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无杖魔法 ...
-
106
人群先是围成了一个圈，都好奇地张望黛西的情况，但随着那声可怖的尖叫，这个圈立刻被打散了，大部分人都迅速戴上了兜帽，想要幻影移形，但没有人成功。紧接着，他们又试图四散奔逃，但整个神秘事务司竟然没有了出口。
那片黑泥吞噬了黛西，它们把她掩埋起来，变成一个恶心的球体，在中央颤抖挪动着，一开始，还能听见挣扎的声音，尖叫一直萦绕耳边，过了一会儿，就只有间歇性的颤动，然后彻底失去了音讯。
那些黑泥开始缓慢地消失，退到地面上，最后只有一个挂坠盒躺在原本黛西站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有人问道，声音带着极大的恐慌，“那是什么？卡罗去哪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幻影移形？”另一个人大声问，“我不记得神秘事务司不能幻影移形。”
屋子里，人们开始三两成群，焦虑地交头接耳。哈利和汤姆伪装成他们的一部分，挪到了角落处。
“黛西呢？”哈利看向那个方向，“这是你说的——到达临界点？”
“她死了。”汤姆也看着那个方向，“她一进来我就意识到她不对劲……戒指用挂坠盒吞噬她太久了。”
哈利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意识到，他搞错了，杀鸡儆猴的鸡并不是小矮星彼得，而是黛西·卡罗！戒指一直纵容她，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认可，得到了重用，成为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实际上却就等着这一下。，
他要一击打碎她所有的骄傲，让她回忆起一切她最恐惧的东西，陷入最大的恐慌之中，从高处狠狠地跌落，才能成为他最强大的养料。
“这实在……”哈利张了张嘴，甚至不知道说些什么，让一切变得这样糟，黛西功不可没，但作为他们的老熟人，黛西的落幕让他不禁还是感到怅然。
没有时间让他感慨黛西的离去了，屋子里乱糟糟的，两个人用幻身咒暂时隐住了身形。在他们身边，无数食死徒走来走去，发表着不同的看法，但不约而同地，他们显然都处在极大的焦虑状态下。
“我不明白黑魔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吗？那个东西还在冒烟，我怀疑，它随时会把我们都吞噬，就像吞噬卡罗那样！”
“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质问声中，挂坠盒嘶嘶得说着蛇语，不时冒出贪婪的黑烟。食死徒们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焦虑正在被吞食。
“他下了一步好棋。”汤姆说，他审视着一屋乱糟糟的人，仅有几个还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贝拉特里克斯就是一个，“哈，他果然比我做得绝，他不仅要最顺从的仆人，还要其他人物尽其用。”
“什么意思？”
“他用另一种方式解决了信任问题。”汤姆轻笑道，“那就是不解决。”
他指了指那些分散的黑烟，哈利才注意到，除了挂坠盒，还有东西在吸收黑烟，这些烟向神秘事务司飘去。
“他在养魂器。”哈利说，他总算明白‘饲料’的含义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嘘。你可以听他说。”汤姆轻轻地说，他向前指了指，哈利从他地方向望过去，发现人群忽然齐刷刷地低下了头，一个人悠闲地走向了人群中间。
他拿起了挂坠盒，爱惜地擦了擦它上面的灰，然后把它戴到了自己的胸前。
“朋友们，下午好。”戒指说道，他的目光环视一圈，哈利觉得他的视线似有似无的停在了他身上一下，但又好像没有，最好是我的错觉……哈利暗自祈祷着，“啊，你们看起来很紧张。”
他面前的人们面面相觑着，哈利看得出来，很多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都选择低下头去，有一些人捂住了自己的左臂，身形微微颤抖着。
“我知道你们有所疑虑。”戒指微笑道，“所以我想我们不妨来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话，朋友们。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存在已久，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很感激大家对我们伟大事业的鞠躬尽瘁，当然，也不乏有些人……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奢望。”
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胸前的挂坠盒。
