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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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比赛很精彩，赶作业的人生很无奈。
由于这场魁地奇，霍格沃茨不少学生都整整一周没有学习了。比赛前，是过于紧张和期待而无心学习；比赛后，则是过于兴奋和期待而无心学习。学生的天赋就是找到一切可能的机会“无心学习”，作业是什么东西？完全没想起来。
这就导致周日晚上的休息室挤满了赶作业的学生。巫师学校并不信奉快乐教育、减压教育，各门课程的教授在布置作业的时候从不手软，即使一年级新生也要写各种论文，一周积攒下来的作业多得让不少人在休息室边写边哭，恨不得长了八只手赶作业。由此还延伸了一门生意，有高年级学生贩卖据说“可以链接大脑，自动写作业的魔法羽毛笔”，如果你可以做到一心多用，甚至可以同时用几只羽毛笔写作业，完全解放你的双手——目前休息室还没有人能同时控制两只魔法羽毛笔，卖笔的学生表示这主要是这几届学生能力太差。
没有被这智商税骗到的聪明学生也有不少，但他们聪明的头脑也想不出在一晚上赶出七八份论文的方法。
在这样的遍地哀嚎中，梅特尔淡定地放下羽毛笔，桌面上摆放的羊皮纸字迹工整，写得满满当当，完全是超字数完成了作业，并且又快又好。一旁的艾妮正咬着笔憋字，见状又惊讶又羡慕，“梅特尔，你写得可真快！这下你所有作业都写完了，我还在写魔药课小论文呢，写了一晚上也只写了五英寸，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完。呃，或许我应该把字写大一点……”
梅特尔看着她写得半拉作业，指点道：“你写得慢是因为心里没草稿，来，我给你列个大纲和要点……”
“具体写的时候可以适当写一些废话凑字数，别太生硬，你可以理解为合理地增加文章的细节和文采。比如这篇生发洗发水魔药的小论文，开篇可以写一写你听到父亲兄弟对发际线的忧虑，他们都很担忧未来自己会谢顶，而这时候，生发洗发水出现了，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什么，你不知道这个故事，好吧，那就像尼可.勒梅发现了魔法石，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又期待又怀疑，这种生发洗发水真的存在吗，真的能帮助生发吗？这就是论文的背景，真实、细节，充满生活气息，斯拉格霍恩教授会喜欢的。”
“……然后就是一些魔药的理论探讨，抄你的材料上去，这个部分用原文材料更准确，但是记得分点，看起来条理清晰……最后分析魔药的应用前景，这里可以回到开头，想想你父亲兄弟的脑袋，他们会买疯了的。如果你想得分更高，需要提出创新点，比如将生发药水改良成对麻瓜也有效的版本加大生产，一定很有市场，每一个英国男人都会需要它。”
怎么说这都只是十一二岁学生的作业，梅特尔分析起来得心应手，没几分钟就给艾妮草拟一份详细的大纲，连如何填充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太棒了，梅特尔亲爱的！我感觉完全有思路了，我相信很快就能写完一英尺的论文！”
艾妮的欢呼听得周围的小巫师都心生羡慕，有人偷偷竖起耳朵听，打算照着偷听到的片鳞半爪写自己的论文，梅特尔不客气地对这些人点名，提醒道：“这可是我为艾妮量身定制的论文提纲，我们自己的劳动成果！”
“梅特尔，帮帮忙！你忠诚的朋友急需你的帮助！”
“梅特尔，你不是喜欢我妈妈做的那种红豆面包吗，我让她这周给你做一份，超大份！”
“梅，亲爱的，这个香氛精油，味道特别适合你，我们做个交换？”
“都敏，你那个精油味道冲得吓人！根本不如我妈妈做的香喷喷甜滋滋的红豆面包好！梅特尔，你肯定会想吃红豆面包的吧？”
几个小巫师为了赶作业已经图穷匕见，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梅特尔收获好吃的家庭主妇秘制点心若干，魔法界新奇小玩意若干，论文咨询业务已经涵盖拉文克劳一年级各科作业，还有消息灵通的赫奇帕奇学生在休息室门口蹲她。
