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我的警官先生》雨落未晞

24、扑朔迷离2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杭队！又发现一具尸体！”
　　房晴雨是反应最快的，她立刻抬头，面露恐慌，随即飞快冲了出去。
　　她看见一古装老奶奶就呆住了，继而又扑了上去，痛哭流涕，哭声凄绝。
　　杭洪跟过去一看，心中有一个疑问，这一家里的人都是穿古装的，是清朝服饰。
　　当然，自己也有听到关于这家的传闻，有人说他们就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什么古代观念这家人都有。
　　事实杭洪也听民警说过，老太太是清朝时的贵族，早早离开朝廷，来这里立足。老太太深受古代观念的影响，强制性要求家里的人按照清朝的规定来做事。
　　她是这个家里辈分最高的，所有人都尊重她的想法，按照她的意愿去做。
　　而面前这个人头发已花白，满脸的皱纹诉说了她的年纪，这就是常老太太。
　　她胸口处凝了一大片血迹，想来也是一刀入心脏而死。
　　女警上来安慰房晴雨，又在询问中得知这死者是房晴雨婆婆，今早在她带儿子出去玩时，一切都还好好的。
　　这里同样是翻过了，一样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留，只有那伪造的脚印。
　　一位警察拿了把沾有血的水果刀过来，说：“杭队，草丛里发现这把刀，应该是凶器。”
　　他们就是从那唯一一扇开着的窗往外看，正午的阳光射在草丛中，闪出一道不算耀眼的光，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警察过去一看，还发现是把刀。
　　目测的话，刀刃与伤口相符，应该就是了。整个案子看起来就像是入室盗窃案，凶手在偷盗时被发现，起了杀心，杀死两个人后，从窗户逃离。
　　杭洪将这周围都观察了一遍，说：“有些细节对不上。”
　　外面的吴妈见到有奇怪的人翻东西时，应该会尖叫，见到凶手拿有刀更应该慌乱跑走，会那么巧，只中一刀？而且还不偏的刺中心脏。
　　尽管说是凶手在情急之下，随手在附近拿了把刀，也说不过去。
　　对于逃跑中的人，大多数是从身后被捅死的，而那个叫吴妈的，却是从前面被捅死。
　　杭洪自言自语：“如果凶手有点功夫，跑到前面下按住吴妈的嘴，再把她捅死……那最初也吴妈应该会叫出声来。”
　　再到后厅的老太太，听到声音应该会做出点反应，听到的可是尖叫声。
　　常氏可是出了名的，好多人都知道这里住有几个人，所以又跑过来要杀掉老太太。
　　老太太应该是试图从椅子上逃离，而且时间上是够她离开椅子的，除非她身体不便，有腿伤。
　　而事实上，老太太完好的躺在椅子上，脸露惊恐之色。
　　杭洪问：“请问你婆婆之前有腿伤吗？”
　　房晴雨这时的神色已经黯然无光，她愣了好久，直到杭洪问出第二遍时，她才回答：“没有，额娘的身体很好。”
　　杭洪：“那就说不通了。”
　　在这里不再找到有任何线索，就向房晴雨做了些笔录。
　　房晴雨说她今天带儿子到镇上的游乐场玩，一回来就见死了人，她把儿子眼睛捂住，儿子什么也没看到。
　　杭洪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偏向于故意杀人，还询问了房晴雨老太太有什么仇敌之类的，但是她说没有。
　　他们在地上画了个尸体的大概轮廓，拍了些照片就把尸体带走，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由于房晴雨精神上受到点刺激，安排她住院，并告诉她儿子说母亲身体不舒服，让儿子在医院陪着她。
　　“事情就是这样。”一口气讲述了那么多，杭洪有些口渴，谢枭就把刚刚买的矿泉水递给他。
　　“谢谢啊。”杭洪继续讲述调查到的情况：“我们问了受害者的儿媳，常氏并未与其他家有过仇恨，其他人口中说常氏挺友善的，就是古板了些。起初他们是看不惯尝试的古代作风，但后来也都习惯了。”
　　“确定都习惯了，都无怨言，都不觉得常氏是个精神病人？据我所知，古代有很多做法放到现代来是会引起民愤的，万一凶手就是其中之一。”黎汛这时的目光如同可以吞噬万物的宇宙大黑洞，眼眸凝重而深邃。
　　杭洪：“时不时有，民警那边还是挺烦他们的。常老太太强迫几位女孩缠足，直接找人摁住女孩，那些女孩的家人就跟老太太闹了起来，还闹到公安局去。后来老太太给了那几家人挺多钱的，此事便作罢。通常情况下都这样给钱，受害者受害者就同民警说，他们已经自己处理好了，老太太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谢枭说：“那应该也有人不想要钱，不想找警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又或者有些事根本不足以要警察来处理，但他们觉得自己十分委屈，向着要讨回公道。”
　　听了那两位的看法，杭洪说：“所以你们二人都认为老太太的古代做法引起凶手的愤怒，一气之下就杀人了？这对于常家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仇，而凶手却很在乎，这倒跟老太太的儿媳所说一样。我这就派人去查查看。”
　　黎汛听着个案子下来受害者的家属也只有她儿媳，转口又问她儿子。
　　杭洪说：“他儿子建立的是跨国公司，常年待在国外。昨天通知他了，估计今天也快到了，说好像直接坐私人飞机回来。”
　　杭洪出去分配任务，剩下黎汛和谢枭，对着那些线索沉思，谢枭没什么经验，基本上是呆呆的坐着。
　　黎汛心里还挺多想法的：
　　双手故意穿了双大鞋过来伪装自己的脚印，必定是早有预谋。
　　还有那指纹，凶手翻箱倒柜，没留下任何指纹，反倒是故意在凶器上留有指纹，全都是故意留下来干扰的……
　　在黎汛的提议之下，他们又去了一次现场。

