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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僵尸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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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班里安静得只有书业翻动的声音，偶尔有学生想去上厕所也是小心地挪动椅子轻手轻脚地出去。
没事就好，陈明明松了口气，暗戳戳地在政教处主任的常驻席位敲了敲玻璃，堆放在窗台的书堆后瞬间抬起一张警惕的面庞。
以前的同班同学看清来者何人时才卸下防备，熟练地扭头招呼：“嘿，你家妹妹来了。”
感觉调班后多了许多生面孔，没有恶意的好奇目光在门外的三人间来回扫射，就像在玩一款找不同的小游戏。
不愧是重点班，连休息时间都要争分夺秒，陈明明往里看了一眼还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的老师。
“月月，对不起，今天拖堂了，去的时候人都快走完了。”温柔的二姐姐看起来很内疚，生怕妹妹误会，出来就一个劲地解释。
“新来的老师？”陈明明状似不经意问起。
“啊？”
“对，来好几天了，今天才定下的。”跨度极大的话让二姐姐愣了下，瞬即兴奋地跟陈明明夸这位新老师有多厉害，教学理念先进，是学校从别的地方高薪挖来的……
谈话言语间多是推崇，连老大都在旁边点头赞同。
行吧，虽然对这位男老师有些防备，但老大都觉得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吧。
正好那老师也批完作业说了声下课，夹着公文包就大步走出教室，“陈晞，陈昕，这就是你们妹妹？”多少是有些明知故问了。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一张害羞紧张，两张面瘫。
“小同学，听说你被分出去了，可得加油啊！”国字脸的老师正义凛然地说着十分欠打的话，话语间顿了顿，仔细辨认过三人别着的名牌，神态自然地从老大那转向陈明明。
“哦。”除了在熟人面前，陈月就是个没礼貌的叛离孩子。
不愧是学校重金请来的，对待学生经验丰富，国字脸也不生气，走的时候也是乐呵呵的。在之后陈明明还不放心地偷偷和别的老师打听过国字脸，意料中的好评率，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端疑。
也许是多想了吧。
在警惕中陈明明上到了初三，自己都不敢相信，简简单单在这待了足足三年。
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使人变得不像样，陈明明还是软化了。
三年里近乎急迫地试图帮助她们，排除她们身边所有的危险。她提防过班里的每一位新来的老师，甚至暗中调查了三姐妹住处的所有住户，职业，婚姻，孩子，并没有找到与脑海里的设定相吻合的人，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担忧。
在姐姐们的眼里，她只是个爱玩的妹妹，尤其喜欢出去疯玩，而已。
直到有一天，陈明明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仅仅是友好地冲她笑的女人。像往常，她早大摇大摆地进去了，重点班里的学生们都习惯了。
衣着朴素的女人站在班前，小腹微隆，甜蜜地和班主任说着话。是了，据说班主任年前结的婚，他任劳任怨地教了这么多年书，最近才有的着落。
待女人把精心准备的饭盒给他后，班主任还问她：“阿凤，我送你吧？”女人却摇头拒绝了，风吹散了规规矩矩绑起的头发，她随手撩起笑得腼腆。
陈明明只觉得心里发慌，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班主任，而对方浑然不觉地回去了，这时班里面突然爆出一阵哄笑。
“姐，你们班主任结婚了？”陈明明在用餐时冷不丁问了个和话题不相关的问题。
“啊？好像是耶，我……”
“要迟到了。”陈晞打断，把陈明明爱吃的排骨挑出来，在空碗里堆成一个尖尖。
“啊对，我们班最近在冲刺补课，慢点吃，”陈昕把那个碗推过了,“我们近期来晚了就别等了。”
果然两人忙起来了，虽然她们尽力抽时间出来一起去食堂吃饭，但到初三下学期几乎就是在学校里遇不到的状态。起先还时不时去班里找人，后来普通班也开始备战了。
课余时间大缩水，目前陈明明最大的消遣只有去学校的小卖铺里逛逛。
怀恋九年义务教育，这初中压力也太顶了。
又一次被姐姐们放鸽子，陈明明都麻木了，低头就是一通猛塞。
“同学，我能坐这吗？”
面前的人陈明明觉得有些眼熟，看了一眼就旁边有空，默默地挪了挪。
对方道了声谢，飞快地落座，挤得陈明明身子一歪。
“？”如果眼神有温度，想比陈明明的半边身子已经熟了。滚烫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物传来，感觉对方直接贴她身上了。
