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剑[吴邪BG]》别吃松子儿了

5、004

　　第二天金万堂顶着两个大眼袋鼓捣卫星电话，整一早一个回复都没有，他这才真开始急了，催促着我们赶紧出发。
　　下午四点过，我们到了第一个牧民站。
　　休整一晚上过后，我们弃车换了蒙古马，没有导游就租了站里老头的狗带路，临近中午的时候，金万堂说他找到过堂风尸体的地方到了。
　　那条叫平脸的狗在旁边疯狂地刨地，我和胖子拿了铲子过去帮忙，很快就挖出了东西。又跟着往下挖，最后抬出了三具尸体。
　　金万堂惊得磕磕绊绊，说这是琉璃孙的队伍。我觉得有点耳熟，胖子跟旁边的过玄吹起牛逼，我才想起新月饭店那档子事。
　　胖子想吹牛逼的时候嘴是没边的：“小过姑娘你是没见到啊，那时候哥几个青春当年，那气派，那嚣张！我们不就拿回自己东西吗，那新月饭店臭不要脸的自己做贼还不心虚，几十百来号人，一窝蜂就围上来要揍我们。胖爷我一个泰山压顶冲进人群，提了根椅子腿儿，那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护着天真一路冲出去……”
　　正好转移了注意力，过玄很领情地听着胖子吹得唾沫横飞。我踹了一脚金万堂的屁股，把正在看尸体的闷油瓶拉到一边。
　　“我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要带上她？”
　　闷油瓶不说话。
　　我对付他已经很有心得了，又把他拉近了一点：“你要不说话我可不客气了。等再往里面走一阵子，我就和胖子找个机会直接把她人道毁灭了，腾出手还能给她立块碑，肯定比她下去被粽子拖进棺材配冥婚好。”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
　　我就纳闷：“没意见？我真觉得她肯定得拖我们后腿，要因为她你们出事了，我出去也得掐死她。”
　　我们三个的默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其实谁插一脚我都得嫌拖后腿，但过玄完全属于跟着平常队伍也能拖后腿的水平。
　　听到这话，闷油瓶的眼睛里起了些波澜，也终于愿意搭理我了：“这个斗很特殊，她可能可以帮我们避开一些危险。”
　　他说完就继续挖坑去了，我在原地站了半天。
　　这句话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闷油瓶是我们这个三角里最靠谱的一个点，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定位，所以平时说话都力求简单准确，当然他也不爱说话——我在意的是“可能”这个词，他不确定的事情一般直接就不说。
　　难道我逼得太急了，他都会敷衍我了？
　　我又打量了两眼过玄，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干脆抛到脑后，帮着挖坑去了。

　　到了快天黑，我们挖出三十多具尸体，金万堂数出十二支队伍。
　　都死得非常诡异。
　　他们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名贵的瓷器盘子，死因是在泥土中窒息，胖子说他们像正在参加宴会，我被这个比喻说得头皮发麻。
　　看天色擦黑了，我们骑上马到树林边上去扎营。
　　我打着手电观察背出来的那具尸体，突然发现他肚子撑得不正常。
　　我觉得不对劲，拉着闷油瓶往树林里走。胖子要做饭还要看着金万堂，过玄下午也帮忙挖东西了，消耗不小，我就没叫她。
　　我完全没意料到，就这么一小段时间，竟然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我的意识不是一直清楚的，记忆也有断片的情况。为了把事情讲清楚，下面我会使用第三人称，加上别人的描述，或许能完善更多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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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完全压下的时候，四周起了一阵狂风，帐篷被刮得摇摇欲坠，不远处人高的草也被吹矮了一半。
　　胖子连忙挡在火面前，等风过了，骂骂咧咧地把吹散的柴火拢到一堆。
　　过玄把吹乱的头发抓住，整整齐齐地扎了个高马尾。胖子把锅架到火上，招呼了一句：“把水拿过来！”
　　过玄应了一声，把水壶拎到胖子手边，然后擦了擦手，带着食材走到篝火面前：“王先生，这些吗？”
　　“啥先生先生的，少膈应我，叫哥就成，”胖子接过几包方便面，很熟练地揭开包装，飞快地掰开扔进去，“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胖子也行。”
　　“好，王哥，”过玄笑了笑，帮忙把调料包撕开倒进去，“吴先生那边不需要帮忙吗？我看他走得慌慌忙忙的。”
　　“没事儿，能有啥事儿，他不拉了小哥一起吗。小哥搞不定这里没人搞定，放心吧啊——嘿，挖完尸首来点儿酒，美啊！”胖子喝了口高度白酒，熟悉的刺激感从舌头蔓延到食道，让他几乎有点陶醉。
　　还没等一口陶醉完，胖子看见吴邪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连忙招呼：“天真，让小哥出来吃饭了，别老让我三催四请的。”
　　吴邪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半瓶酒，又冲了回去。
　　胖子大怒：“嘿，你他妈抢劫呢！”
　　吴邪没理他，过玄跟着他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问胖子的意思：“需不需要去看看？”
　　胖子想了想，摇了头：“有事儿他们知道叫，这么近点儿地方，有动静来得及。”
　　过玄就点点头，在原地站了片刻，神情有点茫然。