　　杭洪开车带他们过去，这途中经过街道。这里的街道很宽，周围的绿化也挺好，还时不时的看见有花圃。路两边的建筑是新建的，装修基本统一。路边的行人熙熙攘攘，三四十层楼高的建筑整齐排列。
　　黎汛从窗往外看，叹道：“这发展的挺好的。”
　　杭洪说：“是啊，五六年前发展旅游业吸引了大批游客，经济也就跟上了。有不少古风爱好者前去常氏，同常老太太一起探讨古代文化，周围也建了挺多宾馆的。”
　　车子往更远处驶去，建筑也逐渐变少了，不远处的古宅很是明显，常氏古宅，无论是近看还是远看，都是那样震撼。
　　谢枭下车便把目光往围墙上放，通白的墙体有4米多高，他说：“墙那么高，想翻过去挺难的。”
　　杭洪说：“不用翻墙，平时做的大门都是敞开的，直接走进去就好。”
　　“平时会有很多人来参观吗？那昨天呢？”
　　“每个月的17号到20号，老太太不想让人打扰，便闭门谢客。好多人都知道这个规定，昨天没有人来，凶手就是抓住了这个时机。”
　　步入院中院中的盆景，假山等，都别有一番风景，但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欣赏。
　　杭洪说：“住在这大宅里的就只有四个人，有一个六岁的小孩。宅子很大，吴妈一个人根本打理不来，所以每星期老太太便会请一批人来打扫，那批人是老太太亲自挑选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换人。”
　　杭洪也有怀疑过那一群人，觉得他们对古宅很了解，可能是其中之一，去杀了正厅的吴妈，又很快到后厅杀人。
　　然而那一批人，他都找人去问过了，都要不在场证明，而且也没有奇怪之处。
　　这时杭洪的电话铃响起，道了声“接个电话。”就走到一边，回来时脸色更加凝重了。
　　“老太太的儿子从市区开往这的路上出了车祸。超速还闯了红灯，再心急也不能这样，又不是赶过来见最后一面。”杭洪叹息了一声。

　　这整个宅子里，留有凶手痕迹的，就只是一堵通白的墙。这块墙纸涂了一层乳胶漆，远看并不觉单调，反而有种简约美。也正是因为有这层乳胶漆，那灰色的半个脚印才特别明显。
　　墙一米高的地方，有个挺大的窗，窗框靠下一点留有血迹，窗外面是一个花园，绿草铺了一地。
　　见黎汛停在这里，谢枭将这堵墙扫了一遍，侧着头说：“警官先生，这有什么特别的吗？反正脚印也是假的。”
　　又叫警官先生。杭洪起初还以为是在叫自己，毕竟黎汛三年前就不是警察了，而且这么叫略显生分。
　　黎汛说：“凶手手上沾了受害人的血，攀到这窗框上，留下点痕迹。然而就这个高度了来说，正常男人想要翻窗，根本就不需要往下面踩一脚，再借力爬上去。而且以男人的身高，那个痕迹应该再往上一点。”
　　杭洪说：“其实凶手也没必要跳窗，从窗户出去跟直接从正厅门出去都是一样的。他就是故意想伪装自己从墙边离开。”
　　穿大鞋是想要将自己装成一个男人，还故意装作爬窗。黎汛和杭洪觉得凶手的这些做法，只是自作聪明，反倒留下痕迹。
　　“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是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