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啵啵木

5、妈妈的愤怒五

　　我抱住吴雅兰，背对着都正宇，暂时不能与都正宇对视，因为雅兰的话让我想起来，之前与宜景在天台上对话到关键时，都正宇正好出来打断。雅兰的话让我加深了对都正宇的怀疑，面对迫害学生的嫌疑人，我不能很好地控制我现在愤怒的表情，我背对着都正宇，让他看不到我正面的样子。凶手要真的是都正宇，那我的女儿，指认出了凶手，她现在就很危险了。朴诺亚身为班主任自然也出席了葬礼，他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唯唯诺诺地开口：“那个，雅兰，宜景的遗书已经出来了，上面说是忍受不了高福东的欺负，才...我们老师也很难过。”雅兰听到朴诺亚说的话愣住了，这时候从都正宇后面走来了一群人，他们不远处也看到了这场闹剧，其中一个白头发大叔领头大笑起来，说病人还是待在医院里更好。人们以同情的目光注视着雅兰，我害怕雅兰心里受伤带着雅兰离开这儿，远远看见王静熙她们在笑话雅兰，我如猛虎一般怒瞪她们，三个不良学生变成了三只小鸡仔。

　　“宜景，你听我说，我相信你。上次我和陈宜景说话时都正宇好像是故意过来打岔的，你跟雅兰是最好的朋友，大家都说是高福东害的宜景，只有你知道这跟都正宇脱不了关系。宜景已经死了，你把你知道的事跟妈妈说好吗？妈妈不想像宜景的妈妈那样失去你。”我们在回医院的路上说了一路，雅兰告诉我，都正宇和陈宜景他们谈恋爱了，都正宇怕这件事影响到他，要宜景转学，但宜景的妈妈没有同意，所以都正宇就让高福东打雅兰给宜景施压，逼她转学。

　　“阿姨，我会保护雅兰的。”陈宜景前不久还跟我保证，原来雅兰是被他们用来威胁宜景的‘人质’，难怪陈宜景这么说。想起这个姑娘，我心里有些难受。“雅兰，刚才所有人都把你当成一个疯子看待，你难过吗？”我摸着雅兰的头，雅兰的头发很漂亮，又黑又直。而我的头发颜色棕黄，还是自然卷，拉直后过不久又卷起来了。“这有什么难过的，妈妈，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宜景是不是就不会死，是不是我错了？”讲着雅兰抽泣起来。原本缓和的情绪又激动了，我没有选择安慰雅兰，而是斥责道：“你错了，你和宜景都做错了，当你们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跟家长隐瞒，无助的时候就向人寻求帮助啊。”

　　回到医院后，我看见班级群里班主任问明天谁想去医院看望雅兰，我打字问朴诺亚明天都正宇老师会不会过来，得到了肯定的回复，他问我问这个干嘛，我说雅兰要为对老师失礼的行为道歉，朴诺亚回了个欣慰的表情，还说都正宇老师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我没有接着聊下去，而是把手机递给了雅兰，让她看上面的内容。“都正宇肯定不会放过你，我们要想想办法怎么圆过去。”我叉着手，单手托着下巴陷入思考。“不是说我疯了吗？我就疯了怎么样？”雅兰无所谓地说道。“让别人认为你说的话只是胡话很容易，可是那位心虚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我在病房里来回踱步，雅兰也来回望着我。忽然她指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说道：“有了！”上面正在播《冬季恋歌》，“失忆！”我们娘俩齐声望着对方说道。

　　“医生，医生，雅兰现在能说话了，但是，好像记不得我了。”接着我们在医生面前演了一出戏，“你是谁啊？为什么把我带到医院里？是你杀了她吗？”雅兰茫然地看着我和医生，我焦急又懊恼地说道：“医生，怎么办啊？我带着她去了她朋友的葬礼，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嫂嫂交代啊！”医生跟我说了理论的东西，说雅兰是受到朋友死去的刺激，表现出被害妄想症，为了保护大脑把一些不好的记忆删去了。我立马松了口气：“那日常生活影不影响啊？”“一般的治疗可以恢复，理论上是不影响的。”“那上学呢？她明年都要高三了。”“这个没事的，出院后就可以上学了。”

