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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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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颂一拍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我竟然忘了！”
“走走走，我们去卧室。”阿颂反手牵着胥端的手腕，把他带到了卧室里。
在卧室门彻底合上之前，胥端淡淡挑眉看了客厅里的史坚一眼。
史坚：“……”好气哦。这两人居然有秘密不叫我！
门里，阿颂十分慷慨地伸出手臂，递到胥端面前：“咬吧。”
一副“你想怎么咬怎么咬”的样子。
胥端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胥端话没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就这么站着？”
不然呢？阿颂歪歪头。
胥端叹了口气，抬手握住阿颂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然后按在了床沿。
胥端双手撑着阿颂的肩头，低头看着她含着雾似的双眼，眸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这样更方便。”
说着，他半跪下来，捏住了阿颂纤细的手腕。
这个姿势确实方便许多，阿颂不需要把手抬高，胥端也不需要一直弯着腰。
紫色的细小血管透过薄薄的皮肤清晰可见，温热的体温裹着蓬勃的生命力透出来，胥端能闻到从这细嫩的肌肤之下散发出来的淡淡甜香味。
似有若无，存在感却极其强烈，吸引着血族的所有感官。
胥端的眸中的血色陡然变得浓郁无比，几乎要透过表层黑色的伪装透出来。
这香味像是火种，明明不起眼，却引动了血族身体深处的燎原之火，让胥端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燃烧了起来，血脉里的暴虐复苏，嚣叫着要席卷他的全部理智。
胥端的呼吸炽热了起来，他克制地收紧手指，指尖感受着阿颂的脉搏，又伸出另一只手捧住阿颂的手背，微微低头，凑近了那处柔软的肌肤。
微凉的薄唇贴近手腕，阿颂垂眸看着胥端锋利却柔和的一双眉眼，不知为何感觉手腕的皮肤有些发烫。
那双薄薄的唇微微张开，尖利的两颗犬牙抵在手腕上，轻轻用力便刺了进去。
初时有一点刺痛的感觉，紧接着便被一阵舒适的凉意代替。
阿颂目不转睛地盯着胥端俊美立体的脸，不知不觉看得痴了，连他什么时候结束了都不知道。
胥端收回尖牙，离开阿颂的手腕，唇角还带有一抹猩红的痕迹。
他抬头看向阿颂，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嗓音略哑地笑了笑：“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阿颂不怎么自在地移开目光，蝶翼般的两扇睫毛上下扑闪，两颊烫得不行。
她感觉……这样的胥端格外迷人。
唇角的那一抹红给他增添了几丝危险的气息，那双锋利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微微跳跃的烛光，仿佛一场从心里燃起来的滔天大火。
四周是一片暗无天日的黑，唯有胥端所在之处是一片肆意燎原的火焰。
危险慑人，却又引人靠近。
好在阿颂脸颊上的薄红被昏黄的烛光掩盖，胥端并没有察觉。
阿颂手腕上的伤口愈合，胥端用纸巾将之前流出的一点血液擦拭干净，又抹去唇边的一点血迹，站了起来。
阿颂看着那双好看的唇恢复以往淡色的模样，竟然觉得有点可惜。
胥端垂眸，看着乖乖坐在床沿仰头看着自己的阿颂，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抬起手，手指在阿颂眼角停顿一瞬，然后继续前移，轻轻捋了捋她耳侧的发丝。
“晚安。”
收回手，胥端轻声道。
阿颂回了声晚安，看着胥端转身出门，然后一个翻身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滚了几圈。
心里不断冒出甜滋滋的小泡泡，奇异的感觉怎么按也按不下去。
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一幕幕全是胥端唇角一点猩红，眉眼含笑望过来的模样。
好半晌，阿颂才感觉自己的心跳恢复了正常。
一定是蜡烛太暗的原因。
阿颂把自己今晚的异常坚定地归结为环境影响，然后起身吹灭蜡烛，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第二天八点，简单吃过早餐之后，胥端提出了离开。
“好吧，我送你。”阿颂不舍地打开门，准备送一送胥端。
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不远处，显然徘徊了很久了样子。
见门突然被打开，男人愣了一下。
阿颂也愣了一下。
看着压低的帽檐之下那双清冷幽远、形状完美的眼睛，阿颂有些讶异地停住了脚步。
盛怀棠？他怎么在这里？
盛怀棠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没有动，但眸子里透出的犹豫却表明了他有事情找阿颂。
胥端微微挑眉，漠然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看向阿颂：“那我就先走了。后天早上，基地北一门见。”
“嗯嗯。”阿颂认真又不舍地看着他，“后天见。”
向阿颂点了点头，胥端没再关注盛怀棠，大步离开了这栋楼。
目送胥端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阿颂才看向盛怀棠，笑了笑道：“你有事找我吗？进来说吧。”
盛怀棠没想到阿颂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跟进去。
客厅里，史坚正把从监狱里顺出来的那把□□拆着玩。
见盛怀棠进了客厅，史坚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玩自己的去了。
让盛怀棠坐在沙发上，阿颂去厨房里拿出一罐可乐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罐可乐是昨天罗光带进来的，阿颂还没来得及喝。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忘记烧开水了，只能用这个来招待你。”阿颂朝盛怀棠歉意地笑笑。
