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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一对鸳鸯破镜重圆,两个娈臣香消玉殒 ...

  •   再说那龙国海,自归海重操旧业后,从云家右军中逃亡的将士纷纷投奔他,未过几月,麾下就已有了万余名贼兵,劫掠海中诸国,勉强能够给养。好在又过了几个月,被凤珦朝蓝郡主招安,按月发饷供粮,密约朝廷反攻时,从西边登陆击云妍,光复天下后必封三省作永远采邑。自此后虽然自由快活,但念念不忘那叫他受尽耻辱的云彤。后探得璀阳楼头牌玉柱原是云彤的面首,便派人秘密劫到海上折磨。谁知玉柱却说自己能撺掇他夫妻破镜重圆。后细听方案觉得可行,就把他送回青楼作了内应。如今果真玉柱说动云妍,派伪凤马姜子武以国父身份送来海边与他团员。自是高兴得不得了。
      云妍本欲示殊宠,自己亲送公主至贼船,但朝议认为龙国海已收东朝招安,女帝万万不可以天女至尊做此天下之赌,便叫凤马代圣送公主。子武将云彤送到海边时,国海已列船阵等候。子武令在海岸下营,国海引百骑下船赶来。子武冷冷地道:“龙国海下马听旨。”龙国海大笑道:“本将骑在马上,才能听得更清晰。”子武冷冷道:“你不下马,我女儿也就不能上船。”国海无奈,下马听旨。子武宣道:“……以男尊俗尚长公主彤与龙国海将军,封驸马都尉、忠孝亲王,待平定天下后,赐邑林南省,另加通阳省做公主汤沐,特准永久以男尊俗自治……驸马所领将士招安新朝,封赐有差……一月后林南登陆击暴凤助朝廷定天下……”旨还未宣完,国海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叫俺媳妇出来!”子武笑道:“说来你我是同胞,本宫还有几个事,求将军周全。”国海听到子武说同胞,顿觉出他的许多不容易处,便道:“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只要是岳父的事,小婿当肝脑涂地。”子武道:“我这女儿,虽然任性,但心底在几个皇子公主中,最为纯真。忘将军能齐案举眉,白头偕老。”国海道:“这件事,俺现在就答应你。此生只守着她,不纳妾。”子武道:“本宫在京师官驿,有四个亲戚,望你能眷顾他们。”国海答应,接到军营去抚养他们。子武又将悦悦送给他,求他带走,国海也爽快地答应了。子武见他这般爽直,自是高兴,笑道:“龙将军果然是个痛快的人,现在把妻子带走吧。”便叫彤公主出帐,让国海抱上马驰向船中不提。子武令拔营回京,令手下天亮前,不准打搅他。然后从怀中取出砒霜,慢慢的喝下去。
      嫁了公主后,女帝又差人去青楼传玉柱,但回来奏报道玉柱早在数日前已不知去向,只在房里留了一封信,信封上写有“宫里差人送其主子钧鉴”十个字。女帝启阅时,见写道:“奴不敢望帝,帝亦莫等奴。美人出宫时,火器自然至。”女帝看吧,知道他死不罢休。又想起这几日为火器冷落了子武和兜弩,心里虽然怏怏,但已决定让步玉柱。来到玉池宫,对兜弩道:“朕近日甚累,无暇顾得你和凤马。”兜弩忙跪道:“臣娈自得陛下赐名,感激涕零。因无以报答殊恩,惶恐反侧,哪有冷落?”女帝笑道:“一张利嘴。情郎这般能说,那你说说朕所赐名字新意。”兜弩认为,是云妍想东征了,但不敢挑明。便道:“臣娈不敢乱猜圣意。”女帝道:“但说无妨,赦你无罪。”