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郎配》啵啵木

2、妈妈的愤怒二

　　“那位同学，等一下，你的雨伞掉在了地上。”补习班的老师捡起了雨伞给我打着。之前我看见他把自己的雨伞给了雅兰的朋友，她们打着那把伞走了。我低着头，帽檐遮住了脸，补习班的老师弯下身子想要查看我的情况。“谢谢。”我不想生事，接过伞收起去停车场了。

　　回到家里，我把湿掉的衣服脱掉，洗澡换了睡衣裤。睡觉之前我进雅兰房间看她被子盖好没，看见她双手在被子相叠端端正正睡着，宽松的衣袖却将她手腕的青紫露在外面。我被惊到了，掀开被子，看见她的膝盖小腿那里也有青紫的印记。

　　雅兰被动静惊醒，看到我把她被子掀开一脸惊讶的样子，抢过被子盖着不想被我看到那些伤痕。“雅兰，告诉妈妈，谁把你打成这样？妈妈给你做主。”我平息着怒气压低声音问道。雅兰说：“告诉你也没用的，这件事你没有办法，你就别管了。”我反问道：“我怎么能不管？我是你妈妈！”雅兰头扭在一边，不说话了。

　　我回到卧室把这件事给老公说了，他没有什么表情：“这没有办法，你去闹的话，雅兰也会遭到报复的。再说了，读得起明成高中的哪个不有钱有势，就算雅兰被打了，他们也有力量颠倒是非，把雅兰说成是打人的那个，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会出钱帮还雅兰转学的。”

　　我敏感地问道：“是不是因为雅兰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你才那样。”他才一脸被冒犯到的样子：“怎么可能？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再说，她也不是你亲生的。”...谈话闹崩，我从房间走出来，却看到雅兰倚着墙壁站着。“这件事听爸的没错。”很显然她都听到了。

　　我回头望着门又看向雅兰，真心地说道：“雅兰，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妈妈一定会让打你的人向你道歉。你回房间睡吧，不用担心，就交给妈妈。”一夜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找打雅兰的人算账，就因为昨天淋的两场雨感冒了。但这依旧阻挡不了我为女儿讨公道的步伐，戴上医疗口罩以防把感冒传染给别人，我今天不准备开业，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我找了副校长，把事情说了，也给了辛苦费，因为怕雅兰被报复，我没有说我是雅兰的妈妈。

　　我以为这件事能办好，结果学校没有给我一个回复，我就掐着点去补习班找雅兰的朋友陈宜景想知道到底是谁打的雅兰，那个补习班的老师看我在找好像是在找他同学的麻烦拦着我让陈宜景跑了，我甩掉他，向陈宜景追去，带着口罩跑步我呼吸不上来，看见她进入观看跳舞的人群之中，我喊她站住，挤入人群中。

　　“继续出头的会大婶你会死在我手里的。”我突然听见有人在我耳旁说道。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人，却不知道这是谁对我说的，陈宜景没有逮到，我回家看到雅兰失魂落魄地在巷口地上坐着，身上还有血迹，知道肯定是有人追到家里来了，我跟雅兰说带她去医院再检查一下，雅兰说没事，我把雅兰送去医院，打电话给学校帮雅兰请了病假。然后去了法院，我认识法院的人，他还是首尔地检少年法官，我把我的事告诉他，他说一定会帮我这个忙，他叫我旁听了他的开庭，也是校园欺凌，被告者被判义务劳动90天，还保证了以后不会再欺凌别人。

　　我走出法院，却看见那个在法庭上保证不会再欺负人的大个子掐着那个告他的小孩的脖子辱骂他，还威胁他不准再告诉别人。我走过去把他们分开，让小孩先回家，那个穿着校服的大高个问我多管什么闲事，我正准备教训他时过道口处一个大妈在地上爬着，抱着法官的腿，哭诉道自己女儿自杀了，她就不应该相信法律。我放开了大高个，心里被死亡的阴影占领，我知道每个人都逃不了死亡，可我接受不了雅兰会变成那个女人的女儿一样，自我了结，我的雅兰，她还那么小，她还有美好的未来...事情摆在我眼前，我就不会走她的老路，如果事情起了反作用，那还不如不做。

　　我回到家里就听见婆婆的尖叫声，匆忙赶来就看见雅兰窝在浴缸旁边，手里握着剪刀，四周散落着剪断的头发。我把剪刀拿过来，带雅兰回卧室，把浴室地板打扫干净，我给雅兰修整好头发，她的头发短了一截，还是不影响她的美貌，可她眼神呆滞，像个木偶娃娃，我忍着伤心说道：“雅兰想剪头发了？告诉妈妈，妈妈帮你剪...妈妈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安静的样子，你活泼的样子多好啊...”

　　夜晚，我穿了一身黑衣服出门，先去了妈餐厅磨刀思考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决定找韩公主帮忙，我知道她现在是首尔那家美丽女人的夜总会的老大。去了美丽女人，夜总会的安保看到我的打扮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我出于无奈跟他们打起来，却不想带头的那个跟个受虐狂一样，一脸享受，见没完了我赶紧说道：“告诉韩公主，釜山铃铛回来了。”

