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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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晋平台是比比居集团研发项目之一，主打沉浸式交友和游戏体验，需要配备感应头盔才能启动。项目还未上市，找员工参与内部测试，非常正常。
杨眉以为，作为公司开发部门员工，会很轻易拿到测试资格，谁料各审批部门推三阻四，愣是寻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理由，不同意她参与测试，显得做贼心虚。
她查了公司的员工名单，里面根本没有xiaoxiao这个人，姓肖和萧的人都有，但没有单名是xiao这个发音的。
她单独看名，只有一个符合，叫“小小”，是个还没过试用期的文员，小姑娘刚毕业，时间和性别上都不太对得上。
笔记本电量只剩下20%，她翻找充电线，准备黑进系统，查出田恬的账号密码，不料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一张粉色便签纸，整整齐齐写着所有平台的登陆信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是多亏了前一阵子集团安排的保密意识培训，田恬把所有密码都按照要求改了一遍，全部不一样，担心记不住，就抄写在便签纸上。
这平台的界面真是辣眼睛，那一抹荧光绿配着紫红色，UI应该还没做好吧？杨眉抓了抓发麻的头皮，套上感应头盔，噼里啪啦输入了账号密码，进入了阿晋的世界。
这是一个横巷。周围是古色古香的楼阁，地上是凹凸不平的石砖。墙边有滑腻的青苔，头顶是白云朵朵的蓝天，就连阳光落在身上，都有些温度。这画面和触感倒是挺用心的。
什么味儿那么冲？一股恶臭让杨眉皱起眉头。
她回过头去，发现了身后开着门的茅厕。到底是哪个设计师画的？
那一坨翔冒着热气，苍蝇嗡嗡乱飞，看着还挺……新鲜。
恶心归恶心，不得不夸赞一下设计师的水平，触感，嗅觉，视觉都照顾到了，确实逼真。
那声音呢？她侧耳倾听，大街上传来争吵声。
她往前迈步，水红色的绣鞋现了出来，同色衣裙随之轻轻摆动，剪裁看着像魏晋风，但袖口收束，更为简约，便于行动。
热闹的大街上，一群小姑娘围成一圈，纷纷向中间的人示好。
环肥燕瘦，争相讨好，要不是知道这是一群披着美丽NPC外表，实则抠脚的测试组糙老爷们儿，肖日尧真的要顶不住了。
“爷……看看人家的小手，白不白呀？”身着鹅黄襦裙的小姑娘娇滴滴地喊着，柔荑凑到他面前。
“白，太白了，加点血色吧，自然点，这么薄的皮肤应该要看到一点青筋才正常？”肖日尧瞅了一眼，回答道。
(这里描写了一个测试组糙汉子顶着波斯女人的外貌，在游戏里调戏产品经理，询问人物外观设置是否足够真实的片段。然后，过不了审。）
肖日尧吓得手一缩，冷汗都冒了出来。不能乱摸，不能探讨游戏角色皮肤设定，因为不让过审。公司要打造的是正经平台，做这样真的好吗？
“衣服领口还是高一点吧，还有这个比例是不是不太对啊？（不能描写正确的比例，不能吐槽比例夸张，因为过不了审。）”
他的手掌比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容量不太够，怎么才能告诉读者，我只是吐槽设计师的作品，一点都没有在搞颜色？
“哎呀，尧哥，你不觉得这样才性感吗？”异域美人不甘心地剁了两下玉足，脚踝的铃铛发出细碎的响声，努力唤回他的关注。
“我们要追求真实感啦，你闻闻我这个鞋臭不臭，我设定了十天没洗的原味哦！”紫衣女子看着是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模样，可一抬脚就把绣鞋蹬了下来，往肖日尧鼻子下面凑。
肖日尧捏住鼻子连连后退，紫衣女子紧追不舍，他只能举双手投降。“大家辛苦了，我请吃下午茶，饶了我吧。”
“尧哥哥，你真好！”
“等你哟！”
“别太累了哦！”
美人儿抛媚眼，飞吻，比心，纷纷散去。
这番情景，落在杨眉眼里，意味大不相同。肖日尧头顶xiaoxiao的ID，让她恍然大悟，怒火中烧。
日尧，合起来不就是晓吗？肖日尧，就是那个负心骗钱的渣男！
害得田恬差点没命，还拿着骗来的钱请莺莺燕燕吃下午茶，到处撩妹，毫无愧疚。
“哎？你怎么在这里？”人群散去，肖日尧一眼发现躲在街角看热闹的杨眉，以及她头顶tiantian的ID。
感应头盔会将数据导入，进行捏脸，游戏里面显示的面部细节与真实容貌相差无几，这是杨眉一眼认出肖日尧的原因，可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披着的根本不是田恬的脸，而是本尊。
她以为一个账号的外观在建号的时候就绑定了，肖日尧眼中看到的是田恬。于是她隐忍不发，拉着他的衣袖，故作温柔地回答：“我来找你呀。这么久没见到，你不会想我吗？”
水红色的衣衫衬得她更为明艳动人，与那日隐没在暗影里的娇弱有些不同，别有一番风情。柔和的声线少了干净利落的清冷，多了一分暧昧不明的撒娇意味。
肖日尧一愣，没想到她这样大胆直接，爱娇的模样让他胸口一热，竟一时忘了质问她是怎样登陆进来的了。
“怎么不说话？是网络中断了吗？”杨眉不解地望着面前呆住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手臂，疑心系统造了假，这么结实的手感，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个私生活混乱有着暗病的肾虚男人？
肖日尧回过神来，佳人这么主动，他要是不顺着来，不是显得很没礼貌吗？