“……这应该不算抄作业吧？”胆子比较小的小獾再三确认道，“我们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这叫咨询服务，巴德摩。这种商业模式在麻瓜世界已经非常成熟了。”
“咨询……”伦道夫.巴德摩嘀咕着这个陌生的名词，“好吧，你是拉文克劳，应该不会蠢到被教授抓现行。”
而胆子更大的格林芬多则想直接雇佣梅特尔代写作业了，这当然被梅特尔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我可不想被梅乐思教授扣分，他不会对这种行为手软的。”
梅乐思教授作为拉文克劳的院长却从不偏袒拉文克劳，尤其在学业相关的问题上对拉文克劳更为严苛，表现为如果拉文克劳在他的课堂上回答不上问题，会被双倍扣分。
格林芬多们只好乖乖地购买“作业咨询服务”。
梅特尔这门生意意外地越做越大，尤其是在好几个学生的作业在她的指点下获得了E、甚至O的成绩之后，梅特尔的名声已经响彻四个学院的一年级，新的订单也不断增加（最近教授们布置的作业更多了），这导致她收到的“服务费”已经多到在寝室塞不下了。
出于不想欺负小学生的心理（11岁的孩子在前世也就是小学生的年纪吧），梅特尔拒绝收取金钱，而是用食物、玩具、文具或者其他新奇的小东西进行交换，这些不算太昂贵的东西，大部分小巫师都能拿得出来，并且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巫师还贡献了不少新奇又实用的东西。
梅特尔将收到的服务费清点一遍，挑出几件用一个小布兜包好，打算将它们寄回家。她从本子上撕下一张作为信纸，这是她跟一位出身麻瓜律师家庭的学生交换的，本子又厚又结实，用来做笔记十分好用。巫师们普遍喜欢使用羊皮纸，那真的有点昂贵，梅特尔只有写作业的时候才会舍得用。
“亲爱的妈妈，见到猫头鹰请不要害怕，也别让米奇抓它的羽毛，这是我在学校雇佣的信使，要还的。”
“……这块抹布是同学海蒂送我的，清洁力很强，一抹即干，做家务很好用，据说很受巫师主妇们喜欢。其实还有能自动擦拭的抹布，但我担心那可能会吓到你。”
“……羊毛袜——其实不是羊毛，但你们可以当成羊毛的——总之非常暖和，你、爸爸、姐姐和米奇一人一对，米奇的是我使用咒语缩小的，这个咒语我还用得不是很好，可能大小不是很合适，如果太大了就给米奇当作帽子吧。”
“……红豆面包，真的非常、非常香！放在炉子里热一下，外面是脆脆的焦糖，里面的红豆馅香甜软烂，米奇一定非常喜欢。我特意留了很多，你们慢慢吃。”
“……我在学校看不到伦敦的消息，最近附近几个国家有准备打仗吗？首相有说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傻话吗？这个你可以问一下爸爸，也许他在工厂会听到主管们谈到。也许妈妈你知道些别的，最近的面包、蔬菜和肉涨价了吗？我希望你们能在家里多储存一点食物，比以往的冬天都多一些，关键时候粮食比现金管用。”
“……圣诞节我就不回去了，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请替我吻一遍爸爸、姐姐和小米奇，也吻你，妈妈。”
梅特尔将信折好放在包裹里，拎着东西前往猫头鹰棚屋。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去，只知道位于西塔楼的顶层，但艾妮告诉她去棚屋完全不会迷路，只要知道大致方向，然后跟着猫头鹰的叫声或者粪便的臭味就可以找到。据说有学生会在清理棚屋前偷偷钻进去收集猫头鹰粪便做粪弹，这其中以格林芬多的学生为主，他们为了捣蛋十分豁得出去，而其他学院的学生更愿意从他们手中购买。
猫头鹰棚屋没有撞窗户，在十一月底的夜风中十分冷。梅特尔缩着脖子，在猫头鹰中挑选，它们此时静静立在光影斑驳之中，一双双眼睛有神地跟着梅特尔移动。其中一只花灰羽毛的猫头鹰健壮得十分显眼，几乎有身边的同伴两倍大，一下子吸引了梅特尔的注意。
“壮小伙，”梅特尔试探地朝它伸手，“就是你可以吗？我的包裹可能有点重，看起来只有你才能胜任。”
花灰猫头鹰古怪地叫了一声，哗啦地张开翅膀，几乎有一人长，像一片巨大的阴影盖下，而后重重地压在梅特尔的肩膀上。
“嘶——有点疼。”
梅特尔咧嘴，从兜里摸出一块奶香小饼干递到猫头鹰嘴边，被对方轻巧叼走，嚓嚓几下就吃完了，立起脖子拍打着翅膀。没办法，梅特尔只得继续喂它小饼干，直到对方五六块小饼干下肚，才嘹亮而愉悦地叫了一声，叼起梅特尔手上的包裹，呼啦一声飞进夜色之中，那远去的健壮背影看起来特别值得信赖。
