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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喝花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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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观摩期便是真正的任职了。第一次要工作的时候,沈金玉还有点紧张,毕竟他还未真正体验过当官的日子。等做了几日,他却是苦不堪言,太累了,他终于也体会到了万旦和秦荟的累。
“沈大人,您忙完了吗?外面有人找您。”沈金玉正在苦逼的干活,听见有人找他立马停了笔,跑了出去。
出门一见,这不是苏编修身边的人吗?
“见过沈大人。今日苏编修告病,所以他想拜托您替他一日。”那传话的人看沈金玉面色不好,咽了咽口水,才又慢悠悠的补充,“苏编修他,告了三日病假。”
得,他沈金玉是要累死在这翰林院了。他们本是一日一休,现在倒好,他一个人白白多上了三日的班。玉玉心里苦,心里苦啊!
“没事,你让苏大人安心养病,待我忙完我就去探望一下。”沈金玉挤出一个笑,他一定要去看看苏大人生的什么病。
“喏,有劳沈大人了。”那传话的说完就跑,沈大人的脸色太可怕啦!
沈金玉挑了挑眉,他有那么可怕吗?他明明就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这天沈金玉忙的都没顾上用午膳,待出了翰林院上了马车,他才想起他还没去探望苏大人。算了,还是让人家安心养病吧。
靠在马车里的大引枕上,沈金玉的肚子咕咕叫。
“冬至,下个路口左转,我要去林仙阁吃饭。”
“喏。”冬至加快速度,他家少爷今日定是饿坏了。
沈金玉半倚着假寐,想到那日大哥对自己说的话。
原是那日沈家的一批货物在码头出了差池,那负责人有意刁难,想要从那批货里抽出两成。沈家人哪里肯白白将钱财往外送,就在两方人马僵持的时候,袁妄正好在此处办事,就顺手解决了。
那码头边的段家一贯是个地头蛇,早就眼馋沈家的富贵,正想借此机会刮下一层油水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段家被永安侯世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哪还敢有大动作。
沈父本想好好感谢一下,但还没见到就听说人已经回京了。就想着让沈金玉借着同僚的关系,好好感谢一番。
想到老爹交给他的任务,沈金玉脑袋都要大了。永安侯世子,自从当了大理寺少卿,那便是妥妥的玉面阎罗,谁敢招惹?反正沈金玉不敢。
请吃饭还是免了,待哪日找个空闲还是道个谢便罢。
“少爷,林仙阁到了。”冬至把马车停好,扶着沈金玉下车。
终于能吃上饭了。他已经能想象到林仙阁那招牌的烤乳鸽,外焦里嫩,十里飘香,再蘸上蜜汁的酱料,那味道,绝!一口下去香掉舌头。沈金玉坐在包间里吃了个爽才打道回府,还不忘给父兄带两只。
回到府里,正巧一家三口整整齐齐。沈老爹见了儿子,也不着急嘘寒问暖,一开口就是,“你去找世子道谢了吗?”
本着你不提我就不说的原则,沈金玉提着乳鸽沉思了良久,“今日我没见他,不若下次。”
“……我且再信你一回。”就知道会是这样,沈老爹的脸瞬间就变了,叹着气摸着自己的胡子走了,这人情一直欠着也不是事,他们沈家向来不是这种不知礼的人。
沈金玉也不管,把乳鸽交给他大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今日的工作还没完成,还得苦哈哈的加班。
点着蜡烛熬着夜,沈金玉困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却还坚守在岗位上,可歌可泣。
冬至悄悄进来,放下一碗小盏,“爷,不早了,该歇息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金玉揉揉额头,这古代的蜡烛可真伤眼。
端起碗就是干,喝了一杯菊花茶,感觉精神好极了。想想还是皇帝好,嘴皮子动动就没事了,不像他,就是个任劳任怨的小乌龟。
连续肝了几天,终于迎来旬假,沈金玉简直要感激涕零。他已经把这个假期安排好了,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
“沈兄,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万旦眉头紧皱,想想还是觉得得跑。
“跑什么啊?”沈金玉赶紧拉住他,“莫怕莫怕,只是普通的酒楼,你沈兄我怎么会带你去那种地方呢?”