　　第二天，雅兰的病床被四个人包围了，我、朴诺亚、都正宇、医生两两站在病床一侧，三个人听着医生描述雅兰现在的病情，被害妄想症还有失忆。我昨天已经听过了，看着雅兰闭着眼睛，眼皮却在跳动，希望她坚持住。“铃铛你以前就和雅兰认识吗？”朴诺亚转头看向我，是真的好奇的样子。还有都正宇探究的目光，我告诉自己不能慌张，点了点头说道：“小时候住在一个社区。”这也没撒谎，雅兰小时候她们的确在一个社区住，还住在一起。“不过，雅兰没有跟你说别的话吗？”都正宇问道。“什么话？”我完全复制了他提问时的无辜表情，要来了。“宜景是怎么死的，这些。好像是雅兰听宜景什么奇怪的话，才这么乱想吧。”都正宇果然说起了宜景的事情，话音刚落雅兰从床上坐起，对着都正宇说道：“是你杀的吧？”

　　“雅兰。”我做做样子拍拍雅兰地手。“雅兰啊，不是那样的，宜景是高...”朴诺亚双手放在雅兰的双肩上，耐心地对雅兰说道。“为什么杀死我家宜景，为什么？”雅兰把朴诺亚的手从肩膀上拨开又抓住。“雅兰！”演得好！我在心里夸赞着雅兰出色的演技。“是你杀的宜景对吧！为什么把宜景杀了？”雅兰再接再励，翻开被子起身下床，跑到问病房外的走廊上的病人：“奶奶，是你杀了宜景吗？”我们三个人‘吃惊’地跟出去，看到雅兰正抓着一个卷发男人发难，医生在一旁讲解雅兰的情况：“...一般治疗的话可以康复，如果严重的话会精神分裂。”那个卷发男人在雅兰的逼问下哭了起来：“没错，是我杀的，我也没想到他把头放在水里面，我只是倒了水而已啊。”这一幕我也没想到，这么自然无需彩排的表演，如果我不知内情怕是也相信了。

　　“赵铃铛，首先要联系雅兰的父母才行。”朴诺亚对着我和雅兰说道，“她妈妈已经知道了，还没告诉她爸。”我如实跟朴诺亚说。“如果雅兰的记忆回来了话，打电话告诉我就行了。”都正宇打断了朴诺亚接着想说的话，对朴诺亚吩咐道。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雅兰一眼就离开了。

　　雅兰继续待在医院‘治疗’，她康复那天，我做了烤鸡腿和奶油蛋糕，不仅是庆祝雅兰出院，也是庆祝老公升职，他开心地给雅兰倒了一杯烧酒，被我收走了。我好奇他怎么从驻场工程师破格提升成常务的，他说是因为自己的性格，老板抱着他的腿求着他担任常务的。电话铃声响起，我看见他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弯着腰奉承讨好的语气，一看就是他老板打来的。刚才还在吹牛，现在立马打脸。

　　我和雅兰吃完饭后来到小区公园讲话，现在我们之间有了秘密，也有更多话说了。看着装着老土健美服的我，雅兰说道：“赵铃铛？真没想到妈妈你还有那一面，不过，妈妈你还要去上学吗？爸爸知道怎么办？”“我现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个学校上学，如果你愿意转学的话，我之后马上退学。”我放弃了恢复营业的想法，在都正宇的威胁不解决之前，我放不下我女儿。“我是不会转学的。”雅兰转头说道，“我知道。对了，高福东受保护处分，过不久就回学校了，到时候我把他揍一顿。”我活动了下手部关节。“宜景遗书的内容是假的，高福东就是替罪羊。”雅兰想起了宜景的遗书，那至今都没亲眼看过。“我也知道，但替罪羊不也伤害过你，唉，算了，以前犯的错以这种方式受到了惩罚，也是赎罪了。”倒霉孩子。“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这么暴力的妈妈。”雅兰无语地说道。

