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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战争结束了 ...
沃土森林。其实应该叫德尔诺特沃土森林,因为这片森林,连同附近的两千亩土地,全都归在艾伦·希尔·德尔诺特名下。
伏地魔在信中约定的地方,就在森林的东南面,坐落于白桦和云杉层层的包围之中。德尔诺特别墅,在地图上可以看到,是个灰褐色的小木屋。这地方背后还有个蓝色的水滴,代表森林中的一个湖泊,旁边用铅字写着:西尔维湖。
西尔维是西尔维娅的昵称,意思是来自森林。这个湖泊是以艾伦·希尔·德尔诺特的长女,丧命在伦敦塔恐怖袭击中的西尔维娅·琳德·德尔诺特命名的。
是个好名字。邓不利多想。这个麻瓜一定很爱他的孩子。
此时正是上午,夏季明亮灼热的太阳火球般悬在天空,不停地向大地挥洒着热量。尤其是邓不利多正待的森林上方,没有一丝荫蔽,阳光火辣辣的,仿佛有重量一样,炙烤着他那身淡紫色的巫师袍。
邓不利多擦了擦鼻尖上的汗,顺手给自己施了个清凉咒。“再快点儿,巴顿,我真怀疑我快着火了。”邓不利多用魔杖敲敲身下的飞天扫帚。这把神气活现的扫帚尾部刻着个花体名字,正是巴顿二字。
这扫帚好像能听懂邓不利多的话似的,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动作为回应,整个儿如同流星般迅捷地划过天空。远处已经能看到一片树木稀疏的空地。快到德尔诺特别墅了。
这是一座三层高的,漂亮的木质别墅,有高高的塔楼,洁净的阳台和栏杆。所有的窗户都大开着,只有二层的一个房间例外。那间卧室窗户上米黄色的窗帘拉着,稍稍露出个缝儿,好像有人住在里面,还没有起床一样。
“奇怪,真奇怪。这座别墅不是已经废弃很多年了吗?”邓不利多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飞天扫帚落下。他降落的地方靠近森林,被太阳晒得发黄的草地上,一块暗色的斑痕格外显眼。邓不利多眯着眼睛走近了看,下意识攥紧了扫帚。那是一片干涸的血迹。
梅林啊。邓布利多只能祈祷这摊血不属于人类。
别墅的大门洞开着,距离森林边缘只有三四百米。一阵淡淡的酒香似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里。别墅周围布满了酒兰细长的翠绿茎叶,在猫耳草的包围中恣意摇曳。这儿怎么会有魔法植物?
邓布利多还没想出个究竟,就看见远远地,有个什么东西挂在红木门上,一片银水似的闪着光。后来他靠近时,发现那是一只银白色的捕梦网。
这东西几十年前还很流行,当时的巫师喜欢买回家挂在孩子的床头,据说可以驱逐噩梦,带来美梦。现在早就不时兴了,只有在最古老守旧的老店铺里才有可能找到几只。不过捕梦网完全是来自巫师界的东西,跟酒兰、猫耳草一样,怎么会出现在艾伦·希尔这个麻瓜的家里?
奇怪。真奇怪。这栋别墅到处都透着古怪劲儿。不过最奇怪的还要数托着下巴坐在石桌旁发呆的年轻人。约他前来的黑魔王,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伏地魔。
邓布利多暗暗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叹气,可是当他看见这个眼神恍惚,表情漠然,显然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仿佛已经超出世界,在什么不可知的地方神游的年轻人,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忧伤。
邓布利多认真地打量了伏地魔一阵,想找出让他心情波动的原因。然而他首先发现的却是沾在伏地魔下巴上的,一小点黑色的污迹。“啊,这就能解释了。原来是他自己——”
邓布利多不知为何,感到那种奇怪的忧伤再次袭来了。他继续去看伏地魔的脸,想从他脸上找到以前那个残酷、野心勃勃的魔王的痕迹。
他这样做并不是要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做辩解,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儿。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终止这场战争,哪怕从此背负罪孽、不得安宁也绝不后退。
邓不利多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陌生了。他甚至觉得这个人并不是他曾经接触过的那个伏地魔,于是竭力要找到一点儿熟悉的东西。
他的脸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出奇的苍白,眼睛仍然那么黑,那么幽深。他在外貌上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但邓布利多却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邓布利多实在说不清楚。可是他没来由地觉得难过。他觉得在伏地魔——哦,不,里德尔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会深刻到使一个人的灵魂彻彻底底地变个样子。
邓布利多再次叹了口气。以他的经验来说,这种事情通常是以悲剧的面目出现在人生活里的。
“很漂亮的房子,我要说。”邓布利多已经站在里德尔面前足有一刻钟,可是这个年轻人仍然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邓布利多将扫帚随手靠在石桌旁,不得不开口唤回里德尔的神思。
邓布利多看到里德尔从幻想世界里惊醒后,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皱了皱眉。他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疲倦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里德尔朝邓布利多轻轻笑了笑,他的这个笑容淡得像缕青烟,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散似的。“是的。很漂亮。欢迎您,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在石桌旁坐下,正坐在里德尔对面。他这才发现里德尔手边放着一张画像,不是魔法肖像,因为上面的女人并不会动。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多看了这画像两眼,觉得十分陌生。
里德尔突然指着画像,像是很感兴趣似的,“您认识画像上的人吗?您有印象吗?”
