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太】归途》百水当歌

4、第一幕④

　　第一幕

　　第四章

　　灯火阑珊，“人”群熙熙攘攘，各形各色的“人”们做着自己做的，说着自己所说的，看着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有些“人”朗朗大笑，眼中混沌，谈笑间的癫狂像极了逢场作戏的小丑；有些“人”在角落喃喃自语，暗自神伤，其疯狂的程度而言，比起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天井然有序的街道此时已被混乱所填满，油腻的交谈，心口不一的试探，令人耳红面赤的交合。无人管理他们，他们似乎已成为这座鬼城的主人，他们在享受极致的快乐，他们将思考放在了脑后。

　　到了兴致，他们会打破身边的物品，或是气极了便会一把抓住对方，让他知晓惹怒自己的后果。愤怒使“人”们的脸变得狰狞扭曲，连带着这座鬼城也染上腥红的气息。不过几刻钟，街上不复白日的美丽繁华，破烂的房屋，满地狼藉的街道，随处可见的贴身衣物，令人作呕的气味。

　　“满目疮痍”是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到现在为止也依然符合这一形容，我皱起了眉眼，但还是踏进了这座鬼城。

　　手腕被握住，我眼神一凝正准备反擒对方，“跟我来。”不容置疑的语气，却并无恶意，是伯纳德，熟悉的声音，我将眼中的复杂收起，作为黑手党，掩饰情绪是基本功。

　　我被对方拉进昏暗的巷子中，在确认这里并无危险后，伯纳德转头面向我，双手搭住我的双肩，“不是说了晚上不要到这里来吗！”单面镜片泛着光，而其主人的眼中盛满怒火。

　　我低着头，“我来这里，是我自己的事，你用不着管我吧。”我知道他只是担心我，可不管怎样，我还是无法面对他人的善意，我挣扎着想从他的禁锢中挣脱，“什么叫我用不着管你！”伯纳德手下用力，青筋暴起，，“你大晚上自己跑出来，知不知道我们会很担心你。”

　　“在这里！”外面的喊声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对方的目标是这里，伯纳德的话被打断，我松了一口气，连忙挣脱出来，“去看看？”转移伯纳德的注意力。伯纳德眼神昏沉，我别过头，“别想太多。”他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了我的脑袋，我一愣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伯纳德转身，走向巷子外，“不要乱跑。”还回头继续叮嘱，但我可是太宰治啊，太宰治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呢？我笑了笑，转头间便溜出去。

　　一时的安静在来到街上的瞬间便被打破，混乱的街道待着颓靡的气息席卷而来，我面目扭曲了一瞬，而后恢复正常，目不斜视，旁若无人的走过。

　　期间有不少向我搭讪的，我看的清楚，有些“人”长着妖怪似的面容，有些浑身气质妖艳，长着不属于人的尾巴，有些长着不属于人的双腿，甚至还有奇形怪状的触角。看着这些非人的生物，不堪回首的街道。

　　“怎么？害怕吗？”身旁的魁梧大哥夸张的笑着，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认为我的眼神是在鼓励他说话，便兴奋的自言自语，“其实我们白天在这里就像死前一样，像个“人”，我们都愿意在白天维持那难得的活着的感觉。虽然到了晚上这里大部分是夜间的鬼怪，但有些人，你也知道的，奢靡生活过惯了。”我又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老板娘的那句话:

　　“大雨里百鬼夜行，有的人混入其中，比鬼还高兴。”

　　我心底发笑，愈发的讨厌这里，“你看你一个人在这，要小心这满是鬼怪的鬼城啊，看那个是蛇妖，这个是厉鬼，你这么瘦弱，要小心他们。”

　　也不怪这魁梧大哥盯上太宰治，五官精致，一头微卷的绒发，身材与他人相比要瘦弱一些，手腕很细，肩膀不宽，仿佛可以将他整个人锲入怀中。他浑身绑着绷带，左眼也被绷带遮住，好看而深邃的右鸢眼让人沉迷其中，身披黑大衣，浑身的禁欲气质让人不得不联想这人在迷情之时，会露出怎样的媚态，那左眼绷带被扯下时，又是蕴含怎样的情愫。

