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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东方玲珑反复招冷眼,女帝云妍终得臣娈心 ...

  •   在凤鸣岛女儿国内,除少许有情致的外,大凡女人,都将功业看得甚重,不大喜欢男女间卿卿我我。若姚嫱、杨姒之属,再美的男人,她们眼里,是一堆白骨;若蓝郡主、乔隐雯者,将男人和功名利禄连在一起,全无恩爱。滋妩所见女人中,能为男人情爱舍弃权力者,唯有云妍和凤珦两人。但那凤珦,将男人当作玩物,玩过后或赐予臣子,或弃若旧衣,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淫货,全不管那些男人的性情恩爱。而云妍却不同,能为所欢,精心呵护,恩爱有加。就拿自己说,偶因一着错,宠为人上人,全不计出身低贱,韶华已逝。因而,让姜滋妩日感愧疚,不忍再加迫害。那晚因收到女皇密旨,他和豆奴放弃了见不得人的诡计。到了晚上,云妍来到了他的房间,又派人把豆奴叫过来,一同饮酒。或猜拳,或相敬,不觉飞觥献斝起来,才到二更,云妍就已烂醉如泥。等叫侍儿将她扶到床上时,含混的说道:“滋妩,你、你、你是、奸细!但寡人不要、不要天下少年……还有、曹、曹倩楠……”说得让两人大吃一惊,待靠近问时,已鼾声如雷,睡死了。
      第二天云妍上朝后,豆奴过来给滋妩请安。滋妩叫他留下喝早茶,豆奴呷了一口,道:“若不尝其味,但从色、香判断,哪能分得开好茶和劣茶?”滋妩叹了口气,道:“阿奴想说甚么,就直说吧。”豆奴道:“自御驾幸菱州后,阿哥昼夜期盼王师西定京师,可知这两年行宫情形吗?”滋妩叹道:“你我兄弟间,知无不言。这两年,咱家也甚是期望得到朝廷信息,但姚嫱奶奶除却几道密旨,甚么也不曾告与咱家。”豆奴正色道:“阿哥也知道咱家至今与那玉柱先生有联系。咱家新近听得令兄虽因练奇兵有功,封为皇贵驹,但不甚得宠。如意郡驹,这两年也过得很寂寞。”滋妩道:“咱家知道了,谢谢你。”豆奴道:“你的那两个叫怡甚么的孙女……”滋妩道:“怡柳和怡霞。”豆奴道:“对,就是怡柳和怡霞两个小姐,让蓝郡主交与螺州的林琳老板抚养。那林琳自这番战乱后,已变得一贫如洗,听说今春死在菱州城门口,可怜两个小姐,至今不知去向。”滋妩听罢,捏着心口,蹴就了下去。豆奴忙扶起,哭道:“阿哥莫急,兴许还能找到。”滋妩道:“求兄弟把咱家扶到床上。”云妍散早朝归来,听得驸马忽然病倒,忙跑过来,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滋妩哭道:“偶尔上风,怕是昨夜酒喝得有些过头了。”云妍忙叫人请来大夫,大夫切完脉道:“是积郁成疾,吃些药,静养几日就好了。”开了方子,就走了。云妍道:“不要整天关在里头,跟豆奴他们出去当当秋千,踢踢蹴球。这几天我也因朝事繁忙,顾不得陪你。”这时,豆奴也说道:“驸马爷千万要想开些。娘娘也是,即使再急,也要抽空多陪陪驸马爷,下下棋,解解闷。”云妍道:“阿奴说得极是,寡人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等你吃了药,咱俩下棋。”滋妩抓着娘娘的手,哭道:“你咋对我这么好?”豆奴努嘴道:“这还要问?是驸马爷长得比神仙还好看罢!”云妍道:“寡人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你是寡人等了数劫数世的男人。你要再问,寡人也答不出来。”滋妩道:“你还是去忙朝事吧,等到你今晚回来,咱家一定会病愈。”云妍道:“傻瓜,病是由不得人的,你道好起来,它就能好起来?”滋妩拭泪道:“娘娘后天要登大位,这么大的喜事,还怕冲不走咱家这点病吗?”云妍又安慰了他几句,才进宫去了。豆奴留下来,说道:“咱家不但不想报姐姐仇,还想把身份坦白给娘娘。只是怕连累了阿哥,就一直忍着。”滋妩道:“听娘娘昨夜说的醉话,怕已是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只是不忍叫我俩尴尬,就没有说出口。”豆奴道:“那咱兄弟自己授首了吧,一直压在心头,比山还沉。不知哥哥还想不想继续做奸细?咱家已是不想报仇了。”滋妩道:“即使我姜家男人都为凤家保住江山,受尽了委屈,也换不来半点可怜。那么大的郡主府,就连两个丫头也容纳不下。”豆奴也叹道:“权贵人家,哪里再能寻得到娘娘般会疼人的。就连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姚嫱,近日听说与前番死了妻主的三皇子秘密定了婚事,是个趋炎附势的畜牲。”滋妩叹道:“是那个给蒋韵家大女儿作正室的凤淹吗?听说是个聋子呢。”豆奴道:“若只是聋了耳朵,也就算了,还说蒋丞相放火全家殉国时,被火烧得满脸疤痕呢。后来姚嫱在杀摩诃剑的那一天,派人救出,偷偷地送出了京师。”两人扯了一阵子闲话,滋妩叫豆奴回房,自己静静地躺了一个下午。