　　吴邪和张起灵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胖子没看见自己的酒瓶，嚷嚷道：“胖爷的酒呢？！”
　　吴邪让他问小哥，自己拖着新带回来的尸体放到原先那具旁边，蹲下来按了按尸体的肚子。胖子看他好像是有什么线索，就没先问。
　　看了一会儿，吴邪招呼大家洗手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起刚才发生的事，也交代了胖子酒的去处，说烧粽子去了。
　　胖子一开始还骂，后来看到张起灵的神态也凝重起来，意识到又碰到棘手的事情了。
　　“小哥你也没见过？”
　　张起灵摇了摇头：“那陶俑，是在黑暗的时候移动的。”
　　居然小哥也没底，这个事实让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一时有点沉重。
　　吴邪扔下一句“天亮再说”，然后就飞快地把碗里的面吃完，说大家赶紧睡觉恢复体力。
　　胖子还嘟囔了两句，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也没人问。
　　大家吃完，过玄来帮胖子收拾东西，余光瞥到吴邪刚好把两具尸体捆好，擦了手一边解裤子一边朝着张起灵的方向走。
　　她连忙转回目光，把垃圾塞到塑料袋里。
　　没过多久，那边却开始招呼他们过去：“胖子！老金！过来！”
　　没听见叫自己，过玄犹豫了片刻，还是洗了手，慢慢跟过去。
　　“你们看对面。”
　　胖子视力好眼睛尖，过来路上就看到了对面一排东西，吴邪看他脖子还戴着望远镜，一边给他让位置一边说：“你有没有看到他们脑袋边上的鳍？”
　　“鳍？什么QI？”胖子奇怪地看了吴邪一眼，把望远镜递给金万堂。
　　金万堂看了半天，也摇了摇头。
　　“小哥也说没看到，”吴邪觉得手都发麻，看向张起灵，“脑袋边上，真没看到？”
　　张起灵摇头。
　　金万堂咂摸了一下：“小三爷，你是不是最近开了天眼，能望到人的菩提仗了？”
　　吴邪不知道什么叫菩提仗，用眼神示意金万堂说下去。
　　金万堂解释了一通，吴邪觉得不靠谱，又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脸一转朝着慢慢走过来的女人：“让她看看。”
　　吴邪突然想到张起灵说她有点特殊，连忙把望远镜递过来：“小过，你看看对面，有没有看到他们脸两边有东西？”
　　过玄掩了下鼻子，估计是闻到了尿味儿。胖子给她让了个地方，她远远看着那一排人脸，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缓了片刻，也没说什么，拿过望远镜仔细地看起来。
　　吴邪看着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正要让她别看了，却听她开口：“是不是膜状的——不对，那种质感，有点像皮肤。”
　　周围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胖子忙问：“你也能看到？真有鳍？”
　　“鳍？”过玄放下望远镜，想了一下，“形状是有点像鱼鳍，但是感觉更像是，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把撑起来了。”
　　吴邪背心都被冷汗浸湿了，同时又因为有人和他一样感到有点欣慰：“是，你以前见过没有？”
　　过玄摇头摇得特别果断：“没有。那是……我们今天挖出来的尸体吗？”
　　“是。”吴邪看到过玄的脸色又白了一点。
　　胖子皱了皱鼻子：“有点邪门儿。你是不是说陶俑在没光的情况下能活动？”
　　吴邪说对，然后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天。
　　是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但是有云。
　　“一会儿云遮了月光，没准儿这些东西都能摸到我们睡袋边儿上。”胖子说。
　　吴邪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搓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想抽烟。
　　他忍了忍：“我们挪挪地方，撤个一公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