在他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急不可耐地向前一步，跪下来表示自己的忠诚。戒指抬起手，像提溜提线木偶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我刚刚说我们应该敞开心扉谈一谈。”他重复道，虚空握着的手加紧了力道，那个人在半空挣扎起来，“而你并不是这个打算吧，图尔斯？”
图尔斯的兜帽在挣扎中掉了，他青筋暴起，眼球瞪得突出，艰难地说话：“不是的…主人…”
他没有说完，突兀地断了气，戒指松开手，他便从空中砸落下来，瘫在了地上，眼球仍然瞪视着。
此举又是一片哗然，人群屏息凝气，不再有人敢说话，挂坠盒在疯狂吸收蔓延在空气中的黑雾。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的朋友们。为什么黑魔王会抛弃我们？不，正好相反，我的朋友们，这是我们伟大事业的一环。”他勾起唇角，“迄今为止，我们的队伍中出现了不少背叛者，也出现了一些冒用我命令的人，还有，无用的人，”他非常可惜似的摇了摇头，“我们的人数逐渐浩大，我已经很难从中挑选出这些老鼠，可我难道就要因此抛弃我的朋友们吗？当然不——当然不——”
“这些老鼠，也可以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就像黛西·卡罗那样。她已经成为我力量最强大的养料之一，在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感谢她。”他轻轻说道，“可我个人的判断，当然不是永远正确的。所以我决定将下一轮名单的决定权交给你们。让我们合力将老鼠们抓出来，你们认为呢？”
“有了这些老鼠们的帮助，我的力量就会逐渐强大，我们已经控制了魔法部的大部分人，几乎不耗费一兵一卒，魔法部就是我们的了。我想，世界也只是时间问题。”他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如何，我的朋友们？”
哈利睁大了眼睛，他看了一眼汤姆，汤姆冲他轻轻点了点头——怪不得他说他选择的方式是不解决。他干脆地把这个问题抛给了食死徒们，让他们疲于内讧和相互争斗，因而永远不会影响到他的位置。
在他力量强大的最后，戒指想要自己能控制所有人。戒指作为最多疑最自利的一面，有这样的野心，哈利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那些成批操控的阴尸不就是他的练习作吗？只是在此之前，哈利没想过戒指会偏执到这个地步，无论理论上听起来怎么样，这绝对不可能行得通的。
一环一环的恐惧威压，也许暂时有用，可总有人会拒绝玩这个只有戒指是赢家的游戏的，毕竟对其他人来说，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哈利想跟汤姆说什么，但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戒指的手。
“怎么了？”哈利问。
“你有没有发现，他一直没有用魔杖。”汤姆说道。
哈利刚想说：“我也可以不用魔杖”，但赫敏的声音立刻响起了在他耳边：“只有两个灵魂承载量的人才可以使用无杖魔法，这并不是法术多么精进就可以做到的！”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戒指已经请贝拉特里克斯走上台前。他不知道对她做了什么，她将魔杖放在了戒指手里。
“好，贝拉，试试吧。”戒指笑弯了眼睛，“任何一个小咒语都行。”
紧接着，贝拉特里克斯张开双手，一个食死徒忽然惊叫起来，然后在地上翻滚起来，她的笑容越来越扩大，眼神接近疯癫，随着她手指的张握，那可怜的人的惨叫如同被控制一般放大又变小。
哈利对这样的控制再熟悉不过了，他无数次用同样的手法控制魔法。
“无杖魔法？！”他忍不住惊道，还好，其他人也没忍住，纷纷喊出来。
“最忠诚的朋友会得到奖赏，当然，我们一直都是赏罚分明的，不是吗？”戒指微笑道，“我想你们应该也猜出来——如果能吸收别人的精力壮大力量，那么一定不是我一个人壮大力量，对吗？”
哈利愣了一会儿，迅速地冷静下来——不，不对，即使是这样，最后最强大的赢家仍然是戒指。他是在试图打造一个金字塔，塔底是无辜的人们，食死徒控制他们，掠夺他们的恐惧和精神，戒指利用他们壮大食死徒，然后食死徒们一批批献祭食死徒中的祭品，戒指再以此壮大自己。
这下，他们真是名副其实的‘食死徒’了。
也许刚刚会有人拒绝玩这样的游戏，可戒指给出了这样的回报后，食死徒们一定会加入这个游戏，毕竟，他们生来是为了踩在别人头上作为目标的。而一旦他们选择加入，民众们也就不得不加入，他们被迫的成为了食死徒们的猎物。
有这样一个鱼钩子明晃晃地挂在前头，食死徒们想要爬上塔的高层的欲望，会让他们心甘情愿陷在这个互相争斗的游戏里，自然不会再去挑战制定者戒指的位置。只有戒指能给这样的回报，也让任何信任问题直接迎刃而解，食死徒们一定会维护戒指的存在。
随时可能反水的食死徒们，就这样拧成了一股同仇敌忾的力量。
哈利没有比现在更毛骨悚然地意识到，如果不在萌芽的这个时候解决一切，戒指的金字塔制度开始运行之后，想要打破他们将有多么困难。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无杖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