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7 Venus de Milo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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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帕基和阿莫尔目送卡特里娜走出去，玻璃门关上，室内重归阴暗，充满了冷气与熏香的气息。
“天啊，”阿帕基说，“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就知道你会向我的作品臣服的，我从没失过手！”阿莫尔神色异常兴奋，显然对阿帕基态度的转变很满意。
“是的……您下笔的样子，就好像米开朗基罗在开发一块大理石原料那般自如！还有那处纹身，只要是看着那图案就仿佛心灵受到撼动。”阿帕基捂住胸口，喃喃道。
“这太夸张了，”阿莫尔摆了摆手，脸上却写满骄傲，“图案本身没什么魔力，只是出自我手所以才显得神奇，因为经于我手下的作品不可能失败。”
“据我所见的确如此，然而事后您用监视器观察我们却是为了……”阿帕基疑惑道。
“博物馆里那么多画作，雕塑，瓷器……大卫也好维纳斯也好，人们会去参观。但是身为作者的艺术家都死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多受人喜欢……而我不一样，我的双手是活着的，它能创造奇迹，你懂吗？我最爱看人们因那些奇迹疯狂着迷的模样。如果是一对情侣来，我会观察他们能否感染情绪，出于激情做一些事情；如果来的是男人，我会找妓女塞进房间，看那些个贪财的妓女是否因此狂热，最后会不会不收事后款；如果来的是个女人呢，我……”
“真的很完美！”阿帕基用夸张的赞美语气打断他，“我当时确实感觉出来了，如果不是秉持婚前要保持贞洁的信条，差点就把持不住！不仅是那纹身图案……她本人，经过您的雕琢，也好像是一个艺术品！”
阿莫尔兴奋地问阿帕基：“哦，你看出来了！？”
“是啊，”阿帕基说着，手上漫不经心地解开袖扣卷起袖口，就在阿莫尔等下文的时候，一记狠拳揍到了纹身师的脸上，“我看出来你是个变态狗杂种了！”
阿莫尔结实地挨了一拳，鼻子立刻出血并晕了过去。
阿帕基拎起他的领口揍了几下丢在地上，刚刚的那根烟应该要被卡特里娜抽掉了，一想到又被那臭小鬼浪费了，气得补了阿莫尔一脚。
终于满意了的阿帕基走出纹身店，开车带卡特里娜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并且又在车上抽了一根烟，他的手搭在车窗边，白烟顺着风一路向后飞去，正如他打了纹身师，一扫郁结后舒爽的心情。
第二天。
“我用「忧郁蓝调」回溯搜查过了，这个纹身师并不知道替身是什么，只以为能力是上天赐给他双手的才能之类的。除了他那些恶心的小癖好……”阿帕基思考道，“我和卡特里娜都没感受到什么杀气，他的能力大概率不能用来伤人。”
“知道了，我会记下这人。”
“事情就是这样了，”阿帕基最后抿了一口酒，“不过布加拉提，千万看好卡特里娜，别让她再弄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以免节外生枝。我真是陪她疯够了。”
他们坐在餐厅的露天餐桌区域，靠近街边，不过因为不是饭点，像他们那样坐下就餐的人并不多，更多的是形形色色的来往路人。
“她通常玩够了就会收敛点。”
“还有，布加拉提，”阿帕基看了看布加拉提的脸，没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在想着什么神游中，他摊开手解释，“如果你到时候看到纹身的位置，即使当时卡特里娜要求我看了，但我可以说我没看到……没看清那是什么。所以……”
他想隐晦地表示自己知道布加拉提和卡特里娜可能关系匪浅，并主动划清界限。虽然他确实看得很清楚，但总不能让布加拉提误会，毕竟卡特里娜应该有所行动了。
布加拉提抬起眼。
“快看……布加拉提……”
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隔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传来，越过阿帕基的肩，布加拉提能看到那是几个年轻的女性，阿帕基则背对着她们。
视线回到对面的人身上，阿帕基欲言又止。
“还有那是谁？好像是阿帕基……”
“……你更喜欢谁的脸？”
“我……”
几个年轻女性尽量窃窃私语，但声音还是偷偷飘了过来。
阿帕基皱起眉头，他显然也听到了，他不太喜欢陌生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布加拉提，别理那些家伙。”
“阿帕基，你很受大家喜欢，”布加拉提欣慰地说，“还没多久，卡特里娜甚至已经把她的名字都告诉你了。”
“……还好她现在不在这儿。”
阿帕基意识到由于刚才与布加拉提对话太放松，直接把卡特里娜的名字讲出来了，她一定又会大吵大闹。
“喜欢？不……不是大家。”
“卡特里娜大概是特殊的，”阿帕基自嘲地笑了笑，他可不敢说谁都能有卡特里娜那种厚脸皮，面对一脸不耐烦的他还敢频繁靠近和搭话，“不是谁都像你们两个一样。”
大多数“喜欢”他的人是看上了他的脸，是的，他对自己的脸的自信还是有的。不过他并不爱搭理酒吧搭讪的吵闹女人，第一次第二次还有力气骂走他们，之后便懒得去管，只是一群来猎艳的，不理他们便会很快调转目标。
“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特殊的，我已经听出来有不少人围在你身边转了，”布加拉提笑了笑，“别炫耀了。”
“炫耀吗？”跟布加拉提在一起的心情总是很好，阿帕基难得揶揄道，“你不会是不知道自己多受人欢迎？上次我和你……”
布加拉提打断他：“对了，你刚才说卡特里娜的纹身怎么了？”
“没什么。”阿帕基下意识地回答。
布加拉提点点头，拿给他一个文件袋，确认了近期的大小事务，两人就分别了。
临走布加拉提说：“卡特里娜确实很喜欢你。”
“到现在还没跟她绝交——算我好心吧。”阿帕基回答。
他没有否定布加拉提的说法。
走到一半的路，阿帕基突然意识到刚刚措辞不佳：如果他没看清，又怎么知道纹身的位置呢？
好在布加拉提没有听清，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阿帕基无缘无故觉得松了口气，多亏了那几个吵闹的女人打断了奇怪的气氛。
也许，他真的需要转移注意力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7 Venus de Milo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