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哀同人】花期》蓝以舟

18、Chapter. 18

　　“嘿，我还真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居然会知道我们这一族的弱点。”埃塞雷德掐住志保的脖子，摩挲着掌心温暖滑腻的皮肤，眯住了眼睛：“可惜似乎了解得不太透彻，非自然光源下形成的影子可不算是我们的本体，顶多是分身而已。”

　　窒息感一下袭来，志保大脑一片空白，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的意思。

　　怎么会？明明琴酒他……

　　“宫野！”

　　这个场面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新一手心浸满冷汗，咬牙看着对面的人：“适可而止吧，警员们马上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就是你也无法轻易脱身的，不要再加重自己的罪行了。”

　　埃塞雷德嗤笑一声：“脱身？我可用不着脱身。”他头朝门外扬了扬：“看见外面那群家伙了吗？只要我‘破茧’成功，他们都会献上血肉为我所用，百妖之力怎会是普通人类能相抗衡的。对了，要是不想看我当着你的面把她的脖子折断，就走过来。”

　　“虽然我对男人的血不感兴趣，但你这副年轻的躯体倒是很适合给周明做容器。”说着收紧了手掌。

　　新一焦急地看着神色愈发痛苦的志保，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上前，突然一道灰色的影子闪电般朝埃塞雷德掠去：

　　“放开她！！！”

　　愤怒的女生响起，夹杂着野兽特有的威胁嘶吼声，下一秒却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露出埃塞雷德手中黑洞洞的枪口，还在微微往外冒着焦烟。

　　新一：“你——”

　　“呵呵，怎么说也是在美国得到了军衔，这种东西对付野兽再合适不过了。”埃塞雷德举着枪，打量着在地上因疼痛而翻滚的基安蒂：“嗯，狼人吗？为什么会护着一个人类小姑娘。”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俯身在志保后颈处嗅了嗅，瞪大眼睛，进而狂喜：“你……身上有高级种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何等幸运啊！”埃塞雷德探出指甲，狠狠嵌入女孩的脖子里，惹得后者一声不由自主的痛呼，鲜血顺着伤口蜿蜒留下，男人露出迷醉的表情深吸一口：“啊啊，果然如此，破茧前的最后一餐是如此高档的货色真是不错啊，那么……我开动了——”

　　冰冷尖利的獠牙触感并没有传来，志保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也配？”

　　琴酒单手扣住埃塞雷德的脸，毫不费力地把他提起来，然后往地上一掼，看起来似乎没用什么力，地上却瞬间被埃塞雷德砸出了一个坑，木质地板的碎屑伴随着渗人的骨裂声四溅开来，志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下一秒却感觉到冰凉的手掌覆在了自己眸上，男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别睁眼，会受伤。”

　　新一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道在半空中凭空出现的裂缝，就好像空气像布匹一样凭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浑身漆黑的男人信步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一只肥蝙蝠和戴着墨镜的青年，荒诞得像是一副只会在电影院看到的景象。

　　科恩环视了一圈，礼貌询问：“感谢您的帮助阁下，看样子这家伙还没有得逞，接下来您意做如何呢？”

　　他瞟了一眼被琴酒虚揽在怀中的少女，心下了然：“希望您至少可以留给我一部分四肢之类的回去跟那些人交差呢。”

　　琴酒刚想说话，突然察觉怀中的人被科恩毫不掩饰的血腥词汇震得抖了一下，静默几秒后道：“算了，我没兴趣和劣等种打交道，接下来的事我不会管，你们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我明白了。”科恩微微颔首，俯身抱起趴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小狼顺了顺毛：“哎呀哎呀，真是的，都让你呆在山下别掺和了。”

　　本来顺毛顺得好好的，发出和猫一样呼噜噜的声音的小狼像是闹脾气一样，嗷呜一口咬住了青年的袖子，像是誓要咬穿个洞出来，科恩轻笑几声，亲了亲小狼的眼睛：“好了好了，近身撕咬不是你拿手的吧？我教你，用你自己的力量把外面那些家伙赶走吧。”

　　一阵白光闪过，新一只能看到基安蒂又一次变成了少女模样，不过这次身上仿佛穿上了一件隐隐发着光的肌襦袢和绯袴，莹莹光中出现了一只半透明的巨大雪白狼头，紧接着外面的妖怪四散而逃。

　　志保看不见发生了什么，更没想到琴酒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并不是说不出口，而是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涣散。

　　“宫野？！她怎么了”

　　“别担心，人类男孩，只是地上这家伙的指甲上带了点毒，很快就会醒的。”似乎是科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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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半山腰的神社中了。

　　“志保同学，你醒了？”兰正把沾了水的手帕往她额头上放，志保看着她，下意识道：“你的手……”

　　“没关系，稍微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谢谢你来救我们，坏人已经被目暮警长带走了哦。”

　　“是吗……园子同学呢？”

　　“园子已经被管家爷爷接走了，我和新一在这里等你醒，啊对了，你叔叔也来了哦。”

　　看样子这次的记忆是被修改成了普通的刑事案件呢……志保松了口气，琴酒出手的话，关于吸血鬼和狼人的记忆想必已经完全被修改过了。

　　两人走出神社，新一正站在鸟居下发呆，志保不动声色地把之前串好的钱币放进木箱中，虔诚地拜了拜，跟兰一起走过去。

　　“唔，宫野，这次多谢了。”新一察觉到两人走近，寒暄了几句后，看了看志保被山上细碎树枝撕出好几道口子的和服：“衣服我会赔给你的。”

