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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逃亡·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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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跨过烂泥路,想翻身上坎儿,却因为太高了,只得趴在坎儿上。身后的追兵愈发近了,他们的叫喊声震破天。年轻人焦头烂额,却正好看见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大栋房子里,有一个男人朝他挥手,招来一大群男人把他扶了上去,追兵竟也止步于此。
年轻人跟着走进了大房子里,殊不知这竟是一座牢笼。
从梦境中苏醒,骤然听见密集的脚步声。我带着宁灿跑了出去,顺着烂泥路往前跑。路的尽头是一个大坎儿,我想翻上去,却翻不上去。远方那一大栋房子里,竟真的有一个男人,他在光亮中朝我们挥手!这熟悉的场景却令我来不及深思,身后的追兵大喊大叫着冲来。而在那男人的招呼下,面前来了一大群人,把我二人拉了上去,我们也跟着他们进了那大房子里。
一个女子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里,我们好好清理了一番,就睡下了。
梦里昏昏暗暗的,感觉有什么东西飘到我身体里,与我融为一体。巨大的疼痛袭来,我却无法苏醒。
等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另一张床上的宁灿已没了身影。日头正盛,已然十点过了。我梳洗了一番,正坐在床上思考这栋房子的问题的时候,却有人推门而入。
是她,昨日我见过。她身着一袭红裙,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她将门紧锁,直接坐在了我的身旁。
“睡得还好吗?”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呃……好,挺好的。”我有些不知所措,“你认识我吗?”
“嗯,认识。”她说。
当我在脑海努力找寻她的影子的时候,她却迅速拉近了距离。
“你……”我错愕非常,心里砰砰砰的,她长得很好看。
“嘘,别动。”她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扶住了我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来。
嘴里血腥味蔓延,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松开了我。
“好了。”她捏了一下我的手,起身走了。
不知何时,我的床上竟多了一套黑色的礼服。我毫不犹豫地穿上了礼服,走出了房间。
这栋楼里有许多房间,我随便进了一间房间,里面烟雾缭绕,老大跟另外三个男人在打麻将,他们都叼着雪茄,烟味儿呛人得很。
再往里走,便看见刚刚那位红衣女子靠在墙边端着一杯红酒。那里只有她一个人。看见我来,她把手里的红酒递给了我。
“可是,这是你的杯子哎……”我拿着杯子喝也不是,还给她也不是。
“喝。”她的脸微红,微眯着眼看我,很有威慑力的眼神。
“喝,喝。”杯里的酒被我一饮而尽,酒真是不怎么好喝。
她却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揽住了我,凑到耳边,呵着热气:“让你喝你就喝?这么听话?”
我心里警铃大作,甚至都想伸手去抠喉咙了。
“这么紧张干嘛?”她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又往我唇上摸,“我又不会给你下毒,最多也只是……”
糟糕,脑袋愈发昏沉,看来,这酒里真下了药。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了起来,身体也在不断地升温,我被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意识飘散,只依稀看见了她的脸。
好长一段梦,梦里我爬坡上坎,一路颠簸,从沙漠走到绿洲,最后找到落脚处,裹着被子休息。
再醒来,头疼欲裂,到底是什么药,竟如此大作用。这又是哪里?与我昨晚住的地方不一样。
我撑起身来,全身酸痛无比。被子滑落,这是……身上的红痕让我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可恶,我竟然被一个女人侮辱了!
正当我思考着如何报复的时候,那人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脖颈上竟布满红痕,就连胸口也有若隐若现的红痕。
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突然不坚定了,到底是谁侮辱了谁?我别开了眼,不敢看她。
她径直向我走来,脱了浴袍,赤条条地钻进了被窝里。
“不是想报复我吗?”她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
我却如同握住烫手山芋一般,猛得撒开了手:“不,不,不……”
她却不管我嘴里念叨什么,将我抱起来便吻住了我。
“来……报复我!”碎语溢出她的双唇,她眼尾泛红,眼神勾人。
我遂了她的意。算是抵了吧?
她的皮肤很白,后背上却有陈年的、新的鞭伤,即使在黑夜中也很醒目,我没问。
“很残酷。”她窝在我怀里抱着我,“那个人很狠,我跟在他身边,五了,他便打了我五年。”
“他给了我权利和地位,在这个世界里,我的权利仅次于他。在外面他给足了我脸面,可只要我说错一个字,哪怕是一个语气,他都会打我。”她抱着我越来越紧,“我想逃出去。”
“这里所有人都被他控制了,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被下了禁制,一个用我的血炼成的禁制。只要体内有禁制的人,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虽然效果甚微。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你朋友吧?”她叹了口气,“她也被下了禁制,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派去做任务,到那时,以她的身手,不见得能活着回来。”
我怔愣了一下,对啊,宁灿还在他手上:“你可以帮她解除禁制吗?”
“好啊,杀了老大。”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杀了他?对现在的我而言,难于登天。”如果每个人都会被下禁制,那么我的呢?
“你的禁制已经被我解除了。”她仿佛真的能看透我心里的想法。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不会是……”
“更早。”她道。
“更早,是什么时候……?你不能帮宁灿也解除禁制吗?”我天真的问。
“好啊,除非你希望我吻她。”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的脖子。
“啊,不,不,怎么会!”我吃痛,不敢再说。
“要将我的血渡进她口中,且不能有外界干扰。血液一旦接触外界,便无用。”她解释道,舔舐着被咬过的地方。痒痒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问,这确是一个大疑问。
“你真的不记得?”她伸手抚上我的太阳穴,蹙起了眉,“怎么回事,你的记忆呢?”
“啊?什么记忆?”我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被强制删除了记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