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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勇夫 ...

  •   解饶一直等在束鸽家楼下。

      两个人下了单元门,走出茂盛树丛装饰的拐角,束鸽一眼就看到这人雍容尔雅地靠在车边,惊喜盛上眸底,束鸽大步迈去,轻触了一下他冰凉的手,“等了多久?怎么来了不告诉我?我早点下来。”

      他的少爷身上冷透了,束鸽微微蹙起眉头,“你也不在车里等,故意让我疼你?”

      殷勤也挺惊讶,快走两步跟上来,“咦?饶哥来啦,怎么没上去坐?”

      解饶反握住束鸽的手亲了一口,英俊的脸挂上点委屈,“我以为你气得回娘家了。”说罢,解饶看向僵尸般的殷勤,温和笑道:“你哥不让我去,上车吧,我们先送你回家。”

      解饶绅士地替他开后座车门,殷勤僵着身子没动,束鸽见这人石化,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发什么愣呢,上车啊!”

      殷勤有点崩溃,指着他俩半天,哆哆嗦嗦着出声,“你俩?我是?你们?我是给他顶雷了吗?”

      “顶什么雷?”解饶躲过一劫的不知原委,几人抱着车门就开始聊起来,“我也纳闷,怎么他可以跟你回家,你就不带我回去。”

      束鸽倚着车门,回头看向少爷略有不满的脸,眯眼道:“爷爷奶奶不都见了?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把唐爸叫出来。”

      殷勤还没有缓过神,揪住自己的发,难以置信地左右摇晃,“这叫什么事?你俩怎么搭到一起去了?这一点都不合理啊!”

      束鸽看解饶脸色冻得更白,干脆薅着殷勤的脖领子将人一把甩进了后座,说:“上车里合理去。”

      解饶随手替殷勤关门,笑着摸了把束鸽准备坐上副驾的屁股。束鸽瞪他一眼,小声道:“嘚瑟什么?”

      解饶探身进去给他扣安全带,顺嘴亲了他的唇,轻声说,“我太想你了。”

      束鸽轻轻一笑,拍拍他的脸颊,“那你就......慢、慢想着。”

      解饶一脸不满地开车,等红灯的间隙,前面俩人就得腻腻歪歪地拉着手,殷勤回过神思,开始悻悻吐槽,“你俩开车的时候小心点吧,注意交通安全,我真是、你说你们,这几年折腾个什么劲儿?一会儿我抢你的一会儿你抢我的,你俩直接在一起不就得了吗?还整什么仪式感?”

      “我他妈以为你俩人得势同水火到谁先闪婚了呢!”殷勤越说越气愤,“前一阵不还为了沈禾大打出手的?我还欠儿登似的拦着,我这不闲的吗?又花芯又董芊里的,玩啥呢?感情人家姑娘都陪你们陪跑了,哦!他不是抢人,他是抢你啊大哥,你们俩谁先?哎!别告诉我!”

      殷勤无语地愤恼着,束鸽无奈地回头看他,“你怎么话这么密?”

      “我能不密吗?”殷勤突然扒着座椅,坐直身体,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是解饶、是饶哥吗?我的天,你可真敢,我哥打了你多少顿?你是真勇啊,你是真不怕挨揍啊!冒着生命危险表的白吧?你以后完了,你要是敢怎么地,唐匪都够你受的,你这身子骨行吗?买份保险吧要不。”

      解饶含笑不语。束鸽回身就要揍他,殷勤躲避着缩回去,嘴上还不停,“你这婆家,我跟你说,没有一个省油灯,我今天差点被阿姨炮轰了,幸好大哥救我,我可替你顶雷了,欠我个人情了嫂子、啊这怎么叫?饶哥,你简直是色令智昏!”

      一连串说完,殷勤见车停靠,生怕束鸽揍他,连忙下车,束鸽比他要快,照着他逃窜的屁股给了一脚,殷勤被踹出个趔趄,边跑远边吼道:“色令智昏啊!嫂哥!”

