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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迷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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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背很好看,青色的血管脉络透青筋微微鼓起,干净的麦色肤质衬的骨劲性感,爆筋一直蔓延上小臂。血管都这么迷人的,解饶有幸知道一个人。
解饶警惕地抬起迷蒙的头,努力在眼前定住焦距,刻入深邃醉眼中的,居然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那张脸。
“我在做梦吗?——”解饶煞白的唇被酒衬出血色,此时多了些许精气神,他伸手去摸那人的脸,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傻乎乎的苦笑一声:“还真是。”
但这并不妨碍解饶继续做梦,束鸽出现在他梦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他再离谱的梦都做过,现在这个情况,非常正常。于是解饶也不管这人到底是不是束鸽,顺势就去拉住他的手腕,躺倒在地,将人扯着硬拽下来,搂住身上人的腰肢,像只撒娇的白狐一样埋在他的颈肩蹭了蹭,说:“好想你。”
淡淡的烟草味刺进鼻子里,解饶醉醺醺地看着被他搂得死死的梦中情人,一往情深的痴痴道:“我好想你。”
束鸽一脸淡漠地趴在他身上,说:“你认清楚我是谁。”
“你是束鸽吗?”解饶轻轻地问,酒气扑上他冷冷的脸。
束鸽蹭了一把脸,漠然道:“我不是,我他妈是任禾川。”
解饶被逗笑,仰脸亲了他的颊一口,宠溺地说:“胡说八道。”
“你他娘的喝多了!”束鸽撑起身体站直,朝躺在地上的他伸出手掌。
“我当然喝多了,你不知道你的白月光灌了我多少酒,”解饶喝多后反而带了点幽默感,看着他伸来的手也没去握,就在地上躺着,四仰八叉地目视他说:“就差把医用酒精喂我嘴里。”
束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好气的骂道:“活该,非自己找罪受,你以为师姐是吃素的。”
解饶觉着他数落的表情可爱,突然伸开双臂,好像婴儿在求妈妈一个抱抱,“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妈。”束鸽无语地弓身,双臂穿过解饶腋下,将醉成一摊烂泥的大少爷架回到沙发,伸手在他黑西裤里翻找,“你手机呢?”
如梦真醉的大少爷本来顺着他的力道躺平,乖顺温良地玉山倾颓着,但见束鸽俯在身上乱摸,白色的领口荡下来,空出里面一大片俊美,就在他眼前一晃一晃,又忍不住自己那点心潮涌动——他在梦里想过千万次的样子,抚摸过千万次的人,令他沉醉。他不用喝酒,他光是看见束鸽,就能醉。
束鸽找了半天也没摸着手机,凝眉寻索:“靠,你他妈把手机揣哪了?”
迷惘的双眸逐渐在这种注视下沾了歹念,解饶魔怔得一点温良的影子都没了,他一手牢牢勾住脖子,一手去扯他松散乱晃的领口,伴随‘嘶拉’声,领子猛地向下撕裂,束鸽没想到这么个飞来横祸,惊诧地抬头——解饶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按到自己身上,扣住他的后脑勺便将唇夺了过来。
热气与酒气一时乱缠。
解饶从来没敢吻的这么深过,梦里都是,他太害怕了,但是他现在知道,他的梦碎了,他也就不怕了。
“疯了、疯了你!”
硬拉开他摁在后脑的手,束鸽粗喘着,手背蹭过嘴角的津液,慌忙就要起身,被解饶眼疾手快地箍住,他力道大的惊人,膝盖一顶,将人翻身压下,位置对调后,对上束鸽那双愕然的桃花眼。
解饶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认真说:“听话,就这一次,以后我在哪里见到你,我都不再这么对你了,我都和你保持距离,就这么一次,你乖点吧,成全我吧。”
解饶说罢,霸道地低下头,在他朝思暮想的唇上胡乱索命,酒醉混合着烟草缠在一起,逐渐在酒精催使下,那似梦非幻的触感让他悸动,他迷醉不已,越发大胆,在唇颈一通狂热的,喘息厚重,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深情。
“你好香,我的天、你好香......”解饶狂乱,像被夺了魂。
束鸽终于回过神这货到底要干嘛,拧起他的墨绿衬衫猛推,直将解饶推出个优雅的跌撞,大少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并伴随束鸽的怒吼:“找死吧你!小兔崽子!”
解饶茫然地凝望他,他摇摇欲坠的被束鸽揪住衣领,眼睁睁看他举起拳头,深眸盛着的不知是雾还是泪,在他要落拳时,解饶失魂的凄凉道:“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束鸽停下手,反觉得好笑,他说:“难道是我吗?”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解脱了。”解饶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他满眼的忧郁,双手合十握住了那坚硬的拳头,虔诚地牵到唇边嗅了嗅,亲了亲,低头喃喃道:“救人就该救到底,你出现了,你救了我,但是你去爱别人了,你怎么能去爱别人呢?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解饶深情又痴迷地说,“我除了性别不一样,我什么都能给你,束鸽,你知不知道?”
