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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凤驹隐忍练神机,郡马寂寞偷乳娘 ...


  •   原来朝廷怕云妍攻破京师后,以破竹之势杀东而来,就派颜艳全当抵御一阵子,然后再作道理。好在贼营内部有许多掣肘事情,使云妍在皇都整顿部下,白白的耗掉了几天时辰。后来又因姚嫱斩摩诃剑,导致右军骚然,又贻误了军机。再后来,因云妍听信面首姜滋妩谗言,作出了干净右军的荒唐事,害得十万人亡散了四万,无数壮士弃营归海,重操旧业,作开了盗匪。剩下的也是不堪大用的疲软之师,故降格为龙虎军,为恢复元气,又耗掉了一年多时间。于是,朝廷白白地赢得了许多时间,可气的是那个监国公主弄的乖乖案,彻底惹怒了云妍,叫她逼迫凤蒹僭越,并派十八万女将男兵的睡莲军,继续东征,使朝廷又丢失了两个省。
      车驾东幸后的第三年,忽有飞骑来报培都菱州行宫,道云妍已杀了蒹公主,僭登大位,伪号云开,自引四十万大军雄赳赳杀来。闹得朝野人心惶惶。两年前颜艳西征时,因自己所辖兵马过寡,怕抵不住,就离京师百里外的棠州城驻营,勒兵不前。好在当时云妍忙于右军机务,一年多未有东征之意。后因乖乖案,她遣自己四姑娘云影亲帅十八万女将男兵的睡莲军,迤逦奔来。颜艳一则怕自己所辖十四万王师,少且不能严加节制,怕到时难免一触即溃;再则谓云影兵是传说中的龙虎军,就不敢主动出击,白白地贻误了好多军机,直至叫云影把棠州围了个水泄不通,也除了整日饮酒哀叹,想不出个突围的计策。过了三个月,城里粮食渐渐吃紧,有许多兵士及校尉夜缒而出,投奔贼营,也制止不住。朝廷见状,无奈之余,忙以慕容嫣然为帅,再从个省征了七万兵,又从卓文隽所辖禁军中添了十万,共十七万,组建定西军,叫慕容将军率奔棠州,救颜艳西征军。那颜艳却因粮尽,等不及救兵,与乐瑶等将领计议,想冒死突围,夜开东门,突敌亡东,及至黎明,已逃出了重围,但身边止有八百来骑,可怜十四万西征军,都没在了云影贼营。又奔了五十多里,方与慕容嫣然回合。慕容嫣然见她败得狼狈,叫她率西征军残部八百骑,赴阙请罪。自己在此扎寨下营,逆战云影追兵,那云影见获了大捷,又素知慕容嫣然能兵善战,当年自己在螺州五万不敌一万,都是她的计谋,绝不似姚嫱、颜艳之属般昏庸,就不急着与她厮杀。慕容嫣然怕自己如果也像颜艳般败绩,御辇无所依,也不敢冒然决战。这样,两军就僵持下去。这时,朝廷又丢失了两个省,十分天下,只剩下了五分。
      再说那颜如玉,听到母亲兵败后,整日闭门不出,惶恐哀叹。此前因他母亲是第一个赴阙勤王的,女皇东幸时,一直率所辖兵马作侍卫,所以郡主也分外宠他。再后来,母亲西征,郡主更加宠他不说,即使在练神机营而焦头烂额,也会夜夜回府,大多歇在他的房间,虽说有些夜里也去屈如意房间就寝,但大多与神机营有关。如今听说母亲大败亡归,整日惶惑,凄楚垂泪。如意听得此事,忙派人说与郡主,求她今晚回来安慰如玉。那捎话的侍儿,尚未出得蓝府,和三公子的奶妈翠花撞了个满怀,翠花骂道:“好小子,慌里慌张地干嘛?”侍儿道:“我家的爷,叫我去找郡主奶奶今夜回府安慰三爷。”翠花笑道:“去吧去吧,以后走路仔细点。”然后就来到郡马燕逸筠的房间,说了此事。燕逸筠咬牙道:“那三房也忒得意了些,活该他有今日。郡主见他的母亲手捏重兵,才哄着他,他还认为自己的东西比别人有能耐呢?二房替他急什么?可见这个屈如意,比咱家想象的还狡黠。”原来逸筠虽是大房驸马,郡主不甚宠他,自朝廷得以节制东七省后,叫他的母亲燕悦卿,从相位致仕,郡主越加待他冷漠。她也是个撒惯了相府少爷性子的人,见郡主待他反不如偏方郡驹,就整天闹脾气,摔东西,郡主由是越加不理他。她就找如玉和如意两人,同百般的侮辱来解恨,那如意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啐在脸上的痰水,也会笑着拭掉;如玉虽然不能如意般隐忍,但也能含泪受屈。