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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春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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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禧走之前,给解饶留了个太平盛世。
千禧集团如今在她的带领下已经越做越大,旗下经营不止是珠宝首饰,千禧近十年间,从商业拓展科技、电商、数字媒体及创新项目,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资本大户,集团的地位已经享誉全国,基本无可撼动。
解饶在国外的那段时间除了把在穿阳大学休的课程补上以外,还深入的了解千禧的内部发展,涉及的各方产业链,回来后接分公司练手,按理说,他只要保证千禧继续稳扎稳打,做好集团大策略、管理好大方向,别的都还好说。
关键就是在,千禧走的太快,做的太大了。
解饶因为陈笑的事,仔细研究了一番公司的内部环境,看似一切处理的有条不紊,循规蹈矩,明面上也没什么风浪,但很多东西都在看不见的地方烂了,当初诬陷陈笑盗取商业机密的高管不仅仅是色迷心窍,他敢明目张胆的搞这一套,更是因为上头有人护着,可以随意猖狂。
解饶顺着这一条往上查,很快遇到瓶颈,那会儿高千禧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急,只是做个了解,但是那天,高安禄的话提醒他了。
高安禄说:我们说好让他两年内上市。
“高安禄不就是爱胡说八道么?”任禾川窝在沙发架腿搭扶手,懒散地听着解饶和桃姐说这个事,颇为不屑。
桃姐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打哈欠的任禾川,翻了翻文件,找到精准的一页,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坐在桌后的解饶,“高安禄胡说八道也有限度,他有什么能耐?想集团想疯了,也不敢想到上市这一步,他成天跟在小少爷面前呜呜喳喳......”
桃姐说到这,办公室的大门从外被推开,解饶低着头看资料,凝眉说:“桃姐,换个称呼吧,我可不是小少爷了。”
“大少爷,那你想着按时吃饭没?”
束鸽一身干练的蓝色警服,乍一看颇有点正义凛然的帅气威严,他手里提着外卖,脚下不迟疑,抬腿就往解饶的方向走,不知道的以为来送什么饭,但走近一看,那俊颜笑意浅浅,又让人觉得亲和温暖,如沐春风。
任禾川一见是他,唰地从沙发精神起来,屁颠屁颠去接袋子,“嘿!哥中午好!不劳您,我来!”
解饶一听是他的声音,惊喜地抬头,灿笑堆了满眼,“你怎么来了?”
桃姐一看这俩人的反应,纳闷地回头,帅气的警官与她对视一眼,礼貌的点点头,停住脚步没有继续上前,解饶立马丢了资料起身介绍,“这是束鸽......束鸽,这是——”
桃姐被吸引住,没等他介绍完,点点头,冲束鸽歪头一笑,“我好像略有耳闻,你好,陶桃,你称呼我桃姐就行了。”
束鸽上前几步,伸手与她交握,“桃姐,我是束鸽。”
束鸽本想一触及分,但桃姐突然攥住他的手,没让他松,倏忽对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你好,束鸽。”
束鸽微微一愣。任禾川在后噗嗤笑出声,边拆袋子边道:“桃姐,你把我哥吓着了。”
桃姐放开修长的手,笑容不止,随口接话:“看着喜欢。”
她一说这话,解饶不乐意了,在办公桌后头眯着眼睛说:“这个不能随便喜欢。”
桃姐:“......”
束鸽无语的瞥他一眼,“你有衣服没有?我下班还没来得及换。”
“有,”解饶指了指身后没隔几步路的休息室,笑着迎他:“我带你去。”
“小少爷歇着,我自己能走。”束鸽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朝休息室迈步,解饶不依不饶,凑过去快速摸了把他的腰间,低声说:“我想死你了,我看着你换。”
桃姐就近在咫尺,看着他家平时矜持高贵的小少爷转眼变成这个色胆包天的模样,叹为观止,目瞪口呆。束鸽余光见她脸上的震惊,怼了一肘解饶的胸口,朝桃姐略微致意,“抱歉,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解饶留恋不舍地目送他进屋,转身与桃姐默默对眼,色眯眯的表情往眼里收了收,淡笑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任禾川嚼着米粒,说:“说到小少爷怎么变成小色胚的。”
解饶淡淡看了他一眼,想起刚刚的话题,“我想过一种可能,高安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兴风作浪,我这个舅舅,除了钱,他没什么别的想头,两年内上市这种理想目标,不像他说的话。”
“我也有这个想法。”桃姐点头道:“他肆无忌惮的恶心人,这么多年都不消停,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之前高董......”