　　在夜总会的吧台等了许久，也不知他们去找韩公主去了还是去拉大条去了。终于，我看到韩公主在小弟们的簇拥中走了出来，我们见面就抱在一起，我感概地看着她的裙子说道：“公主裙，韩公主，你的愿望实现了。”韩公主摇头眯着眼笑道：“吼吼这是洛丽塔洋装，铃铛，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你的样子一点没变，但你头发怎么这么卷？怎么，现在不在意了自然卷了吗？”我把帽子取下来，摸摸一头卷毛，打着哈哈：“不是，主要是太忙了，再说没有这个闲钱老是拉头发，所以就不管了。对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好！不管是什么，我都帮定了。走，我带你去做头发，我在旁边边听你说。”还没听我说完韩公主就一口应下，把我直接带去了美容所。等听完了我的事情，韩公主问我想要的结果是什么，我说我要抓到那个打雅兰的人，然后双倍揍回去，还要给雅兰道歉，并且保证再也不会对雅兰做什么。“就这样？你知道巴甫洛夫的狗吗？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打你女儿的那个人变成一只听话的狗。”韩公主依旧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没必要，再说我要一只狗干嘛？主要是雅兰不愿意告诉我打她的那个人是谁。我之前去补习班的时候有个男学生在我背后面警告我，应该就是他，可惜我没看到是谁说的。”“嗯...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啊，你女儿肯定是被卷入什么事情里了，我可以帮你制造身份潜入学校，调查出事情的真相。”韩公主说道。

　　“当老师？”我两眼放光问道。

　　“呵呵，你以为当老师那么简单啊！我是说让你进雅兰的班级做同学。”“啊？！！”我把目光投向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被拉直了，也修剪了一下，看上去是年轻些。“可是我33岁了啊。”我和韩公主说明现实条件，韩公主凑到我的脸前面仔细端详，然后惊讶地说道：“赵强子!你是鬼怪吗？34岁的人怎么一点皱纹都没有？完全是冻龄了，哇哦！”看到韩公主夸张的样子，我被逗得哈哈大笑。

　　为了找出欺负我女儿雅兰的那个人，我赵强子拼了！韩公主给我假造的身份是因为心脏病休学一年做过手术的19岁的少女，名字叫做赵铃铛。“赵铃铛？”我向韩公主问道。韩公主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说：“怎么啦？不然叫赵强子？铃铛很好啊。”“那这上面还有我妈妈是韩公主呢！”我对韩公主平白无故大我一辈愤懑不平。韩公主表情却严肃起来，双手把我的手捧起来，对我说道：“赵强子，以前学校开家长会，还有老师叫你妈的时候，你妈都不会来。现在，我韩公主，就是你的妈妈，在学校里有什么事，你叫我，我就来！”车上充当司机的小弟听到这话都感动地哭了。我也被感动了，韩公主，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车到了学校，今天是我第一天转学的日子，之前我也跟家里说过店里最近忙，现在我穿着高中生的校服，背着粉红书包，还要去我女儿的班级上，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可从在学校门口下车的第一秒我就感觉特别羞耻。怎么办？感觉那些小孩都在看我，是不是发现我不对劲了？

　　一路走到老师办公室报道，说来惭愧，自从一个人照料妈餐厅，雅兰的家长会都是他爸爸参加的，因此我都不认识负责雅兰班级的老师，但我在办公室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雅兰的那个补习班老师。我听到老师们说这位成为了新班主任，深深感受到了即将被揭穿的危机。我们虽然见过几面，不会这么巧就认出我来了吧。

　　一位老师把我们带到一间教室，看到教室标牌我才知道这是雅兰的班级，老师让我们两个进去，然后走了。我站在门旁边，看着台下有化妆的传纸条的吃零食的说小话的，我才知道明成高中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同学们你们好，我叫朴诺亚，你们的新一任国语老师，而且还是你们的班主任，同学们可以叫我朴老师，以后和各位同学们多多关照啦。”等朴诺亚讲完，我就站在原地说道：“我是转学生。”然后就站在原地不知道对台下这群孩子们说什么了。

　　朴诺亚看我不说话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我犹豫地说出了：“赵...铃铛。”引得满堂嘲笑。“同学们不要笑了，铃铛挺好听的。赵铃铛，你就坐在...那个空位上吧。”我已经找到了陈宜景，她坐在窗户旁边，听到朴诺亚的话，她突然站起说道：“不行！那是吴雅兰的位置。”“我听说她是生病了，先让赵铃铛坐着，我之后会另外安排。”

　　“老师，你看起来好眼熟哦，好像是...”这时候一个女生举手说道。朴诺亚听了微笑地说道：“谢谢你还记得我，没错，我就是帮你们班一些同学补习国语的老师。”寒暄之后就自由活动了，教室里只剩下学生们。三个女生围到了我的桌前，我却被桌上的涂写吸引了视线，这上面有写：“同性恋”“你妈也是biao子吧”“雅兰永远爱宜景”这样的话语，布满了整个桌子，原来我女儿在学校被他们这么对待，我气得掉了眼泪。

　　“赵铃铛？我之前养的狗，它的名字也叫铃铛呢！铃铛？铃铛？怎么就哭了？”说话的是黑发女生，看上去是三个女学生之间的头头，是头头就这么等不及出头？我一把抓住她的头按在了桌子上，语气凶狠地问道：“说！这桌子上是你写的吗？”另外两个人被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有些怕我的样子。“你们俩个把门关上。”我吩咐道。我把拖把拿到手里，一脚把拖把头踩断，只留一截木棍，用来训话。

　　三个女学生老老实实地抱着头蹲在一起，其他人在旁边看着，门外也聚了许多人看热闹。“我，我只写了一句。”那个黑发女生说道。我一棍子敲在桌上，发出的声音吓得她们一抖。“你和雅兰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这么在意雅兰的事情？”她问道。我才意识到我是见不得光的19岁女高中生，这个问题，只能扯谎了：“我是她的姑妈！”“怎么会？你才多大？”她质疑道。“别打岔，你们之中还有谁写了？”我也意识道话说得偏题了，继续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