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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战栗 ...

  •   唐匪踹门时掌心里玩着小巧锋利的军用刀,刘光偏头望向门口,第一眼看见守在门外的保镖被一只肌肉绷得紧实的劲臂拎了进来。

      魁梧的保镖要跪不跪,要起不起,姿势别扭地像中风,被唐匪一脚踹了屁股后蹬地站身,贴着墙边没轻举妄动,屋中两位保镖同步冲向唐匪,欲想野蛮地将其拿下。

      刘光抬茶杯重磕几下桌面,伴脆响斥道:“哎!干什么呢,这是警察妹妹,不能无礼!”

      这屋里无论出什么样的响动,沈禾都没反应,直到周遭重归安静,她才配合渗进接待室的清凉夜风,在明室亮灯中拽下一对银色极简的长款耳环扔在桌上,夹印很深,她耳垂被夹得发红。

      唐匪踱步到背影婀娜的师姐身旁,背对刘光,腰后靠在桌,面对门口的四个保镖,左手军刀插兜,右手去给师姐揉耳垂,不悦地埋怨,“怎么喝茶喝这么久,我闲不住,进来等。”

      刘光看她们两人亲密,双手交叉撑扶椅,仰视唐匪的侧脸,寒暄道:“我没记错的话,妹妹正休假呢?”

      “别妹妹妹妹的。”唐匪讥诮地说,“你配叫我妹妹?比得上我哥一根手指头吗。”

      沈禾清淡地说,“小匪,跟刘总好好说话。”

      唐匪冷冷一笑,“我跟个性侵杀人犯摆什么好脸?我是为了感化他才抓人的吗?我是为了让他死监狱里才抓人的。”

      沈禾平视刘光僵笑的脸,温声说,“小匪年龄小,不懂事,口不择言,刘总别介意。”

      刘光哈哈的笑声断续不接,“当然了,小妹妹不了解情况,误会也是有的。”

      “我可受不了妹个没完的。”唐匪挽袖说,“要么赶紧打,要么放人,好不容易跟我哥聚一回,说好了庆祝新婚,耽误什么时间啊!”

      沈禾起身致歉,“抱歉,那我们就开庭见。”

      唐匪抄起耳环跟在沈禾后,近门口时被四人铁面拦截。唐匪牵沈禾的手,回头说,“着急作什么死?”

      刘光对桌边的银箱扬下巴,说:“见面礼,沈律师忘了拿。”

      不待唐匪回嘴,门口骤然闪进一条帅气黑色工装裤包裹的长腿,正对沈禾的保镖侧臂迎接这一脚,跌入另一个保镖怀里。

      众人愣神间,束鸽脚不迈进,双手插兜,微微探身进来,对沈禾打了个招呼,看向唐匪,问:“怎么这么慢?”

      唐匪说,“我手痒。”

      束鸽说,“那就来。”

      沈禾默声让开。唐匪抬脚便踹就近的保镖胸口,左挡反手抓腕,绕上缠臂,保镖呼痛时放手,右边一击去肚,利落背摔,习惯性膝盖压背,抬头看向惊愕的刘光。

      她哥已经心照不宣,束手拿腕反剪,保镖叫了一声单膝跪地就擒,手腕高高旋拧在身后人的手里,束鸽抽出保镖腰后别着的甩棍,没做瞄准,直接远掷向刘光。

      精悍沉重地金属棍抡到了茶案,威力巨大地将玻璃壶甩碎,混乱的杂响彻耳边,纷乱的拳影似打到了眼前,刘光退后紧依到古董架,本能地大声喊道:“智北!郑智北!”

      郑智北在最北边的办公室取茶叶,回来时,接待室内外一片狼藉,刘光抖得像即将被气儿弹出的筛子,一脸惊魂未定,受到轻伤的保镖们在收拾残局。

      唐匪到屋里接上沈禾,束鸽拦室门口接上她俩,殷勤在七层楼梯口接上他仨,秦久楼下等他们四个,一行人分开两辆车,回千禧总部接等他们五个的解饶以及任禾川。

      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光在里头闯关。

      殷勤紧随秦久的银车抵达千禧气派地正门时,后面还跟着几辆默默无闻的自家轿车。

      解饶早等不及,接到秦久电话时恨不得随束鸽去,他心神不宁地坐立皆如针扎,一刻不消停,束鸽的定位始终定天鸽集团没动,从夕阳到星耀夺目,任禾川实在被他晃悠的闹眼睛,干脆拉人到千禧大门外游行。

      下班员工认识的打招呼,不认识的多看两眼,解饶被迫回神,抓着他走到人烟稀少的侧门,避免丢人现眼。

      高空中一道彗石般的重物在夜幕里失控直坠,快如电掣,闪电般当头劈下,束鸽像脱离枪口的子弹般急速飞去,电光火石间,解饶被猛扑在水泥地面,背部衣料摩擦粗秽,感觉整个后背都麻了。

      束鸽顷刻满额阴寒的汗,撑臂的手轻颤,一双桃花眸里盛满未所见过的惊恐惶愕,他直勾勾瞪着解饶,慌得没出来声音。

      这眼神砸进解饶心尖,解饶真觉得这一刻死了也值,反而嬉皮笑脸,搂着身上害怕无措的宝贝,歪头瞧了瞧就摔在他们脚下七分八裂的碎花盆,湿土迸溅,破碎到找不清那里本该是什么花。