“我想你呀。”他故意压低声音，主动拉过她的手，露出灿烂的笑容。醇厚的音色加上环回立体声的效果，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是渣男，这么会撩妹，就连有恋爱经验的自己，都差点招架不住，田恬这样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女生，哪有可能抵挡得住。杨眉忍住搓手臂的冲动，反握那温暖的手掌。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她委屈巴巴地仰着头，直视那深邃的眼眸。他的剑眉有些低，压在眼眶上，一笑就现出梨涡，真是一副好皮相，温暖动人，可惜祸害了不少女人。
引人犯罪。肖日尧心里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他没有忘记那天晚上，她有多嫌弃自己，简直把自己视为洪水猛兽，如今态度猛然转变，定然有诈。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小狐狸。
明知她水汪汪的眼里都是陷阱，长长的睫毛也掩不住底下那一闪而逝的冷意，还是容易让人心甘情愿，落入柔嫩纤细的手中，任她摆布。或许张工就是这样被她骗了？她用这副娇俏的模样迷惑过多少男人？
“最近项目比较忙，抽不开身，不过梦里都是你，怎么会忘得了？”他确实想找机会套话的，问题是佳人休假一个月，贸然致电又没有合适理由，显得过于唐突，让人起疑。如今她送上门来，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她喜欢演戏，他奉陪到底。
梦里都是她？好恶心。一想到田恬沦为这个男人满足某种需求时候的假想物，嫌恶与怒意充满胸臆。她以为不着痕迹，低头假意娇羞，试图松开手，不料微僵的动作已被察觉。
肖日尧紧紧将她的小手纳入掌中，不容挣脱，轻浮地揉捏着软嫩的指尖。“害羞了？”嫩豆腐，不吃白不吃，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狐狸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温热而有些粗糙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升腾而起的怒火让她的脸颊泛出微醺的颜色，差点忍不住一脚踹过去。这个渣男，动手动脚，不要脸！隔着屏幕，内心的龌龊都一目了然。
“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不要紧的，他们都走了。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最近更新的风景。”肖日尧眨了眨眼，对她眼底燃起的小火苗视而不见，拉着她就往前走。
无奈的杨眉只得跟了上去。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刺痛了她脚底的结痂，她皱起眉头。那天晚上她遇到狂徒，太过慌乱，光脚逃命的下场就是多了许多划伤，这真实的触感应该来源于大脑对于伤痛的记忆。
“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腿没那么长。”她刚开口就发现自己的语调不对，这听着过于冷硬的埋怨，不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情郎，有情饮水饱的小女生会说出口的。
他停下来，回过头，上下打量着她，视线故意停在宽大的裙摆上，勾起轻佻的笑。“我觉得，你的腿挺长的。”他见过她穿牛仔裤，双腿笔直修长，哪怕现在藏在宽松衣裙下面，仍会在走动的时候现出线条。
这种时候还调戏她！杨眉再也忍不住了，蓦地抬头，指责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头顶强烈的阳光让她一阵晕眩，眯起眼睛。
朵朵白云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地面的温度开始提升，石板都开始烫脚。
肖日尧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她眉头微蹙，眼睛眯起的模样无端地让他心生怜意。“可能他们没有做好天气的设定，这夏日环境做得太热了。前面有个茶棚，我们过去坐一会吧，等不晒了再出来。”
眼见茶棚就在不到二十米处了，两人一齐往前，砰地一下撞到什么东西上面，无法穿过。
肖日尧伸手摸了一下，压在一个透明玻璃一样的实物上。杨眉抬的是脚，鞋底硬实的质感告诉她，此路不通。
“可能是模型框架有些问题，这里有空气墙。”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刚吹嘘更新了地图，结果代码有问题，过不去。
“没事，从边上绕过去吧。”她向右边迈步，他往左边摸索，纠缠的双手终于解开。
不到五分钟，两人回到了起点，面面相觑，从对方的表情上读懂了一件事——他们被空气墙包围了。
不死心的肖日尧在杨眉的惊呼声中一把揽过她的腰，将她举了起来。
“摸一下头顶。”
“不行。”杨眉的双手向上，一下就触到了空气墙。狗男人，趁机吃豆腐。原本她怨衣衫层层叠叠过于保守，不利于散热，如今责怪起衣料单薄，他双手的温度轻易就渗了过去，让她浑身不自在。
也不知肖日尧是真心想测试框架搭建的问题，还是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揩油，非要抱着她转了一圈，确认了两人身处四四方方的空气墙内，出不去了，才肯放她下来。
“要不退出去重进吧。”杨眉建议道。没有什么是重启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就两次。
肖日尧刚点了一下头，系统声音响起。
“您触发了有缘人事件，中途退出将丢失存档，确认要退出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