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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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地下一层，沿着走廊再往前，房间里细碎的动静逐渐显目。空旷的区域将声音放到最大。
当夏洛克暂时停下手头的工作，往外扫了一眼，对方就静静站在门口，仿如幽灵。不过要是幽灵都如她这般好对付，想必世人应该不会怕鬼了。
“我请你来，貌似不是为了让你当一个雕像。”
“抱歉，但我对解剖学确实一无所知。”
“碧翠丝弗兰克。她的生殖道畸形，子宫内膜增生过度，子宫出血并且肥大。她没有多胎妊娠，子宫没有均匀增大呈球形，也没有形成结节或团块，不是子宫腺肌病。彩超显示也不是子宫肌瘤或其他恶性肿瘤。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是什么反应？”
“……她的神志很不清晰。“池净芙抿了抿嘴，“能意识到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清。她不停地捂住胸口和肚子，我不确定她是痛苦还是恶心。”
“有点价值的回答。”夏洛克眼睛一亮，又返回身到操作台开始动作，那些细屑的声音窸窸窣窣。
她叹了口气，扶着墙缓缓坐下。
直到那位女法医着急的走过来，才将她有些混沌的思绪打乱，她微微抬头，对方应该是递过来了一杯咖啡。池净芙伸手接过，“给我的？”
“是的。不过我不确定你的喜好，就加了两颗糖。你要是需要奶，我这里有。”对方掏了掏口袋。
“这样就很好了，谢谢。”
“我……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茉莉琥珀，这里的女法医。你知道，这种工作不怎么好交朋友。夏洛克有时候来，为了这些事……我们算是认识。”
对方有些语无伦次，看起来颇为紧张，池净芙只好摆出了认真倾听的模样，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么，你呢。”她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叫Fu，我之前说过，我住在唐人街。”
“那……我去给夏洛克送咖啡了？”
“好的。”虽然有点奇怪这位女法医为什么要征寻她的意见，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应了一句。
对方推门进去，池净芙便脱下口罩闻了一下，里面没有添加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尝了一口。苦涩浓郁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嗯……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喝咖啡。
只能辜负对方的一片心意了。
她干脆把温热的咖啡杯握在手里，用来取暖。
这个空隙，池净芙又想起了姚素琳，今早对方邀请她过去吃早餐，之后对她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那些茶具的保养工作已经安排了人员接手，我也可以放心了。给博物馆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一直以来，因着方先生的存在，总想多照顾你一些，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所幸蜘蛛已经被覆灭，我总算可以自由了。“
池净芙没有意外，“那么，你要去哪里呢？”
“没有目标，走到哪算哪。”
“听起来可真自由啊！”池净芙叹了一句。
“你也可以。”姚素琳笑了起来，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她十分温婉可爱，“我会给你寄手信的。”
“好啊，一路顺风。”池净芙笑了。虽然这一次的结局也是离开，但是这种结局，是她所欣喜的。
真诚希望入室抢劫别那么多了，不然她都不好意思再在唐人街那儿住下去了。池净芙闭眼祈祷。
“无信仰者的祈祷可没什么用。”夏洛克把围巾重新围上，透绿地眼眸一扫，“姚素琳离开了？”
“这么快？”池净芙一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尚未提及迟到的两个小时。”夏洛克哂笑一声，“而且答案，不是就写在你的脸上吗。”
他利落地掉头离开。
池净芙把咖啡放在凳子上，向茉莉致歉，跟了上去。池净芙得说，因为她的嗅觉太灵敏了，所以夏洛克身上的味道依然非常……
“我已经洗了手，我还冲了澡。”
夏洛克一边低头疯狂按手机，一边打了TAXI。
“我又没有说什么。”池净芙摸了摸鼻子。
