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牡丹》无奈为之

6、第六章

　　我念着中午的焖面，没耽搁，事情结束就回来了。
　　回来就去找的管家，管家端着一碗卖相不太好的面过来。我没介意，卖相不好就不好吧，能吃就好了。但是尝了一口就知道是我错了，卖相不好味道也不好。
　　“管家，这面是谁做的？不是厨娘吧，好难吃啊。”
　　管家表情有点不太好看，他的目光一直看向我的身后，我转过去就看到了穿着长衫的和田先生。都说东方人的长相相似，我觉得确实如此，和田先生除了语言和我们不一样，其他都没区别。
　　“怎么，这面是你做的？”我开玩笑的问道。
　　和田先生点头，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公司倒闭了，大老板都要进厨了。手艺差成这样，也是赚不到什么钱吧。
　　“很难吃，下次别做了，比我还烂的手艺。真不知道你离了这一大帮人能不能养活自己。”我只是出于好奇，和田先生却以为我在关心他。真是的，看在他不太了解我如何讨厌他的份上，就先原谅他了。
　　“没有关心的事儿，我就是想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下厨了。我们有句古话，叫君子远庖厨，什么意思呢。就是下厨的都是小人，和田先生是有大贤能的人，是不能进厨房的。”这句解释是我胡诌的，左右人家不懂，好忽悠。
　　和田先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见他不说话了，我也懒得接茬。叫厨娘重新煮了水饺，吃完了才上楼。昨天晚上挺累的，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我睡下不知道多久，管家在门外敲门了。
　　“玫瑰小姐，您还醒着吗？能不能出来一下，先生有点发烧。”对于管家，我向来的好语相向，毕竟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工具人。
　　“我睡下了，刚被你吵醒。今天晚上我还要去赴张老板的约，别来打扰我谢谢。和田先生病了就去找医生吧，汤姆森医生的电话你比我熟，你看着办吧。”我说完就又睡下了，不再去想和田先生怎么了。反正不会死，不用担心的。
　　这一觉我睡到傍晚六点，洗漱了一番出房门，外面安静的很。就是对面和田先生的屋里传来了声响，我向来不避讳什么。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管家也在，好像在喂药。
　　“玫瑰小姐醒啦，刚好先生不吃药您帮忙劝劝。”
　　我突然有种，后宫妃子闹脾气的感觉，我是那个皇帝。很遗憾，皇帝只会哄得宠的妃子，很明显和田不太得我的眼。
　　“不吃就不吃呗，你们家先生是个识大体的，不会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话说我饿了，没看到厨娘，你帮我去叫一下。”
　　管家有点为难的看了眼和田先生，见他点头了才去叫厨娘准备吃的。
　　屋里只剩下我们，我就坐在那儿，跟和田先生眼对眼，一点没有要搭话的意思。之后还是和田先生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也要出去？”
　　我点头，一早就约好的，怎么能不去呢。
　　我是不是说过就喜欢看和田先生苦着一张脸，是的，他现在有露出了这副表情。这次他有点小委屈，低声下气的问我能不能不去。
　　我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嘛，当然不是，“和田先生最近是不是有点弄不清情况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啊，都是为了您。您以为我喜欢出去鬼混吗？你是不知道我在背地里被人骂的多难听啊，我也要脸的呀，但是为了和田先生您，我屈服了呀。看看，我都这样了，您还任性，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不出预料，和田先生的脸又白了一层。不知道他此刻也没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我让你别去，你可以不去。那些合作方我不要了，你留下！”
　　“不要。”我直接就拒绝了。
　　“玫瑰，留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气我了，别出去了。”和田先生下床来，直接过来抱住了我。
　　别说，我差点没站稳。
　　我想要的都给我，我想要他给姐姐们陪葬，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怎么给得起呢。
　　“玫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你走。能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
　　能吗？当然是不能啊，就算这么作恶的过了几年，但是我还心里存了心思的，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玫瑰！”
　　他一声声玫瑰喊得我头大，好烦，我越发讨厌玫瑰这个名字了。
　　最后还是管家上来解救了我，我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赶紧跑了。也没吃厨娘做的东西，直接就出去了。
　　上了街，又是一阵乱走。愁得很，和田先生越离不开我，我绝越想走得远远地。没别的，就是想恶心他，和他唱反调。
