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收的野茅》爇之

63、高考的硕果

　　他们从高一到高三，本就常常一起走，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这是优生的圈子，很正常，就连同学也这样想。所以，思行和佑宁的事没有人会往那边想。
　　五个人再在二中图书馆写作业，佑宁会大摇大摆地坐在思行的旁边，张新更直接，拽着果果一起讨论问题，井石觉得大家太熟悉了，像玩闹一般，他就抱着书坐到思行的另一边。初恋如清澈的水，最想拥有的是对方的阳光与微笑。谈不上别的。那种喜爱是恨不得拿出自己所有的神力让对方快乐和成绩好。三个人一起拼起学习向来都是六亲不认的，埋在书海题海，每一个世界又是独立无涯际的，思行盯着书本，思索着题目，她左看不到佑宁，右看不到井石，她眼里只有书只有题目，为了五个人的齐头并进，他们约定分享每一周的试卷试题或者错题集的整理，要好五个人一起好，一起在这个小城市掀起大大的浪头，让人倾佩。
　　思行思考演算数学题目，最喜欢是坐着看，她空间想象是最好的，她爱攻克思考题，文科的最大的乐趣就是掰扯下语数外，剩下的就是常规复习，所以，为了配合理科生的紧张氛围，她去图书馆基本不带课外书也不在图书馆里拿课外书，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她就使劲舒舒懒腰，把眼睛投向窗户外，绿意加阳光，是眼睛最好的按摩。然后，她左右地看着，佑宁和井石的资料堆里，看着不错的题目她就扯过来看，在心里演算。
　　也许是心里作祟，她每拿起佑宁的本子都掩饰不住地笑，然后心里挺激动，佑宁的字看着也亲切；井石是个一板一眼的孩子，他中规中矩地做着每一个题目，字迹认真清秀，踏实无比，好似他有大把的时间来处理所有的作业，因为他的字里行间没有任何着急的心态。
　　“这个资料前面都是小菜，你翻78页，我昨晚刷题刷到的，挺不错的，值得一思。”佑宁写完一张卷子，看思行翻他的资料，他就很谨慎严肃地侧过身来，凑近思行，两张椅背靠在一起，佑宁的嘴巴就在耳朵腮边，他呼吸的气息很清晰，“看，这里综合考点不少，需要讨论下？”
　　“嗯，好题目，等我先看下，演算下，你作业处理差不多了？”思行也小声平静地说，井石听到他们说好题目，就提着笔也凑了过来，一看是这本数学资料，他便立刻从自己的资料堆里抽出一样的一本，递给思行，意思是“我已经认真完全解出来了，要不你看看”。
　　“别添乱，我还没演算下呢。看我的方法跟你们一样不，五分钟。”思行把凳子往前一拉，两个男生在思行身后对视一下，然后又投入学习。
　　思行低头演算，突然发现这题跟自己所用资料上的一题做题思路一样，只是换了数据，她便开始在草稿纸上画图然后标关系数据，然后添线画横，最后，很快就证明出来，第二题的系数也很快核算出来。佑宁关心地伸头一看，见思行做题无阻碍，就放心地点点头。思行左瞥一下看不到思果，右瞥一下也看不到思果，就慢慢起身离开，假装去开水房打水去找思果，果真，思果被张新拉到下一组书架中的课桌上，正谦虚地请教思果题目还是讨论呢，只听到思果略有不耐烦地拿笔点着一张试卷责备道：
　　“连接CE，看到没？然后取二分之一CE作斜边的高——你听明白没有？这么明显，这题都给你讲好几遍了！”
　　“不能按照我的方法吗？你跟你姐一样就喜欢在心里作图思考，我说是先求出这个，然后再求这个——不矛盾啊，我们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啊~”
　　“你的方法我听懂了，但是我的方法你怎么听不懂？好像我的方法是错的一样！”思果生气了，她最不服气别人质疑她的学习，跟思行一起写作业她俩都不对答案互不干涉，但是张新偏要啰嗦，“不讲了！各写各的作业吧！”
　　“哎哎，别生气啊，我刚听懂了，真听懂了！”张新杵在那里很尴尬，但是思果扭头就写作业，不理他；