      束鸽无语地坐回车里,“小兔崽子真能说。”

      解饶趴在方向盘上笑着看他们闹,这会儿一剩他俩,解饶就脱去了嫂哥的皮,腻乎地缠上来,“发生什么事?”

      束鸽揉捏解饶还凉的指尖,沉吟片刻,淡淡地说,“吕洁以为我和殷勤在一起,就摊底了。”

      解饶眯眼,退了半身,“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可能是看到戒指了,”束鸽晃了一下手,“我和殷勤都戴着,她多想了。”

      解饶默然坐回,双手握紧方向盘,说:“安全带。”

      束鸽看大少爷摆起不爽的脸色,手抚上他的腿,无奈道:“干什么不高兴,我和殷勤,还要向你解释?”

      “不用解释,”解饶平稳转向,目不斜视地说,“你们两个形影不离这么多年,我肯定是比不上,阿姨误会,估计也是看你们时常勾肩搭背,有心就会乱想。”

      束鸽了然打量他一眼,收回手,说:“你有话直说。”

      解饶抿了抿唇,不吭声。

      束鸽漠然转头,看车外人烟稀少的街景。车停进车场,解饶终于先没忍住,叹了口气,握住束鸽的手,说:“求你了,宝贝儿,别禁我的。”

      束鸽失笑回头,弯起眼,明朗地睨他一眼,落手下车,“你幼不幼稚?”

      “离开你两天,”解饶锁车追上束鸽的长腿,揽住他的腰,低头在颈侧又闻又亲,“我都想疯了,你不能疼疼我么?”

      “我疼你,你也疼疼我吧你。”束鸽甩开他缠上来的手,“你当我办公室能坐一天?”

      “我疼你,”解饶搂着他在电梯里索吻,好生哄骗,“我疼你,我只一次,好不好?”

      束鸽在亲吻地间隙走出电梯,咬牙道:“你他妈到了床上一句实话都没有,哪来那么旺盛的精力,工作不够累是不是?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能耐,妈的,放手。”

      束鸽输入两次密码才正确,解饶锁紧了家门,扑到他身上,胡乱吻起来,“你不知道你多让人受不了,不如把我吊起来打一顿舒坦。”

      束鸽踹着解饶的腿,从沙发里坐起,气喘吁吁道:“解家少爷真会装,看着弱不禁风,一捏就碎,劲儿还不小,你是要跟我比武?”

      解饶看他衣衫半解,眼波含情,显然是被撩起了火花,还在那硬挺。解饶深眸一闪,转眼换了策略,一言不发地脱掉外套,先把自己剥了个现行。

      少爷的皮肤散着透亮的瓷白光泽,身型不再如高中那般瘦弱干瘪,肌肉练得恰到好处,肩膀宽厚,胸肌健硕,背部常年挺拔,英俊的脸时刻带着温和的神情,黑水晶般的眸在注视束鸽时永远带着爱意和柔情,像是王子殿下般高贵优雅,脱衣服的一举一动都绅士无比。

      他的眼眸和皮肤已经染上难耐的情热,但是经过动作点缀,又把什么都变得有了庄重禁欲的仪式感。

      束鸽呼吸一滞,果断起身要走,被解饶抬臂拦截,从后揽紧怀里。大少爷不动武,轻轻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撒娇似的蛊惑道:“我难受,宝贝儿。”

      “你他妈的......”束鸽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瞬间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心口热得慌,根本舍不得推开这软硬兼施的美男计,但想到自己这两天一堆工作,要拒绝,只是拒绝的不够顺嘴,声调像是欲拒还迎的轻柔,“七天,少一天都不行。”

      “行,从明天开始算。”

      解饶用唇蹭着他的脖颈,解他半敞的衬衫,束鸽没吭声,同意了他的提议,侧头吻他,两人缠绵地旋转到浴室的镜前,束鸽的手覆在那宽肩,触到解饶身上的汗都是凉的,有些心疼地喘息道:“怎么还这么凉。”

      “等你热我。”解饶狂热地说道。

      尽管解饶火速换了一台同样颜色的SUV,但束鸽一直没忘了泼油漆这事,趁着中午午休,和殷勤一同来千禧,声势严肃地敲开保安室的门,也没亮警察证,和殷勤一左一右肃穆而立,站在监控器前的座位两旁。

      纵使保安大哥虎背熊腰,也没敢吭一声,他抬头看束鸽,友好地笑起来,“警察叔叔,想看什么?”

