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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变 ...

  •   他们两人一人折胳膊一人折腿,刚被主任盯上,不能再在校园里闹出事,只能往外跑,前门后门都有保安看守,俩人非常默契,心照不宣地翻墙往外逃。

      校园里有一处经常逃课的学生翻的矮墙,下面早垫好了砖块和塑料桶,后边传来追赶的嘈杂声,
      秦久让束鸽先踩,束鸽一脚蹬上桶,一手撑墙沿,利落干净地潇洒一跳,在墙外漂亮落地,没待站稳身,秦久猛地扑了下来,直接把束鸽扑伏在地上。

      束鸽没等骂他一句,秦久连忙抓过人的腕两脚生风地跑,跑出去二里地,躲进小区的居民楼道里,才安全地歇口气。

      一身好好的校服,叫秦久扑得混了一地脏,束鸽拍着手喘气,真觉倒了霉了,眼都不抬给他一下。

      秦久呼哧带喘地瞧着他,冁然笑道:“帮我这么大个忙,我给你洗了。”

      束鸽不客气,脱了脏掉的外套一把丢他怀里。

      裤子没法脱,束鸽到底还是要回家。

      一道稚嫩的尖叫刹那划破了寂静的明夜——

      束鸽猛地拉开楼梯间的门,一个男人手里扒着防盗门蛮力要进屋,他冲过去照那人的胳膊肘踹了一脚,男人一松劲,门里的人迅速把门关上,束鸽抓住那摔在地上的人开始单方面暴击,沉闷中只有拳头落在身上的响声。

      惊恐的斯须后,防盗门战战兢兢地开了一条缝,细碎的哭声隔着门缝传了出来,“别打了,别打了......”

      束鸽打红了眼,没听见唐匪小心翼翼的劝架,唐匪把心一横,推开门,两手一抱,叫醒束鸽准备抬拳再落的手臂,“哥,别打了,不能再打了。”

      挥舞的劲臂在空中顿住,束鸽喘着粗气,看那歹徒已经一动不动的晕过去,腾出空来上下看了一眼唐匪,声音冷冰冰地说,“你有事没?”

      唐匪委屈地摇摇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抱着束鸽的臂不撒手。束鸽大手一揽,极有安全感的将唐匪包裹在温暖的怀,掏出手机报警。

      唐匪抽抽嗒嗒地窝在他怀里哭,这时候还冷静地制止住束鸽报警的手,哆哆嗦嗦道:“先看看他死了吗?打死的话你就犯罪了,我们得毁尸。”

      年纪轻轻的,思想还挺危险。

      束鸽气得直翻白眼,“你还知道打死我就犯罪,那你不知道半夜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唐匪听他没好气地说这句,梨花带雨起来,“我以为......那是你......”

      他确实每次半夜回家都鬼鬼祟祟,很多时候唐匪都会屁颠屁颠给他开门。

      束鸽心里五味杂陈,电话接通都没回过味来,半天才晃过神,断断续续说明情况,并叫保安上楼先来控制,唐匪一直窝在他怀里不吭声不松手,束鸽只好对赶来的干警解释明天再去做笔录。

      进了屋,唐匪平复情绪,稍稍松开他一点,颤着声音说,“你不要走。”

      “我不走。”束鸽抬手打开房间里面所有的灯,明亮瞬间扫走了阴影,束鸽问:“他们两个人呢?”

      唐匪低着头闷道:“夜班。”

      束鸽眉头一皱,“都上夜班?”

      “嗯。”唐匪紧紧搂过束鸽的腰,小声地解释,“我不知道,他一直在弄锁,我以为是你,我就把门打开了,然后.....”唐匪说着说着带出哭腔,“他问我......认不认识他,他就要进来,我吓死了,我喊叫,但是家里没人,我吓坏了,真的吓死了,哥我真的吓死了,我以为完了......”

      “好了没事了,”束鸽叹了口气,宽厚的掌心盖在她背上,温和地顺着那发抖的脊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知道吗?先问清楚,不回答、声音不对就不能给开,知道吗?”

      “嗯......”唐匪细细啜泣着,没一会想起什么,哭号起来,“他们不回来,晚上总不回来,我自己害怕,我盼着你们都回来我才着急去开门的,我没想那么多,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这不怪你,都怪我,没事了,没事了......”

      束鸽温温柔柔地哄了唐匪一半宿,唐匪才满脸泪痕地窝在他怀里睡着,束鸽轻轻给她擦掉眼角的小泪珠,靠在沙发上迷糊过去。

      他心里乱得慌,睡不踏实,偶尔突然不知被什么惊醒,恍惚过来,环顾四周又都安安静静,就这么天上地下的忽悠到天际微微泛白,防盗门锁扣啪嗒响起,束鸽警觉地抱紧唐匪,看向门口处。

      “小鸽?”玄关后露出头的中年男人一脸诧异,“这是......怎么了?”

