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逆袭系统》麦哥

12、第十二章

　　刚回校，江涛就接到秦教授的召唤。步入久违的办公室，江涛心虚地低着头。

　　“江涛来啦”，秦教授依旧和蔼可亲，“来来，给你布置个任务。”

　　大松一口气，江涛屁颠颠地热情回应，“教授你说，一定给您办好。”

　　“记住你说的啊”，秦教授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白纸，“这里有几组数据，替我尽快验算一下，看看哪里有问题。”

　　江涛粗略地随手翻了翻，“教授，你管这叫几组？”江涛大概心算了下，一组数据就需要他全心全意地算个三天，还不包括后续二次三次的反复验算。而这里一共有十多组数据，意味着他需要花费两到三个月时间，用来进行无意义的纯计算劳动。

　　可以说是完全不计时间成本了。

　　“好的，教授”，最终江涛老老实实地捧起‘作业’，“我尽快给您结果。”

　　应付完一位老板，还有另一位老板。

　　“牛教授不在？”

　　李正整个人瘫在转椅里，双腿伸直搁在桌面上，一个绝对会被牛教授批得怀疑人生的坐姿。

　　楚梦手端咖啡杯，胳膊夹着文件夹，嫌弃地拿文件夹把李正的腿拍下来。

　　“坐好，好歹是师兄，在师弟面前有点样子行吗？”

　　“哎呀，江师弟又不是普通的师弟”，李正揽过江涛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江师弟可是我们的大神，来，大神看看，指导下研究计划呗。”

　　虽然不明白李正和徐继业怎么都那么喜欢勾肩搭背，但江涛还是很敬业地翻开项目书，细细阅读。

　　“橡胶复合材料制造半导体？”

　　江涛很诧异，这个课题不能说和量子物理毫不相关，只能说差得有点大。

　　“没办法”，李正摊手作无奈状，“据说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不能拒绝。”

　　“要求橡胶拉伸50％之后，电子设备也要保留功能。”

　　可拉伸电子在可穿戴技术，医疗器械，智能皮肤以及人机交互等众多传统与新兴领域具有巨大的技术优势以及广泛的应用需求。

　　目前广泛存在的电子材料，尤其半导体材料，从有机到无机，往往是脆性不可拉伸的，难以直接应用于可拉伸电子器件。

　　制成可拉伸电子及集成电路的关键在于实现可拉伸电子材料，尤其是具有高载流子迁移率的可拉伸半导体材料。

　　虽然橡胶确实是一个好选择，但要实现目的，有的是难关需要攻克。

　　不过简单的问题江涛反而没兴趣，这个课题勉勉强强能打个六分的及格分。

　　“先解决材料的高载流子迁移率吧，首先……”

　　在江涛的指挥下，整个实验组陷入高效忙碌的运转中。

　　一时众人手机不玩了，二郎腿不翘了，连咖啡都没时间煮，只能将就着喝罐装的。

　　投下大雷的江涛反而挥一挥衣袖，施施然走人。

　　“沙沙沙——”

　　笔尖不停，与白纸发出不绝如缕的摩擦声。

　　系统用戏谑的口吻吐槽，“你的头发再抓下去就要禿了哦。”

　　“胡说，我那么浓密的头发怎么会禿。”说着，江涛不放心地用手机的屏幕照了照脑袋，发现自己拥有一头乌黑茂密的森林，除了长了点，没有任何毛病。

　　满意地又薅了一把头毛，“区区几组数据才不配让我掉头发。”

　　“区区几组数据？”系统化出一个光球投影，在画满了密密麻麻删改的草稿纸上又蹦又跳，江涛额角突突直跳，一弹指把光球弹飞。光球砸在书柜上，变成烟花炸开，点点光点散在空气里。

　　泄气地拿脑袋砸课桌，江涛抱怨，“不知道秦教授从哪里找来的数据，简直是乱七八糟，一团乱麻。逼得我用迭代法，计算量太大了。”

　　迭代法是一种逐次逼近的方法，用某个固定公式，反复教正根的近似值，使之逐步精确化，最后得出满足精度要求的结果。

　　“最讨厌的是，这些数据杂乱无章，我根本没有找到迭代加速的方法。迭代收敛的速度一慢，计算量成倍增长，就是在浪费我的生命嘛。”

　　一支水笔的油墨已经见底，对比江涛仅仅完成两组数据的计算，任重道远啊。

　　“我可以帮你算啊”，系统具现化的光球在桌面上一跳一跳，彰显存在感。

　　江涛怀疑地睨他，“你会那么好？”

　　“嘻嘻”，光球上闪现一张笑脸，“有积分一切都好说。”

　　“去——”

　　江涛一巴掌把光球重新拍散，“老子积分都留着救人呢，你休想忽悠我。”