他突然放下了手机。“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这么快？”池净芙叹道。她给的那张单子里面可有不少珍贵的药材呢，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夏洛克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遂而转了话题，“你刚才有什么发现吗？”
“碧翠丝的手臂上有针.孔的痕迹，肝功能异常，又有呕吐和头痛等症状，很可能是药物注.射过量。我对表现相同的几种药物都进行了检测。”
“然后呢？”
“全都不对。我怀疑是最新型的药物。但是在伦理委员会网站检索，并没有相关的申请提交。”
池净芙的心缓缓凉了下来。
“是的，非法人体实验。”夏洛克打破了她的妄想。“只希望她的家里还留存一些线索。”
他又说了一些关于药物的猜测，然后发现身边的人早已魂游天外了，夏洛克不免啧了一声。“我以为你应该习惯了，不是吗。这就是你的生活啊。”
“并没有。辜负了你的期望了。”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即使目睹过最丑恶的嘴脸，还是会为这肮脏的人性感到触目惊心吗。他本能的想要毒舌，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勉强忍住了。
她不适合再受刺激。
“要不你去贝克街帮我弄药材好了。”
池净芙没有拒绝，两人之后一路无话。
她在221b门口被放了下来，敲门，将一直拿着的小礼物送出去，获得哈德森太太的一个贴面吻，对方没有提及那天的事情，让池净芙松了一口气。
然而，和走出房门的华生医生碰面，她还是有点尴尬，“……我可能需要进夏洛克的房间一下。”
华生笑了笑，“这个不必和我说的，女士。以你们的关系，夏洛克不允许你进他的房间才奇怪。”
池净芙：“……”解释不清了是吧。
“你要出门吗？”她干脆问道。
“我和夏洛克也好久没一起行动了。”
“祝你们一切顺利。”池净芙快速结束话题。
“谢谢。”
听到对方走了，池净芙叹气，推门走进了房间。纱制的窗帘被风吹得翻飞，药香隐隐满室，池净芙将其中一些药材拆开之后，味道便更浓郁了。
确定好种类，该冲洗的冲洗，切片的切片，提纯的过程中也不免用到内力。有时她也怀疑，武功什么的，真的科学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池净芙想不出答案。
她将分离好的药材放入到纱布袋中装好封口，放到浴缸中，然后掏出手机给夏洛克发信息。
“回来前10分钟告诉我。Fu.”
——
“Fu，总算有了一点有趣的进展。S.H”
池净芙懒得问是什么进展，反正夏洛克肯定憋不住。收到短信，她开始给浴缸中加热水，将药材放入浸泡。十分钟之后，她再放入一半的冷水。
池净芙伸手试了试，水温在35～38度之间。
夏洛克走进浴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对方因为弯腰，露出一截白到发光的腰肢，两侧收窄至不可思议的程度，脊柱沟柔和的拱起，屁股的弧度翘而不欲，看起来就非常适合双手合拢。
池净芙回过头，脸被热气熏得粉粉的。
“夏洛克？”
“你对男女之间的距离感把控实在差劲。”
“你以为我愿意站在这里等你？泡的过程中还要配合按揉相应的穴位，我出去了也还是要进来。”她话语里满是不服气，夏洛克这是什么态度嘛。
夏洛克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手放在了西装纽扣上。随后，大衣，外套，衬衫，长裤，阵阵衣物的摩擦声，全都落在了地上，两人单方面的坦诚相见了。
池净芙的脚趾都扣紧了。
夏洛克越过她，走到浴缸前迈了进去，自如地躺下，伸展身躯，比体温稍高的药水让他叹了一声，低哑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色气。“不过来？”
她模糊地应唔了一声，走过去蹲下，把住他的脉搏。“待会可能会有些痛，你稍微忍一下吧。”
夏洛克不置可否。
等待药物借助水的特性，通过温热法进入全身肌表、经络、血脉的过程中，两人均沉默不语。
因着在室内，池净芙的衣服脱了一些，打底的裤子被浴缸边缘的水晕染，尽管她迅速避开，还是湿了一圈，她便粗糙的用手拧干，留下了折痕。
夏洛克抬起眼眸不着痕迹的观察她，对方蹲在他旁边，看起来小小一团，侧着的脸庞完美精致，花瓣一般的嘴唇微微抿紧，睫羽低垂，粉云薄雾。
倒是和她娇气的外貌很不相符。
女孩的手指贴在他的脉搏上，因为浸润过热水，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凉。夏洛克抱过她，险些一米七的人轻飘飘的，柔若无骨，但是……手感绵软。
“嗬……”
夏洛克轻呵了一声，没有心思再去观察身旁这位女士了，因为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浑身火热，酥酥麻麻，某些关节部位灼热又疼痛。
“怎么回事？”
“你的身体在吸收药液。”
池净芙从他的手臂上开始按揉穴位，有时轻点，有时打圈，她的手指玉葱一般，力气却不小，按揉的时候却是让夏洛克龇牙咧嘴，寻找穴位的时候，微微带茧的指尖又轻轻柔柔，仿若在调/情一般。