　　思行站着远远看着，觉得思果真厉害，把张新说得一愣一愣的，还挺好玩的，在学习上，真的没有什么可相让的。
　　等思行回到座位，井石已经在收拾书包了，该找点东西吃吃准备晚自习了。这时，思果也收拾了书包，张新笑嘻嘻地跟在思果的后面。
　　“思行，吃饭去，抓紧吃饭去上晚自习了。”思果跑到思行的后面；
　　“去后面那条街吃凉皮啊？”张新建议；
　　“我不想去，那边车来车往地，还要绕过小垃圾堆——太倒胃口了，不去不去。”思果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要不还是回食堂吃吧。”井石建议道；
　　“你这食堂我都吃腻了，吃不下去了，我们回一中吃吧？咱不能身为一中的学生不为一中的食堂作贡献啊。”佑宁说得头头是道，思行点点头，张新却不乐意了；
　　“二中食堂也不错呀，佑宁把饭卡给我，白吃的饭干嘛不吃呢，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走，思果，我们去刷佑宁的卡吃饭！”张新翻出佑宁包里的饭卡，就喊思果，思果的笑脸立刻炸开，“小不点敞开肚子使劲吃，这可是你哥的卡！”
　　“散了散了吧，早到学校早安心，晚上还不知道考不考试，能自习就好了——”思行收拾好书包，背在肩膀，“散了散了吧~”她伸了懒腰，摆好椅子，一群人就往外面走。
　　“思行请你吃小馄饨吧——”井石突然喊道，“我们学校新开的的小馄饨窗口挺不错的。”
　　“要不，你去我们学校，对了，什么时候去我们学校，井石，你要是去了我请你吃所有小吃！再在你学校蹭饭我觉得自己脸皮好厚，比城墙还厚，我是不是吃完高中就再也没脸到你学校啦！哈哈哈~”思行突然没心没肺地仰天大笑；
　　“要不什么时候回镇子上吃卷潮牌跟炸苹果吧！咦，这个美味在城里可没有！”井石突然想到炸苹果，思行立刻流了口水；
　　“井石，这个美食不能跟他们说，这是我们老家的特色呀，别说，馋死他们！”思行立刻舔着嘴，假装美味；
　　“哎哎，别说了，我饿死了，你们张嘴闭嘴都是好吃的！”果果砸吧嘴也舒着懒腰；
　　“哎，高考完咱们一起骑车去镇子上玩呗？”井石建议着；
　　“就这么说定了！我肯定想去！”思行立刻举手赞同！“不聊了不聊了，散了吧散了吧，你们坐下吃饭我们还在寒风中呢！下周再会下周再会！”
　　说罢，思行跟佑宁跨上车子就赶紧一前一后地往一中赶。因为去得早，所以路上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甚至，路上都没什么行人。佑宁把车子骑到思行的旁边，靠得很近。
　　“嗯——嗯——”佑宁清着喉咙，很难为情的样子，然后看了眼思行然后又低下头思考，最后，他平静地问思行，“你怎么想。”
　　“嗯？”思行差点没听清，但很快他明白佑宁的意思，佑宁的脸一下子红了，很害羞，思行努力自然地点头说，“嗯。”这是正式表示肯定了，思行从没想过自己这样大的胆子，自己突然觉得要飞起来，佑宁笑着，脸红红的。
　　“思行，你想考哪个大学？我想去北京或者上海。你呢？我们一起吧。”佑宁谨慎地说出自己的计划；
　　“能考到哪里就去哪里。等分数出来。我也不知道。”思行望向佑宁，佑宁对她的坦然让她突然觉得这种朦胧的情愫结出了一层石头壳般；
　　“思行，一起吧。一起，在一个城市，能天天见到。”佑宁诚恳地说，他把车速放慢，看着思行，他想得到肯定的回答，思行心是紧张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思行，我们可以一直处下去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一直处下去吧。”说出这些话，佑宁紧张地咽着喉结，一上一下，他太慎重，以致思行觉得自己接不住这个情感，心里有了慌张。
　　“现在不是处着嘛。”下一句她想说一直处下去好难啊，自己不知道怎么处，但是佑宁听到这句话，一下子也轻松了，她突然不忍心伤害佑宁的心，虽然这种感觉两个人都说不清道不明。