　　重新换了一支水笔，江涛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继续投入数字的‘海洋’。

　　……

　　在江涛险些‘淹死’前，终于发现手上数据的规律，在剔除出有问题的两组数据后，总结出一套可行简便的算法。

　　这套算法可用于验证实验是否出现问题。

　　尽管江涛始终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数据到底出自哪个实验。

　　交完任务，江涛终于有闲心在初春的校园中无所事事地游荡。

　　乍暖还寒的时节，体质不强的江涛老老实实地裹紧了自己的毛呢大衣。

　　又长一岁的江涛身量也跟着长了一点。

　　宽肩瘦腰大长腿，搭配一身质感十足的毛呢大衣，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百。

　　许一鸣远远就捕捉到人群焦点的江涛。

　　迈开步子小跑着赶上，“江涛——江涛等等我——”。

　　“一鸣？”

　　应声停下，江涛见许一鸣跑得直喘气，摇头鄙视游戏宅的体力废。

　　“有事可以打手机，不用那么拼命吧。”

　　“你好意思和我提手机？！你都拒接我几回了？”

　　心虚地摸鼻尖，江涛想起自己数学做得头秃的时候，直接让系统屏蔽一切来电，后来也忘了让系统把它们放出来。

　　于是软下语气，“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在闭关嘛，没注意。说吧，什么事？兄弟一定帮忙。”

　　许一鸣见好就收，“话可是你说的，不能见死不救。”

　　拍胸膛保证后，江涛在许一鸣带领下，来到他们申请的机器人实验室。

　　路上许一鸣对江涛大吐苦水。

　　说是再也不要和张哲合作了，自己明明只想做一个简单的探测机器人，完成比赛。

　　偏偏张哲满腔雄心壮志，却又志大才疏。

　　他要设计一个高仿真机器人，但成品徒具人形，问题多多，反应迟钝、行动僵硬、稳定性差……

　　许一鸣差点儿准备撂挑子退赛。

　　一路嗯嗯啊啊应付许一鸣，江涛心累地表示他果然不适合安慰人。

　　好在江涛嘴上不行，技术上足够。

　　在全面测试完他们的仿真机器人后，江涛得出结论，“其实所有问题都在两点”，江涛调出机器人的程序指出，“你的程序语言太复杂，一个简单的指令，程序需要跑几个循环才能完成，当然反应迟钝，稳定性差。”

　　“另外一个问题，算你们运气好。”

　　想到牛教授实验室的项目可拉伸半导体，正好用在仿真机器人身上。

　　“橡胶半导体正好适应仿真机器人的皮质肌肤，可以更好地传输信号，解决行动僵硬问题。”

　　“万岁——”许一鸣高兴地一把熊抱住江涛，虽然还没看到成品，许一鸣已经可以预见成功了。

　　江涛不习惯地双手高举，别扭道：“我只能给你们指出思路，具体要你们自己做，我可不帮忙作弊啊。”

　　“安啦，安啦，你作我们的顾问，只要动动口，剩下的我们能搞定。”

　　“希望如此”，江涛耸肩。

　　不提张哲回来以后，怎么惊喜交加。

　　江涛说到做到，只提意见，绝不帮忙。

　　橡胶半导体的事情好办，张哲直接把原材料替换上就行。后续调试虽然麻烦，但难度不大。

　　许一鸣这里困难相对大得多，程序语言的精简看似简单，实则是程序员功底的体现。

　　不是说凝炼就能立马凝炼的。

　　江涛只能从头开始，先将整个程序逻辑揉烂了掰碎了给许一鸣讲清楚，才能尝试简略。

　　许一鸣一方面感觉受益匪浅，另一方面不由哀嚎，“救命——我脑子要炸了，要是计算机能够直接听懂人类语言该多好，我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当码农了。”

　　“你做梦比较快”，江涛毫不留情地打击，“听懂人类语言？人工智能要发展到这个程度最起码还要一个世纪。”

　　系统说自己是未来产物，但以江涛估算，它说的未来，最少三个世纪后吧。

　　“什么时候程序语言能够发展到只需要告诉计算机‘做什么’，而不需要具体描述算法细节，我们就都能解放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一鸣的异想天开，却让江涛灵光一闪。

　　是啊，如果有一种语言够简单，够智能，能够大大提高运算效率，那么就能计算完成冰雹猜想的所有可能。

　　现在科学界已经对11000亿以下的自然数做了检验，均未发现反例。

　　这个结果便是受限于计算机的算力水平，能够达到的极限。

　　一直难以突破的问题，突然有了灵感，江涛心痒难耐，只想立刻闭关开始工作。

　　虽然重新设计一种新的程序语言很难，但比起漫无目的的无效尝试，至少有个努力的目标。

　　只是江涛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瞥一眼许一鸣还在死磕一段结构化程序，只得耐下性子，先顾眼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