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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算计 ...

  •   董芊里的声音略显疲惫,“嗯,我在音乐楼前的音乐亭等你。”

      束鸽已经意识到不对,咬着牙给解饶打电话,解饶忙音不接,打给殷勤,殷勤那边乱糟糟,上来就说:“哥!啥事啊?大事吗?不是大事咱回头说成不?我信号不好,先挂了啊!”

      “妈的。”束鸽差点又想摔电话,“一有事都他妈有事!”

      紧赶慢赶跑到音乐亭,董芊里就着寒风坐在长木椅一动不动,束鸽呼哧带喘地跑到她跟前,一看董芊眼睛肿得跟桃似的,就知道是刚哭过。

      “怎么了?”束鸽凝眉走前一步,想去抹掉她脸上的泪痕,被董芊里偏过头一手格挡开,寒声喝止,“别碰我。”

      束鸽还没见过董芊里生气,悬手愣在原地。董芊里的声线飘进冬风里,送给束鸽,“我们分手吧。”

      “突然说分手?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束鸽有些烦心,他不知道解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也什么都没说。

      董芊里瞬间红了眼眶,悲伤地看着束鸽,“好好的?如果我不知道,我倒是还能好好的。”

      说罢,董芊里拿出手机,调出视频来给他看,里面清晰看到他与解饶对立而坐,拿她做赌。

      束鸽千算万算,真是没算到解饶搞这么阴的。怪不得这人不紧不慢不着急,感情一开始就算计着他了,他一开始就赢定了。

      “解饶给你的,”束鸽笔挺地站直身体,在冷风里冷着脸,冷声说,“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没有一个好心眼......”

      “不是他。”董芊里听他这么说,失望地摇头,“束鸽,你还不想输,你不想输给他,但我想你输,你只能输给他了。”

      束鸽回过神来,才想起解释,“芊里,你听我说……”

      “还听你说什么?”董芊里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尊重我,所以行为从来不逾越,我以为遇到真命天子,真心实意对你,结果没想到你不是喜欢我,而是拿我玩着解闷,束鸽,一个月期限满了,你玩够没有?没玩够,我也不陪了。”

      董芊里分的很平静,表情很淡然,但不哭不闹的女孩往往也无法挽回,束鸽看着董芊里的背影,突然揪起心来,他本来就对董芊里有愧疚,现在的结果,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预想到。

      束鸽坐在音乐亭的长廊上,想起唐匪在烧烤店里说的话,倏忽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他意气用事的伤了一个无辜女孩的心,把她卷入他和解饶无端的新仇旧恨中,这实在够可耻的。

      这么想来,他和那衣冠禽兽也没什么差别。

      他利用人家干了什么啊?他束鸽在做些什么?他以前是这样的吗?他从来直来直去,不爱耍心思,不爽了就干一架,被针对了要么打回来要么不理会,他怎么现在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思绪乱飞半天,束鸽还是拨通了衣冠禽兽的电话。

      他和解饶肯定要算账,这次就是最后,把账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就真刀真枪的打上一架,结束这不知何时开始的一团乌糟。

      束鸽想到这就来气,这混蛋不知道到底什么招数,收买任禾川、秦久、单钧都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还净是损人不利己的事,长得个小白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干的全他妈不是人事!

      束鸽在楼底下抽了半盒烟,越想越生气,回到寝室果然不见单钧,只有富贵天真无邪地喵喵冲他叫,他才想起今天还没管富贵,跑去猫砂盆前看到干干净净的盆和新猫粮,估计是单钧走时干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掀了单钧的床铺,继续没完没了的给解饶打电话。

      衣冠禽兽跟他玩起了地遁,消失的无影踪,束鸽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干脆撑肘在地做起了俯卧撑。

      “妈呀,哥,你这干啥呢?”殷勤一脸绯红,醉醺酩酊地摇晃,没有看出束鸽愤怒到冷静的异常,打趣道:“打赌赢了抱得美人归了吧?哈哈哈,兴奋得精力无处发泄?要我说呀......这个哥,你不如下手算了,大家都传你绅士,还有说你什么不行、怎么不行?我哥怎么不行?我登时就跟他吵起来了!”

      殷勤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比划起来,“我哥最行了!这个我最知道呀!我哥样样都行!”

      样样都行的束鸽站起身,拍了拍手,抹了把额上的汗,面无表情道:“我输了。”

      “啊?什么输?”殷勤乍一听有点懵,瞪着眼茫然地问:“分手了?怎么可能!”

