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我点点

6、6. 陈青。

　　陈青。
　　17.
　　莫夕出现在机场的时候，我还是一下就认出她了。只不过这一次，我没能对她挥手，直到她走到我面前，我都没反应过来。
　　莫夕染头发了，是墨绿色。
　　果然很适合她。

　　莫夕看到我走过来，见我半天都没说话，她微微低下头，抬手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一个月前染的，现在已经掉了一点色了。”
　　我依然说不出话。
　　“这个颜色看起来很奇怪吗？”她轻轻抿着唇，又抬起眼睛看我。
　　我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摇头，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句子，憋了半分钟，我终于慢慢冲她张开手臂。
　　她笑了，伸手抱住我。
　　“很适合你。”我抱着她，低声说。

　　18.
　　莫夕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我说不上来是哪里。
　　我们没有互相发自己照片的习惯，莫夕和我都不擅长自拍，所以我们的交流哪怕发照片也不会发自己的照片。
　　这次见到她，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

　　19.
　　可能是因为她头发长了一些吧。

　　莫夕的飞机是早班，到家后我们都很累，莫夕进了公寓就躺在沙发上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她把长沙发都占了，我只能盘腿坐在沙发旁的小地毯上。
　　莫夕侧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她的头发四散开来摊在沙发上。
　　“你头发长了。”我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散在沙发上的发丝。
　　“上次见过你之后就一直没剪。”她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依然闭着眼睛回答我。
　　我不再说话，莫夕也没说话。她一大早起来赶飞机，现在估计累得不行。
　　我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虽然染了头发，她的头发依然是顺滑而细软的，房间里看起来和在室外看起来颜色不太一样，这时候是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出来的深深的、暗暗的绿色。
　　我忍不住凑近了些。
　　但莫夕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低垂的睫毛慢慢抬起来，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湿漉漉的。她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都能听到她的呼吸。

　　“陈青。”她轻轻喊了我一声，好像想说什么。
　　我终于恢复清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猛然收回手，她墨绿色的头发从我指尖滑落。
　　我往后坐直身子，吸了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
　　“还以为你睡着了。”
　　她依然看着我，没有移开视线，过了许久，她轻轻抿了抿唇，又要开口说更多：“陈青，我——”
　　“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我慌乱地打断她：“家里只有泡面，我给你煮一碗吧？”
　　我快速站起身，走到厨房，拉开抽屉翻出里面仅剩的两包泡面，问她：“这两种口味你想吃哪一个？”
　　她已经从沙发上坐起身，依然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们沉默了十几秒，我看见她眼中的水汽慢慢消失，最终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要那包不辣的吧。”她慢慢垂下眼睛，回答我。
　　“好，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弄好了叫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