短短的几秒钟陈明明简直要原地爆炸，偏偏人还恬不知耻地伸展了一下长腿。陈明明不挪了，再挪就坐地上去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决定要辱骂他！
陈明明砰地站起来，直接指着对方鼻子就要骂，坐过去点啊，小赤佬。
下一刻就发现对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认得我？”还不死心地试图辨认她是否在撒谎。
你谁啊？一脸的受伤给谁看呢。
人类的悲欢并不互通，陈明明只想打架。
“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周围的人老早就看过来了，男孩表现得既伤心又尴尬。陈明明的视线落在今天背的牛津书包上，想着马上出其不意给他的头来两下。
‘我们初一就见过了，你还给我让座呢！我还给你送了三年零食！’男孩很想说出来，又觉得丢人，180的大个子恨不得捂脸就跑。
围观群众激情吃瓜，此时此刻陈明明深觉自己要是当场动手，大概真的要火遍全校了。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面对这些。
“谈谈？”陈明明竭力压制自己的冲动，努力冷静下来。
预备铃已经响过，晚自习开始了。理所当然地，陈明明翘课了，与小朋友在学校小树林里密谈。
天边云色染红，大地还散发着热气，静谧无人的幽径，孤男寡女独处怎么看都令人遐想，这个破孩子应该也想到了。
红个屁的脸，陈明明面无表情。
“姓名。”“吴桐。”
“班级。”“5班。”
“怎么回事。”“……”
“所以你就送零食？”陈明明做梦也想不到会被咋咋呼呼的同桌坑得一脸血，有人给桌子里塞吃的也不说，每次都搁那笑嘻嘻的，还以为是她买的。
陈明明吃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我天天去你们班看你呢！”
“……”
一门心思都在她两个姐姐身上了，哪里会去注意谁在走廊上晃悠啊。
“你同桌还告诉我，你注意到我了的，让我坚持！”
“……”据这几年对这小妮子的了解程度来看，怕是蹭吃蹭喝惯了。
没处理过如此冤案的陈明明唯有沉默，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里的情绪。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撑死只有一米五的她在男孩面前小小的一只，特别可爱。
“我，”是真的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这个年纪的一腔赤诚直白得一眼就能看穿。
“我把钱还你？”陈明明到底不是16岁的孩子，她认得清自己，就算这孩子再大个10岁也是同样的结果，亲情、友谊都能打动她，唯独爱情无感，何况喜欢。
“你！”男孩气急败坏，“谁要你钱了？”烦躁的他蒙地站起来想踹椅子，又不由自主地收敛，最后只能走来走去。
看样子是解决不了了，陈明明沉思，突然地发现这孩子还挺壮实的，跟同龄人普遍的清瘦不同，露出的胳膊和腿十分有力。
吴桐留意到落在他身上如有所思的目光，瞬间什么脾气都泄了个干净，满心的害羞。想到了篮球场上那些女生的尖叫，立刻挺直腰板，向喜欢的女孩展示自己。
“……”陈明明伸手捏了捏他暗暗绷紧的肌肉。
好好的一个大男孩差点蹦起来，脖子都红了，手臂酥酥麻麻的，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
统子要是看到她耍流氓的场景，估计跳得比这还高吧。陈明明刚有一丝笑意，情绪又低落下去了。
拍开凑过来的胳膊，陈明明正色道：“会打架吗？”
“啊？”
第二天陈月和5班的吴桐谈恋爱的消息传开了，居然引爆了一场双方的骂战。陈明明第一次了解到自己还有这多追求者，中二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崇拜你，偷偷学你的穿衣风格。”同桌顺手从陈明明的桌箱里掏了包吃的拆开，“吴桐的迷妹和你的迷妹迷弟都要打起来了。”
“你当然不知道，你眼里只有你姐。”同桌望着对方迷茫的模样直翻白眼，姐宝女。
经她这么一说，陈明明还真在上下学时注意到了不少男女红着眼睛偷偷跟着她。
拜托，很恐怖耶。
没过几天，等姐姐下课的陈明明意料中地就被问起了，“你早恋了？”
“嗯。”也不算吧，我找了个打手。陈明明望向楼下转角抱着篮球的人，扬起一抹营业的微笑，摆了摆手，玩去吧。
陈晞看着欢快跑走的人语塞，怎么都不像是恋爱的样子。“别影响到成绩。”
陈明明敷衍地点头，陈昕还没好吗？
班里做值日的同学都走了，她还在请教老师问题，而陈明明她们则在教室外面靠着栏杆聊天。
陈明明和沉默寡言的陈晞向来聊不到一块去，说了几句就陷入了沉默，今天的陈晞好像欲言又止。
她抿着唇很是纠结，但就在陈明明犹豫要出声询问时，她突兀地开口：“我讨厌他。”
讨厌谁？国字脸？
“对，他总是会碰到昕昕。”陈晞怕她不理解，跟她比划。
手背，肩，脖子，一些裸露在外的肌肤。
轻飘飘的话对陈明明不亚于一道惊雷，她盯着里面讲题的两人，然而国字脸并没有任何越举。
“那班主任呢？”阿凤的老公？
陈晞对班主任并无恶感。
陈明明察觉自己的推断出现了偏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