“可这与那些地方有什么区别?这,这万万不妥啊,违背祖宗之礼法!”就差没仰天长叹了。
沈金玉低头看地,这小顽固,怕不是随了他爹礼部尚书。
“沈兄啊,你不是说今日你要睡个好觉吗?怎又出府了,还来这种地方?”看到沈金玉这样子,万旦还以为自己惹了他生气。
“我也想啊!”说起这个,沈金玉就一肚子苦水。今天他本是想睡到中午,再点个,啊呸,点一副席面,吃完继续睡,岂不是美滋滋。
谁知道他爹早早的把他唤醒,说是趁着旬假去给袁少卿道谢。这他可不愿意,别说袁少卿愿不愿意见他,就说谁在休假的时候还希望别人打扰啊。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沈金玉摇摇头,这才是万万不妥。但是没法子,他又不能老是呆在府中,便想着约着好友出来玩。
这秦荟就算放假,在家也是不肯松懈的。所以就只能他和万旦一起出来。
知晓缘由后,万旦也不好拒绝,这沈兄也是有点可怜。
“对吧对吧,所以我们就进去看看,我还没来过呢!”沈金玉情深意切,就差给万旦发誓了。
“行吧。”万旦长叹一口。其实他也没来过,也有点好奇。
沈金玉瞬间眉开眼笑,拉着万旦就进了那酒楼的大门。
初一进便觉与众不同,处处莺歌燕舞,暖帐轻烟,缕缕酒香传来,配着丝竹管弦之乐,狠狠地让两人震撼了。
“沈兄,我们来这到底是干嘛来了!这……我们还是去别处吧!”万旦进门就开始盯着地面,扯着沈金玉的袖子不松手。
“就,就是来喝喝小酒,听听小…小曲的。”沈金玉也是外强中干,想着要不然还是出去吧,他今天,钱好像没带够。
“两位爷,想来点什么?”一位小厮上来伺候,“是要包间还是要在大堂呢?是吃饭还是喝酒?”
“嗯…包间,来个包间,再上点好酒好菜。”沈金玉答道。
“好嘞,两位这边随小的上楼。”小厮把两人引到包厢,又让他们点了几个酒菜。
“两位爷还要些别的吗?”
“额…还有,还有什么啊?”这都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缺的。
“我们这新来了一批唱曲的……”这小厮说话也精明,一眼就觉得他俩还是个小新,便连话都说的暧昧不清。
“要不要?”沈金玉杵杵万旦。
“这,这…实在是……”
“好,来两个!”沈金玉打断万旦的话,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他都觉得他要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好嘞,两位先歇着,人马上就到。”小厮乐滋滋走出去。
“我说万兄啊,能不能放松一点。”沈金玉半躺在美人榻上,半条腿耷拉着,手里还捏着几粒花生米。
“既来之,则安之。今日就是来玩的,何必这样拘着。”
“是,是……是我迂腐了。”话是这么说,但是等唱曲的进来的时候,万旦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真可惜没相机,不然定要将这一幕拍下来,沈金玉心想。
曲开始了,饭菜也上了,两人边吃边聊,虽然大部分都是沈金玉在说,万旦只埋头吃饭,耳朵尖尖还是红红的,让沈金玉凭空就生出了一种罪恶感。
“笃笃”外面有人敲门。
“进。”
“二位爷,楼下有人找。”还是先前那个小厮,此时竟有些紧张。
“谁啊?”沈金玉站起来就要走出去,那小厮拦了他,对他说,“小的看那人面相不善,像是来寻您麻烦的……”
“无妨,我倒要看看是……”谁?
奶奶个大西瓜!“砰”的一声,沈金玉关紧了门,妈呀!怎么会是他们!
“怎么了?是沈兄你认识的吗?”万旦凑过来。
“兄弟,别问那么多,跑就对了!”
那可是你爹和我哥,我能不认识吗!
“诶?为何要跑,我们又没犯什么事?”
这话甚是有理,沈金玉淡定了,“哦,也没什么事,就是你爹来了。”
“哦,原来是我爹,我爹!”万旦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一定是在做梦,怎么会是他爹,怎么会是……
“这可怎么办啊沈兄!若是,若是我爹知道我在这,必定要打断我的腿,扒了我的皮!”
万旦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沈兄啊,你今日真是害我不浅啊!”
“唉,今日是哥对不起你,哥给你赔罪。但是咱还有机会,他们现在还没上来,我们可以跑啊!”沈金玉急中生智,那桌窗下面是片软土地,他们又是二楼,从这跳下去不是难事。
“那,也不是不行。”万旦看了眼地面,腿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