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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请丢弃纸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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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无禁继续回答玩家的问题,并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论斤卖的那种。
白天贴身保护、危险区域开路、有人房间拿符、不该看时闭目,明明还没到被放出的时候,就先把“如果被玩家放出”的前提给确定了一遍,就差保证只要自己被放出去就认主了。
规则问完后,众人四散开来,有队友的去找队友,没有队友的自己游荡,都想第一天就把未来几天的危险给杜绝。
高宵扬和柳谌诃为了不引人瞩目混在了人群里,又七拐八绕地走回了门口,两人都像玩游戏似的,丝毫不把危险当危险,也不在意输赢,他们不想拿多少积分,只需避免死亡。
至于如何避免……只要不多做什么,或者发现太危险就避开,相对容易。
柳谌诃有点担心:“别担心,我们会赶在其他人救你之前救你。”
攻无禁摇头:“你们按自己的节奏来吧,我觉得……就算说了这么多,前几天也不会有人给我开门。”
高宵扬愣住了:“怎么会?”
他没答。
这只是感觉,这场游戏非常特殊,他会被关起来,需要等人来救,很被动,和第一轮完全不一样,虽然他的确不能肯定这两局游戏,哪局才是真正特殊的。
首夜的袭击时间不开启,但不代表它不是袭击时间,几个NPC很快就走到了攻无禁面前:“少爷,这边请吧。”
柳谌诃下意识想拦,被高宵扬挡了回去:“我们也去找线索,看看他被关在哪,顺便确认一下救人的限制,现在先别管。”
建筑里面并不像外面那般阴森,似乎是个建立在山体内部的村落,内部的环境颇为壮观。
上方的遮挡天然敞开,两侧的崖壁被用各种材料固定,看起来十分坚固,每一家的房门都是石头与金属结合而成,沉重的石门被推开时产生了很大的声响,显然再轻的动作都不可能静悄悄打开。
攻无禁被关的房间门上有个小窗,很像探视窗,窗上还有个金属平台,应该是用来送饭的窗口。
房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阴冷,上方透下来的阳光很充足,整体环境暖洋洋的。
虽然他猜过也许大概可能会有人过来,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竟是连一天都等不了。
男人仍是那个样子,笑得慈祥友善,给人一种阴邪感,实在难以言喻。
“这是你在这个世界中成为运气游戏法官的最后一轮游戏,感觉怎么样?”他笑着,怪异感只多不减:“我看到……你有了喜欢的人,哇,这还是那个想要解脱的挥河剑吗?”
他刻意夸张起来的抑扬顿挫给人不舒服的感觉,攻无禁皱了皱眉:“有事不妨直说。”
男人瞬间收起满面的笑容,速度快得像是换了个人:“你可以找天命杀你了,若是不找……一个世界在几千年内只会存在一个天命,如何选择看你,哦……我忘了,你现在还想解脱生苦吗?”
他意味深长地说完,怪异的看了一眼攻无禁,并不期待他的回答,下一刻就消散在了空气中,如同他来的时候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攻无禁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的奇怪符号仍然存在,可他已经忽略它太久了。
他不在乎被观察,但如果是和决良在一起的时候呢?他不知道魔鬼究竟在看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一无所知的人,没有立场谈条件。
然而,他没有办法调查到他们的事情。
就好像他们不在一个维度内,类似二次元的纸片人想调查它的作者,且不说自己就被人控制着,哪怕被放任自流,也不知该如何触及到对方的世界。
何况他们不止隔着一张纸,而是隔了整个世界。
攻无禁坐到床上,想起了昨天的噩梦。
许是那种被能量慢慢侵蚀的感觉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梦到了前世中某段不愉快的过去,尽管他绝大多数时间都不怎么愉快,可那种感觉不是最大的情绪能压的下去的。
说起来,那是他的友人被人陷害,他夜间上门救人却中了暗算,亲眼看着友人因他承认莫须有的罪名,饮下毒酒而死。
他当时的伤势极重,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友人咽气,对此无能为力。
等到他为友人平反冤屈后,满心都是以命赎罪的想法,被人劝住,当夜,他重新划开了自己身上因此事产生的疤,发誓永远不会忘记当日的教训。
可笑的是,他除了忘记,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害人者已死,其余有关之人也受到了万人聚唾,他有心杀人偿命,却碍于以他的名声杀人,会导致武林动荡的后果必须忍耐,虚名盈耳中,竟没有一人指责他的鲁莽和狂妄。
这种自大导致的后果那样惨烈,反而成了他仗义为人的证明。
攻无禁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又缓缓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情绪的波动随之消失,又慢悠悠地躺倒,在车上没睡好,现在刚好可以用来补眠。
……
柳谌诃七拐八绕的走了回来,和高宵扬碰头:“林朗被关在最里面,就在那排门上有小窗格的左数第三间牢房,我简单看了一下,想开门,需要把手臂深入一个小洞里。”
高宵扬皱眉,扬了扬手里的符箓:“如果可以威胁纸人,或许能方便些。”可惜道具全都被禁用了,不然这点事根本不难。
“他说的果然没错,当玩家看到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之后,就都明白一人最多把林朗放出来两次,即便不都留到最后两天去做,前几天肯定也不会有人会去救他的,断臂实在太麻烦了。”
“你确定会断臂?有确认洞口的机关吗?”
