没看见蛇——这也很奇怪。
　　他当然熟悉这里，这就是那个格斯特愤怒地引发了大火的山洞，时过境迁，它变得更难寻觅，他也费了不少功夫掩藏它。大多数蛇在那场大火之后被他转移出去了，但他留了一些宝贝替他守卫这里，还有看管那些阴尸。
　　但它们一条也没有出现。至于那些阴尸——他们本来该毫无动静，但刚才却快速闪过了一个惨白的影子。
　　“汤姆，看来这里只有你能打开。”他听到邓布利多在说话。
　　是的，这里只是个前厅，还没有到那个岩洞——汤姆走上前，停在一处平板的，湿漉漉的洞壁上，他说：“打开。”
　　一种阴暗的，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天狼星很明显地“啧！”了一声。
　　一道拱门的轮廓闪现了出来，闪耀着耀眼的白光，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挥了挥魔杖，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割伤了汤姆的手掌。
　　“我以为你能绕开这些自己设定的机关。”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你可以让我这个老年人来，你知道——年轻人更应该保存体力，尤其在这种不清楚情况的地方。”
　　“这就是他自己做的机关，他能不清楚什么！”小天狼星忍不住说道。
　　汤姆瞟了邓布利多一眼——他相信，邓布利多那句话绝对有另一重意味——他也看出来这里有别人来过的痕迹了？
　　而且这个别人，恐怕就是戒指里德尔。
　　他本以为戒指里德尔会选择最后去拿挂坠盒，因为它是他藏得最安心的一个。一般人甚至很难找到这个岩洞的入口，不管是他，还是戒指里德尔，大约也不会愿意把这里暴露给任何人，必须亲身前往。所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戒指里德尔还没来过这里，让他更确定的是哈利所在的那个小屋——几乎所有魂器都在，唯独没有挂坠盒的身影。
　　他没拿走魂器是有原因的——他希望戒指里德尔成功举行那个仪式，而汤姆会在挂坠盒上做点手脚。
　　现在看来，他的算盘落空了。或者，作为同一个人，或许他们想到了一个地方……
　　汤姆手掌的疤痕飞速地愈合了，与此同时，一个门洞沿着刚才那个拱门的形状出现了，里面仍旧是黑黝黝的。他们飞快地通过了不长的黑暗隧道，迎接他们的是一片黑色的大湖。
　　小天狼星自从进入那个隧洞，就变成了狗的形态，现在在岸边积极地嗅着，不时警惕地回过头来看汤姆一眼。
　　“你本来在这里放了什么？”邓布利多也在环视着这个地方——他们现在在一个很高的山洞里，除了他们所站的这一小块岸边，就只有一个无边无际的，黑色的大湖，翻腾着不详的水花，深沉不见底，看不出有多深。
　　湖的中央，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
　　“蛇和阴尸，也许还有水怪，我记得没有那么准确。”汤姆简略地回答，“如果一切顺利，它们都不会出现。”
　　“但是我们已经不会顺利了，是这样吗？”邓布利多轻松地问。
　　汤姆点了点头，他的手凭空地一抓，一种什么巨大的东西被拉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接着是不太清脆的碰撞声，好像是铜链互相撞击的声音。黑色的大狗随着这个声音狂吠着冲了过去，跟这儿一条已经呈绿色的链条跑了过来。
　　这条链条拉上来了一条小船，它和链条一样，散发着绿莹莹的不详的光芒。汤姆仔细端详了这个小船，它比他记忆里的要光滑很多，身上还有使用过的水渍，显然不久前刚刚进入过湖里。
　　汤姆向前走了几步，他挑了挑魔杖，试图勾引湖下的东西出来，但是没用，黑色的大湖静悄悄的，呈现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出来。”他用蛇语说道，想把那几条他留在这里的蛇叫出来，但没有任何东西回应他。
　　“看起来我们必须得冒险了。”邓布利多说，他的语调仍然很轻快，但他的眼睛并没有任何笑意。
　　他们围着那条小船，这是一条很小的船，根本不可能承载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我告诉过你，只需要给我准备一个非人类的魔法生物就行。”汤姆撇撇嘴，“或者顶多，我们两个人去。”
　　“既然它只能承载一个人，你却告诉我能够两个人去——我想你是有办法骗过你自己的小船的吧？”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而小天狼星可以变成狗，所以我才自作主张地为我们的小队安排了三个人。”
　　邓布利多说得的确不错，他的话音刚落，汤姆的身形就缩小了一圈——他回到了十六岁时候的模样。
　　“未成年对你来说忽略不计？”邓布利多挑起一边眉毛，“不过，我一直以为你的外表是变形术。”
　　“除非他优秀到和我一样。”汤姆耸耸肩，“这就是魂器的好处了——把你自己切成片总会和正常人有点儿不同。”
　　大黑狗狂吠了两声，虽然是一张长满黑色绒毛的狗脸，但汤姆总觉得它的脸变得有点绿，可能是他刚才那番话的缘故。
　　他们登了船，这条小船正如汤姆所说，是只适合一个人的船，即使他们做了手脚，坐上去仍然很摇晃。邓布利多挥魔杖，这条小船就平稳地向湖中央驶去，只有船头穿透水面发出的柔和的沙沙声。
　　“你们已经决定好谁喝毒药了吗？”汤姆说道，他这句话一出口，大黑狗就怒视着他，狂吠起来。
　　“我。”邓布利多稳定地回答，他不忘摸了摸大黑狗的头，“小天狼星，我们已经说好。你会保证我一定会喝完毒药——或者我想汤姆能保证这一点。
　　“噢，不用担心，我肯定会的。”汤姆冷哼一声。
　　他大概知道邓布利多的一部分意图，他不相信他，所以他必须和他一起去拿挂坠盒，但喝毒药的肯定不会是汤姆——他们刚开始合作，汤姆就在合作的第一个任务里给邓布利多灌了毒药，这合作显然将不能继续，凤凰社不会有人接受的。
　　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见证人’，邓布利多把这个位置给了小天狼星。
　　“你为什么会知道哈利会留在那？”汤姆冷不丁地问道。
　　不仅如此，他未免对哈利留在那里太安心了——汤姆可以放心，是因为即使他讨厌戒指，他也清楚戒指和他是一个人。
　　只要是他，就不会做任何真正伤害哈利·波特的事，即使戒指和他的选择一向不同，但他的选择一定不会危及哈利的生命。
　　“我非常了解哈利，他不会选择坐以待毙，我对哈利有十足的信心，我们最终一定会汇合。”邓布利多微笑道，“另外，我想斯内普教授不会让哈利出任何事。”
　　汤姆再次冷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小天狼星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但碍于是狗的形态，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声音。
　　忽然，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他们的小船。
　　那是一只死人的手，除了皮肤惨白得可怕，还能看见已经冻成紫色的血管，狰狞扭曲地张扬在这过白的手背上，因为手的惨白而极其突出。
　　这只手迅速地出现，又迅速地消失。大狗在它消失的地方狂吠起来。
　　湖的中心——已经非常接近他们的地方，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被白骨拖着出现了，小船也缓缓地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