      “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了呢。”解饶仰头亲了口他的宝贝,双手环紧他的腰,轻声说,“吓坏了?老公没事儿。”

      “都什么时候了......”束鸽一个表情挤不出来,强撑着虚软的身子爬起,半天才把话接上,“......还胡扯,回车里。”

      秦久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和殷勤冲进千禧大楼,一人楼梯一人电梯,调配全体没来得及遣散的保镖,挨层盘查,任禾川隔着袋子取了土和碎盆的样,叫来保安围拦侧门,暂时不许进出。

      束鸽想去楼内跟查,解饶看他状态不对,忙挟持到车里,搂在后座亲着哄。

      解饶真是高兴坏了,这样的束鸽他从未见过,那表情兴奋得就好像花盆是天赐的大奖,没砸到他身上,胜似砸到他身上。

      束鸽脱力般软在他怀里,闭着目,修长的手缓慢按上他腿间,虚声说,“我真服了你了,解饶。”

      “别碰,待会儿还去玩呢。”解饶吻着他耳廓,贴唇道:“你别撩我,半天我都难受。恩郎,我害怕,你明天请假,在家陪我一天,好不好?”

      束鸽疲惫地叹,“好。”

      喧闹的夜充斥着光怪陆离,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炫彩的光线贯彻酒吧每一个角落,唐匪和殷勤很久没这么疯闹,在舞池里放肆狂胆地跳嗨了,秦久起初矜持,后来被任禾川拉着疯,酒兴上了头,停不下来的笑玩。

      沈禾难得轻松神经,正对舞池在软沙发上独坐,慢慢品着美酒,竟是今夜喝得最多的一个。

      束鸽被入夜的花盆搅合的一点兴致没有,淡眸垂睫,一口一口抿酒慢喝。

      舞池中央的领舞女孩曼妙地扭动腰肢,像波浪一般热情地放纵令人痴迷的弧度,解饶坐在侧边沙发,目不转睛盯着那看台上的姿色。

      束鸽察觉他半天没个动作,斜睨他一眼,凑到魂游去舞池里的少爷耳边,低声说,“解饶。”

      解饶回神,偏头仔细听他说话,“嗯?”

      束鸽似笑非笑,说:“你是不是皮痒呢?”

      解饶听得一愣,少顷指了指领舞的女孩,认真地说,“你回家能不能扭给我看?”

      束鸽露齿低笑,说话间轻吐酒香,“你无法无天?”

      “你扭起来......”解饶嗅着清冽的香气,贴面说到这儿声音戛然而止,急促捉住束鸽的手,喘息着说,“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束鸽怔住,下意识瞄专心看唐匪的沈禾,咬牙说,“别他妈胡闹。”

      “快走。”解饶迅速地硬拽人起身,夺手吞了他杯中酒,推搡着朝幽暗地径路走,“不行也得行了,束鸽,你今天惹着我了。”

      隔间外没有停歇地出入频繁,恣意酩酊的吧友或交谈或大声胡言,束鸽被粗野地摁在冰凉理石壁攻占时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解饶磁性低哑的声线一遍一遍地荡在耳边问他,“你喜欢我吗,束鸽,你是不是喜欢我。”

      束鸽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但他不敢发声,水声交替,有人在清醒地洗手,胸膛压着脊背,解饶抵在那深处,他随时会被疯魔的少爷逼得失声,他战栗不止,解饶喋喋不休,近乎是疯狂的碎念。

      “你为我心动过吗?你担心我,你害怕我,和对别人不一样,你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特别喜欢我,你喜不喜欢我?”

      束鸽无法遏制的喘息,隔断里有规律地被撞响,束鸽极力控制着能发声的地方,忍得双目通红,转头轻咬解饶的耳,压声虚音说,“解饶......别疯。”

      “你喜不喜欢我?”解饶疯狂着问。

      “我喜欢、你......”束鸽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近乎是在央求,“解饶......”

      解饶连带衣服狠咬他的肩,束鸽紧抿唇线忍疼,解饶粗重地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束鸽欲哭无泪,不知少爷到底要如何,在这狭小的单间差点被折磨的溺毙,开门的时候,隔壁醉醺醺的吧友对上解饶餍足地神情,恍惚一瞬以为这不是厕所,扶着墙边踉跄往出走。

      束鸽屈肘,搭在隔间门上,额头埋抵小臂,双腿轻微地颤,他脸上红潮不退,不好回席,出来太久,让解饶先回,原地缓了缓。

      再开门正碰上个长相阳光气质痞帅的大男孩,两人乍对上目光,男孩愣了愣,束鸽侧身让门,走到洗手台前,眼底热雾明显,猛拍了几把冷水,满脸湿润地抬眸时,男孩已经站在他身后。

      “哥。”男孩笑起来坏坏的,“留个电话吗。”

      束鸽无心周旋,晃了晃戴戒的手,说:“抱歉,和丈夫一起来的。”

      “怎么把你自己丢在这了?”男孩笑着靠到池台边,“好像个渣男。”

      束鸽轻笑一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脸,附和地说,“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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