      正在昏睡时,忽报有贵客探病,原来是东方玲珑。这个东方奶奶,原本是凤珦女皇的羽林将军,车驾东幸时,同蒹公主、蒋丞相等留在京师。破城当日,她就变节投贼,被云妍封了些闲职。又过了数月,见她是个将才,便委为云影手下的将领,后因围棠州时建有殊功,擢到兵部。玲珑当初认为凤家气数已尽,对云家也死心塌地。后来经姚嫱慢慢拉拢,又决议反正,同姚嫱做了奸细。滋妩不知道他又已秘密投靠了朝廷,就道来此是想攀附自己,于新朝谋大职。见她进来,总有些憎恶,道:“原来是东方奶奶屈驾至此,咱家哪能消受得起?”东方玲珑却不计较,请罢安坐在榻前,叹道:“甚么奶奶不奶奶的,还不是在贼营冒伪职。你我都是满腔忠诚,没想到会落得这般下场,有国难投,委身事敌。”听到这席话,滋妩越加恶她,道:“咱家是个男人,哪能知道奶奶此时是否正的‘有国难投,委身事敌。’咱家却背不起这些恶名,咱加是奉女皇旨听睡莲女王调遣的,不认为有变节之罪。”玲珑见他这般不给面子,有些尴尬,但因事急,顾不得这般多,道:“我也如今已反正,在云嫱奶奶手下效力。今日得到密旨,谕姜钦差今夜鸩云贼。”滋妩先是大惊,又觉得事情很蹊跷,冷笑道:“昨天不是有密旨‘不可莽撞,静观其变’吗?今天又要毒死她,如此反复,忒快了些。那密旨即使叫飞鸽传,也不能飞得这般快。请拿出来,让咱家看看。”玲珑一时语塞,忙道:“钦差笑话我了。此是机密,姚奶奶读完就烧,叫人见了,还能保得住脑袋?”滋妩哂道:“咱家杀了女王娘娘,就不掉脑袋了?”玲珑满脸的视死如归相,道:“以身殉国,功在千秋!”滋妩一听觉得可气,想道,只准你们惜命,不准咱家活着!从容道:“东方奶奶无愧是忠诚,句句大义凛然,反来复去,原来是为了让咱家这个男人成就功业!不过恕我直言,自来到云家后,咱家除了一份叫咱家听云妍娘娘调遣的圣旨外,再也没有收到甚么皇谕。你说你有密旨,又拿不出,让咱家如何相信?请茶!”
      又过了两日,云妍就大赦天下,承凤蒹禅让,登为女帝,颁新法令道:从今往后禁凌迟、宫腐、殉葬等酷刑。滋妩自然成了乾宁宫凤马,豆奴也封为玉池宫贵驹。这两个兄弟,忽然得到了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富贵,现在更加意决,要向云妍女帝坦露,纵是被黜被杀,也心甘情愿。
      云妍登基的次夜,来乾宁宫嬖幸滋妩凤马,见豆奴也在此,且两人跪泣,滋妩道:“本宫与阿奴弟弟,是在向万岁娘娘请罪。”云妍惊道:“两位情郎,快快请起,哪有什么罪,要禀与朕。”豆奴道:“陛下让咱家还是跪着把话说完吧。”滋妩也道:“阿奴弟弟说得对,本宫只有跪着,才能说得同情踏实!”云妍无奈,只好准奏。于是,滋妩把自己如何与姚嫱勾结做奸细的事,一一禀奏。云妍听罢,也不说什么。移过视线,等豆奴说,豆奴也娓娓坦诚道:“咱家本是林南省楠州人氏,是在娘娘若州凌迟了的曹倩楠馆客弟弟,父母双亡后,流亡京师到蒋韵丞相家当小厮,后被玉柱收为心腹,到了云家。”然后把同玉柱里通往来的情形,一一道出。云妍停了半晌,叹道:“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朕今生就信这八个字。两位情郎,你俩是朕最宠的驹马。朕说过朕是为美人打天下,虽说此句中的一半是戏言,但另一半也是真的。至于你两人的身份,朕早已查明。如今金石既开,还不平身?”说得两个男人早已泪眼婆娑,起来后仍无言以对,竟忘了谢恩。云妍女帝笑道:“还不谢恩!”两人忙跪下谢恩,云眼又叫他们平身。然后拭泪坐定,叫侍儿摆上酒菜。
      两个男人又端起酒杯,跪请女帝娘娘降罪。娘娘先将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那朕就特罚你们干完杯中酒,平身入席。”喝了几杯,娘娘忽发兴致,叫人伺候笔墨。先叫滋妩写一张,滋妩辞道:“先妻屈蓉本见本宫有姿色,想调教好了卖个高价,请人教了一两年棋琴书画,但后被她醉宠,从此就断了。到京师媳妇家后,虽也练了几月,仍不成样子。娘娘让本宫写,就不是叫本宫出丑吗?”女帝道:“朕知道你在十一岁前,天朝老家读过私塾。自前年进了朕的王府,也天天在关在房里练字。你就写一句吧。”滋妩问道:“娘娘教臣娈写甚么?”女帝道:“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滋妩写道:“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女帝笑着点头,读了一遍,又叫豆奴写。豆奴是书香门第出身,虽是男孩,也从小练过,便写道:“晓色云开,春随人意,骤雨才过还晴。古台芳榭,飞燕蹴红英。”女帝先赞他的字奔放,也读了一遍,只是摇头叹息。两人知道娘娘写的字,在国内最有名,就请她也写几个字。娘娘道:“朕这儿有个小楷,你俩认一认。”便叫侍儿将那小楷呈上来,娘娘故意把它叠了,不教落款处露出。三人一起看时,见云体字写道:“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两人知道她这有深意,但不好道破。女帝道:“无奈人生,如此最为凄楚。”两人仍摸不着头脑,便双双跪下,道:“是臣娈失德,让娘娘这般伤心。”女帝笑道:“有人确实很伤心,但那人不是朕。”两人被说得更加糊涂,忙问道: “不是娘娘,那她是谁?”
      要知那伤心的人到底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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