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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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露塞布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得到教廷走一趟才知道。
到达教廷大门时，教廷的结界完好无损。但结界周围，就像贝露塞布说的那样，聚集了不少吸血鬼。
意料之外的是，我落脚的地方没选好，正好有一只吸血鬼在旁边。
他警惕的看着我。
“呃、先生，也许您愿意相信我没有恶意？”我试图友好地打个招呼。
遗憾的是，对方并没有遵守礼仪，上来就是一爪子。
打中我……必然是不可能的。
“萨德伊，你什么时候弱的连人类都打不过？”另一只吸血鬼从不远处赶来支援。
“喊伯爵来，蠢货！”
我又收获了第二只吸血鬼，用魔法将他们定在原地。
“好好想想，如果我想杀掉你们，你们不会有机会在这里闲聊。”
“一次都没有赢过我的蠢货，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连我都打不赢的对手是你可以打赢的？！”比起回答我的话，名叫萨德伊的吸血鬼先将他同伴训斥了一通。
“哈？那你觉得呢？如果不是为了帮助你，我会赶来自投罗网吗？！”
我被无视的很彻底。
刷——
光明的力量捏成利刃向他们掷去，划过面颊，留下滋滋烧灼的伤痕。
“我没时间听你们吵架，先回答我的问题。”
“以诺在哪里？”
“以诺大人在……”
“呃、啊——”
没来得及说完话，吸血鬼开始惨叫，他们像冰棱融化在春天一样融化在我面前，化作一摊血水。
罪恶血液汇聚成河流，无边的黑暗开始蔓延。
只是，以诺还没出现。
贝露塞布说吸血鬼的子嗣难道不是指以诺？
设下的埋伏就是指这种自讨灭亡的行为吗？
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我逐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这些吸血鬼的血有异！
血液中凝聚出诡异的黑色，顺着包裹住教廷的结界向上蔓延，逐渐将其吞噬，教廷院落中维护结界的神职人员也越来越吃力。
结界隐隐有破开的迹象。
那黑色东西是“恶”！
刻印着神降下的“原罪”，凝聚了最深沉的诅咒而形成的“恶”，包含了一切与光明相反的东西，用来腐蚀教廷的结界再合适不过。
这东西将结界吞噬掉后不会散去，只会像贪婪的毒虫一样寻找新的食物。吞噬神像的圣光、吞噬一切生命的血肉。
不能放任这些“恶”继续滋生！
忽然，教廷中央爆发出一束冲天光柱。
有什么先我一步出手。
咦？这种感觉……
有些熟悉。
是拉斐尔施展的神术！
这光柱比他曾经的治愈术有攻击性多了，几乎瞬间将那些黑色的“恶”全部净化。
然而，一个喘息的时间都不到，那些如同淤泥般的黑又恢复如初，进行反扑。似乎一切都早有预料，吸血鬼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他们将罪与罚编织成仇恨的法则，被放逐在世界边缘的存在诅咒所有沐浴在光明之下的。
累世的怨憎、千年的怒火，吞噬着一切。
所有在场的吸血鬼都融为这漆黑的一部分。
既然以诺不在，那么该隐在哪里？
恶臭向我袭来，比曾经闻到的、恶魔的气味更甚。
净化是没有用的。唯有火焰，才能焚尽一切。
我点燃光明的火焰，它们便像找到了最好的燃料一样，沿着所有黑色的罪恶燃烧开来。
白色的火焰沿着无孔不入的黑色燃烧着，透过结界，进入教廷内部。燃烧在被侵蚀的神官身上、神像上。
火光耀眼，却只灼烧黑色。
黑夜也被点燃，沐浴在光辉之下。
“是神！”
“神救了我们！”
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神官喜极而泣。
一位穿着普通下等神官衣服的青年站在结界边上，轻抚白色的火焰，喃喃细语，“是您啊，消失了千年，原是来到了人间。”
火光的映衬下，他眼中极端的喜悦和极端的疯狂一览无余。
……
我没有在教廷周围察觉到以诺的气息，倒是该隐，在教廷里睡的正香。教廷边上的一间堆放稻草的仓库里，打开地下室的门，多走几步路就能看见一副水晶棺。
不知道教廷把他放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我虽来去轻松，但这整间屋子都施加了极为强大的隐匿魔法，不会被人轻易发现。
教廷里令我熟悉的气息倒是有很多。拉斐尔、加百列都是来过这里的。除此之外，还有弥赛亚？身为上帝之子的弥赛亚怎么会在人间？我对当年一无是处，单单顶着上帝之子名头的弥赛亚没什么好感。
人人都有偏见，就连神也不例外。我放任这些带有个人情绪的偏见随意生长，就像修建草坪的人有时也会觉得某些杂草无伤大雅。
在教廷里溜了一圈，从神官们的谈话中，我基本知道了前因后果。几年前开始，吸血鬼袭击人类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教廷必须定期清缴。不知道是谁在制造后代，下等吸血鬼越来越多，且没有理智，只有食欲。
教廷已经全面和吸血鬼开战，这次是吸血鬼的反攻。
但是该隐在教廷的消息还没有散布出去。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凭以诺的性格，他不可能把该隐放在危险的地方自己不管不顾。但他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没有。