梅特尔站在夜风中看了一会，直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响动，冷不丁回头一看，正见衣着单薄的汤姆.里德尔打开了棚屋的木门。
对方脸色苍白，一手提着一个铁皮桶，一手拎着一把长扫帚，一见梅特尔嗖地掏出别在腰带上的魔杖指着前方，“梅特尔.沃伦！你为什么在这？”
梅特尔抿了一下唇，“……这里是公共的猫头鹰棚屋。另外将魔杖别在腰带上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你可能烧到自己的屁股。”
汤姆.里德尔满脸警惕地皱着一张脸，“你要使用猫头鹰寄信？我想不到沃伦家有什么人需要你使用猫头鹰寄信。”
确实，麻瓜家庭的巫师不太会使用猫头鹰寄信，毕竟家长们也并不是都能接受这种收件方式。若不是梅特尔想尽快把手上的东西带给家人，她也不会借用猫头鹰。现在她还担心米奇会跟猫头鹰信使打起来了，他说不定会被啄掉眼睛。
不过这没什么好跟汤姆.里德尔交代的，就像梅特尔不会开口询问对方为什么这幅样子出现在猫头鹰棚屋。因此梅特尔礼貌地微笑一下，就像她在伦敦剧院门口看到的那些高贵而疏远的贵族小姐，而后微微侧身闪过汤姆，径直离开了猫头鹰棚屋。
身后的木门直到她走出很远才传来合上的声音。
梅特尔已经在思索作业咨询这门生意要如何继续下去了。这虽然没有直接为她赚到钱，但也能让她的生活好过许多，还能略微补贴家里。
在良好的口碑作用下，梅特尔的服务对象可不止一年级学生，还有二三年级的学生，每天晚餐结束的时间，都有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偷偷摸摸地在拉文克劳的餐桌前晃悠，挤眉弄眼地对梅特尔使眼色，更别提回到拉文克劳休息室后，梅特尔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学霸不一定会受其他学生欢迎，但能帮助学渣完成作业的学霸一定更有人气。某种程度上，梅特尔已经是“低年级的王”了。
这表现在最近的奥利夫.洪贝嘲讽梅特尔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因为她的小姐妹也很需要作业咨询，并且都对梅特尔的服务非常满意。
大概只有斯莱特林的克里.沙菲克几人仍对梅特尔不屑一顾，沙菲克一边在每堂课上都因为糟糕的作业而被教授扣分，一边大肆传播“来自麻瓜世界的新型骗术”、“沃伦是个黑巫师，与她做交易需要出卖自己的灵魂和魔力”、“沃伦的羊皮纸上沾着粪弹”之类的谣言。
——这些当然不会影响到梅特尔的咨询生意，只让她有点遗憾不能做沙菲克的生意，沙菲克夫人做的蜂蜜蛋糕味道真的很棒。
她也完全没想过沙菲克会为了打击自己的生意而去向教授们告发。
学生有学生自己的游戏规则，将学生之间的小秘密捅到教授面前是要被当做叛徒的，尤其是现在四个学院都有学生与梅特尔做生意，大家为了完成作业都是你好我好和平和爱。更何况沙菲克这种傻大个根本想不到告老师这种事，他脑子里就没有像教授寻求帮助那根筋。
梅特尔是这么自信，直到下一周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梅乐思教授冷着脸，精准地挑出了所有在梅特尔咨询服务下完成的论文。
“沃伦小姐……我没想到我的学生中已经有人能优秀到，教导其他学生的功课。”
梅乐思教授站在梅特尔的身边，低沉地说。
一众被点名的学生额头冒汗、缩着脖子埋着头不敢说话，梅特尔也半垂着头，有些惊讶自己的生意这么快就被教授发现了，略一转动视线，就看见像小山一样坐在位置上的克里.沙菲克正捂着嘴嗤嗤偷笑。
梅特尔：……
不能吧，这个傻大个也学会告状了吗？
她视线再转，便见汤姆.里德尔英俊的脸上，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
梅特尔：……
很好，汤姆.里德尔学会告老师了。还是怂恿别人告老师。
斯莱特林成长了。
梅特尔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和“欣慰熊孩子长大了”的复杂感。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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