盛怀棠手指微微一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轻声道谢：“……谢谢。”
“不用谢。”阿颂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你有事的话就直说吧。”
盛怀棠攥紧了手指。
“我……”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艰难道：“我想跟你一起去京都。”
“什么？”阿颂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见阿颂表情震惊，盛怀棠心知希望渺茫，但还是努力争取道：
“我……我自己会准备物资，不会让你们费心。你只要让我跟着你们就行，我不会麻烦你们的！”
“如果遇见危险，你们不用特意保护我，如果我追不上你们，你们可以直接丢下我。我不会怪你们的！”
盛怀棠咽了咽口水，声音苦涩：“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我配合，我也可以当鱼饵，给你们探路、跑腿，都可以。”
“只要你们愿意把我清醒地带到京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着他这番对自己极其残忍的话，阿颂震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为了去京都什么都不在乎了么？
阿颂慌忙摆摆手：“不不不……我要你做这些干什么。我只是……”
阿颂抿抿唇：“去京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安全抵达，更何况是带上你呢？”
以为阿颂是在嫌弃他太弱，没有自保能力太累赘，盛怀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划伤了自己的手掌。
一道小小的伤口出现在他掌心，鲜血瞬间涌出，在他掌心聚成一汪水洼。
“你……！”就算不答应你也不要自残啊！
阿颂连忙拿过放在餐桌上的纸巾，想帮他止血。
只是阿颂的动作被盛怀棠阻止了。
盛怀棠将手掌伸到阿颂面前，示意她仔细看。
阿颂这才发现，盛怀棠的血红得格外鲜艳。
艳红的血液淌在盛怀棠格外白皙的掌心里，显得格外鲜妍。
不光是颜色，阿颂还发现他的伤口在缓缓合拢，愈合速度堪比阿颂自己。
更诡异的是，在伤口愈合的同时，接触到盛怀棠皮肤的血液正被皮肤缓缓地吸收。很快，当伤口完全愈合的时候，掌心里的血液也消失无踪。
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阿颂震惊之余，还有些小小的羡慕。
血液自动回收什么的……谁能不羡慕呢？
“你的血的颜色……是怎么回事？”阿颂问。
盛怀棠直直看着她，语气沉沉：“我的血有毒。我的皮肤也能分泌毒素。”
“我的能力只能近距离使用，对血族和丧尸可能没什么用处，但对人类却很好用。”
“相信我，你路上会用到我的。”
听到他说自己的皮肤能分泌毒素，阿颂这才将昨天枭龙的异状跟他联系起来。
盛怀棠那时摸过枭龙的眼睛之后，枭龙浑身抽搐不已，并且在他们离开之时脸色青紫发黑，之后瘦猴又说枭龙死了，要他们付出代价。
原来枭龙是因为中毒死的。
想到这里，阿颂又疑惑了：“可是……如果你能分泌毒素，那为什么之前枭龙对你……你却没有反抗呢？”
盛怀棠自嘲地笑笑：“可能是因为老天爷开的玩笑吧。我十天前才发现自己有了这个能力，当时我欣喜若狂，以为我报仇的时候到了。”
“我装乖，主动去找了枭龙，以为我能杀了他，没想到我的毒素根本穿不透枭龙的皮肤。”
“我以为是异能失效了，还在其他人身上试过，短时间接触能造成肢体麻痹，如果刻意加大毒素分泌量能造成昏迷，如果身上有伤口甚至能致死。”
“为了试出效果，我差点被人发现。我不相信我的能力对枭龙无效，之后在他身上试过很多次，我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我的毒素能对很多人起效，唯独对我最想杀的人没有效果。”
“之后……”盛怀棠苦涩地扯扯嘴角，“之后就遇到了你。说到这里，我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阿颂摇摇头，“我只是尽我所能。”
阿颂认真地看着盛怀棠，顿了一下道：“你的能力很特殊，在一些关键时刻能起到很大作用。但是我不方便带着你一起，因为我还有其他伙伴。”
“如果你真的不计一切也想去京都的话，你不如去管理中心试试。我记得那里有私人发布任务的板块，你可以在那里找找看有没有同样想去京都的人。”
“宋小姐。”盛怀棠突然坐直了身体，定定看着阿颂，“这个世道，愿意跨过大半个蔚蓝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少得多。”
“海市原住民一千万，另外的一千万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流动人口。现在基地里这么多幸存者，外地人不会少，又有几个外地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离开安全区呢？”
“我昨天下午去过管理中心，不过是去基地外面搜寻物资和幸存者而已，就有那么多人不情不愿，更何况是去万里之遥的京都呢？”
盛怀棠的语气沉了下来：“就算有，我也不认为他们能一直坚定地向前走，路上总会放弃的。”
“可是我认为你不会。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京都，但昨天无意中听到了你跟文少校的对话。”
“你说，人总是要面对危险的，你更想奔赴在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道路上。所以我来了这里厚着脸皮求你，我有不计代价也要去京都做的事。”
盛怀棠取下口罩，露出苍白至极的五官来。
他郑重地凝视着阿颂，眉眼间透出孤注一掷的决然来，冰冷又锐利。
“宋小姐，如果你答应带我一起去京都，只要你不是故意放弃我，不管能不能顺利抵达，我都欠你一条命。”
“如果我能做完要做的事，从此之后盛怀棠这条命就属于你，任你差遣，绝无二话。”
说完，他站起身，向阿颂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宋小姐，我请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