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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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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鸽受到轻伤,和她同送来的受害女孩在束鸽他们救援之前拼死抵抗,激怒嫌疑人被生捅一刀,腹部捅出个血窟窿,流血不止,人被打的很惨,在医院昏迷不醒。
束鸽住了一周出院,在殷勤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中,唐匪胆战心惊吓得不轻,当即报名了一系列太极咏春散打少林班的功夫,发誓以后再不让她哥为了她这么涉险。
等到歹徒最终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的好消息传出后,束鸽也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学。
这个嫌疑人前科多,后致束鸽轻伤,姑娘重伤,在拘留所里精神不稳定,伤害一起蹲冷板凳的同伴,一罪累计一罪,数罪并罚,自己把自己送进高围的囚笼。
他们一行人开学被得知见义勇为,又是表彰大会又是锦旗表扬信,束鸽因为颜值气质巨佳,本就小有名气,这回更是在薪火高中出了名,掀来一阵迷妹的狂潮。
直到桃花缘的重新蜂拥而至,束鸽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俩月没见面的女友。
“饶哥最近忙活什么呢?”秦久懒散地半趴在高阶的窄台,眼睛随便飘着操场,说:“今天课都不来上。”
“在约会。”任禾川惆怅地掏出一支烟,顺手递给秦久一根。秦久诧异地扭头,“和赵馥?不是早分了吗?”
“和新的。”提起这事,任禾川把烟放回盒里,悠长地叹了口气,“和束鸽那个,也不知道饶哥咋想的,但凡跟束鸽沾边的女孩他都不放过,说好听是这俩人眼光一致,说不好听这就是对着干,女孩那么多,非得找同一个,我夹在里头两边不是人!”
秦久沉默片刻,恍然道:“他让我帮忙盯着束鸽,就为了这事?”
“唉,我是搞不懂他。”任禾川摇着头,一只脚前后擦地乱晃,“这俩真是一个也惹不起,爱咋地咋地吧。”
只剩一角挂着的薄铁门以一记蛮力被踹到弯曲,摇摇欲坠地猛然弹开,门身瞬间变形凹坑,但那一角还顽强晃悠着,足见踹门之人力道的稳准狠。
“哥!”任禾川吓得声音一颤,抬头挺身,惊慌地看向迈步走来的人,“哥,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都给解饶做走卒呢?”束鸽冷眼看着他,“花芯是怎么回事,要说就说清楚。”
任禾川知道这事早晚东窗事发,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自己身上发了,不知所措地慌乱道:“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
束鸽弯腰抄起地上的铁棍,任禾川后退一步,背抵在了台阶上,哆嗦着道:“解饶他可能喜欢花芯,我没参与!他自己追的!我只是知情不是帮凶!主要还是、嫂子她、嫂子多少有点、他们那个......”
“闭嘴!”束鸽忍无可忍地在手边的栏杆上敲了一棍,声音平静地说,“任禾川,我拿你当兄弟,你就这么玩我?”
任禾川慌不择路地只会晃头摆手,“哥你、你听我解释!你一定得听我解释!”
“等会解释。”束鸽面无表情打断,冷声问:“解饶在哪?”
正看热闹的秦久莫名其妙与束鸽对视一眼,立马抬肘怼任禾川,“你刚不说在约会?在哪儿赶紧说啊!想挨揍了?现在就咱俩,我可打不过他。”
“游乐、游乐场吧?具体玩什么项目我、我也不知道。”任禾川哭丧着脸,虽然自知对不起束鸽,但心里已经想着给解饶发消息通气了。
如果他在束鸽气头上被抓到,实在不敢想象他那个柔弱的身子骨会被打成什么凄惨的模样。
铁棍铿锵丢到了任禾川脚下,任禾川惊恐收脚,不敢抬头。
束鸽漠然转身离去。
天色已暗,游乐场别的项目都不吸引人,最浪漫的情侣必备当属——摩天轮。
束鸽站在浪漫底下,心里想着卸掉解饶哪只胳膊腿,好巧不巧,正看见那抹单薄的身影亲密无间地扶着他的女朋友上缆车,束鸽黑着脸,一手利索撑在栏杆敏捷翻越而过——
花芯只觉得手腕一疼,抬头就见到束鸽冰冷的帅脸。束鸽抓着她,本想这里人多,回头再收拾丫的,看都没看解饶,拽人就要走,结果自己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道力。
“干什么去?”解饶攥紧了他的腕,仰头淡淡地问。
三个人奇奇怪怪地牵在一起,场面实在尴尬,束鸽看了眼周围瞧热闹的星两情侣,忍着脾气,压低声音道:“手松开,回头找你算账。”
解饶不知是最近吃得多还是胜负欲来了,卯足劲竟然凭借那脆弱的细胳膊细腿儿把高挑健硕的束鸽扯进了缆车里,两人推搡着莫名其妙地坐到浪漫里,故事主要女主角反倒是被独自留在了浪漫之下。
束鸽没有挣扎,被抡进缆车坐稳后,面若寒风地看向对头春风满目的解饶,狭小的空间开始摇摇晃晃地向上缓缓转动,一时,两人谁也没说话。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到最后还是解饶没忍住,他正襟危坐的对着束鸽,因为空间的拥挤而不自觉紧张起来,“你的女朋友,自己没看好,还要来怪我么?”
