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角落离去》小透明勿扰

2、第二章 傻媳

　　“嘻嘻，嘿嘿嘿，相，相公。”
　　“嗯，乖。”

　　“你说说，这多好的小子，怎么偏偏……唉，造孽啊。”
　　“可不是嘛。多少的姑娘，偏偏啊，不娶新妇不说，也不整抬房，就守着那一个过日子。”
　　“那个，能给个地儿呆呆吗？天快黑了，飘雪了。”
　　残破的土房门口，一位穿着厚且破烂，背着个破布报复的青年，走到了俩坐在门口择菜闲聊的妇人面前，轻声询问。
　　“抱歉啊，家里要是看见多了个人不好跟当家的交代。”其中灰布包着发的妇人站了起来，歉意笑了笑。
　　“你谁啊！站我家门口搞个什么？你这娘们跟他搞些什么？！”突然一声破骂声起，三人扭头，便见不远处一手提着只白色的兔子，另一手扛着打柴火的壮汉叼着叶卷烟很快走了过来。
　　“外来的家伙？滚，没你呆的地儿，也没你的吃的。”
　　“嗯，打扰了。”白敛肆轻声应着，转身便走。妇人接过了壮汉手中的兔子，另一个人端起篮子，上前替壮汉擦了擦汗，“夫君，辛苦了。”
　　“不辛苦，养不起啊，可惜今年收成不好。粮真的紧缺，最近外来的还有盗粮，不然那家那位也不会……”
　　壮汉扭头看了看已走远那位，没在任何一家紧闭的屋门前停留去询问。
　　雪花纷飞，遗落人间，好似下一秒便会被白茫茫的一片吞噬，没了踪影。
　　壮汉叹了口气，“走吧，进屋吧，要怪就怪命不好，外来的磨了咱们的信任。孩子怎样了？”
　　提着兔子的妇人抿唇轻轻笑了笑，“爹在屋里看着，估计着怕是心软，就没得出来。”
　　壮汉笑了，“嫂子，今儿个你俩都做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就些野菜和粗饼子。不过明儿个能给你整烘肉了。这兔皮我和织娘正好给你弄个暖手的。”

　　“呼，真冷啊，雪大了，在这歇脚吧，背着风的。”白敛肆吹了吹动的通红的双手，走到了，一破墙角窝着，窝成一团，抬头看了看黑乎了的天，雪花纷纷扬扬，也不知它从何而来，是被谁洒下？
　　“日子不好过哦，阎王也不知收不了收我。”白敛肆唇角勾了勾，阖上了眼。

　　“哈，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哈，砸到相公啦。”
　　“淑禾，乖，别闹，有，咱回屋吧。外边冷屋里生了炉子，暖和。”
　　“不要，不要，就要玩，玩雪。才不要进屋呢。”
　　“淑禾，乖，当心冻着了，冻着了就会难受，就要喝苦苦的，诶！”
　　“嘻嘻，出去玩啦！才不会冻着，啦啦啦，就不乖，出去玩啦！”
　　“淑禾！慢点跑！”
　　“就不就不，跑慢了就要被抓到了，被抓到，被抓到，呜~，才不要被抓到，啦，要去啦。”
　　纷纷扬扬的鹅毛不知何时不再纷扬，漆黑的夜幕也被划开了道口子，宁静的村庄热闹了起来，休闲的休闲，玩的玩，大多都在忙活着今日份的生计。

　　“唔嗯~，哈。真，真冷啊。还睁的开眼，又是一天。不到时候。”
　　破墙下的一小小的雪堆抖了抖，一个人颤颤巍巍的扶着破墙站了起来，靠着墙，双手拢嘴前哈气，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抬手拍掉身上的雪，晃了晃脑袋，重新蹲下，缓了会儿，抓了把雪塞嘴里，站起身，也不知去哪，躬着身子低着头，顺着路直直的往前走。
　　“淑禾，你看你，摔着了吧，都说了慢点了，摔着哪了，疼不疼？”
　　“你看看你，手这么冰，脸都冻红了，玩够了吧，咱们回家，家里可暖和了，还有甜甜的糖水喝，回家吧。”
　　“淑禾，淑禾，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摔疼了？乖乖，不疼不疼，淑禾乖，不哭，哪疼？”
　　“呜~，被，被，被抓到了！被抓到了！不要，不要，没跑过，被抓到了。”
　　“淑禾，淑禾乖，淑禾不怕，不怕了，有相公在，没事了，没事了。”
　　白敛肆顿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位青年抱着位穿着厚实如一个球般的人，听着他轻声的哄道。似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眼神立马凶狠了，如同一头被逼到绝路，要是敢乱动，下一秒便会扑上来，用尽全力咬死你的孤狼。
　　白敛肆看着他们，举起了双手，回以了一笑，转身换了一条路，不回头去看树下那俩人，待走远了那地方，步入了山林，扭头，看向那零落分布的小山村，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
　　“日子不好过，都是为了好好活着。能活着了，便会想贪，害了他人，他人防别人，所谓冤冤相报吗？”
　　白敛肆轻声自语着，无奈笑笑，“可不就是这样，怨的了谁？各有各的想法，为己也合理。可是苦了旁人。”
　　白雪上易留下足迹，不多时便会逝去，毫无踪迹。

　　“淑禾，来，张嘴，啊——，粥甜的。”
　　“啊。”
　　“对，淑禾真棒。”
　　炉火发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温暖了室内，铺子大红棉被的床边，男子坐床边，带着温柔的笑，轻声哄着，一勺又一勺喂着床上坐着的傻乎乎的玩着枯黄的草蚂蚱的女子。
　　“爹，娘。”紧闭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孩子探头探脑的看向屋内轻声喊道，进了屋，关上了门，走到了床边坐下。
　　男子抬手揉了揉小孩子的头，“有什么事吗？”
　　“嗯，有。”小孩子应着，偷偷摸摸般从怀里拿出了个鸡蛋，“今早祖母煮的给今儿的，和娘一块吃，热乎着。”说着，对女子扬起了一大大的笑。
　　男子无奈笑了笑，抬手弹了小孩子一下，“你还长个子呢，你娘吃的不比你差，以后长好了个子，好好干活种粮食，那时候别饿着你娘就好。”
　　“蛋白给娘吃，蛋黄我吃，吃蛋黄长个子。蛋白嫩。”小孩子抬头反驳道，转而看向女子，“娘，你吃蛋白吗？”伸手在这带着笑专心玩着草蚂蚱的女子眼前挥了挥，“娘。”
　　“唔，不要，不吃了，不吃了。”女子抬手把眼前挥了挥的小手打开，小声嘟囔，专心的玩着手中的草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