　　“停一下思行。”佑宁突然刹车，思行不知是何事，就也跟着刹车，然后推着车子，佑宁坐在车上，盯着思行，仍旧很紧张，“思行，我觉得我对你的感觉比喜欢还要深一些——”
　　“噢——”思行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个字，她突然声音颤抖，尔后惊慌地看着佑宁，好似佑宁身上带针一样，她想向后退缩，可佑宁像是打定主意一样，直接伸出手拉住了思行的右手——
　　“呼——”佑宁突然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也在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内心，然后突然笃定地笑着，又如阳光，“思行。”
　　思行呆着不动，看着佑宁，突然的感动。她的成长里充斥的画面都是自己内心不断渴求、伸出去久久不能得到回应的双手，僵持在半空的双手，接到冰冷的双手，后来，她的手就没了渴求，就垂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旁人喊着抬手她都不能举起。她习惯被扭扯被斥责，也习惯背着压抑，习惯被忽略揶揄，习惯别人把自己的期盼都摔碎在地，也习惯伸出的手被狠狠打回来……
　　但，佑宁牵着她的手。她突然觉得全身的捆绑要崩裂，她的眼睛里刚要裹满泪水，她便使劲地憋了回去。她感动，感激，感谢佑宁。然后，咧着嘴，抬头笑着看着佑宁。
　　“谢谢你啊。”佑宁不知道思行的内心，只是见到思行这样，自己有点不知所措，“谢谢你啊。”
　　“那我们说定了？”佑宁紧张地抽回手挠着自己的头，思行突然捂着嘴笑了，她推着车子就跑，见佑宁追来，便跨上车子使劲地骑，“訾思行？说定啦！你跑什么跑呀！”
　　“哈哈哈~”思行边骑边哈哈大笑；
　　打那以后，佑宁晚上再加张新一直一起回去，张新要讨好思果就得讨好思行，他不允许思行说他在学校的坏话。有了这样的情愫不影响注意力是不可能，而对于会学习的人来说，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他们知道如何调整学习，如何集中注意力，思行为了集中注意力，拼命保住高分，甚至故意躲着佑宁，最后，在高考前的一个月，大家在二中做了约定，高考前就不要聚一起了，各做各的，保持最高的集中力。
　　如期而至的高考，倒没什么可怕。因为文理科考点不一样，他们连考试也遇不到。各自的心里都卯足了劲，站在警戒线外等进入考场检查，为了补充能量，好多同学吃着巧克力，喝着提神的饮料，思行跟思果不信这一套，第一场考试母亲早上煮了好多鸡蛋，买了豆浆和包子，姐妹俩使劲吃，一人吃了三个鸡蛋，那鸡蛋难消化，顶在胃子里，思行恨不得喝点硫酸腐蚀下，父亲母亲都忙，也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孩子还要送去高考。
　　终于，第一场语文，第二场数学，第三场英语，第四场历史，第五场政治。三天考完，但是政治是所有学科里倒数第二考完的。也就是，选理科的早于政治考完。思行也无所谓了，进去脑子是空白的，做题不卡，出来脑子还是空白的。当所有的试卷考完，其势莽莽的高考也就这样风平浪静地结束了。很难想象，十二年的寒窗苦读，就在这一刻给了自己最后的结果。她走出考场，缓缓望着高中的校园，心里道了声“别了”，便真的别了。高考的好与歹，自己都不会再回头了，此一生就这一次路过，别了。
　　等她随着大部队走出校门，好多家长在外等着，送水送吃，喜笑盈盈。思行被这种喜悦感染着，边笑着边看着，自己也结束了这压抑悲苦的奋斗。整个天和地好似各自都向后退了五千尺，世界真正朗阔起来了！高考，为了安全，他们选择乘公交车，门口聚集了太多的人，公交车像旅游的客车一般，一车一车地拉着人离开，思行拿着透明文具袋，反而不愿意等公交，她觉得双脚轻得很，可以徒步到拉萨，心也轻盈，她难掩激动难掩笑意，她突然想走回去，这条路，匆匆忙忙三年，自己还未与它正式相见和互相问候呢；这里的景致也陪了自己三年，自己留下的只是匆忙的背影；阳光啊，晨起相遇一面而已，而今，下午三点半我们携手一起散着步……