臣娈羞涩地低下了头,说道:“娘娘是在说臣娈已长大。”女帝被说笑了,她的原意是想用美人换江山,弃兜弩武器,换来火器。但这兜弩毕竟是个孩子,直往那上面乱猜,顿觉得更加可人。于是将他扶起来,走到床边,道:“朕要你永远是个孩子,你却日日盼着自己长大。须知诸事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兜弩不说甚么,一个劲地给她宽衣,女帝也因旷了一两日,有些饥渴,就由着他把弄,及至火起来,将死死抱住,禁不住连连喊道:“阿奴,阿奴,快,快!”雨住云散后。女帝道:“凤朝有个女帝,极为荒淫,要以珍珠酒养血。你知道她是谁吗?”兜弩道:“臣娈哪里知道?”女帝笑道:“是凤珦。你知道甚么叫珍珠酒吗?” 兜弩道:“臣娈不想知道。”女帝道:“是十五个童男身上的玉丸,共要凑成三十颗,就足酿一坛,够她喝半年。”兜弩听得毛骨悚然,瑟瑟发抖。女帝接着道:“我虽好男色,但不敢学她。你也不是童男,想献也献不成。只是天下人不容你,朕也无奈。”说罢将外肾狠狠地捏住,兜弩不敢喊叫,死死咬着被子,直至昏厥。女帝见他昏死,就传宫奴,活活缢毙。便回驾上书房,星夜诏告天下,道玉池宫皇贵驹曹氏薨。然后独自垂泪,到天明要洗漱上朝时,忽有快骑疾报凤马薨。女帝听罢,顿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葬完两个娈臣,仍等不到玉柱,女帝差人寻找,终无下落。乔隐雯见她终日恍惚,跪泣谏道:“那娼贼必定已遥遥遁去,所言火器,亦如两阿爷事,不足信得。望娘娘节哀顺变,化悲恸为天威,早日东征。”女帝将子武的信示给乔丞相,道:“如此大智顾全之人,让朕给活活逼死了。”乔丞相见那信只有十三个字,写道:“臣娈今唯如此才能报陛下殊恩。”丞相看罢,也禁不住垂泪道:“美人已失,若江山也不能早日归一,娘娘拿甚安慰凤马英魂?”云妍道:“朕亦是此意,三日后以姚嫱等头祭旗誓师,朕要御驾亲征。”
      于是,云妍严旨广捕奸细,三日后已捉得姚嫱等三千余男女,十之八九皆是冤案。云妍誓师四十万,将那三千多颗人头祭旗,真是首虏堆山,血流成河。
      西帝云妍将四十万兵马分成三路,第一路为龙虎军,叫云彬率领,作先锋;第二路为睡莲右军,叫云影率领,紧跟云彬;第三路为睡莲左军,由云妍自领,徐徐开拔。四十万貔貅,汹汹向东,连营百里,旌旗蔽日。
      如二十四回中所述,东朝忽有飞骑来报培都菱州行宫,道云妍已拭了蒹公主,僭登大位,伪号云开,自引四十万大军雄赳赳杀来,顿时君臣相顾失色,惟蓝公主不慌不忙,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廷今已练好神机营,即使他们不自取灭亡,我们也想挥戈向西,叩关收拾旧江山。”群臣见郡主胸有成竹,忙讨应对主意。郡主却笑而不答,昂首对着金銮上的母皇。
