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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交锋 ...

  •   整面落地窗做墙的南向俯映城市的瑰丽繁华,月色浅浅泛冷,盛夏热得人心慌,霓虹灯熙攘浮华被隔绝在外,只依稀透进办公室迷蒙昏彩。

      解饶放肆地擎着束鸽的腿根抱上案,两手撑桌圈覆他在范围内,随脚后踢开办公椅,神醉的痴吻间情不自禁,想揽腰探寻更深,束鸽双腿夹了下他的胯,示意地抽吻。

      “不行,解饶......”束鸽音有些哑,在不明烁的昏暗里额头抵肩,“再待一会儿就走。”

      解饶闷头在颈窝,轻喘着怨,“你是不是对我说了太多不行?”

      束鸽轻轻地笑。办公室灯光骤亮,瞬间明灿晃眼,束鸽抬头回望,手下轻推解饶要下桌。

      解饶挡着他不让,半埋在肩颈的动作不变,抬眼扫向门口,软舌打着圈地舔舐,“跑什么,任禾川也不是外人。”

      束鸽痒着了,轻拍他背,“上班呢,腻歪什么。”

      解饶松口,与他鼻息相闻着说,“我跟我夫,爱怎么腻怎么腻。”

      束鸽掐他的脸,笑道:“别没正形,注意身份。”

      解饶挑眉说,“第一身份是你男人,以后墓碑都得这么刻,束鸽爱夫解饶之墓。”

      束鸽脸上笑意盈盈,贴紧他滑下桌,说:“忙你的。”

      解饶握着他的手看表,“还早,再坐会儿。”

      束鸽随搭一臂伸展在沙发背,敞开双膝落座任禾川对面。

      任禾川从进屋开始就没搭理这俩人,一直捧着手机乐,余光瞧见人,刚一抬眸,就见解饶小鸟依人地靠到束鸽怀里捧脸去吻,忍不住放下手机,无语地直翻眼白。

      “哥,引诱小少男犯法吧?我看他顶多三岁,你也下得去手。来,小少爷,起来给我看看胯。”任禾川说罢起身就走过去拉人,束鸽长腿一抬,一脚将他斜蹬开,“你他妈成天盯人胯看,干点正事儿吧!”

      “怎么没正事?”任禾川毫不在意地重新坐回去,手往西装内袋里一摸,亮出小本红证,捏在手里得意地晃了晃,笑眯眯道:“扯证了,生完孩子结婚,你俩来给我当伴郎呗。”

      解饶惊讶地够过去,拿在手里翻看,不可思议道:“转性了?少女的噩梦终结了?”

      任禾川难掩喜色道:“好不容易追回来的,没这么费劲过,千里迢迢啊,快赶上你当初了,可不得捧在手里头哄。”

      解饶看一眼弯身倒水的束鸽,手掌碰着挺润饱满的臀,坏笑说:“对,追到手了,想怎么哄怎么哄。”

      束鸽没吭声,直身递水时故意手抖洒了他半裤子,解饶接水一愣,抿着唇线笑。任禾川一看不乐意了,啧了一声说,“你别老欺负人呢!小少爷可怜见的。”

      解饶含着水忙摆头,握宝贝的手,说:“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任禾川一听,更想说他了,“少爷这辈子苦啊,没该着好人家,自己还偏找罪受。”

      束鸽站身就要过去踹他,“你再叭叭我直接送你去个好人家。”

      任禾川跳着躲起来,嬉笑着说,“直接离了吧!这还过什么劲呢?”

      束鸽夜里值班,解饶与他吻别后打开手机定位,沉吟片刻,忽而抬头看着任禾川,说:“万一我先逝了,你替我把束鸽杀了吧,他要去勾搭人,我死不瞑目,我把钱和公司都给你。”

      任禾川好在听多了这作孽的话,稳稳当当地咽下口中柠檬水,而后骂道:“我他妈杀了人我要钱干屁使啊?”

      解饶笑着说,“你多看点逃狱的知识,说不定用得上。”

      任禾川没好气地躺下,“懒得跟你鬼扯。”

      正说话,沈禾提前到办公室,不及坐,凝重神色边走边说,“刘光拘了两小时,队长当即要求放人,邹雨雪和金飞的笔录都在,就算他矢口否认,也能扣个二十四,他身后什么来头?从他下手行不通了。”

      任禾川连忙倒茶,解饶紧皱眉头。沈禾半杯饮尽,迅速决策,“邹雨雪暴露了,薛苡慧的死被唐匪诈出来,肯定和刘光脱不掉干系,唐匪顶撞队长被停职一周,邹雨雪不安全了,警局那边,小饶,你要跟伯父打个招呼,这个冯队得查。”

      “好,我马上联系父亲。”解饶音落起身。沈禾抬手示意稍安勿躁,“我会立刻起诉,有警相护,那就不走这条路,他背后不容小觑,不会坐以待毙,这段时间我不能过来了,川儿,东风分局的冯队,还有他今天的所有通话记录、行程,苟麟以及死于三年前的薛苡慧,都要更详细的资料,我和唐匪护着邹雨雪同吃同住,速战速起,先发制人。”

      任禾川惊道:“这是正面交锋啊,姐,让我们来吧!”

