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6 Venus de Milo其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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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知道，”卡特里娜歪着脑袋看着身上新添的部分，“你为什么选这个图案？”
“这不是我选的，”纹身师回答，“是你脑中的潜意识告诉我的。”
“还有我的双手，”他炫耀似的举起手来，“只要感知到了，就能准确无误地做到这些，这是我的独特才能。”
能做到这个程度却没有替身？卡特里娜看着纹身师，却找不出他能力的源头。
“你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我的双手告诉我，你好像很想成为另外一个人，导致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捉摸，”纹身师笑了笑，“不……别的人就好，无论那个人是谁，你想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不过我还是……”
“谢谢你，”阿帕基不耐烦地打断他，“表演时间结束了，我想我可以说话了？”
纹身师瞟了一眼阿帕基，语气冷淡下来：“在这待上半个小时查看状态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你好像很爱剖析别人啊？我来剖析一下你怎么样？——你他妈就是个变态。”
听起来阿帕基满腔的怒火好像憋坏了，对纹身师很不友善。卡特里娜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打圆场的人的一天：“我很满意，阿莫尔，你做的真的很完美……呃，阿帕基他脾气不太好。”
“我知道我做得很好，他会谢谢我的。”纹身师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阿帕基等纹身师走后立刻起身，拉着卡特里娜就要走。
“这个房间四个角落有监视器，他让我们留在这里是想看我们会做什么。他是个有偷窥癖的变态。”
“可是我们只是坐在这儿，看看也不会怎么样。”
“……”阿帕基突然一阵失语，“你没发现他之前在性骚扰你吗？”
“不，如果他对我那么做我绝对会一拳揍上去……但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没有那种意思，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块大理石材料。大概他会夸赞我只是出自对于自己作品的喜爱。”
阿帕基想起纹身师的动作和那些话，暗示道：“他的才能和举动不似常人。”
“嘿嘿，阿帕基，”卡特里娜没有接他的话，“你在关心我。”
“我更关心刚刚那个变态是不是敌人。”
“反正我觉得不是……比起这个，先看看我的纹身。”卡特里娜低头，将纹身再次暴露在灯下。
那是一个温柔与凶恶并存的图案，几颗星光与晨辉环绕点缀，和谐又奇异，浪漫又咄咄逼人。
“……做得确实不错。”阿帕基皱着眉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大多数天才都有点怪。”
“……有点太奇怪了。”他补充。
“那就笑一笑。”
闻言，阿帕基的眼光从图案上离开，看到卡特里娜扯开嘴角，朝他做出一个凶狠地呲牙的表情：“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你皱着眉头的样子真的好凶哦。”
“像是要呲起獠牙？”他很快联想起来，故意对着卡特里娜回敬了相同的动作，“变成能一口咬死你的狼。”
平日里习惯性的面无表情让阿帕基看起来足够严肃且不好惹，当他皱着眉头的时候，在别人看来会有些可怕。然而此时，卡特里娜没能从他的呲牙咧嘴里感受到一点威胁，反而觉得表情夸张的阿帕基显得意外的滑稽。
“你欺负不了我的。如果阿帕基是狼先生，”卡特里娜洋洋得意，“我就是森林里的狐狸夫人。”
你是小狗还差不多。阿帕基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而且阿帕基你……”
卡特里娜突然凑过来，上下的眼睫触合又分开的一瞬间，她冰凉的手指不经意地按住他的双唇，一只指尖点了点他的牙齿，修剪整齐的指甲敲出两下声响，传入颅骨，刺激听觉神经。
“你的牙齿一点也不尖嘛。”
那根本不愉快，就好像有人用羽毛刷在你的心上搔痒，而你因此想狠狠扯过那根羽毛揉碎。
“……是的，我的牙齿很整齐，它们与我的舌头和谐相处。”阿帕基抓住她的手腕，什么也没做，很快又松开。
他缓缓地说：“你这么做是想再感受一次吗？”
“呃，我已经知道了，”就算是卡特里娜也感觉不妙，她将发红作痛的手背到身后，“我不是牙医……但我还是会夸你的，嗯……你的牙齿又白又整齐。”
干巴巴地讲完，她小心地观察着阿帕基的脸色：“你生气了？”
如果你跟和布加拉提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最好不要背叛他。他在内心轻轻地回复。
是没掌握好与人亲近的尺度吗？不是的，简直就像是太懂得如何让他一点点上瘾了。阿帕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一直以来被卡特里娜欺骗着，如果是这样，那她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卡特里娜见阿帕基没回话，立刻闭嘴乖乖地躺回床上等待时间流逝。她也怀疑，怀疑阿帕基最近是否遭遇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才突然变得这么暴躁，简直是哪里进水了（很可能是脑子），就好像一把随时准备炸膛的手枪。
灯光仍聚焦在她的身上，加上阿帕基不知道是在心里骂她还是在思考怎么骂她，在卡特里娜的角度看来，他的沉默确实让她产生了一丝压力。
很快，卡特里娜产生一种错觉，她不再是一个纯粹的人，而是正在被凝视着的物品。
卡特里娜正因这种状态感到困惑的时候，阿帕基挤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背对着她，伸手从兜里拿出打火机开始抽烟。那种被人当作物品凝视的违和感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纹身师开门走了进来，卡特里娜准备下床，却被阿帕基按不让乱动，阿帕基的背影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她只好带着疑惑抬高一点自己的身体偷看。
阿莫尔的神色有些不虞：“你们可以出来了。”
“啊，抱歉，在室内抽烟是不是不太好？”阿帕基站了起来，语气突然变得相当客气。
“不，没关系。”阿莫尔瞥了阿帕基身上的肌肉一眼，并没有想过多交谈的意思。
“之前是我眼拙，”阿帕基谦逊地说，“不得不承认，那纹身真的太美了。”
这个人绝对又要损她。卡特里娜熟悉阿帕基的冷嘲热讽，她挑了挑眉然后跳下床。
然而她看到阿莫尔表情突然变得很兴奋，阿帕基也兴致高昂地表示边走边说。
接着从房间到接待室门口，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卡特里娜被夸得天花乱坠，被前面的阿帕基吓到几乎不敢过重呼吸，害怕一有动静那人就要转身怜爱地揉自己脑袋。
阿帕基回头，对卡特里娜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话要跟阿莫尔大师说……请你顺便帮我把这根烟一起拿出去，总觉得在室内抽烟还是不妥。”
卡特里娜接过烟，精神恍惚地走了出去，她站在门口，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一根烟冷静冷静。
卡特里娜强作冷静地抽了一会儿烟，手指间还剩下三分之一，阿帕基出来了，卡特里娜没有回头，她觉得精神不正常的阿帕基蛮可怕的。
阿帕基没有过问卡特里娜抽了他的烟，招呼她上车，卡特里娜坐了上去。他仍然没对刚才的异常行为有任何表示，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现在他的心情看起来倒是好多了，手扶上方向盘有节奏地敲击着，发动车子拐回卡特里娜家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016 Venus de Milo其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