      凤珦自苟安菱州,见云妍不甚逼得紧,却有郡主与滋玥在练神机营,又觉得苍天必助她恢复江山,就不再忧虑。全忘了一年来的伶仃窘迫,惶恐颠簸,杀太女弃公主,赦逆臣而乞人心等等无奈事情,又开始骄奢淫逸起来。古今中外,为国君者,大凡可分为六类。第一类是英明果决,勤政爱民,成为千古圣主,如唐宗康熙般;第二类勇略有谋,黩武好战,虽能开疆拓土,但残忍暴虐,纵成奇勋,却将社稷拖得千疮百孔,如秦皇汉武般;第三类虽勤政劳累,但不信众臣,刚愎自用,事必躬亲,碌碌终生,无所大为,乃至有邦分崩离析而无力收拾者,如隋文崇祯般;第四类享位亘长,先以非常之才,治非常盛世,后以非常狂妄,成非常腐朽,如明皇乾隆般;第四类昏庸无为,偏逢末世,丢了社稷,如献帝阿斗般;第五类虽有旷古文名,却善懦无为,偏好棋琴书画,阆苑美人,结果亡国身俘,弃骨异乡,如徽宗后主般;第六类是虽有治世奇才,却偏好淫逸,懒得治理,此类帝王,甘心亡国,或因皇天垂佑而延续社稷,或因帝祚穷尽而国灭身死,如隋炀万历般。如今将云妍与凤珦作比较,云妍文采命运,虽不尽似第五类帝王,但也难免迷恋书画男女,又因性情,易信谗言,且反复多疑;凤珦却颇似第六类君王,虽有奇才,却贪恋淫逸,好在心胸豁达,能忍臣下大过,从不惩罚谏诤,且于初乱之时,勤奋理政了数月。由此看来,凤珦似略胜一筹。但看官莫忘掉凤珦如今,又芙蓉帐里,香衾暖酥,日日饮着那珍珠酒,夜夜弄着那玉颜郎,不见臣僚,懒顾朝政,空着相位,也无所谓,故而堪称天下第一昏君。再说那云妍,自起兵时起,虽恋些男人,但不敢废军机,甚为勤勉。这种微妙曲折,蓝郡主看得最清楚。她见云妍,虽然在初反时,如华夏禄山般鼙鼓甚凶,但不见得终能成事。又见母皇虽宽宏英明,却难脱淫逸,且因一时无奈,杀了茑,弃了蒹。由是兀自觉得此十省天下,最终非蓝莫属。自移驾菱州后,她在三件事上,做了许多功夫。其中第一件是教姜滋玥练神机,且将此奇师牢牢掌在自己手中。好在凤鸣国东部铜铁极丰,今已造了三百门大炮和四万支火铳,练有十万神机兵士。第二件是广结外臣,更易朝臣,使自己能节制行在军政。如今,相位已缺,蒹委云贼,她虽是郡主爵禄,却有监国之实。第三件是教母皇永废早朝,为此郡主密寻俊美郎,酝酿珍珠酒,叫她乐不思蜀。那凤珦也甘愿就范,一直深居后宫,不见百臣。今见事急,蓝郡主领着满朝文武求她来勤政殿主持朝议。
      凤珦见郡主看着她,分明是在向她讨主意。她哪里有甚么主意,便笑道:“我女儿既然如此有把握,何不给众爱卿给个答复?”郡主道:“此时干系甚大,女儿不敢喧朝堂。”女帝道:“刚才振振有词,如今又说不敢喧朝堂。此话朕不甚明白。”郡主忙跪到:“女儿刚才一时情急,道出那些话来鼓励士气,哪有什么主意?还王母皇赦罪。”女帝道:“那就散了吧,择日再议。”满朝文武都跪谏道:“此事千钧一发,拖延不得。”郡主大声喝止,道:“母皇意思是让我等臣子回家想想万千之策。”群臣谔谔,无奈而退。
      散朝后,凤珦仍觉得此事甚急。但找不出个用来思索的头绪,想传个人细细垂询一下。忽又发现如今的满朝文武中,再也找不到像往日里蒋韵般可推心置腹的人,今早的那些面孔,一个比一个陌生。想来想去,满脑子还是近日幸过的几个玉液郎,都是些只会帮她快活,不会帮她办事的孩子。最后顿悟出诺大的后宫中,只有姜滋玥贵驹知道神机营事,且她每遇大事时,只要向他问了计策,就能化险为夷。再说那贵驹不但极有情致,且容颜永驻,如今仍然面似桃花,体态飘逸,盖过后宫所有男人。无奈自己不喜欢专宠一人,爱的就是个泛爱。即便是神仙般的可人儿,嬖幸了一两天后,就觉单调。细细算起来,好像把他冷落了一年多。便差宫奴谕玉池宫备宴迎驾。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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