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啵啵木

3、妈妈的愤怒三

　　“转学生，别闹了。”这时有人闯了进来，他的声音低沉，神情是蔑视我的，我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声音。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个不良学生，他一把扯着我的手腕，劝我不要再闹大了。此时要是一个普通的转学高中生肯定不敢去惹他的，可我从前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师也不怕的学生，现在更是一个伪装成学生为女儿调查真相的母亲。我会怕他吗？

　　我利落地转身反握著他的手，没好气地问道：“怎么，这里面你也有一份？”他把我的手甩开，凶横地说道：“你想死吗？再出头的话，你会在死在我手里。”我听到之前在补习班那里听到的相似的话，终于对上了我想找的那个人，就是我眼前这个人。我冲动地抓住他的衣领，说道：“是你吧？就是你！你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什么？”他肯定不会配合我。我的拳头向他挥去，又来了不速之客——朴诺亚来阻止我，我故技重施，左手将他的脖子锁住。教室一片哗然。被我抓住衣领的男生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也毫不示弱，我把朴诺亚放开，跟他打起来，朴诺亚连忙挡在我们中间烂架，我本来应该落在那家伙脸上的拳头却打在了朴诺亚身上。

　　“你们在干什么？高福东，你不许动手了。”又来了一个人，我知道他是都正宇老师，之前在雅兰的事情上也帮过我。但现在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哪怕这个叫高福东的家伙停手了也不行，我认出了他的声音，他要不就是给雅兰伤害的罪魁祸首，要不肯定知道些什么，韩公主说过，事情的真相。

　　“呀，疯婆娘！”看见我不管不顾还不停手，高福东也怒了。他不是好脾气的人，我们又要打起来，朴诺亚在一旁拉架，副校长也来了，气急败坏地说道：“高福东，又是你！王静熙，还有你，转学生，你们三个，都到办公室来。”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站在一排，我看见他打骂着高福东，心里非常痛快，不过我和他的事还没完呢，我确定了是他，还得打得他承认，然后给雅兰道歉才行。“第一天转学就发生了暴力事件，还打了老师，明成高中不能接收这样的学生。”都正宇和副校长说道。

　　“没有，我没被打，我是在拦架。”朴诺亚的脸肿了一边说道。“我也是在拦架。”高福东无辜地说道，“但她发了疯一样见人就打。”“我，我没有被打。”王静熙看着眼色说道，她怕我。“不用说了，在老师地面前还打架，这种行为特别恶劣，一定要严肃处理。”都正宇说道。我想起我女儿的遭遇，而他却这么说，我问道：“那是不是在老师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实施暴行，没有惩罚吗？”副校长让我把家长叫来，我知道韩公主会帮我处理好的。

　　回到教室了，陈宜景过来问我和吴雅兰是什么关系，我告诉她我是吴雅兰的表姑妈，她问我雅兰现在在哪里，她想和雅兰见面。说实话我是不想让她和雅兰见面的。“你知道是谁打的雅兰吗？”我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我们学校来的吗？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你管不了这件事，我劝你别管了，赶紧离开这里吧。”陈宜景有大秘密，想要掩盖的样子太过明显，但又不说就特别烦人，能有多大事？为什么一个个都说我管不了的。“我知道，是高福东对吧。”果然，她就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你对付不了高福东的，他很危险。能不能让我跟雅兰见面？我真的有急事找雅兰。”有急事，那就更不能让你见雅兰了，而且雅兰如果想和宜景见面的话，宜景就不用问我了。同时她说的话也说明高福东就是我要找的人。

　　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宜景的请求。上课了，我没听课，来学校我也不是为了听课，而且也根听不懂，我盯着坐在后面的高福东的一举一动，觉得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第一天我就找到了是谁打了雅兰，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让高福东承认自己的错误了。一天下来，高福东去哪里，我在后面跟着，到了男厕所，我犹豫了会，想着正好能和高福东说个话，结果正在解手的他被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把拉链拉上。

　　“我之前说的不是假话，你真的会死在我手里。”高福东又再次来威胁我。“没错，就是这句话。高福东，找死的人是你吧！”我二话不说就要给高福东这小子点颜色看看。“我不打女人，但这是在男厕所，所以这次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高福东有点生气的表情，看样子是打算认真跟我交手了。“你们在干嘛？不要在男厕打架。赵铃铛，你快出去，怎么在男厕所？”朴诺亚又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来劝架来了。男厕所又怎样？我赵铁子还在乎这些？不过这绝对不能让雅兰知道就是了。

　　想起雅兰有些心虚的我溜之大吉，遇到了从女厕出来的王静熙。我笑得灿烂，说道：“人我借走了。”把王静熙带到天台上，我向她打听些情况。她问我怎么从男厕所出来的，眼神往我下面瞟去，我翻个白眼解释我是在那找高福东算账。王静熙的眼里只有敬佩了，她说其实明成高中真正的老大是洪尚泰，他是学校会长的儿子。高福东为他做事，但高福东之所以可怕是因为他是hei社会的人，他哥哥还在坐牢。

　　我不禁也跟韩公主当时那样发出了疑问：“就这样？”王静熙拍了拍我说道：“别着急？我告诉你，洪尚泰以前喜欢吴雅兰。”这我倒是真不知道，我心里有了另一种猜测，会不会是雅兰拒绝了他，他就派跟班高福东针对了雅兰...如果不是，他一个老大，喜欢的人被跟班欺负了也不作为，也不作好。我作为雅兰的妈妈，真讨厌这小子。

