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我点点

5、5.

　　莫夕。
　　14.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我们去了悉尼歌剧院。
　　我之前只来过悉尼一次，歌剧院也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没有走近过。
　　以前在资料上看过，悉尼歌剧院的设计灵感好像是掰开的橘子瓣。
　　我们一人买了一个冰激凌，坐在歌剧院前的台阶上舔。陈青买了咖啡味，我买了薄荷巧克力。
　　吃完冰激凌我们又趴在栏杆上看海。
　　我是在海边城市长大的，却一直对海没什么特殊的感觉。海我早就看腻了。
　　可是——
　　我侧过头去看身边的陈青，她散着头发，一头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她闭着眼睛，趴在栏杆上一言不发。

　　悉尼歌剧院前的海，也许总归是不太一样的吧。
　　我形容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阳光映着海面，把“波光粼粼”这个词语都具象化了，海面上漂浮几只白色的海鸥。虽然是夏天，阴凉处的风却很舒爽。
　　陈青突然睁开眼睛，望了一会儿海面之后又侧过头来看我，半天都没说话。
　　“怎么了？”被她看了半天，好笑地开口问她。
　　“我在想，”她好像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拨开我也被风吹乱的短发：“墨绿色也许也很适合你。”
　　“是吗？”
　　“嗯。”
　　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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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
　　15.
　　墨绿色肯定很适合莫夕。我就是知道。

　　圣诞节后两天莫夕就要回墨尔本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也都该开学了。
　　我把她送到机场，国内航班管得不严，我可以一直送她到安检队伍的入口处。
　　我把箱子交到她手里：“那你到了在软件上给我发个消息。”
　　我和莫夕没交换过别的联系方式，我们一直都是用我们最初认识的那个社交软件交流的。
　　“好。”她看着我，笑着回答。
　　“这几天玩得很开心，”莫夕看着我，依然在笑，几秒后她松开手里的箱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抱住了我：“谢谢你，陈青。”
　　我沉默了几秒，慢慢抬起手也抱住她。
　　我闭上眼，侧过头，把脸埋进她头发里。

　　墨绿色一定是适合她的。
　　我知道。

　　16.
　　开学后我们都很忙，莫夕这学期四门课里有三门都是必修课，她每天忙得天昏地暗，各种论文作业考试一场接着一场。
　　我这学期反而清闲了许多，有了许多空闲时间。
　　我们的聊天频率和之前没怎么变，平时的闲聊之外莫夕偶尔会给我发些照片。
　　她不喜欢自拍，反倒很喜欢拍些乱七八糟的天空，或者她正在读的小说。
　　这个人都忙成这样了还有空看小说。我愤愤不平地想。

　　“四月复活节的时候，你们放假吗？”
　　一次和莫夕通电话的时候，她在那边问我。
　　我正双手并用拆回家路上顺便买的三明治包装，夹着电话回答她：“好像放两天，加上周末有四天吧。”
　　“要来墨尔本玩吗？”我听见她在那边问我。
　　我拆包装的手顿了一瞬。
　　“你们也放假吗？”我放下三明治，口不择言地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我们也放，全澳都会放假。”莫夕那边很安静，所以她的声音很清晰。
　　尽管我的问题很蠢，莫夕也没有戳穿。
　　我脑子很乱，但是还是努力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我四月初的课程都有什么任务。
　　“我看看我的课。”我说着把桌上的三明治推到一边，手忙脚乱地翻开笔记本调出课表。
　　我这学期的课平日里的小考试和作业很少，但是四月放假回来之后正好有两个连在一起的期中考试。
　　“我有两个考试，还有一篇小论文。”我对着电话那边说。
　　“是吗。”莫夕慢慢说，好像在思考什么，又过了几秒，我又听见她声音：“我正好那段时间不怎么忙。”

　　“我去悉尼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