　　“事先说好，必须得是松岚居的布料哦。”

　　“！！！那家店超贵的……算了，就这样吧。”

　　琴酒就在鸟居下的阶梯上等她，志保正要往下走，突然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新一：“这次的事件会被怎么处理呢？”

　　新一似乎愣了一下，想了想说：“这次没有人遇害，我想警长他们应该会把事件直接结案吧，毕竟犯人都抓住了。”

　　没有人遇害……吗。

　　志保想起地下室的斑斑血迹，虽然知道这样恐怖的经历或许忘掉是最好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心情沉重起来，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鬼精鬼精的侦探小子是不是真的被消除了记忆，然而被遗忘的死亡即使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好事，也应该会有因此受伤悲痛的人才对。

　　原来被无辜牵扯进非人之物惹出的祸事中，是如此可悲的事情啊。

　　被忽略，被遗忘，连活着和死亡的证明都消失不在。

　　她似乎……多少能理解琴酒的心情了。

　　“那就这样吧，学校见。”

　　“啊，嗯，学校见。”

　　“真好啊”兰看着志保和琴酒携手离开的背影，目光温柔：“其实我呢，一开始很担心志保同学在叔叔家里会过得很拘谨，也很担心那位看起来态度冷淡的先生无法很好地关心她，但是专门过来接她回家的人，一定是很温柔，很爱她的吧。”

　　“啊，是啊。”新一搭着腔，眸色逐渐转深，他摊开掌心，小如蚊蝇的钢笔字记录着所有发生过的真实，透过其中可以看到阴冷的地下室中，被众人遗忘的人与物。

　　至少，他不会忘记。

　　“走吧，兰，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啊！等等新一，你踢锁头的脚不是受伤了吗……”

　　在淡淡的夜色中，少年少女互相搀扶着踏上了下山的路，那条路通向灯火城市，也通向他们的家。

　　科恩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青白色的和服，坐在鸟居上，基安蒂舒舒服服地以狼的姿态卧在兄长的怀中，眯着翡翠绿的眼睛看着人类的背影：“人类真奇怪啊”

　　“嗯，怎么说？”

　　“明明害怕，明明讨厌，还非得逞强，忘掉不就好了，反正也与他没有关系。”

　　“呵呵，是啊，不过大概对于人类来说这些都是缘吧。”

　　“缘？”

　　“对，相遇是缘，离别是缘，生死是缘，爱恨也是缘。”

　　人们总是，贪婪地不愿意放弃每一种缘分，因此才会既期盼又畏惧，期盼着相遇，畏惧着离别，为新生而喜，为死别而悲，憧憬爱也忌惮恨，感情如此复杂，因此徒增烦恼。

　　不过，说到底对他们这些非人之物来说也是一样的啊……

　　科恩抱着小狼起身，划开空间裂缝，踏入其中。

　　“若和人类一样执着于某种缘分的话，想必未来会十分辛苦吧……那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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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真是让人后怕啊志保小姐，下次请别一个人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哦，至少记得通知家里一声就好了……嗝！”

　　志保本来在虚心听训，结果被一声响亮的饱嗝吸引了注意力，看着半空中艰难飞行的蝙蝠，肚子似乎确实鼓鼓的：“你吃了什么？伏特加。”

　　蝙蝠脱口而出：“劣——”结果被主人的目光生生把劣等种三个字逼回了嗓子眼，胡乱道：“呵、呵呵，其实来之前我一直在家里试菜来着，小姐的生日不是快要到了嘛，想要做几种新的菜式试试看。”

　　要命，为什么要让他一只小蝙蝠承受一整只手臂的重量？虽然很好吃就是了……

　　志保本来还没觉得饿，被伏特加这么一说肚子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控诉着晚饭的迟到。琴酒看着女孩突然变红的脸，长出了口气：“伏特加，你先回去准备晚饭吧。”

　　伏特加先回去了，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在路上，路灯微黄的光照亮了脚下的路，志保盯着脚下发呆，这座山上本来入夜以后就一片漆黑了 ，是搬过来以后担心她走夜路会摔跤伏特加才弄的，她跟在琴酒后面，男人颀长的影子就落在她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

　　志保紧紧盯着影子，突然想起之前埃塞雷德说过的话，疾走几步，踩在了琴酒的影子上。

　　时间好像突然变得很慢，汇聚成一滴一滴浓稠的液体滴答滴答地掉在她的心上，然后她看见男人站定，缓缓转过身来，表情依然是那样，混杂着一点不耐烦却又并不拒绝似的：“怎么了？不是让你不要踩我的影子——”

　　琴酒话音顿住了，因为他看见少女一改平静冷淡的表情，像是个委屈极了的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五官都皱在一块，像是难过得不能再难过了。

　　他只好走上前：“怎么了？”

　　志保抬了好几次手，最后抓住他的袖子，啜泣道：“我想回家了……”

　　她像个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雏鸟似的从抓着琴酒的袖子到紧紧地抱住他：“我想回家，那个坏家伙用指甲划伤了我的脖子，还想吸我的血，我不要带着他的触感回家，所以——”

　　隐忍又触动人心的温柔，如果错过了的话，以后一定、一定会后悔的吧。

　　“所以，帮我覆盖掉。”

　　作者的话：

　　静默已久，本人已疯。

　　课后作业：在评论区写出本章的糖点吧，标准答案是五点哦（期待120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