“只有我能够爱你,别人都不行,你听没听到?”
解饶胡乱倾诉,一时傲慢,一时又愤恨的低吼起来,他窝进束鸽的肩颈里,热泪濡湿他的肤色,在他的温度上滚不凉,束鸽一动不动,像根柱子一样愣在那里,解饶一会儿又无助地紧紧搂住他的腰,恳切的哀求着——
“能不能就成为我一个人的?束鸽......我除了不放你走,你怎么着都行,别去喜欢沈禾了,她没有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了,你要把我折磨疯了,你是最混蛋的那个,天底下你最混蛋,你明知道我这么喜欢你,你就是不愿意看看我。”
解饶说着说着,声音脆弱的颤抖不止,他意识到他真的没有法子能够留住这个从来不在他这里的人,一时又哭的乱七八糟,“我要输了......我输了,我赢不了沈禾,我要输给你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求求你了,束鸽,我求你了,你别和她在一起,你会要了我的命的你知道吗?你不如现在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吧......”
他醉得一塌糊涂,溃不成军,一个人喃喃呓语,又不知怎么激动起来,眼里惹上妒忌后的疯态,他将苍白的手穿进束鸽墨黑的发间,轻轻一扯,束鸽被迫仰起了头,承接解饶充满占有欲的强吻,泪珠混进火热的吻里,纠缠的向死而生。
解饶所有关于束鸽的梦,大多真实又混乱,他不止一次幻想拥有了他,梦境真实到以为那就是他的一生,他欣喜若狂,醒来后心头却空虚寂寞,不知为何在跳动的心脏缓慢而沉重,一下接一下。无尽的渴求几乎贯穿了解饶的一生,他不愿意去想任何退路,他只知道有一个人是他的出路。
吕洁的生日,束鸽从来不会出席,但唐爸的生日,他从来不会迟到。
因为想家里热闹热闹,沈禾每年都会来,平时殷勤也在,但今年没抓到殷勤的影子,这小子请了个假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怎么着都不接电话,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束鸽就自己早早下班。唐匪和沈禾昨晚住在一起,一道回家,三个人正好在楼下碰头,束鸽见沈禾一脸疲惫,关心道:“怎么了?”
沈禾揉揉宿醉的脖颈,说:“昨天喝的有点多,手机都丢在酒吧了。”
“去酒吧玩了?”束鸽单眉一挑,了然的瞥一眼他妹。唐匪连忙摇摆出无影手,“没有没有没没没,可不是我带着去的,师姐自己去的!”
束鸽微微皱眉,看沈禾一脸难受,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多问,丢下一句“你们先上楼,我去买解酒药”便走。买完东西回家,沈禾正借唐匪的屋睡觉,家里大人还没归,唐匪坐在沙发上给沈禾的新手机里拷贝数据,盯着屏幕上一堆密密麻麻的文件眯眼,听见束鸽回来,招呼道:“富贵呢?怎么没带回家啊!我都想它了。”
“不想吵架。”束鸽走到沙发边。唐匪“嘁”了声,一脸不屑道:“难道你们吵架是因为富贵吗?不要赖我们不会说话无法据理力争的小富贵好不好?”
束鸽坐到她旁边,靠背抱手,沉静的闭目养神,说:“昨天去酒吧是怎么回事?”
唐匪抿了抿唇,昨晚她简直像经历了一场人类大迁徙,提起这个事心里就替自己捏一把汗,说话都慢半拍,“就是、师姐去玩了呗,我后来去接她回家的。”
束鸽说,“我是问你跟谁。”
唐匪迟疑了一下,说:“我只见到师姐。”
束鸽眼皮都不抬,就知道她是不是胡诌八扯,又淡淡的问了一遍,“跟谁?”
唐匪知道束鸽比自己还了解她,干脆不隐瞒,一拍她哥的大腿,转回身道:“我说了你不要去打人家,其实他挺惨的,被师姐疯狂灌酒,洋酒跟果汁一样的喝,说实话,喝果汁都没有那么喝的。”
束鸽不耐,“啧,谁?”
唐匪快速回答:“解饶。”
束鸽半掀起眼皮,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唐匪瞬间打开话匣子,无比虔诚的比划手,“一开始我想揍他来着,我也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没腾出空来,后来我带师姐走,就、就把他自己丢在酒吧......啊!啊!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最佳的洗胃时间啊!”唐匪突然回忆起,昨晚她们把解饶自己给扔在了酒吧里,皱着眉头严肃的想半天,“我的天爷,怎么把他给忘了?好歹叫个代驾啊!那个程度......很难不酒精中毒啊。”
束鸽冷着脸嗤笑一声,这一声伴随着两人同时的手机震动提醒,是他们‘束手就擒’群聊里的消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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