　　民国九年，这一年已经是我在和田公馆的第六年了。我真是佩服自己，每次想起姐姐们的时候，看到和田先生在面前晃悠，居然没出手打死他。
　　九月的时候，我又忙起来了。要问为什么，其中有一半是和田先生的原因，他是真的想让我断了出去鬼混的念头，直接把我拉到了他名下的洋装店当掌柜。啧，我当掌柜？开玩笑这店到底要不要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店人家本来也就没什么指望，就是换个地方看管罢了，还派了人过来监管。说是帮忙的，实际上呢，她只不过是出去买个栗子都要跟着，这是就怕她跑了。
　　每天还要管家亲自过来接送，这是干嘛！这要干嘛！
　　这样的日子我忍了五天就过不下去了，我找和田理论，他说要不就在成衣店待着，要不就被他关在公馆里。我真是两个都不想选，然后我自己给自己了第三个选择，我问他要不让我去歌舞厅当台柱子吧，保准大赚。
　　和田先生大怒，又把我甩床上去了。
　　我真是烦得很，天天被一个讨厌的人管着，真是要了命了。
　　我问他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出去陪客，猜猜他说为什么，他说啊，他不忍心看到我受苦。
　　真是可笑死了，不忍心看到我受苦啊，这样的鬼话从他嘴里讲出来可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如果我当初那么认识他的，如果当是他没有害死姐姐，我估计真的会信了他的话，太可惜了，晚喽。
　　某天，我难得甩开了跟梢的小丫头，自己在街上溜达。难得的清闲啊，要是能一直如此我想我不会拒绝的。
　　“牡丹姑娘！”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这个好久没人提起的称呼，也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声音。
　　我还是又见到他了——阿明
　　我和他找了个馄饨摊子说话，我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他说他这个职业嘛，到处跑的，到哪儿都是不稀奇的。我后来知道了，他是一个记者。
　　阿明问了我最近的情况，我说不太好。告诉他了百花楼已经没有了，刻意没讲姐姐们的事情，也没讲我和和田良德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地方住啊？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能跟我一起。”
　　多好啊，我多想就这样答应了呀。
　　但是看顾我的小丫头找来了，我匆匆和阿明告别，告诉他下次再见。
　　本以为应该见不到了，但是我居然真的在和田先生举办的酒宴上见到了阿明。
　　后来我们的联系愈发的紧密了，我从阿明那边知道了好多最近外面的情况。阿明也好像察觉了我和和田先生的事情。
　　他劝我离开和田良德，我想的啊。但是我走不掉啊，和田先生的眼线遍布我怎么走啊，那一帮子的姐妹还在和田先生庇护下，我怎么能走啊。我要是走了，那她们怎么办啊，要是和田找她们麻烦怎么办啊。
　　后来我和阿明还是有在联系，但是也尽量小心着，不让人发现。我有预感，要是和田先生知道了阿明的存在，阿明会很惨。
　　因为我无意间知道了，那些和我有过性关系的大老板，好像纷纷死于非命，要不就是家财散尽。
　　私下只有我们的时候，阿明总是叫我‘牡丹’，太难得了，时隔多年还有人记得我叫牡丹。心里好像被点燃了什么，我想现在的我心里还是喜欢牡丹的吧。
　　说起来，我还是挺讨厌十一月的，冷不说，还难熬。
　　这天我刚和阿明偷偷见了面，晚上回去的时候居然发现和田先生坐在那儿等着我。我心里发慌，但是多年的经验让我稳住了心绪。
　　“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保镖？”
　　我真是服了，我是什么身份啊，还带保镖呢。估计贼都不乐意偷我了吧。
　　“我去见朋友了，带保镖会吓到他的。”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我认识吗？”和田先生不依不饶，我惊觉不妙，他估计是发现什么了。
　　我说困了要去睡了，就打算走了。
　　和田先生跟上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我注意到管家他们快步的往外走，看样子和田先生刚才已经发过脾气了。
　　“你不认识的人，我以前的朋友，也是前不久在路上见到的。这才知道他回来了。”我低着头解释。
　　和田先生蹙着眉看着我，这架势是我不说出点什么，都不会放开的赶脚了。
　　“我想我应该认识申报的热门作家，谢明先生。还有你，玫瑰，我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个名字。我到底要叫你玫瑰小姐还是牡丹姑娘？”
　　我心里漏了一拍，完蛋了，被发现了。
　　“玫瑰，你要叫我玫瑰小姐。”我壮着胆抬头对上和田先生的双眼。牡丹嘛，这个名字不配被他挂在嘴边。
　　“好的玫瑰小姐，看来你的精气神还不错。我这几年是不是把你养得挺好的，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和你看到的这样好说话，不管你说什么刺激我都不反驳。”
　　和田先生把我拉进了房间，压在我身上用力的舔咬着。
　　“玫瑰，你真的碰到我的底线了，所以我可能没办法那么纵容你了。从今以后，你就好好的在府里待着吧。不，这个房门你都别想出去了。”
　　我被限制自由了，和田先生说到做到，他真的把我关在了房间里不让我走。每天回来和我一起睡觉，真真是不让我见到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