郡主知道此事后,不但不再嬖幸他,连二、三两房都不准去给郡马请安。可怜燕氏,无奈之余,就去找母亲诉苦,道:“云贼初反时,凤家不仅眨眼间丢掉了西三省,连东七省也不奉圣旨,是阿母奔走劝说,才让这个只能节制皇都得王朝苟延了下来,如今恩将仇报,这般地冷落女儿。”燕悦卿惊骂道:“孽种!你说的都是满门抄斩的话。当初若不是万岁娘娘法外开恩,我岂能活到今天?如今我名为致仕赋闲,实为戴罪在家,终日惶恐不安。你却大胆,全不顾一家四十来口死活,说出这般悖逆的某反之语。回去后好好尽夫道,再也不要惹出甚么是非来。”逸筠回蓝府后,越觉越来气,不要说自己好端端地旷了一年多,连那些侍儿奴仆们,也不甚敬尊自己。在诺大的蓝府院里,除了自己的骨肉三少爷,再也没有一个怜他的。正抱着三少爷唏嘘时,奶妈翠花劝道:“在皇戚家里,哪没有几个受冷落的?郡马爷要把心放宽一些。再说,你还有个儿子呢?”逸筠道:“我年纪轻的,为何要受这般冷落?如果嫁的是平常人家,说不准心肝般疼着呢。都是母亲想趋炎附凤,弄得叫儿子二十出头就守着活鳏。”翠花道:“大爷说笑话了,平常人家的女人,即使有些姿色,也像奴婢一样,平淡无味。把你嫁过去,岂不是糟蹋了玉人般的相府公子?”逸筠哭道:“若能嫁得像翠花姐姐般会疼人的妻主,就是我们男人的福分。”那翠花在郡主府没有什么势力,再说是个奶妈,待小姐、公子们长到四岁入学时,会扫地出门。此时想攀郡马这棵大树,就萌生了勾引他的心思。后来她借口郡马想三公子,往大房里越跑越勤,结果真地勾引上了逸筠。翠花哪曾想到自己三十几岁时能嫖上玉人般的相府少爷、郡主驸马,所以,每次都耍尽花招,叫他快活得要死。逸筠虽在一年多前被郡主嬖幸过,但那会有这般的情致,这般的暖酥?二人一粘,就不能离开,又怕被发觉,终日惶恐。翠花道:“狡黠的人,奴婢恐怕不在屈如意一人,所以我俩要小心才是。”可怜逸筠,今生只粘过蓝郡主和翠花两个女人,那蓝郡主即使幸他,也很冷漠,那曾有过这般恩爱?如今顿觉得离不开翠花了。翠花也知道他心思,正在性情中,为了一个大他十来岁的民女,使连死都顾不住的男孩,但自己却不想因嫖男人而惹出甚么大意外,就借口家里事忙,远远地离开了他。逸筠那里耐得住?便派侍儿叫翠花抱少爷来,那翠花将少爷叫侍儿抱着去郡马房间,自己就是不露面。自此逸筠终日恍惚,说话走路都有些糊涂。
      这一天,正在看着雕梁发呆,忽有人进来给他请安,原来是如玉。逸筠冷笑道:“原来是如玉弟弟,你是郡主的宠儿,怎可屈尊给咱家这个活死人请安?本该咱家向你请安便是。”说罢佯作下跪状,如遇忙将他止住,哭道:“大爷千万别这般说,咱家知道对不起大爷,咱家今天是来请罪的。”逸筠道:“咱家以前还认为自己是个活人,向你连上啐过唾沫,现在后怕得不得了,你把咱家的舌头割了去!”边说边用舌头捣如玉的眼睛。如玉冷冷道:“咱家今日落魄是实,但你不要以为来这儿找你同情。咱家也不求你原谅,只是来请个安。”逸筠道:“这个安,咱家可不敢消受。你还是省着明天给二爷请罢,听说他的叔叔正在给皇上练什么神机营呢。你呀,母亲打不成仗,就道儿子兵器也就不锋利了。”如玉静静地站了一阵子,狠狠地说道:“大爷说得极是,咱家母亲兵败后,咱家的兵器就不利了。不像有些人,母亲致仕后,儿子的兵器反能打出城外去。”逸筠吓了一跳,道:“你在说谁?”如玉道:“不说谁,咱家只是忽然想起昨天梦见三少爷吃奶的样子,就随口胡说。就当咱家在说梦话。”逸筠坐在了椅子上,冷静地道:“那种故事,郡主最爱听了,你何不去告与她?咱家不爱听什么梦话,只是好做个梦。你知道咱家为何就爱做这种荒唐的梦吗?”如玉一时语塞,逸筠将嘴挨近如玉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因、为、咱、家、想、死!”如玉冷冷的回道:“大爷是想死给他人看,叫人笑个够,可咱家就不希望有人如此的幸灾乐祸呢。咱家劝大爷,还是好好活下去吧。今天过来,是想说活得空荒的人不是你一个。”逸筠怔怔地盯着如玉的脸,流出了泪,道:“谢谢弟弟。此事还有谁知道?”如玉道:“好像就咱家一个人了,是翠花亲口告诉咱家的,她是咱家父亲的远方亲戚。她还说,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想在近日离开菱州。”如玉又道:“弟弟走了,哥哥千万要保重身体。”