　　放学路上我跟踪着高福东，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我赶紧揽着身边连个过路的女生装作是一路的，赶紧道歉后看他在接电话然后快步走进了一家夜总会里。他是学生也没人拦着，看来我真的小看了高福东，穿着校服我肯定是进不去的，还好我原来的衣服就在书包里，我赶紧换了外套，套上裤子再把裙子脱掉，进去之后我不知道高福东去了哪里，我跟在一行人后面，带路的女人叫住我，说我怎么穿成这样，换身衣服招呼客人。我看了自己的装束，心里腹诽道：我换啥我，叫我招呼客人，待会我找到高福东，帮你好好‘招呼’。

　　每个包厢的门上都有透明玻璃，我看到有个包厢没锁门，一看就是高福东在里面，还有一个男的，那男人揽着高福东说着什么，我离得太远听不清楚，靠近后高福东站起来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把我吓了一跳！他是安东七...他，出狱了？看到他我想起了十五年前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安东七这个人比高福东要可怕多了，在法院里那么多人也没能拉住他，安东七不愿接受审判结果，疯狂跑过来地掐着我的脖子说是我杀死了他的弟弟。安东七肯定会报复我的，在我窥探他的时候，安东七无意地转过头来，看见门外一闪而过的黑色影子。

　　我反应快，迅速转过身去，勉强扶住墙壁喘口气，心里却是一点也不轻松，雅兰的事和高福东有关，而这个高福东怎么又跟可怕的安东七扯上关系了，这件事里面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赵铃铛，你怎么进来这里，我真的要找你家长好好说说。”突然出现的人是朴诺亚，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看见了表情呆滞的我，我都不想看他一眼，怎么哪都有他，我只顾着追着高福东，都不知道后面多了条尾巴。

　　他一出声，不会把包厢里面的‘大人物’惊动了吧。我此刻特别想逃离此地，双腿却软的不行，没有骨气的歪倒在地上，朴诺亚有多管闲事的品质，蹲下来扶住我，询问我的情况，要命的是他大着嗓门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赵铃铛”，我没敢应，安东七对铃铛有没有印象我是真不敢赌。

　　高福东是肯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的，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恭恭敬敬地跟大哥安东七说了一声失陪就从包厢里出来，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就感觉到赵铃铛在跟踪他，但没有想到她居然大胆到跟到这里。此时安东七觉得高福东在跟他一起喝酒的时候出去真的不尊敬他。“高福东，你怎么也在这里？”朴诺亚吃惊地问道，高福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把他这个老师的管教放在眼里。我听见安福东的声音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奈：“赵铃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跟来，疯丫头。老师你带她走吧。”

　　我回过神来，居然这么叫我，高福东这个没教养的坏小子。我的眼泪不受我控制的掉了出来，就跟我的双腿一样。“谁啊？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进来。”包厢里传来了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安东七走了出来。我的老师朴诺亚还扶着我，看见我哭了还安慰我说老师在这里，不用害怕。我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因为安东七还在我后面站着呢。他现在审问着福东：“是谁？认识吗？”高福东结结巴巴说着“不认识。”安东七一听就笑了，然后沉默着看着安东七，他明显不相信高福东所说的不认识，高福东的道行还是太嫩了。

　　“哥，是我的班主任老师还有同学，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安福东低着头弱弱说道，这个时候特别乖巧的样子。安东七调侃道：“老师和同学一起来这里，福东，你的学校真有意思。你们继续玩吧，给小孩喝太多了。”等误会我们师生关系的安东七和看我不顺眼的高福东走进包厢了，我才能够深呼吸，刚才紧张地都憋气了。我还是没想到这件事里会有安东七的存在。我都快忘掉的足以让我放弃老大生涯的恐惧，又开始席卷而来。我没理睬身边啰嗦的朴诺亚，无言地走着。“别跟着了，我会回家的。”把朴诺亚赶走，我又绕了回来，去了韩公主那里。“安东七？”韩公主也惊讶地问道。我点头表示这的确是事实。韩公主之前就有些惊讶我有个18岁的孩子，那只能是在我高二的时候被安东七...不过她这是误会了，事实不是那样。我将雅兰的身世告诉了她。

　　第二天我心不在焉地来到学校上学，就盯着后座睡得很香的高福东。雅兰的朋友陈景宜从后门走了出去。到了体育课，我跟班长说生理痛的借口要求请假。到了体育馆，班上的女生聚在一起玩躲避球，男生们在打篮球。高福东打篮球打的挺开心的，我靠在门口看着笑着的他看到了冷脸的我逐渐失去了笑容。脑袋里回放着韩公主跟我说的话。“雅兰是你的女儿，现在和谁都没有关系，所以现在你更不能管这件事，要是又跟东七扯在一起，会很麻烦的。”

　　转头陈景宜走到我身边，像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看到她身后老师正走过来，我约她到天台上说话。“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害怕福东后面的关系吗？”我此刻已经心知肚明。陈景宜果然抬起头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再怎么也是，再怎么可怕也是，也该告诉我，我是雅兰的妈妈啊。”我的语气有些埋怨，这的确是种无能的体现。“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再让那个人伤害雅兰，我会让雅兰能够回学校读书的，阿姨。”陈宜景跟我保证道，我只想知道高福东打雅兰的理由是什么，只有知道理由，以后才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