从吸血鬼那边调查会收获更多，今天看见的这些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泥沼就是最好的证明，它们甚至不像是我所熟知的吸血鬼能想出来的主意。
该休息了。我仍旧保持着人类的作息，每天都会按时睡觉。这有利于精神恢复。教廷距离皇城很近，就像一个城市的两个中心，不会隔的太远。
我选择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正规的旅馆，查的很严。毕竟是皇城中心，这家旅馆再不远处就是皇宫。
“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明。”
“嗯，好。”我悄悄施展出一个模糊认知的小魔法。或许魅惑术更好用，但自从对路西法用过之后，这种魔法彻底进入了我的黑名单。
“承惠五枚银币。”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觉得身心无比放松。虽然不比自己卧房里的好，但单是躺在床上能够结束一天这件事本身就让人觉得舒心。
……
“这是神迹啊！”所有黑色消失后，出了一身冷汗的教皇脱力跪坐在地。
先是神像发出的光柱，而后又是传说中的光明圣火……
这次能够得救全仰仗神的庇佑。
整个教廷命悬一线，谁都没有料到吸血鬼的招数竟然能腐蚀接近神级的结界，这是百年前由六翼天使亲自来到人间创造的结界。
以圣子潘西塞为代表的教廷主力忙于在各地调查处理地狱裂隙，现在的教廷神殿几乎只剩下寥寥几位派的上用场的大神官。
不知道月之眼的吸血鬼从哪里得来消息，三天前疯狂袭击教廷。圣子潘西塞昨天开始处于失联状态，整个教廷陷入慌乱之中。如果不是这最后的防御结界，圣辉教廷今夜就会覆灭。
“圣子大人回来了！”教皇殿外的圣骑士前来传讯，声音里充满难以压制的喜悦。
话音刚落，披着白色斗篷的男人便进入教皇殿。
他金色的头发沾了许些黑红的血迹，斗篷下衣服染得红色几乎要渗透斗篷。尽管做过一些处理，这血腥还是没能清理干净。
恶魔之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处理掉的。尤其是这血迹的主人还是一位君主。
这也是为何只有圣子潘西塞一人回来的原因——除他之外，第一圣骑士团全军覆灭。素来以温柔著称的圣子翠绿的眼眸中充满了凛冽寒冰。
潘西塞：“第二、三圣骑士团如何了？他们有传来消息吗？”
教皇：“第三圣骑士团一周前在月之眼边缘与吸血鬼公爵起了冲突，最后收到消息是在三天前，是吸血鬼大批进攻教廷神殿的时间。”
“第二圣骑士团正从东边赶来，预计半个月之后抵达。”
潘西塞：“第三圣骑士团带队的是兰恩·夏尔，他怎么与吸血鬼亲王起的冲突？”
兰恩·夏尔是五年从圣辉周边小国教会调过来的圣骑士，一直属于中立派，主张与吸血鬼和平共处，反倒是和帝国王室不怎么对付。
教皇：“收到传信的时候兰恩·夏尔已经脱离队伍，第三圣骑士团受袭，损失惨重。”
“加之今夜吸血鬼偷袭神殿，第三圣骑士团凶多吉少。”
“你方才施展了神降术？”潘西塞感知到周围浓郁的光明气息，是天使才会拥有的程度。
“没有，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神降，即使是二翼的力天使。”教皇回忆方才的圣光，推测到：“也许是哪位大天使亲自降临。”
“不，神没有降下旨意，天使不会擅自行动。”潘西塞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除了那位，尊名与神齐平的那位……”
可是那位米迦勒也不会轻易降临，他已经……
算了，潘西塞不作他想，当务之急是封闭地狱裂隙，如若恶魔的活动再猖獗下去，整个人间都要陷入炼狱。
为此，他需要吸血鬼始祖，该隐的心脏。被神放逐的，最初的罪人。他的心脏将是最牢靠的封印。
……
下沉。
身体在不断地下沉。
就像那时候一样，在虚无中无知无觉的飘荡。
‘离开这里，游魂——’
我记得这句话，是祂说的。
世界唯一的真神——耶和华，祂呵斥我离开。
将我从祂创造的天使，米迦勒体内剥离。全因我的思想，我与路西法的羁绊。
耶和华想要的是一个“绝对干净”，像机械一样只会执行指令的天国副君。第一次圣战击退地狱来军后便迫不及待地卸磨杀驴。
我就是那只不幸的驴。
说起对耶和华的不满，是一开始就有了的。
在祂创造所有天使之前，最先创造的是一对双子——我和路西菲尔。
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路西菲尔，而路西菲尔第一眼看到的则是耶和华。
‘我赐你名，米迦勒，你与我相似，你是我的代行者。’耶和华如此对我说。
没错，米迦勒的本意就是“神似者”，与神相似的意思。
新生的天使本该如一张白纸，全心全意的信仰耶和华，就像路西菲尔那样，他对神是全心全意的爱，世间最纯粹，最炽烈的爱。
而我不同，在上帝创造天使之前，我就已经有了意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游魂，恰巧被祂拿去捏成了天使。
‘离开这里，游魂——’
耶和华的声音使我如坠冰窟。
祂周身的圣光也逐渐变得刺眼起来……
我不由得睁开眼睛。
悦耳的鸟鸣将我拉回现实。
原来是一束透过窗子的阳光正巧落在我双眼。
平白无故做起噩梦，还是这种曾经发生过的事。难道因为太靠近教廷神殿被祂警告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