      话说那蓝郡主,自来到菱州后,慢慢地控制了许多大臣。那凤珦本来是昏君,居位二十年,一直在芙蓉帐里贪欢,把军国大事都委与蒋、燕两个丞相,使国家弄得乌烟瘴气,导致了今天的分裂状态。蒋韵虽然忠廉,但过于迂腐,终无政绩;燕悦卿却是个反复无常的贪官,四处布满了爪牙,弄得云贼起兵后,朝廷反要依她。最初,燕悦卿和太女勾结,在各省擢拔了许多显职,就是那云妍,也是她们荐举的。当时人们称她们为茑党或右党。那蒋韵把三个孙子,都嫁给了蒹公主,人们称她们为蒹党或左党。党争相持近十年,铸成太女谋反失败,右党又偏向了蓝郡主。凤珦这时很无奈,就依右党把蒹公主和蒋韵丢在了京师。到了菱州,朝廷依仗燕悦卿的威信、卓文君新练的二十万禁军及颜艳以及乐瑶二人的实力,渐渐的控制了东部七省。过了一年,郡主、颜艳、乐瑶、卓文隽、慕容嫣然和司马飘香等人结成新党,逼得燕悦卿致仕归家。从此一直空着相位,郡主就自然掌住了枢密。太女事件败露后,凤珦女皇见四面楚歌,就勤勉理政了一年,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认为女皇会从此痛定思痛、谦恪礼让、励精图治,就纷纷断绝了同云妍的书信。如今女皇见保住了半壁江山,再从姜滋玥处得了训练神机营的密图,又开始了荒淫生活,每日饮珍珠酒,谈风弄月,五十几岁的老媪倒显出了十几岁的姑娘般热情。按理说凤家此劫,若没有了姜家的救助,就难逃亡国灭族,故应专宠滋玥。但那凤珦,虽爱他潇洒多彩,被其他男人宠幸的次数多些,但仍离不开年轻玉液郎。好在郡主已独断朝纲,一面抓紧训练神机营,一面把所有权力收在自己手中。姜滋玥,从制造□□炮到训练神机队列,一直在郡主身旁,因他是个男人,又有凤驹诰命,怕引起闲言,就一直蒙着脸,除凤珦和凤蓝外,无人知道是他,都叫他蒙面奶奶,还认为是个女人呢。郡主怕母亲的荒淫,会影响滋玥练兵,偷偷得找了几个美女来孝敬他。滋玥知道伴君如伴虎,来不得半点马虎,一一正色拒绝。
      郡主从母皇和云妍身上深谙,男人是祸水,近年来更加克制,将那些当年如意选过来的面首都卖掉,只留着三房男人。还有,她把男女恩爱,都当作家国大事来看待。燕悦卿致仕后,就对驸马冷落下来,及至见他撒泼,便直接不理他。颜艳西征后,为慰抚其心,到如玉房中来得轻快些,又想到姜氏兄弟劳苦,偶尔也嬖幸着如意。自颜艳兵败,郡主一面慰籍她,一面又冷落了如玉,结果使家里人人敬畏,朝中颜艳也服贴。此后的年多,她收到战报,慕容嫣然和云影间各有胜负,但仍处于拉锯胶着中。云妍因为没有练好龙虎军,不甚逼迫;朝廷也因正在暗练神机营,也不曾增兵。
      云妍随听得朝廷在练奇兵,造着能叫天地避易的妖器,但因传得过玄,不甚信得。他道朝廷一直无真正西征意,依那凤珦性格,最喜欢苟且姑息快活度日。不听手下乔隐雯等劝阻,叫伪君凤蒹禅让。那凤蒹自乖乖案后,剜掉舌头,禁在深宫。紧要到禅让台,虽想不依,叵耐被侍卫押着,完了仪轨。因无舌,不能言语,眼睁睁地看着云妍登上大位,给自己封了个顺命县主,全无办法。凤蒹被封为县主后,又押回宫里,活活地缢毙。可怜皇家公主,受了这么多折磨后,叫人杀猪般勒死了。云妍把姜滋妩封了凤马,豆奴封了贵驹,又在三宫六院,封了许多男人。到了次日晚上,来乾宁宫幸滋妩。进门才发现在凤马身边,还有豆奴贵驹,双双跪迎她。云妍吃了一惊,道:“曹情郎何故也在此?”曹豆奴不应,只是默默流泪。滋妩跪泣道:“本宫与阿奴弟弟,是在向万岁娘娘请罪。”
      想知这两人要请甚么罪,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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