邓布利多眨眨眼,在里德尔骤然变得炙热的眼神中摇了摇头,“不,没有任何印象。我不记得我见过这个人。”
里德尔脸上又出现那种疲倦的表情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冷笑,“您当然没有见过她。不过,您再想想。她出现在您生活中,并不是以活人的身份现身的。也许您能记起来。有人跟您讲过她的事情。”
他说到最后时,很微妙地顿了顿,仿佛要咽下一口难吃的食物似的。“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久。”里德尔看了一眼对面的邓布利多,忽然微笑起来,“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吧,我承认,她的死跟我有关系,可以这样说,我害死了她。可是我仍然要说,也许您会以为我疯了。但我没有杀她。”
里德尔说这句话时,眼睛低低垂着,叫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然而,邓布利多仍然感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感伤之情,还有惊鸿一瞥的痛苦的冰山一角。
他是在受折磨。而且从他能如此熟练地控制住这折磨带来的痛苦上看,他忍受的时间绝不短了。邓布利多细细思考了一下里德尔刚才说过的话,惊愕的得出一个结论。他说的都是真的。即便他的话自相矛盾,逻辑混乱。
“实在想不起来了。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吗?”邓布利多小心地试探道。
里德尔摇摇头。他看着大门外不断摇动着的白桦树,又开始出神了。“您相信人死后的世界吗?您相信死亡并不是一切的尽头,仍然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在等待着我们吗?”他脸上露出很强烈的困惑,仿佛对什么东西感到无法理解。
邓布利多跟他一样的困惑,不过他无法理解的是里德尔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个问题。这,简直像刚刚才说到大褐菇,现在又来谈蜜蜂糖了。他这脑子里到底想着什么呐?
“不,里德尔,我并不相信。”邓布利多话音刚落,就看见里德尔厌恶的皱了皱眉,仿佛听到什么讨厌的东西,连身体都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您别叫我里德尔,成吗?叫我汤姆。如果您愿意,伏地魔,黑魔王,什么都成。就是别叫里德尔,我实在烦透了这玩意儿。”
邓布利多盯着里德尔,哦不,汤姆,看了好一会儿。他依稀还记得,从前在霍格沃兹,这个人可是最讨厌别人叫他汤姆的。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倾向。只是邓布利多有眼睛,能看得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邓布利多不太想让他难受。
“汤姆,我并不相信。”邓布利多感到十分别扭,“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从那个神秘的国度返回,告诉我们那里的世界是什么个样子。”
邓布利多看到汤姆得意地挑起了嘴角,似乎在为什么事情隐秘地高兴。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汤姆似乎张了张嘴,好像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他最终没有。
“不不不,不是死亡的国度。我是说另一个世界。”汤姆脸上的得意更明显了。可邓布利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要告诉您一件事。”汤姆忽然坐直了身子,表情十分严肃,“邓布利多教授。我杀了人。十四个巫师,五个麻瓜。无数的人因我而死。按照巫师界的法律,我应该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等待审判。我知道我很有可能得到摄魂怪之吻。我不愿意变成那种玩意儿。”
在邓布利多同样严肃的视线下,汤姆用他的黑眼睛静静看着邓布利多。他现在让邓布利多想起他们在伍氏孤儿院的第一次见面。那时他身上还有孩童时期残存的一点儿天真,看着走进来的邓布利多,眼神里有亲近,有暗暗的渴望。
“所以我想,也许您能帮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断成两截的魔杖,放到桌子上。“巫师似乎无法对自己施索命咒。用其他办法,又不太体面,也许还很慢。”他的口气告诉邓布利多,他似乎对此感到十分遗憾。“镜子也不成。咒语一发出,就把镜子弄碎了。而且,我的确喜欢这个地方。”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可能在做一个荒诞的梦。要不然就是面前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研究黑魔法,终于把自己弄疯了。邓布利多看着桌子上从中间裂开的魔杖,确定就是他的魔杖,因为上面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死亡的气息。
“汤姆,你,你确定你知道自己正说什么吗?”邓布利多忍不住问。这句话他从一开始就想讲了。
他这句话把汤姆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年轻人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皱起眉开始咳嗽,还停不下来。邓布利多看到他咳得最厉害的两次,几乎从喉咙里呕出一口血来。
汤姆的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衬得其他地方更加苍白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带着苦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许我真的疯了。”他用力地抓着胸前的衣服,似乎想要把困扰着他的什么东西从胸膛里抓出来。
他忽然高声道,“是的!毫无疑问我是疯了!竟会把一个梦!一个噩梦!把这种无稽之谈当真!早已死了!都死了!不,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汤姆两只眼睛激动地看向邓布利多,他将桌子上那张画像拿起来,在邓布利多面前展开,“您也许记得!您看!50年前您到孤儿院接我,您还记得她们说了什么关于我母亲的事吗?这个人!”