　　对方的眼神愈发露骨，我感到十分恶心，像是蛇盘旋着我的身体，吐出一句句污言秽语。其他的鬼怪不敢向前，应该是被对方魁梧的身材镇住了，我对比了下我与对方的武力值。我两眼一黑，此时，我是多么希望有人来救救我，我真是一刻都不想跟这个恶心的家伙待在一起了。

　　“伯纳德说的对，我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那。”我小声的抱怨着，后悔自己就这样从小巷里出来，“伯纳德？是谁？能不能告诉我呢？”对方眼神一凝，对着我讨好的地问，我被这一下恶心的不行，心底开始想念起中也。

　　如果中也可以穿越时空来给这个恶心的家伙来一拳就好了，我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斟酌好语音，准备回话，“喂！你小子！”这声音......我看向出声的“人”

　　是金先生，他现在左拥右抱，怀中有香玉的走来，他的原型.....我仔细看了看，是金钱豹吗？毕竟那一条长又粗的尾巴还有那双豹耳实在是存在感十足，真不愧是叫金先生啊。

　　“你又谁啊？”身旁那“人”往前一步挡在我身前，似乎有意愿充当保护者，我后退一步，将身形掩藏在对方身后，身前人仿佛受到莫大的满足，抬头挺胸的，朝金先生吼道“喂！问你话呢。”

　　金先生被赤裸裸的不待见气急了，“这不关你事，这是我跟那小子的私人恩怨，滚一边去。”金先生身旁还有几个强壮的保镖，但与挡在我前面的那“人”而言，还是不够看的。我眼珠转悠着，准备设法逃离。

　　“你个傻大个，我可是这里的金先生，别这么不识相！”金先生丝毫不被对方的力量而感到害怕，“你别挡着我，我可是有要事要办的，没空理你”金先生高傲的抬起头，肥胖的手还搭在左右美人的要上，来回磨蹭，“什么傻大个，我管你是谁，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得逞。”是的，这个傻大个把金先生当做采花大盗，看上了自己刚刚看上的人。

　　傻大个双手叉腰，觉得自己刚刚的英姿定能让背后的小美人崇拜的看着自己，可当他回过头，却发现人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而此时，我成功的逃离了那块令我窒息的地方，对那些重新上前搭讪的鬼怪毫不理睬，快步走向城门。

　　“你这家伙！”伯纳德已经在城门等候了，“不是说叫你在那里等着吗！”我心虚的拉过他，跑出城门，伯纳德心下感到奇怪，“怎么了这是？”我摇了摇头，“那里简直令人窒息。”我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浊气。

　　伯纳德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再说什么训斥我的话，“总之我们先回去，即使路程短暂，但这里也会有蚀憶妖魔出没的。”他拉过我，走在前面，全身戒备着。

　　月光还未散，但身后的喧嚣已被宁静所斥退，除了脚步声，便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放空大脑，不禁回忆起我死前的一生。

　　死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嘱咐的话语刻进了敦君的心痕，芥川君也已成为有了归属的野犬，他有了自己的刀鞘，不再执着于复仇。而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和他收养的孩子都还安安全全的生活着，他自己写着梦想中的小说，一切都走上了正途，大家都走上了光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不再需要太宰治这样的人了。

　　我还记得跳楼时的夜景，横版在□□的统治下，像被打磨得砖石熠熠生辉，与这座忘都鬼城不同，这是富有生命的，向着光明的，绝不是死气沉沉，满目疮痍的。

　　走到那间小屋后，我回过神来，沉默着并不言语，“你们终于回来啦。”老者走了出来，“可担心死我了。”老者仔细的看了看我们，确认着我们身上是否有受伤，“我们没事，老先生。”伯纳德，安抚着不安的老者。

　　我什么都没说，今晚的事糟透了，我不想再去那边了，我都感觉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而老者看我脸色不太好，连忙把我拉进屋。

　　我沉默的走进去，心下想着，看来以后要一直如此了，不过，我在对方的视线死角微微笑了笑，这样也挺不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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