　　脚踏在地球的地面，感激地球的弧度刚刚好呀，下面还有一场地理考试，思行从栅栏围墙回望着走入教室的人群，他们还要迟两个小时才能如自己一般轻松。她欢快地边跑边雀跃着，不计较自己考得怎样，一切，一切，在自己应该沉浸下来努力的时光，自己没有辜负。她的求学时光不存在后悔，她的每一分力气都使上了，她等待也相信，分数会给她造出一艘巨舰，带着她远远地离开。
　　离开这里的一切。
　　去外地从0开始。
　　“思行！”
　　“訾思行！”
　　“哟吼！思行！”
　　思行停下雀跃的步伐，循着声音向对面的路上望着，是佑宁张新井石跟思果！他们隔路隔着栅栏挥着手！思行笑得阳光灿烂，佑宁一把撑跳过交通围栏，再跳过分流的围栏，再跳过思行身边的围栏，来到思行这边，他的身姿在思行的眼里划出美丽的白光，她笑得更灿烂更害羞了，双手捂着脸，就连监考完路过的老师和其他考生都看着开心地笑着，佑宁依旧义无反顾，他拉起思行的手就往前面跑，思行来不及打招呼，身后只剩下张新的勾起手指吹出的嘹亮声音，还有妹妹大声的尖叫！
　　思行边跑边不住地回头望，她看到井石看到他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地笑了，她突然放心了。
　　约定的是高考不对答案，于是，五个人在一起坐了一下午的图书馆，随意翻着书，心情大好。井石看着思行眼里有点生气，但佑宁在身边护着，井石又大度地笑了。张新直接被思果镇住了，思果让他站着他不敢坐，一次次耐心地去给思果找书，找不对挨了批评还甘之如饴地继续找。
　　“我们去哪里玩玩吧！”井石突然双手抱着胸提议道，“我妈说考完试休息两天我们去出去了，估计要玩个十天八天的，怎么样，一起出去玩吧！”
　　“不了，太热了。”佑宁立刻拒绝了；
　　“我不想坐车，晕车。并且，我们家没有这个打算，估计，我要回个老家。”思行说道；
　　“哎，你俩就腻歪一起吧，都不出市区！”井石戏谑着，“我说，你下手太早了点吧，那么关键的时候——”井石瞪着佑宁，他处处为思行考虑，他不想影响到思行一丝一毫；
　　“不早了不早了，开始我还担心你跟思行——”佑宁也直接，“后来你说你跟思行是老铁老铁的哥们我就放心了。”
　　“有你们做朋友我都很开心，其他废话别说了，好不容易考完试，各自都好好放松放松——哎，大好时光！”思行心里确实是这么想，都是她的好朋友；
　　“我是你男朋友，他是你朋友，质的区别，不一样！”佑宁倔强地强调着，听他说男朋友三个字，思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感觉，还当着井石的面，哎！“注意距离，我看着呢！”佑宁用眼睛示意井石；
　　“就你能，你就得瑟吧！”井石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不说出来能憋死啊？！”思行瞪着佑宁，佑宁不是一个很会含蓄的人，思行把头趴在桌子上的臂弯里，想自己以前是多么乖巧的，现在竟也这么快就恋爱了，哎，青春的懵懂情怀害死人啊！
　　“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就说了！”佑宁竟然提高了八度声音，“思行你困了？那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玩吧！”
　　“散了吧散了吧！”思行起身就走，谁也不想看。她也不管思果跟张新去哪里玩。
　　等她回到家，母亲像卸了多大的重担，在家一边织围巾一边听电视一边哼着歌曲。如果说之前等待高考成绩是紧张，而现在压根就不需要紧张，她内心坦然喜悦，她的许多好姐妹都羡慕恭维她，她每说出去的饭菜做法或者是与孩子沟通的语句都会成为那些阿姨心里的至宝，她们觉得这是教育的精髓呀，要好好用。就连小区里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去下面镇子上牛奶厂挤鲜奶给孙子喝的老奶奶，也对母亲崇拜不已追随不止。