      自从当了警察,他俩的辈分就没下来过。

      殷勤看着得有四十出头的大哥,说道:“四天前,听说你这有一起恶性泼油漆事件,怎么回事?调出来,我们看看。”

      保安大哥忙不迭地调出了那天的监控录像。

      正如解饶所说,画面上拎着两桶的黑影捂得严严实实,连双眼睛都看不见,束鸽粗略估计这人身高在一米七五,身形看着很瘦弱,但绝对不是女孩,他背对着监控,仿佛和这车有深仇大恨,将油漆狠狠泼上车面,泼完一桶还不见过瘾,绕着车身泼了一圈,严丝合缝的车顶都不愿放过,完事以后,又在车胎上泄愤似的踹了一脚,拎着桶,嗖嗖快地跑出了监控范围。

      殷勤倾身看了半天,质疑说:“捂得这么严实,他自己能看见车吗?别是泼错了吧?”

      束鸽心事重重地扶着额,让保安调出各段的监控,均看不见这人的脸,那人连手都戴着黑色手套,不知道的,还以为皮肤就是这颜色。

      “给我们拷贝一份。”殷勤丢下个存盘,对凝眉不语的束鸽小声道:“饶哥的行程记录仪呢?看没看?”

      束鸽摇摇头,看了眼手表,“回头我问他要。走吧,上楼,在他们食堂吃口饭。”

      出门时束鸽一直认真和殷勤说话,没有注意到迎面撞来的傻小子,温水沾湿胸口,殷勤连忙拿手给他擦两下,看了眼那愣头青,埋怨道:“怎么冒冒失失的,这么宽的路不够你走?”

      “没事,”束鸽看那人吓得不轻,叹了口气,“一会儿就干了。回所里把录像拿给师父看看,他也许能看出什么来。”

      殷勤接过那人手里的纸巾,揪起衣服擦水,“行,还有记录仪,实在不行就让饶哥报警,我们立个案,让图侦室的兄弟们看看沿路街道的所有监控,小王八蛋,还敢欺负我饶哥?吃了雄心豹子胆。”

      “束鸽?”

      他们正在保安室门口说着,乍一听到解饶的声音,都回头去看,泼水的傻小子连声“对不起” 地退步离开。解饶看向殷勤放在束鸽胸口的手,询问道:“怎么了?”

      束鸽倒是一愣,“你怎么下来了?”

      解饶晃晃手里的手机,接过殷勤的纸巾给束鸽擦水,“看到你定位在这,怎么不上楼?换件衣服吧,我给你烫一下,很快就干了。”

      “好,我们抽空过来的,怕时间来不及,没告诉你。”束鸽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吃饭没有?”

      “还没,正好沈律和妹妹都在。”三人一齐乘电梯上楼,解饶诧异地问:“是公司出了什么事?”

      “我们来看之前的监控,”殷勤回身,说:“嫂哥,你行车仪看过没有,看清那人长啥样了吗?”

      解饶笑着摇摇头,“没有,墨镜口罩,比劫匪捂得都严。”

      “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盯上饶哥了?”殷勤想了想,“高安禄?但他都关着呢,何必多此一举?”

      “也许跟这事没关系。”束鸽愁云不展地迈出电梯,“真牵扯到高安禄的案子,这么幼稚的行为,纯是自投罗网,我看监控不像是找人做的,像是对你有不满,才会踢车,可是......你会惹到什么人?你下发了什么不平规定?”

      “饶哥能惹到什么人?”殷勤见解饶摇头,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这么多年也没见他红过脸,比他脾气再好的都没有,反倒是你,哥,不会是人家不敢泼警车,就去泼饶哥的车撒气吧?”

      束鸽苦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说:“要真是冲着我来的,那还好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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