      沈禾雷厉起身,说:“你们伏着,这段时间需要麻烦小久了,保护好人证,一旦法院不予受理,我会想别的办法,到时联系你们。”

      仙姿携尘离去,解饶端坐笔直,陷入沉思。任禾川想了想,说:“公司里,还是公司外?”

      “里。”解饶转眸沉静,退出定位打给解铮。任禾川凝眉说,“再往里不是董事就是股东,董事好说,真要是股东,怎么办啊......”

      “连根拔。”解饶说,“准备吧,股东会,聚一聚。”

      “哎呦,沈大律师!”

      盛华日光沿向西的轨迹渐落,刘光一看那风仪仙姿,眼中精光一亮,立刻笑脸相迎,“这么大的美女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快请坐!”刘光扭头吩咐,“智北,上等普洱,我亲自给沈律师煮茶。”

      沈禾端坐茶桌客位,刘光落座对面主位,一双精明的眼上下打量沈禾,笑容可掬,“沈律师才能不凡,肯定日理万机,还保养的这么水嫩,天资使然还是有什么秘诀?”

      沈禾垂睫看郑智北规矩摆放茶具,淡然地说,“很简单,不败诉,心情好。”

      刘光哈哈两声,茶夹捏住茶叶称茶,而后煮水,他说:“我一收到法院的传票,连忙请您来,大家都是在千禧打工求个生活,不至于吧,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

      沈禾眼睛随手淡眸流转,说:“刘总在天鸽,贵人事忙,我在千禧,这样反而方便。”

      “话可不是这个理。”沸水煮滚,刘光放茶叶在白瓷盖碗,注水洗茶,“沈律师想要见我,我肯定当即推约,八抬大轿请您到公司来。”

      沈禾静然不语。刘光笑说,“什么事情,商量总有余地,闹到人前去,都不舒服,您说对吧?”

      玻璃壶内逐渐冒起鱼眼大小的热泡,刘光适时投茶。沈禾开口道:“一时不舒服,总好过一世不舒服,反过来,也是同样的,刘总会享受,这茶很香。”

      “哪里比得上沈律师香。”刘光伸手置杯于沈禾面前倒茶,眼珠一骨碌,谄笑注目。

      沈禾眼看茶汤洒出来,一言不发。远坐沙发的郑智北捶胸咳嗽两声,刘光回神收壶,笑道:“尝尝吧,沈律师,上好的生普。”

      沈禾摸着紫砂杯壁,说:“起诉状和相关证据材料,刘总去了解了吗?”

      刘光端茶的手一顿,忘了吹,烫到嘴皮,不动声色地说,“那女孩早已经定案,沈律师是在浪费时间,证据不可推敲,何必多此一举。”

      沈禾勾了下嘴角,说:“这个很重要,你应诉甚至想要反诉,不看我提交的证据,怎么针对反驳呢?”

      刘光也淡笑,他说:“这官司,我们打不上。”

      “嗯?”沈禾状似疑惑,“怎么说?”

      郑智北从沙发下拿出一个银色手提密码箱,双手捧上茶案,放在沈禾面前,利索点转锁箱,开盖是红色的整齐钞面。

      “五十万。”刘光向后悠哉靠椅,气定神闲地说,“怕沈律师拎不动太沉的,若是不满意,智北顺路送您回家,还能帮着再提两箱。”

      沈禾没忍住,轻笑起来。刘光看得眼都直了,身体前倾,定睛望着她,像含了口水般,说:“沈律师这一笑,仙女下凡,千金难买。”

      郑智北扶着箱,瞪他一眼。

      笑容噙在脸上,沈禾身姿从始至终端正不变,抬眸对视,说:“我不收邹雨雪一分钱,给她打官司,怎么能收刘总的钱,反过来打您呢?”

      刘光闻言迅速收起痴态。

      郑智北利索合箱放到桌边。

      两位保镖人物一身黑衣推门而入,守在门里,目不斜视,巍屹如山。

      沈禾岿然不动,笑容未散。

      刘光重新靠座,一饮茶尽,自顾续水再饮,声音凉淡,“别的方法,不是没有,沈律师是明白人,我想我不用多说,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钱,怎么样都要拿着,我才好意思让您回家。”

      “屋里多了四只手。”刘光不分正邪地意味深长道:“能拿回家的,就不止是一百五这个数。”

      “刘总阔气。”

      沈禾看向窗外,斜阳隐于山后,地平面那一线天边,灰雾上叠着橙暖光色,再上一线浮着薄层金灿的黄颜,黄颜之上是冷玉般的清清白白。

      沈禾回过头,端起茶杯,将凉茶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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