　　思行和思果每天心照不宣地出去玩，逛书店图书馆。
　　当要出分数的前两天，大家就又约定回家安心等分数吧，等分数出来再返校填志愿。
　　思行期待分数，她知道不会有多大的波动。她突然开始计算出去上学的费用，自己可以支持一学期的费用，如果想无忧无虑地上完大学，自己要有奖学金、助学金，还有勤工俭学，还要申请贫困生补助。以往觉得贫困生申请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是一条光明正大的出路，可而今又觉得脸面的贵，赚钱的途径太多了，打着“贫穷”的旗号自己实在下不去手。可父母不这么觉得，他们很积极地准备资料，打电话，找人开证明，好似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思行不愿意。
　　但应该怎么办呢。
　　她百转愁肠。
　　让她发愁的不是分数，到了查分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紧张，唯有思行心里不急不慢，甚至开始产生了厌恶。厌恶自己。
　　分数查出来，她轻描淡写地放下电话，告诉旁边的人：“712。”
　　“什么？！”母亲好似没听清，“多少？！”
　　“712。省文宗第2。”思行又淡定地说了遍；
　　“哎呀！”父亲第一个喊起来，然后夸张地竖起大拇指，赞叹，“厉害！呵呵呵~”
　　“果果你查！”母亲笑着命令道，她要乘胜追击；
　　果果查完，挂着脸报着分数：“698。”
　　“哎呀，不孬不孬！哎呀！呵呵呵~”母亲坐在沙发上突然拍着手前仰后合地呵呵地笑起来；
　　“哎呀，都考上大学啦！呵呵呵~”父亲竟拍着手也笑哈哈，接着，父亲的电话就不停地响起来，都是亲戚们的询问，小叔家的大孩子跟思行他们一起高考，但分数只有523。听完分数对比，母亲干脆地起身，飒爽地切瓜，她的手机也不停地响着，她也爽朗地向她的小姐妹报着喜；
　　“你别挂着脸了，今年数学有点难，生物不是你强项，我占了一门，你占了两门，等到时候划本科录取分数线你就知道了！”思行安慰思果，这已经很好了，她们姐妹俩坐在沙发上，望着父母应接不暇的各种电话，井石的妈妈打来电话就是祝贺思行思果，榜上有名，然后报出井石的分数688，也不低了，今年物理也难，化学也难，不错了；
　　“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受到影响不大，可怜的是他们三个，估计佑宁跟张新分数也不会高哪里去——”思行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地消遣着，“听说，化学超级难。”
　　“噗嗤！”果果跟思行都笑了！“哎，理科难分数线也低好吧！”
　　“你说得对，明天就知道了。”思行心安理得地回屋躺着了，多喜悦的事情啊，自己愁什么，睡个安稳觉吧！
　　“我也去！”果果也拖着屁股跟着回房间了；
　　“行行！果果！刚还在这呢！”母亲突然从外面喊着，然后推开房门，“你那井同学说下午三点去二中图书馆聚聚，看看报什么学校，听到没？别睡过了！哎，睡吧睡吧，到时间我喊还不行嘛！”母亲高兴得不得了。
　　“你觉得佑宁能考多少？”思果问；
　　“你觉得张新能考多少？”思行问；
　　“呵呵，不知道。”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会差几分。”思行很肯定；
　　“哎，那肯定的。哎，早知道我也选政史了！”果果后悔地叹着气；
　　“我不分方向，不喜欢太理性的，物理、地理肯定不选。但我数学好，满分呀！你数学多少？”思行开始跟思果细聊；
　　“哎，考完不说了，差了那么多分，肯定门门都考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