“当然!我就是摸到了刀口才这么告诉你的!”
柳谌诃抬起手,露出了指腹的口子。
高宵扬忙给他处理,皱着眉头:“你也不用伸手去确认啊!真切下来怎么办?就算出了游戏就能恢复,那这段时间不难受吗?疼不疼?”
“太黑了看不清嘛。”柳谌诃撇了撇嘴:“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你倒总是心疼林朗,也没见他对你有多好。”高宵扬小声念叨着,语气不满,显然已经怨念好久了,不过他马上就打住了话题:“我搜了三个房间,有四张符。”
柳谌诃皱了皱眉:“这里一共才二十多个房间,玩家却将近四十人,就算每个房间有两张,也无法保证九天量的符箓。”
高宵扬点头:“你不用担心,每到出现这种游戏的时候,都会有玩家组织团体行动的,只要每个玩家都听调遣,怎么也能撑过八天。”
“……如果不听呢?”
“那当然是害得所有人都有危险,并非不可能全军覆没。”尤其是面对范围攻击死亡机制,他参与的游戏,几乎没有玩家齐心协力通关了的,总会有人自以为是,引起严重的后果。
柳谌诃恍然:“难怪你不喜欢跟大部队行动,不过这次肯定分队了,我看到有玩家也被关起来了。”
高宵扬点头,第一天是没有袭击时间,但不代表完全没有危险,自己作死还是会有后果的:“我还查到了点线索,所有NPC都是制作纸人的人,我们要尽量避开他们。”
“所有?”那还怎么玩?
“他们制作纸人的原因似乎与一个死人有关,而且这次被抓的所有人,包括法官,都是这里的祭品,不过祭品产生危险的时间在最后一天,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只是被关而已。”
柳谌诃皱起眉:“如果我们不去救林朗,也阻止玩家救他,那他就是安全的?”
“我不确定。”高宵扬叹气:“这局游戏,和林朗有很深的联系。”
那本笔记上画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林朗,还是很新的痕迹,哪怕他是法官,游戏里也不该出现这样的图画,他们画的通常都是线索,不会画法官。
如果林朗真的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给了玩家,只能说明林朗才是那个主要祭品,用来复活那个死人。
鉴于游戏里的死亡与现实有关联,他不敢肯定通过林朗复活的人,会不会真的变成林朗,然后跟他们到现实中去。
……若是果真如此,那从前的那些法官有没有经历同样的事?看来只能参加更多次游戏才能知道答案了。
高宵扬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从前有几次跟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只是他多数时间都不会参与玩家组织起来的小团伙,只有没选择的时候会去当个边缘人物。
那几次都是其它玩家说有线索跟法官有关,然而那些联系与游戏无关,除了像是补充了设定外,并不能解决游戏中的难题,所以也就没人在意。
而且从前玩家与法官的关系对立,他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想办法帮助法官,自然也就没考虑要不要调查一番,不过既然这是有先例的,他似乎也知道哪里能有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