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产品经理都做过程序员》比比居

21、第 21 章

　　街道上的灯光明亮，杨眉脚上磨破的伤口一目了然，肖日尧也就明白她刚才为什么没拒绝自己了。令他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坚持走完全程？

　　“我们去对面逛逛好不好？”她嫩白的脸颊泛着红晕，眼里流露出一丝……希冀？她的小手轻轻揪着风衣的领口，仰着头望着他，红唇微启，从小巧的鼻子里发出疑问的“嗯”。

　　他差点不顾这是大街上，就要将她狠狠压在怀里，惩罚那胡乱发出声响的小嘴。

　　“好。”他定了定神，用力收紧手臂，揽着她过了马路。

　　他马上发现自己落入了圈套。这个小女人忘了脚痛，兴奋地在精品店里面东挑西选，张嘴就问最新款。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阿尧，我想要这个，可以吗？”她的声音娇娇怯怯的，试探地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她不是故意学绿茶的语调，她是实在心里没底，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花这么多钱，毕竟那几个包都挺贵的，她平素都是手机揣兜里就出门。

　　他摸了摸她的头，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就买这个好了，比较衬你。“他指了指其中一款褐色的马鞍包。

　　她挑的都是店里最贵的，连专柜店员都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怎会看不出她的意图？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她就把他拉到这种地方，选了一堆自己用不着的东西。如果真是想好好交往，证明他愿不愿意为她付出，那么买个一两件也就可以了。买那么多，分明把他当提款机。

　　杨眉垂下头，有些失望，光一个包，肯定不够。“听你的，就要这个吧。”她假意顺从，让店员开单，边心算还差多少，才能到那个数目。

　　肖日尧以为她就此作罢，虽然有点虚荣，降低了他心里对她的评价，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没想到她只是转战饰品片区，挑选起披肩和饰物。

　　一般顾客挑选，都是看款式，材质，她是直接捏起价格牌，看上面的数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随着开的单子越来越多，肖日尧整个人陷入精品店的沙发中，心情跌入谷底。花钱买教训，这学费有点贵。

　　还差三位数就达到目的了。杨眉拎起一颗水滴状的蓝色吊坠，店员马上堆着笑迎了上来。

　　“小姐皮肤白，戴这个好看呀！这就剩最后一件了，也不贵，按照您今天的消费额，可以一折换购，三位数就能拿到手，超值的。”

　　“好看吗？”店员拿出一条银链帮忙配了一下，杨眉转身一笑，压住银链的两头，问肖日尧。

　　“好看。是这一堆里面最适合你的。”他由衷赞叹。她很适合蓝色，冷色系将她娇柔中带着的那股清爽衬托出来，两种性子毫不违和。

　　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让店员开单。如果之前开单的那些东西，她也流露出真心喜爱的笑容，而不是关注价格，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全部买下来，心里也不会这么堵。

　　刷完卡后，肖日尧算是放弃她了。

　　他不再顾及她脚下的细跟凉鞋和脚趾上的水泡，有些粗鲁地拉着她走到购物中心门口，就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地上。“现在你证明了？”

　　这反应也属杨眉意料之中，只是不知为何，看到他嫌弃的眼神，心里就如被刺扎了一般。

　　她不做声，等着他单方面宣布结局。这样也好，免得自己还要想办法拒绝他。

　　肖日尧在等她的回答，他心里还是隐隐希望她解释，只要她愿意好好说，或许还有转机，可她居然一声不吭，默认了他的看法。

　　“你这是涸泽而渔。”一次就捞了普通程序员半年以上的收入，明显的打一枪就转移目标。她都骗过多少男人？为了钱，她陪过多少男人？想到那双柔嫩的小手曾被其他人捏在手里，想到她靠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妒火涨得比怒火还快。比起拜金，他似乎更恨她的不知廉耻。

　　“不是的。我平时消费就是这样的水平，你根本养不起我。”她不敢直视那双怒火燃烧的黑眸，缩着脖子背着准备好的台词，“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他的声音逐渐变大，“你的意思是我花了这么多钱就是牵个手，散个步吗？你也太不敬业了。”燃烧的妒火激得他失了分寸，口不择言。

　　“我又不是出来卖的！”杨眉的火气也上来了，忍不住反驳。渣男当初骗她姐妹的钱怎么就没想过不对？“不合适也不能强求啊！你就是没有能力负担我的日常开销，就这么点钱，你还想怎样？”

