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进度加载中》Simon_2021

2、2 怒所

　　在排球上，初中阶段就能被称作豪强的学校没几所，怒所中学在其中更是一朵奇葩。
　　和野狐、白鸟泽这种会招收大量部员，从中慢慢培养、训练、选拔出预备队员，再进一步挑选出正式队员的常见方式不同，怒所排球部的培养目标是少数精英，从入部选拔，到队员评定，都堪称严苛，部员常年只有十几人。
　　甚至有传言说怒所的选人标准只有一个——天赋。

　　仔细想来，十六夜不仅是怒所排球部的成员，还穿着正式的排球运动服，要么是正式队员，要么是被挑出来的替补——在竞争激烈的体育部门里，意味着他是板上钉钉的下一届正选。
　　宫侑在训练间隙把这两年排球月刊有关怒所的内容翻了个遍，发现林春树的报道*N，其他正选队员的介绍*5，就是没看到关于十六夜的任何信息。
　　“那他就是替补咯？初一还是初二？”半个月没碰过书的宫侑一下子翻了几十本杂志，脑瓜子嗡嗡的。
　　“这重要吗？”宫治随便拿了本被扔到桌边的杂志。
　　“当然了！下次见他说不定就是球场上了，这是了解对手的好机会啊！”迄今为止宫兄弟只跟一些关西地区的友校打过友谊赛，关东的强校，除了之前跟团去全国大赛赛场外，连面都没见上过。

　　回家路上宫侑依然喋喋不休。
　　“这都三月底了，他不参加集训，跑来兵库干什么？旅游？”宫侑实在想不通，哪有人在这种挑选马上要挑出正选队员的时候乱跑的，“好像也不对，他昨天说的是不是刚搬过来？”
　　“你那浆糊脑袋哪想得了这么多事，”宫治被他的碎碎念烦了一天，早就不耐烦了，“真想知道就去问啊。”反正住那么近。
　　“……对哦！”宫侑才反应过来还有这招，把排球拍得啪啪响，在公车位置上扭来扭去，恨不得马上到站，下一秒就按上十六夜家的门铃，“那身高当副攻不错啊，肯定比你击球点高、啊主攻也很好，据说怒所的主攻技巧都是一流的……”
　　“……你这副少女怀春的样子要给谁看？？”宫治要吐了。

　　“不是吧，坏的？”紧赶慢赶到十六夜家门口，宫侑把那个看起来崭新的门铃拍得啪啪作响，却没听到丁点门铃该有的叮咚声，更别提会有人出来开门了。
　　焦躁地等待五分钟后，宫兄弟沉默地对视一眼，凑到一块小声商量起来。
　　现在是周二晚上八点过，春假中的学生不见踪影，上班族们下班早的已经回家，下班晚的还在公司努力，简单来说，目前这附近静悄悄的，没人经过。
　　宫兄弟试图趁此机会把排球扔到十六夜家围栏里再以捡球的名义翻进去，都已经看好扔的位置了：不能扔到看起来是准备种东西的一小片翻过的田里，球掉进去可不好洗；也不能扔得离屋子太近，砸到窗户就麻烦了；最好是离房子不远，又有足够空间的地方……
　　“所以门口那块空地不错？”有人插了句话。
　　“嗯嗯、”宫侑点头。
　　“确实、”宫治同意。
　　“…………十六夜？！”哪想到谋划现场碰到当事人，宫兄弟只得僵硬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十六夜为了听清他们的话离得很近，正垂眼看着他们，难辨喜怒。
　　门口暖黄的灯光十分明亮，十六夜又把略长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宫兄弟这才看清十六夜的脸，额头平滑饱满，眉峰眼尾上挑，看人时显得冷淡又锋锐，鼻梁挺拔，右侧眉骨处接近太阳穴的位置有道颜色不明显的疤，四五公分长，要不是靠得近又正在光源下，几乎看不出来。
　　要不是知道十六夜是体育部的，宫兄弟会觉得他是哪本杂志上的模特明星，闪闪发亮。
　　“啊、嗯、你知道你家门铃是坏的吗？”见十六夜拿钥匙开门，宫侑没话找话，语调却越来越低，明显十分心虚，“我们刚刚按了半天都没反应才想进去看看的，只是看看有没有人而已，不是想干什么坏事、我们也不是坏人。”
　　宫侑可怜巴巴地看着十六夜。
　　宫治跟着点头，眼神也湿漉漉的。

　　唔，两只小狗。

　　“门铃本来是坏的，”十六夜推开门，倚着门框看两只狗狗，“装来做样子的而已。”
　　“……啊、是吗。”狗狗们呆住了。

　　“你是不是怒所排球部的？”见十六夜没生气，宫兄弟立马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宫侑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吗？认错人了吧。”十六夜的语调懒洋洋的，随口敷衍道。
　　“去年全国大赛会场，那个杂物间里的人是你。”刚刚十六夜背对他们开门的时候，背影已经和宫侑梦里见过的人重合起来，啊，眼前的十六夜比当时好像高了一点。
　　“……当时是你啊。”十六夜挑眉，有点惊讶。当时他刚问了一句，那人就跑得没影了，十六夜根本不知道是谁，没想到换了个地方居然还碰上了。
　　“果然是你。”十六夜的话佐证了宫侑的想法，持续两天谜团终于解开，他只觉得神清气爽，今天的训练都不累了，还能再打三局。
　　“问完了？慢走不送。”
　　“等等！和我们、啊不、和我打一场吧。”宫侑下意识地想说两个人，话到中途又觉得2V1也太不公平了，最后改口成了自己。
　　宫侑的话语虽然是在请求，行动上却完全不容拒绝，他挡在门前，大有不答应就不走开，十六夜就别想关上门的意思。
　　看来这个是劝不走了，十六夜瞥了眼站在宫侑身后的宫治，他没帮着宫侑一起堵门，但也不准备把宫侑拉走，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现在有几个球？”僵持一阵后，十六夜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嗯？就这一个。”宫侑抬了抬手，给十六夜展示了一下手上有些磨损痕迹的排球，为了锻炼球感，他放假以来几乎球不离手，睡觉都抱着。
　　“是嘛……”十六夜拿过他手上的排球，在手上摩挲一圈，又小幅度地抛接了几下。
　　宫侑正兴奋地以为他同意了，就见十六夜后退两步，伸手比划了一下距离，把球抛了起来。
　　没有助跑，也没有起跳，单纯地挥臂击球。
　　击球的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
　　球在空中划出弧线。
　　轻轻的砰地一声，落到了隔壁家门口的空地上，微微转了转，就安静地停了下来。
　　这算什么？怎么做到的？
　　宫兄弟呼吸一滞，刚刚他们还在商量怎么才能把球扔对地方，转眼十六夜就轻轻松松地把球送了过去，他们的思考在这一球面前简直像笑话。
　　宫侑把眼睛从球上挪回来的时候，十六夜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被捕食者盯上的猎物，但在宫侑开口之前，十六夜打断了他。
　　“不是坏人的好孩子们，该去捡球了。”

作者有话说

　　忙，还是写了，越忙越想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