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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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大陆被森林所包围，森林带给了贵族财富，给予平民最基本的生活来源。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这片富饶的森林中开始出现这些神奇的灰雾，它们就像一群白蚁在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占据了这片森林。这是一种灾难，一种几乎能使所有生物毁天灭地的灾难。
树木在灰雾的侵蚀下开始腐烂枯死，歌喉清脆婉转的百灵鸟尸体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人们能看见的任何一个地方，它们的喉咙无一不是肿大腐烂。你所看见的花——那上面带有毒素，很难保证上一秒还在闻花的你下一秒是否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这还没完，如果你躺在了地上，那就更糟糕了，地上的一切东西都带有比花更猛烈的毒素。”
周围的灰雾似乎开始渐渐向这边靠拢，萨拉皱起了眉头，尽管他没有去躲开这些灰雾但他还是略微加快了语速。不过不得说他的故事还有一定的听头，我还是暂时忘却了平白多长十几岁的痛苦。
“至于灰雾本身······作为造成这一切变化的源头它却有着不一样的功能，它会使我们的时间加快，加快加快。前一脚踏进这片灰雾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后一脚迈出那里只会站着一个鬓角花白的中年人。所以我会说这是个神奇的东西。
陛下——威廉八世起初听闻这种灰雾的存在简直欣喜若狂，他始终愚昧的希望能找到长生的办法，他派人去研究这种东西以为自己能脱离死亡。当然派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回来，那些都是最权威的研究人物，威廉八世在这上面投入了大量资金最后收获了一个灾难，一时之间没有人不闻之色变。
更可怕的是这片灰雾逐渐朝大陆中心开始靠近，一点一点。大陆最边缘的村庄已经被吞入了灰雾之中。就在这时，一个贵族提出制造出一种屏障，将王都包围进去。这个方法很快得到了实行。可只有王都的贵族们拥有这种生命的保护，远在王都之外的贫民逃不过铺天盖地的灰雾，于是走投无路的他们开始猛烈攻击那些屏障。
迫于压力，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只得打开屏障接纳贫民，但要求是上交高昂的入口费。一时之间被人杀死的贫民竟比自然衰亡的人数还要多······当然也因为王都因为接纳了过多的贫民而无法再承担下去，就在这时最早提出建造屏障的那名贵族又提出将不合格的人种丢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最开始是贫民，到最后是犯了过错的贵族······这成了一种游戏。一种观众全是贵族的游戏。”萨拉说道这里竟有些微微哽咽。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口中说的一切都很荒谬，如果不是也发生在我身上，我几乎快以为他在讲一个很可笑的故事。
我的奔溃的心情渐渐恢复，我甚至有些苦中作乐的想若是有一天回到家中父亲看着比他还大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只要你继续待着这里绝对会越来越老的。”萨拉耸了耸肩很快又恢复原先的冷淡。“我劝你最好加入耷拉考计划。这是唯一一个能活下去的道路。”他话题又一转，蹦出了一个词汇。这个词汇倒是让我不禁笑出了声。这与那个专卖皮革的知名品牌倒是重名。
萨拉对于我的嘲笑声只是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说道：“虽然还没有研究出针对灰雾的治疗方案但耷拉考博士发明了一种能暂时抵抗灰雾的药剂。”这句话说的颇有些慢条斯理，他很愉悦的欣赏到了我的失态。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那需要做什么才能获得这种东西？”我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膀，慌乱中我看见自己的口水全喷在了他的黑外袍上。他顿时黑了脸但还是说道：“你只需要逮到一只猴子。”猴子？我脑海中浮现出一只我初次见到的那生物。不会是······
“药剂很珍贵，耷拉考博士需要的是精英，在灰雾森林中废物活不下去。”萨拉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黑袍露出一个悲悯的微笑。
突然在这一刻，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确确实实存在的世界，一个与我原来的生活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世界，一个会死的世界。