　　“雅兰的妈妈对雅兰暴力吗？”朴诺亚歪头向赵铃铛问道。“没有，没有，老师，怎么会来这个小区的？”我有些尴尬地问道，“我是来看雅兰的。”我们到了炒年糕店里坐着，朴诺亚把一叠资料递给雅兰，是雅兰这些日子落下的课程内容。这是我没注意到的，因为我平常也不听课，也没想着给雅兰做笔记看，不禁在心中感叹朴诺亚这个老师当的负责任又细心。

　　第二天，我第一次和雅兰一起上学，我本来已经习惯穿着高中校服，却被雅兰一遍又一遍的打量弄得不好意思了。“怎么了？”我问道。“没什么，就还蛮合适的。”雅兰转过头向前走着。我看见王静熙就在道路旁等着，还在我的面前做作地关心雅兰。雅兰都不搭理，直接走了。我追着她，又用眼神警告她们老实一点。“姐姐姐姐，一起走吧。”王静熙跟姐妹们吐槽了下，又马上打起精神，带着姐妹跟了上去。

　　一辆豪车停在明成高中门口，洪相泰背着单肩书包潇洒地关上车门，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吴雅兰，他主动上去打了招呼：“好久不见了，吴雅兰啊。”“你是谁？”雅兰问道。“啊，失忆症。”洪相泰心知肚明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是学校的会长，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联系我，我是照顾朋友的人。”“洪相泰，我认识你。”雅兰不屑于洪相泰演戏，说出了他的名字直接往教学楼走去。干什么啊，这小子。我自然看出了洪相泰对雅兰的那点意思，对着他说道：“别缠着她。”说完也走了，留下朴诺亚在那感叹：“呀，雅兰还记得相泰你，可能觉得你还不错，如果是讨厌的话不会想起来。”他还鼓励地拍了拍洪相泰的肩膀。洪相泰听完歪头想着笑了一下。

　　“欢迎你回到学校，吴雅兰。”在走廊上我们迎接了都正宇老师真诚的笑容。“他是你的伦理老师，都正宇，也是企划室长。”朴诺亚在一旁体贴地为雅兰介绍道。“谁也不敢惹你，别害怕，我会守护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吧！”都正宇凑近着说道。我看着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谢谢你，老师。”雅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下课后，我和雅兰一起去上厕所，回来雅兰打开了储物柜，看见了柜门的背面贴着辱骂雅兰的话语，字是是从教材上剪下来的。柜子中间还用细线吊了一张宜景的头，眼睛涂红了。听到我走过来了，雅兰反应过来把柜子关上。但还是被我看到了。我没有立马发作，去查看每一个人的表情。

　　洪相泰这个护花使者跳了出来，指着柜子，威严地问这是谁做的，雅兰愤恨地说道：“洪相泰，别装了，是你让同学们做的吧。你对死去的宜景不感到抱歉吗？”洪相泰化委屈为悲愤地说道：“吴雅兰，别以为我对你百般迁就你就目中无人了！”我看大部分人是面无表情地看戏，这个时候有个女生的微笑就十分显眼了。还是那种小人得意的微笑。“笑什么？”我完全不管洪相泰与雅兰之间的对峙，而是只对着那个女生说道。

　　那个女生没想到我把战火引燃到她身上去了，笑容立马僵住了，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我问你，你好好回答。储-物--柜---”我啪地一拳捶向柜子，发出了很吓人的响声，因为手痛我更愤怒了：“是你干的吗？”“...不是。”女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是你为什么对着你同桌笑？噢，我知道了，不是你，干的，是你们！干的。”我说的字字掷地有声，洪相泰生气地指着她们说道：“原来是你们！害的我被冤枉。你们死定了。”

　　“放学之后，别走等我。”我霸气十足地对着她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