      束鸽漠然道:“他们录视频发过去了。”

      “我操!这小王八蛋!是一件人事也不干啊!走!哥走!我们去堵学校门口揍他!”殷勤走出一条急了拐弯的路线,终于趴在门框上猛砸门,大声骂道:“开门!解饶!你给老子出来!你太不是人了你,打赌就打赌,你还玩阴的?不要脸的你!给我开门!”

      束鸽看着在门里砸门板撒酒疯的殷勤,打他一顿出出气的愿望也落空了,无语地把人安排到铺上睡好,束鸽认命地抱起富贵,不停地给解饶打电话。

      半宿打了百十来个,对方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束鸽气得又困又睡不着,干脆一甩手,噼里啪啦地敲出一堆威胁短信。

      不接电话是怂了?敢做不敢当?/有本事接电话,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无所谓,我就不信你不回学校/别让我逮到你,否则遭罪的一定是你!

      期末考试那一天,束鸽堵在穿大音乐楼门前的音乐亭角落等解饶,等到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教学楼里的人都走光了,他也没等到这个人。

      随后根据殷勤在寝室对单钧的严刑逼供,单钧爆出解饶此时可能正在大学城酒吧街里面一间网红酒吧,束鸽便单枪匹马奔向那个名为‘再遇’的酒吧。

      时间还早,酒吧人不多,环境尚且温馨,束鸽一楼大厅扫一眼没见解饶,冲上二楼的包房挨个去找。

      他这么多天,通话列表里的呼叫清一色是解饶的名,但一个接起的显示都没有,怒气值随着找他的时间越久而上升的越红火,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走廊尽头的包厢里看到那王八蛋的身影。

      包房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几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隔着门上的窗玻璃,束鸽看见泥塑木雕般的解饶低头乖坐在沙发,除了气质阴沉看不见表情,那几个男人在房间里四散分坐,只有一个坐在解饶面前的硬茶几上,看样子是在和心不在焉的解饶说严肃的事。

      “解他妈的饶!”

      束鸽憋了半月的怒意终于找到发泄口,猛窜上头,也不管屋里是什么情况,一脚搭在隔音门上踹开了极其厚重的门扇。

      直冲而进,束鸽骤抓夷然自若的解饶,薅着人往出拖拽,目中无人道:“你给老子滚出来。”

      坐在茶几上的男人不明所以,一见他把人要拽走,立马起身呵斥:“喂!你干什么的你!”

      束鸽拽着那脖领子,回头斜睨一眼,冷声说:“你们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们也别管。”

      男人吃了个瘪,无语道:“你、你把人带去哪?我们还有正事要说!”

      “排队!”

      束鸽怒火冲天地把悠然的解饶抡出包房,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在走廊的围栏上,解饶如今和束鸽一边高,毫无反抗的被束鸽这么一甩,差点从半齐腰的栏杆上折到一楼去。

      束鸽不容他站稳,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杀气腾腾地恶声骂道:“你作为人来讲,是不是太他妈缺德了?”

      解饶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只是气定神闲地展开笑颜:“什么?”

      “别他妈给我装傻,”束鸽阴恻恻地盯着他带笑的眼,咬牙道:“怎么?目的达成了,高兴坏了,董芊里和你在一起了吗?”

      解饶歪头,不以为意地替束鸽拢了下歪斜的衣领,挑衅地勾嘴邪笑,“我说过我的目标是董芊里了吗?”

      “操你妈的!”

      束鸽没这么骂过人,也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他看着解饶还敢跟他淡然自若,发狠的劲拳直凿在解饶的肚子上,解饶瞬间笑不出来,额上的冷汗陡然冒出。

      他俯身的功夫,眼疾手快挡开了束鸽飞速的第二拳,雷厉回击,束鸽没想到解饶会还手,向后趔趄两步,下一秒被解饶照着肚子一脚踹上了墙,吊灯直晃。

      解饶把他摁到墙上,为了防止他继续动手,身体紧贴着他,冷笑道:“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欺负的小男孩?”

      束鸽与他的脸近在咫尺,剑拔弩张的逼视,束鸽被缠着手,不屑地嘲笑道:“哦?现在不一样,现在长高不是弱鸡了,你长高不该谢谢我吗?如果不是我把你腿打断,你——”

      束鸽嘲讽的话没说完,被解饶照着腹部狠狠地赏了一拳,解饶看他皱眉弯身,阴笑着说:“我是,我是该谢谢你,我应该要好好谢谢你才行。”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让我死去活来,干脆今天我们死一个吧!你死了我随你去,我死了你就幸福去!

      束鸽顺势推开他的肘,解饶立马缠上来,两个人打得又凶又狠,服务员都不敢上前劝架,生怕被拳风殃及,跟解饶一起的那几个男人出门瞅瞅他俩这吞天的架势,愣是没吭声,默默退回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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