汤姆用手指戳着画像,画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就是这个人!她们也许说过她长什么样子?有看清她的脸吗?是不是这样?”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邓布利多感到一种混合着怜悯和无奈的情绪出现在他心里。他认真地辨认了那张画像一会儿,他的确不认识画像上的人。不过他现在实在需要冷静一会儿。他预感到他的回答会对里德尔产生很大的影响。
“不,汤姆,我认为,我知道的你也一定知道。”邓布利多尽量委婉地说道。他的意思是: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描述。他只知道一件事,就像里德尔知道的一样。她死在他出生的那天。死前只说了一句话,就是告诉世人他的名字。
邓布利多看到汤姆整个人都向下缩了一截。他脸上的表情那么茫然、无助,简直叫人看了伤心。邓布利多瞥了瞥壁炉上方挂着的大钟表,现在已经是十一点钟了。他又暗暗朝不远处的森林瞅了瞅,将那把扫帚挪得离他近了点儿。
“那么,”汤姆保持着那种表情好一会儿,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混乱的预兆,“是我发疯了?”
“怎么可能!”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画像被重新抛在石桌上。
“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里德尔脸上带着疯狂的固执,双手高高举起,在空中用力的挥舞,“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一直都记得!她根本就没有死!”
“根本没有死!是的!都是假的!有阴谋,一场阴谋!有人分开了我们!她要保护我,于是她演了一场戏!她把所有人都骗过了!”
里德尔在壁炉前不停地走来走去,神经质的自言自语,“是的,就是这样。艾伦也是。他们瞒过了所有人!抹除了所有蛛丝马迹!是的,就是这样。”他脸上的表情表示,他越来越深信不疑。
“一定是这样。我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人知道,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棚屋,傲罗,后来就是艾伦,我们搬进新家,艾伦喜欢她,我一直知道。他是个好人。是的。我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他仍然配得上她。”显然是发疯。他开始胡言乱语了。至少邓布利多这样认为。
“我母亲!她也会蛇语!但她怕蛇,好笑吧。森林...我们打赌,母亲没有生气...她做饭很好吃。她喜欢看书。她尤其喜欢魔药书。我知道她是想做青春之泉...麻瓜们寿命总是很短暂。她也喜欢他。可她为了——”里德尔一边皱眉,一边得意地笑起来。
疯了。疯了。邓布利多摇摇头。
“圣诞节,我们一起去森林里砍树。我们一起装饰屋子。看,捕梦网还在哪儿呢。怎么可能是我发疯?一定是阴谋!”里德尔咬牙切齿的恨恨道。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他高高地举起双手,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他整个人都随着这声怒吼颤抖着。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里德尔忽然又平静下来,邓布利多看到他眼睛里微微闪着波光。
“死了。都死了。不,是我疯了。我疯了。可是我要回去。我找不到他们,谁也找不到。他们都在骗我。骗子!骗子!他们!我的家!骗子!不,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我们的家,我们的房子,我们的斑点,我们一切看的书,我甚至能背出来!”
接着,为了说明他的话全是真的,里德尔站在原地,举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地背了一大段,“吹吧!风啊!吹破了你的脸,猛烈地吹吧!你,瀑布一样的倾盆大雨,尽管倾泻下来,浸没了我们的尖塔,淹没了屋顶上的风标吧!唔,下面是,下面是,我明明记得的呀,”
里德尔焦急地转来转去,急得面色通红,“我记得呀!是——哦,对了,你,思想一样迅速的硫磺的电火,劈碎橡树的巨雷的先驱,烧焦了我的白发的头颅吧!李尔王第三幕第二场!尽管去翻书看我背得对不对!”他因为成功想了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笑着对邓布利多说道。
邓布利多仍然坐在石桌旁,默然不语。他的安静使里德尔的快乐平静下来,里德尔脸上再次显现出神智的光彩。
“不,我到底怎么了——”他说着重重打了一下脑袋,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我到底怎么了?”他疑惑地自言自语,感到无法理解。
“我到底在哪儿?我到底是谁?汤姆·里德尔?还是汤姆·冈特?我怎么到这儿了?我明明才只五岁——不,不,我是伏地魔,我已经58岁——不,不,到底怎么了?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里德尔忽然指着壁炉上方悬挂的一把银色十字剑,“看!这就是证据!这把剑是我亲自挂上去的!是阴谋!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阻止他们!”