但是夏洛克知道，她恐怕没有这个心思。
她在他头上动作的时候，夏洛克本应该保持警惕，毕竟这是致命的地方。然而他觉得，恐怕芙本人都比他要更在乎这条性命，所以他索性放松下来。
按揉到腰腹时，饶是池净芙也不免犹豫，然而迟疑几秒，还是落了指。如果说按摩对方的会阴穴，感受到旺盛的毛发生长，还不算羞耻的话，那么寻找对方的宛宛中穴位可称得上耻中之最了。
夏洛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记得这个穴位主治癫痫和外.阴收缩。”
“练功需得百穴通，不然功力运转恐出问题。”
心率120次/分钟，远没有表现的这么平静。夏洛克透绿色的眼眸转了转，把她的手贴在了腹部。
“那么就拜托你了，芙小姐。”他温声说道。
轰——池净芙的脸瞬间爆红。
“你别闹了好吗！”
“我没有啊。”
对方无辜的语气让她恨得咬牙。
她强自忍下，手蓦地一握，对方顿时闷哼一声。
“虽然我对性不感兴趣，但是器官的完整度与功能性还是影响我的男性尊严，这恐怕是人类雄性基因里的劣根性。芙小姐不应该在这方面进行报复。”
池净芙真是无语凝噎。
这么正义凛然，倒是给我言行一致啊。
“因为受到外界刺激，副交感神经兴奋，海绵体内小动脉和血管窦扩张，流入血量增加，窦状隙充血使得静脉回流受阻，再加上白膜的限制，因而产生的一系列过程是人类的正常生理反应，我无法控制。”
池净芙无FUCK可说。
“嗯哼……”不得不说，夏洛克优雅磁性的声音在这方面是巨大的加分项，听得池净芙是面红耳热。
“啊嗬……”
对方如紧绷的弓弦一般，发出不堪重负的龙吟，直到平静，才松开了紧紧挟持住池净芙的手。
“继续。”
池净芙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反驳乖乖点头。
五分钟过后，漫长的刑期终于结束，两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夏洛克强自忍耐地看了她一眼，对方的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多少次？”他貌似浑不在意。
“至多再有个两次。”听到对方平静地说话，池净芙也放松下来，“对了，你还没说有什么进展呢。”
夏洛克头靠在浴缸上，习惯了疼痛以后，他就不把这当一回事了。“碧翠丝住在铁路旁的福利房，靠着领取的津贴勉强度日，生活拮据，因此参与了实验计划，恐怕她还以为这是正规的医疗项目呢。”
“我和华生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充斥着各种垃圾，对方的生活习惯显然糟糕透顶。通过邻居得知，碧翠丝与其男友八个月前分手。在那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身怀有孕。因为频繁流产，再加上需要钱财购买大.麻，这个孩子才得以保留下来，当然现在也都全部逝去了。总之相较于我可是猖狂太多。”
“你以为自己贴尼.古丁贴片又是什么好习惯了？”池净芙对夏洛克的说法表示了极大嫌弃。
夏洛克自觉的抬起脚，任由女孩按压他的足底，他低头扫了眼还未平静的那处，“你莫不是连我的爱好都要管控？这可未免过于专制主义了些。”
池净芙一点不客气，按完脚底又让夏洛克转过身去，“尼古丁贴片算什么爱好？都是损害身体之物。”
“你为什么不先按背部？”
“我忘了，不行吗？再说了都是你的身体，还要嫌弃你自己吗？”池净芙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夏洛克哼了一声，对她这种表示亲近的行为不以为然。人类总以为通过身体接触就能快速熟悉一个人，一见钟情，交谈，进食，上.床，性.交，芙虽然受到东方文化的影响十分保守，但也不可免俗。
“你是不是在想一些不礼貌的事？”
“随意揣测可不是获知事物信息的正确途径。”夏洛克嘴上反驳，心里却对她的直觉有些警惕。
“我又不是侦探。”池净芙冷笑一声，“再说你也没反驳，不是吗？我们武者，靠的就是直觉行事。”
典型单细胞生物的标准发言。
夏洛克嗤笑一声。
等到按完，池净芙也累出一身汗。夏洛克当着她的面站起来冲水，池净芙无语至极的快速避开。
“你就不能等我出去再洗吗？”
“我身上你什么地方没摸过，害羞什么。”
池净芙的脸蛋又开始冒热气，“还是有些地方的……好吧。别说的这么暧昧。”
见她溜了出去，夏洛克沉吟了一秒。
他平日里沉迷于犯罪事件，对这一方面可谓清心寡欲，但是如果需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动手。
——
“自己的话，还是略逊一筹。M.H”
“经验之谈？S.H”
“恐怕上.床会更好。M.H”
“妈咪给你催婚，别妄想把压力转给我。S.H”
麦克罗夫特意味深长的笑了。只要夏洛克谈了恋爱，妈咪应该就不会给他施压了。福尔摩斯家族增员的重任，还是交给他的蠢弟弟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