束鸽换好解饶的短袖出来,桃姐对视颔首。回过头,桃姐无视掉解饶又噙起来的炫目笑容,继续说:“千禧姐前两年给过他点钱,很快就被败光了,你去国外以后,千禧姐花了点心思治他,安静了一阵,但赌一直没断过,要是没人帮着,早该去街头要饭了。”
解饶闻言收敛了笑意。
桃姐回忆着说:“上市这个事,董事会不是没有商讨过,只是千禧姐觉得目前时机不当,根基不稳,再加上还不符合上市规定,那时候的意见是一半一半,这件事之后,千禧姐就已经察觉身体不适,大概是......半年前。”
桃姐专心理着思路,没有注意解饶黯淡下去的神色,点了点他手里端着的文件,说:“她那会儿开始铺路,就怕别人趁你上来的节骨眼上搞小动作,你手里的这些董事,都是同意上市建议的,我们一直在看着,这么久,没见一个与高安禄有联系,就断在这了,你这次被绑架的事,有迹可循,有人开始动作了,你太小,肉太香,被人盯上太正常,高安禄就是个腿子,被人卖了还乐呵数钱呢。”
解饶整理思绪,沉默半响,赞同道:“芯儿是从里面烂的,但是皮要从外面扒,警方已经介入调查,高安禄跑不了多远,现在没人想跟他有联系,抓是好抓,就不知道能供多少,我看看......”解饶说着翻了翻手里的资料,“从高层入手吧,都是运筹帷幄的能人,真要存心思,全能把自己藏得滴水不露。”
他这头刚理清点思路,那边任禾川和束鸽不知道在干什么,忽一声轻响,似是水杯洒了的声音。解饶快速察觉,抬头望去,任禾川忙活擦桌上的水渍,束鸽淡淡看着,伸出舌尖轻舔手指,随后顿了顿,低垂的眸一转,对上解饶的乌邃,在这无声的相视中,修长的食指送到浅红的唇边,束鸽缓缓吮了一下。
解饶登时暗暗地抽了口热气。
束鸽弯起笑眼眨了眨。
桃姐正不知窗外事的忧心忡忡,“你说的对,我倒忘了这个方向,不过你想好了吗?真要是动作起来,牵扯的不止一个人的利益,而是一整条,不可能会有人坐以待毙,我很担心你的安危,真要是拽出一条,你怎么破?”
桃姐说完半天没听到反应,从文件里抬起头,“嗯?小少爷?”
解饶仿佛被狐狸勾了魂的书生,听见这一声,猛地回神,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慌,“嗯,呃?刚刚说了什么?”
那头的罪魁祸首突然笑出声音来。
解饶勉强定神,警告性地眯了他一眼。
束鸽擦着身上的水站起身,边往办公桌后走边说:“桃姐说你准备好没有,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一群人的事,没有九条命,可以不考虑。”
解饶望着他的脸,眼中染了点痴迷的神态,他等着那人走近,慢慢道:“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但千禧再强大,有些东西也不可以越界,这次高安禄的事是个警钟,桃姐说的对,所以更不能束手待毙,最起码学会自保。”
脚尖在桌下相触,束鸽弯身往他嘴里塞了块甜甜的点心,说:“真棒,那你能乖乖吃口饭吗?都两点了,午饭还没吃。”
束鸽说罢,那手轻飘地落在了他的腿内侧,往上不经意的一滑,滑的解饶又是心口一燥,眼看着桃姐在宽案那头站着,解饶恶狠狠地握住他在底下作乱的手腕,含着点心,压低声音说:“找死呢?”
“呦!”束鸽闻言笑着直身,被握的手腕随动作抬高,就显在人眼前,“大少爷怎么突然粗鲁了?你那优雅劲儿呢?”
桃姐看他俩这手半天不撒开,看不下去了,怅然若失地扭头,去沙发坐,“是该吃饭了。”
任禾川吃饱喝足悠哉闲靠,见桃姐一脸恍惚,宽慰说,“习惯就好了,桃姐,这是你在,还算轻的。”说完他揉了揉脖子,起身舒展两下手臂,“那我就找秦久了,咱就开始干吧!”
解饶笑着,明目张胆吻了吻束鸽刚吮过的手指,仰头目视他说:“可以。”
束鸽抽手掐了把他的大腿里子,眯着眼睛压声道:“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我都有你了,”解饶抓手摁贴,垂眸擦了一下他的唇畔,“还要什么脸?”
桃姐突然站起来说:“我出去吃。”
任禾川拉着她就跑,边跑边摇头晃脑,“这么大的屋,春心荡漾的味快把人熏死了,真他妈要命!”
等人一逃难似的跑没,解饶立刻抓着勾人的祸害摁坐自己腿上,将他困在怀里,喘着粗气恨声道:“你今天故意勾引我!”说罢,解饶突地顶了一下胯,“小混蛋,在公司,以为我治不了你是不是?”
束鸽笑着揉了一下他的唇珠,要亲不亲地贴近他的唇,“别乱撩火,注意形象。”
解饶一股心火快要冲出鼻腔,想要凑近吻他的唇,束鸽又轻巧的退开,解饶心痒痒得不行,盯着束鸽的含珠唇低眸乱喘,见他又慢慢凑上来,就乖乖等着他来吻,半晌不见动静,解饶受不住地将手伸进他后腰,嗓音低哑道:“跟我去休息室吧,好不好?”
“不行,”束鸽任他乱摸,嘴里直截了当的拒绝,“你饭都没吃。”
解饶有点委屈,“饭哪有你香?”
“我来是让你吃饭的,”束鸽从他怀里起身,炙热的温度抽离,解饶顿时惘然若失,盯看束鸽背着他走到沙发跟前,俯身说,“不是让你来吃我的,过来,把饭吃了。”
解饶苦笑一声,说,“我动不了。”
“......”束鸽一愣,看了一眼桌案后委委屈屈的雅姿,弯眼笑起来,“瞧你的出息。”
解饶朝他撒娇般伸手,迷恋着说,“过来,让我抱抱。”
“少爷多大的人了?”束鸽无奈地执盒过去,“还撒娇呢?”
束鸽见缝插针的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点心,他一靠近,解饶立马暴露了邪恶的嘴脸,恨恨咬了一口他的手指,起身就把人搂住,硬是抓进休息室,“你就磨我吧,哪天把我磨死了,你就高兴了。”
束鸽反身将人按在休息室的门上,“工作不做了?”
“有桃姐,”解饶背靠门板,手在门锁上一压,门缝退后开启,他另一手环着束鸽的窄腰同旋进入室,转瞬锁门,将荡漾春心隔断在外,“我省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