他愤恨地喃喃自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怀表。邓布利多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呼道,“里德尔!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
年轻人的脸色再次平静了下来,他望了一眼激动的邓布利多,轻声道,“叫我汤姆。”老天!那是怎样的一眼啊!
汤姆认真的看着手里的怀表,上面的指针正以看不清的速度倒转着。“还差,唔,三个月,”指针无声地转动着,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要从表盘上脱落。
邓布利多捏紧了手里的扫帚。“不管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个,我必须要告诉你,”他语速极快地道,“时间转换器禁止进行长时间旅行,也无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死亡,还是分别,或者阻止——所谓的阴谋。”
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十分伤感。“我必须要告诉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死去的注定要死去。你只能旁观,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事情发生——没有尽头。”
他用湛蓝色的眼睛恳切地望着发疯的年轻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时间转换器决不是一个好办法。我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我知道那张配方,知道你驱逐的食死徒,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许事情会有其他的转机,不要做冲动的事情。悔恨是人类最珍贵的情绪之一。梅林会原谅——”
他看到汤姆摇了摇头,嘲讽地看着他,“梅林会原谅,人不会原谅。死去的无法复生。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他低下头,盯着时间转换器。
邓布利多听到一声低低的脆响,在整个屋子里显得十分清晰。邓布利多心里一紧,下意识朝汤姆走去。
汤姆的周身卷起一圈可怖的魔力旋涡,他的脸在旋涡里显得从未有过的苍白,没有生气。邓布利多不得不抽出魔杖在身前造出一面屏障,艰难地在强烈的阻力中靠近汤姆。
“您能帮我个忙吗?”汤姆朝邓布利多微微笑道,他指了指这座房子,“我很喜欢这里,您能保护它,不受麻瓜的侵扰吗?我知道这里已经废弃了。我不想他们把它拆掉。”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低着头在狂风中行走。他终于来到了汤姆身边,伸手去够,试图把他从旋涡中拽出来。他的手穿过汤姆的身体,徒劳地抓了个空。汤姆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了。
汤姆仍然微笑着。
邓布利多感到一股怒气浮上心头,于是他大吼道,须发都在狂风中飞扬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有八成的可能性死于时空乱流!一成的可能性因魔力透支变成白痴!你要自杀,我可以帮你!我答应你!你一出来我就给你个阿瓦达索命!你想怎么死都成!或者外面还有一百名凤凰社成员!我保证会很快,会体面!我会把你埋在森林里,能看到这所房子的地方!”
太晚了。他无论说什么,汤姆都已经听不见了。越来越激烈的旋涡里,只看见汤姆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庞大到可怕的魔力从他手里释放出来,将他那只手的皮肉剥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只白色的骨架。
这旋涡沿着手臂继续往上走着。
屋里的东西被狂风吹得乱了套,连石桌都翻滚着倒在一边。那张画像起初在客厅里旋转,后来飓风越来越强烈,便被撕扯成许多碎片,一片片绞进旋涡里。
在这一切的混乱之中,处于旋涡中心的人却觉得平静极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客厅,邓布利多仍然在徒劳的试图抓住他。仍然可以看到不远处摇曳着的白桦树林。仍然看到那片柔软的草地。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那草地上不是出现了两个影子吗?是他和斑点,躺在草地上嬉戏、打滚。那大门旁站着的人,不是母亲吗?她正温柔地看着他们玩耍。
不——不——已经过去了58年。他们住的房子都废弃了。艾伦死了。母亲也死了。而他现在正要回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回到故事的起点,去改写这个故事。汤姆微微笑起来。
那旋涡已经爬到他肩膀处了。他只剩下一个淡淡的透明影子,低低垂着头,若有所思,“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判你永远放逐于时间的荒野,追逐逝去的幻影,永远无法解脱,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微笑,消失在了邓布利多面前。
客厅里的飓风平静了下来。一切都静止了。在汤姆原先站立的地方,一片片纸片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不远处阳光照耀着白桦林,是个晴朗的,寻常的夏日。
邓布利多看着那堆纸片,默默无语。
战争结束了。
Tom Marvolo Riddle, I sentence you to be banished forever in the wilderness of time, to pursue the phantom of the past, never to be released, until the end of your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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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战争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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