　　挑衅的结果就是，她的双肩被狠狠抓住，披着的风衣落了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这个初吻一点都不温柔。他来势汹汹，啃噬她唇上的润唇膏，刺痛伴随着酥麻，她挣扎着要推开，却被他更用力的压住腰后，双手贴在他的胸口。

　　她紧咬牙关，抵御入侵。渐渐的，他不再猛烈进攻。他的舌尖带着苦杏仁的气息，一遍又一遍刷过贝齿，轻轻啜着唇瓣，像在品尝美味的甜点，不断诱哄着她。

　　她只觉得身体发软，裸露的双臂在冷风中本能地寻找面前的热源，推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揪住衣衫，犹如莬丝子攀在唯一的依靠之上。

　　腰后的长臂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收得更紧，配合着唇舌的进攻，一下一下将她压在胸口。灼热的呼吸拂在脸上，她情不自禁地发出轻声嘤咛。

　　那声低吟就如一盘冷水浇在头顶，肖日尧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她。他真是气糊涂了，原本只是打算惩罚一下这个拜金女，让她在街上丢脸，没想到樱桃小嘴如此甜蜜，故作矜持的羞涩让他差点失了分寸。

　　她靠在门边，眼眸蒙上水雾，脸颊泛着微醺的红晕，茫然地看着他，显然沉醉其中，并不厌恶他的吻。

　　“看来除了钱，我还是有别的可取之处的。”他恶劣地在她耳边吹气，“不然怎么亲了一下，就腿软了？”

　　“你……”杨眉的脸快要滴出血来，他居然在大街上这样，而她竟然沉溺其中，还希望他继续下去。

　　“抱歉，虽然你馋我身子，可我对拜金女没兴趣。”肖日尧冷笑一声，“毕竟，我养不起你啊。”这不是真话，但他如果想要特殊服务，直接花钱买，还要比这便宜，何必呢？

　　又羞又恼的杨眉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激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唤回了她的理智。趁着商店没关门，她捡起地上的大包小包，转身走了进去。

　　店员见她去而复返，并不意外。在精品店做久了，时不时会看到明明消费不起，非要打肿脸充胖子的男人，一般他们身边都跟着一个企图将他们榨干的女人。

　　商品能够卖出去固然很好，即便来退货，店员也并不亏。这些女人也很懂行规，会返给她那百分之三的提成，让她不要原路返回，而是将退款打到自己卡上。刚才看那男人就不情不愿的样子，估计是张嘴大了，闹掰了，没下次。

　　其实刚才那男人长得挺帅，也不算是一毛不拔，瞧他眼神也是对那女孩子很有好感的。她实在是搞不懂现在这些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只认钱不认人。不过她也是短视了，刚才那男人用的可是黑卡。

　　“这个水滴吊坠不退可以吗？”杨眉还是挺喜欢这个吊坠的。

　　“这个是满额打一折商品，想留下的话要整单退款，重新以八折的价格购买哦。”店员提醒她，单买只打八折。

　　四位数，确实有点贵，毕竟只是个水晶吊坠，这个价格里面多了许多品牌设计加成吧。杨眉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肖日尧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赞赏，还是把它买了下来。

　　打车回到办公室的独立套间，杨眉已经累瘫了。她把钱转给田恬，发了个消息。

　　姐妹，钱我给你要回来了。照顾好自己，祝前程似锦。

　　消息一发送成功，她就开启了飞行模式。她不想细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迟到的正义，来得多不容易。明明达成目的，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她无需那么在意一个渣男对自己的看法的，不是么？

　　强忍着头重脚轻的不适，她冲洗着身上沾染的苦杏仁气息。即便刷了牙，用了两次漱口水，她还是觉得唇瓣上有种驱之不散的热度。

　　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购物中心的门口，吻了她。不是蜻蜓点水的温柔，是热烈狂野的侵略。而她的尴尬癌没有发作，难道她喜欢他？不会的，她只是没什么与异性相处的经验，才会被经验老到的海王撩到，那只是人类本能。

　　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

　　他的话无端在耳边响起，低沉醇厚的声音，混合着熟悉的味道，让她脑里一片浆糊。

　　长发还没有干，她就倒在床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