      束鸽与唐爸带着唐匪在派出所做笔录,监控记录清清楚楚,歹徒想要入室行凶,因束鸽及时出现,且没有造成严重伤害影响,再加上歹徒动之以情的说自己没打算真的犯罪,只是鬼迷心窍想打招呼的一通求情,只草草获得四个月的管制拘役和罚金。

      对此种轻如鸿毛的处罚,束鸽在派出所勃然大怒,唐爸及时温和制止,回家后,束鸽也不管跟这个继父见过几次面,说的话是不是礼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横眉怒目。

      正闹得凶,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的唐匪突然开口,“我认识他。”

      束鸽刹时冷静,问道:“......什么意思?”

      唐匪低头回忆,说:“前两个月,我在公交车上抓过一个小偷。”

      唐爸并没有介意束鸽的无礼,轻轻拍了拍唐匪的手背,问:“就是这个人吗?”

      “嗯。”唐匪点点头,“我抓到了,然后在车上报警,把他抓走。”

      束鸽手摸进兜里想抽烟,抬眼看看唐匪,又把手拿出来,“所以他是在报复,是有目的性的。”

      唐匪看着膝盖,听束鸽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抬脸就是哭,“怎么办,他四个月后会再来报复我的。”

      束鸽焦头烂额地揉了揉不顺当的乌发,“没关系,别怕,以后我接你上下学,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去任何人少的地方,知道么?”

      唐爸将唐匪搂进怀里,心疼地自责,“是爸爸的错,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

      为了安抚唐匪的情绪,唐爸和束鸽一直陪唐匪在外面玩到天黑,束鸽两天一夜没睡,累到看见床就睡死过去,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脚带到床边的。

      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菜香味阵阵飘进鼻子里,束鸽稀里糊涂地出房间,唐爸已经在摆桌碗筷,热络地招呼他坐下,和蔼地笑道:“醒了?我还准备等会叫你呢,咱家上午刚刚换了密码锁,这样安全,我等会把密码发给你,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多做了点,你看看有不爱吃的,我可以给你点外卖。”

      束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唐匪很高兴束鸽能在家里吃饭,一扫昨日的恐惧,饭桌上一直吧啦吧啦聊着自己学校里的事。

      “哥哥,你的手机在震动。”唐匪看了一眼他的口袋,束鸽一愣,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手机,还真有人给他打电话,他自己都没听见。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束鸽点开接听键放到耳边,“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正当束鸽觉得留白过长准备挂断时,那边才慢吞吞地夹着些质问的腔调说:“为什么没来学校?”

      束鸽皱了一下眉,看向唐匪和唐爸,回屋接听,“你哪位?管得着我?”

      “不是答应过我,”阴沉的声音明显许多,“你不想来学校了?”

      “我这两天家里有事,”束鸽听出是谁,不明所以地将眉毛拧得更紧,“我答应你还不能请个假?一天出勤都不能少?”

      你比雷必行管得都宽。

      “什么事?”解饶的声音听上去没再那么沉闷,认真地问:“我能帮上忙么?”

      束鸽真是觉得他莫名其妙,“家事,你忙好你自己。”

      解饶说,“好,那明天学校见。”

      “......”两个人诡异地沉默片刻,谁都没先挂断电话,最后还是束鸽先行挂掉,嘴里嘟囔着“神经病”,踏着匪夷所思的步伐出房间,更是不太开朗的发现家里又多了个人。

      吕洁有两个多月没见到儿子,此时脸上都是疲惫,眼圈黑得发乌青,在医院值了一夜班后的乏累尽显,但看见束鸽,还是强撑着精神冲他笑,“小鸽,回来啦?吃饭了吗?”

      束鸽无波无澜地斜她一眼,“吃完了。”

      唐匪闻言,看了看束鸽刚动两筷子的饭,“哥就吃了两口吧?”

      束鸽躲瘟神似的当机立断,走到玄关处穿鞋,“我不饿,我下午有事先走。”

      “你站住!”厉声叫住要出门的束鸽,吕洁皱着眉头,生气地一屁股坐到餐桌前,笑容退散,像女皇威严般地板起脸,强硬命令道:“我还没吃,过来陪我吃饭。”

      束鸽不屑地哼笑一声,奈于唐匪在,没有与他自成女王的母亲多抬杠,嘲讽道:“你有丈夫女儿就可以了,要我这不中用的儿子陪什么?”束鸽说完看向唐匪,扬头打招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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