我恍惚了一下。萨拉弯了弯腰留下最后一句话:“期待下次见面。”
在他走后那堆篝火渐渐熄灭，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没有去扶着那干枯的树干，谁知道我一手摸下去会不会加快死亡。这里的灰雾比刚才还多了。我现在必须找一个地方以来减少吸入灰雾的剂量。
背上被萨拉打的地方还在一抽一抽的痛，如果说之前我还觉得这是一个有着美丽面孔的柔弱少年的话，现在脸已经被打的高高肿起了。居然被一个小孩打的束手无策，我抹了一把脸。第一次见到他与这一次相比可真是天差地别。
那时他还一副胆小的模样，缩在哥哥后面一声不吭，这一次几乎要打死我。就像是一个有双重人格的人。提到他的哥哥我又露出了一个微笑，心底也有几分悸动。这却不是我变态，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都无法不对那样一个少年产生特别的好感，尽管有些嘴利。这点倒是与他弟弟一样。
不过如果没有萨拉我可能早就死了。我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萨拉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很快想到了那只猿猴，有着钢铁一般身躯的猿猴。它们的速度非常快，杀死它们更是难上加难，但在死亡面前，这又似乎没有比那更难。
为了活下去······
不知道在这里过去了多久，天空总是被灰蒙蒙的雾遮挡住，让人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又或者是末日。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连水也未曾沾到一点。这里还会下雨。
但那雨水似乎融合了灰雾，噼里啪啦的水滴砸下来，落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简直像硫酸一样带有腐蚀性。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个已经荒废很久，破败不堪的小木屋，看样子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人留下的。
我缩在雨水淋不到的地方，有些绝望。我感觉已经走了很久可别说那可恶的猴子了，我连只蚂蚁都没有见到。森林里没有一丝声音，除了我似乎再也不能看见会动的东西。该死！我早就不知道已经后悔多少次为什么要驾着飞机冲进那奇怪的灰雾里了。也许我早就飞进异空间了。
下了雨有些冷了，我蜷缩着身体，疲倦不堪的等待雨停。
这里雨下的急也走的快。不一会雨就停了。我强撑着又饥又渴的身体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去往森林深处。
也许是下过雨的原因，到处都有焦黑的点点，有的大有的小。原本这片森林就有些荒凉，这下看起来更像是发生过大型军火冲突的现场了。多亏了雨水带走了一点灰雾，能见度也高了一些。我往四周看去一切都变了清晰了许多。
不过说来也怪，为什么植物就能在灰雾的影响下逐渐进化变异最后适应它，而动物却没有呢？仔细看看这些树木花草其实与我最常见的那些已经有些不同了。我吞下这个疑惑，当前我最需要的是找到一只该死的猴子而不是去思考这种生物遗传问题。
眼前已经有些发花了，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沉浸在自己剧烈的出气中我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
擦一把越出越多的汗，我苦笑了一下，大概灰雾加快了我的成长，连我的体质也变的符合生理年龄了吧。
我正准备继续往前走走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风，微微带着点血腥味。我想也来不及想，往前一扑，一只猴子落在了我前面。我忙爬起来，也顾不上那些据说有毒的花草了，连跑带爬的想远离这里。
真是可见度变高了就像一个近视的人带上了眼镜。我清晰看见了那猴子健硕的体格，几乎要暴起的筋骨在隆起的肌肉底下被皮毛盖住。脑袋比头小却十分灵活。它正扭过头露出一口腥黄的獠牙，吞不下去的口水不住的往下淌。
那一双眼睛依旧带着野生嗜血的残暴。我在这个几乎大了我一倍的生物面前一点都不够看。我甚至开始钦佩当初还敢与这牲畜斗争的我。
那猴子发出一声低吼，朝我又扑了过来。我避之不及，就地打了一个滚朝边上躲过去，原先我待的地方有一棵树，只听得咔嚓的巨响已经被那猴子扑倒了。我气喘吁吁的滚到另一个地方，还来不及喘口气，那猴子却又是扑了过来。
鼻间又是一股腥风，我来不及思考，现在的姿势真是怎么躲也躲不开。别无选择，我攥拳用力朝那猴子的眼睛砸去。
好大一张嘴。
我眼睁睁看着那带獠牙的巨嘴向我张大张大······我挥过去的拳头用上了全身力气，重重砸在了猴子的右眼上，发出了一声骨裂的声音，当初这只手打另一只猴子几乎要裂掉，没想到这次终于裂了。
不过这招很有用，那猴子痛苦的叫了一声，迅速跳到后面，两只手紧紧捂着右眼，明明是一只牲畜，我却清晰感觉到了它的恨意。不出我所料，它接下来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