“我没看好,还是你有意勾引?”
束鸽上身前倾,因为腿长,双膝敞得很开,近乎是包围住解饶的状态,他将双肘撑在双膝上,帅气的侧脸在浪漫的夜色之中一闪一烁,时粉时绿,晶亮的眸冷冷地逼视着解饶,寒声说,“你是什么居心?”
“我能有什么居心?”
相比于他,解饶则乖巧地双腿并拢,坐在椅中间,手掌心规矩放在膝盖上,被他包围着,“不过是在她孤单的时候陪伴安慰,不巧的是......这样的时间比较多。”
“呵。”束鸽冷哼着朝外看了一眼,深吸口气,说:“看来你今天是一定要找揍。”
“就在这儿?”解饶一点都不慌张,挑衅地轻轻一笑,“你行么?”
“操!”
束鸽抬拳就要朝他的脸上揍,但因场地限制,解饶机敏地挡住,只挡不反抗,有拳头落在身上,不怒反笑,好像束鸽在挠他痒痒的那种快乐无边。
束鸽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个好歹,半倾身子扑去打,小缆车像是制止般地在半空中摇晃起来,因为失重不稳,他一下跌在解饶身上,被眼疾手快地揽住腰身。
束鸽两手快速撑在解饶两侧的椅座上,无意识地将他整个身子圈进自己的范围。
束鸽一顿身子,下意识等待缆车静止,乍一看两个人竟是一副要亲嘴的架势。
太近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解饶闻着束鸽身上扑来的烟草味道,只觉血气翻涌,脸颊潮红,呼吸瞬间变得发烫。
他晃目一瞬定住心神,侧头将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束鸽的耳侧,放缓声音低声道:“想与我同归于尽?”
束鸽俊眉拧起,想要抽手坐回去,被解饶一声“别动”故意放大动作揽了回来,一来一回小车又开始晃,束鸽只好一动不动的保持原来的姿势。
解饶被迷住了眼睛,他悠悠地将唇凑到他耳边,贪婪地使劲儿闻了一下,手下的人精壮又滚烫,他感受到束鸽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肩颈上,好像火星一下一下地烫在肩头。
解饶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了。
他们在浪漫绚烂到不真实的霓虹里安静的闪烁,解饶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压抑住激动,轻轻地说:“你以为腿折的账,真就这么算了么?”
束鸽惊诧地猛然侧头看他。
他们的脸只隔了一拳距离,热气互相喷洒到对方脸上,解饶的鼻息竟然比束鸽要粗重一些。
花芯本以为这两个男人会在缆车里为她大打出手,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然后自己就选择那个被打的最惨、受伤最严重的解饶远走高飞,她对束鸽已经是失望大于喜欢了,这也正好可以体现她不畏强权的气质。
结果一轮摩天到站,束鸽脸色铁青地迈下缆车,抬腿经过,搭都没搭理她,再看那解饶,反倒是面色红润有光泽,在花花绿绿的光辉里兴致勃勃,微笑着招呼她进缆车坐。
就这么解决了?解饶大获全胜?真是一物降一物,花芯今儿算见识了。
束鸽先是被兄弟背叛,然后发现自己女朋友也被抢了,最后知晓这一切都是源于一个平时不吭声不搭语,看上去毫无杀伤力顶多有点抑郁症倾向的小鸡崽子所赐,束鸽能不崩溃么?
殷勤一脸怅然地看着喝醉的束鸽,“大哥,你不能再这么喝了,你再喝得中毒。”
束鸽迷迷糊糊地拉着殷勤,基本上喝到了人狗不分的地步,“我、我束鸽,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知道吗?他妈的跟老子说什么?以为就这么算了?他根本不喜欢花芯!他是在搞我你明白吗?他在搞我!他追赵馥也是有目的!我怎么没弄死他?我怎么没在那摩天上就抡死他!”
“任禾川那个叛徒,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合起伙来耍我。殷勤,你不会也被他收买了吧?”束鸽迷茫地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妈的!干的是人事吗?还有那个花芯......我就不说了,都滚,都给我滚,老子一个也不要!”
殷勤痛心疾首的发誓,“哥,你放心,解饶给我金山我也不跟他,我就跟着你。”
束鸽把嘴一撇,眨巴着眼双手捏住殷勤的脸,似乎是在分辨什么,“你谁啊?”
殷勤说,“......哥,我是你弟。”
“我?你不是解饶那伙的?”束鸽一把抱住殷勤,“好兄弟,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以后一定给你买最贵的粮,我让你狗仗人势,我让你抬起头来做人......”
“哥,”殷勤拍拍束鸽的后背,颇为无奈,“你这形容有点过分了。”
易鸿在一旁喝的酩酊大醉,早已烂在桌上呼呼睡,殷勤看了看怀里的束鸽,又看看易鸿,觉得自己无法搞定俩,想打电话给任禾川,掏出手机又犹豫了。
他们居然就这样痛失一个好兄弟,而且不知道何时开始被他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